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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在寒冷的异乡造成的。我想你的朋友如果像我那样,假如他是活着的话,他想起来也许会发狂的!”
刘郁芳突然紧握他的双手,以充满绝望的声音说道:“真的一点也不能原谅吗?”凌未风忽然低低地说道:“我想是可以原谅的……”话未说先,忽然水牢上面吊下一个人来。
李思永虽然饿了几天,还能走,这时见上面吊下一个人来。忙迎上去问道:“什么人?”那人披着一件斗篷,遮过头面,一言不发,缓缓走来。李思永等他走近身边,猛地伸出在乎,一把拉着来人脉门,拇指食指紧扣在“关元穴”。李思永虽然久饿之后,气力不佳,但点穴功夫到底还在,“关元穴”又是三十六道大穴之一,要是常人被这样一扣,马上就得软瘫下来。可是来人只轻轻“咦”一声,李思永只觉捏着的是一堆棉花,软绵绵的无从使刀,心中人骤,这正是内家最上乘的闭穴功夫,便是李思永也只一知半解。心想:如何吴三桂府中,竟有如此人物?
来人“咦”了一声之后,忽然凑近李思永耳边说道:“公子别慌,我绝不会加害于你。你别叫嚷,只请你悄悄告诉我,有位凌未风是在这里?”李思永面红耳热,忙把捏着他的手放开,向凌未风躺处指了一指,来人双眸一看,就向凌未风走去。
刘郁芳正自心如醉,有人进来,她也浑如不觉,仍是紧紧握着凌未凤的手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你是不是说可以原谅?那么你是……你是那个人吗?”凌未风突然挣扎着又把手脱了出来,推开了她,轻轻说道:“有人来了”刘郁芳芒然坐在地上,被凌未风这么一推,方始如梦初醒,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突然站了起来,向来人一掌打去。来人轻轻一闪,刘郁芳收势不住,身向前倾,来人将她扶住,在她耳边说道:“侄女,你醒醒!是我来了!我给你治病!”说了两遍,刘郁芳才听出那人的声音,忽然“哇”的哭了出来。
来人武功深湛,练就一双夜眼,他朝刘郁芳面上一看,又朝躺在地上的凌未风一看,轻轻地拍着刘郁芳肩膊说道:“你别心急,我先给凌未风治病。”他只道刘郁芳是受不住苦楚而哭出声来,却不知她另有心病。
提到凌未风的病,刘郁芳倒清醒过来了,哽咽道:“叔叔,我不要紧,你先看看他吧,我并不是心急……”她说到这里又说不下去了,来人非常惊异地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就蹲在地上,替凌未风把脉。
凌未风这时也看出来人是谁,正想张口招呼,来人却摆了摆手,示意叫别嚷。把脉之后,来人自怀里取出一支尺余长的银针,在黑暗中闪闪发光。他把凌未风的外衣脱掉,忽然用针在凌未风的身上乱刺。李思永见状大惊,急忙喝道:“你做什么?”来人取出银针,解掉凌未凤外衣时,刘郁芳已把头别过一边,这时见李思永欲上前拦阻,急忙伸手拦道:“他是替凌未风治病!他是神医!”李思永见银针刺入凌未风背脊,几没入一半,凌未风却若无其事,一声不嚷,这才半信半疑。
过了半晌,凌未风“哟”的一声叫了起来,来人将银针抽出,笑道:“好了,好了!”凌未风霍地翻身坐起,纳头便拜,赞道:“针疗神技,名不虚传!”李思永愕然回顾,只见保柱也行了近来。
凌未风见保柱行近,突然骈指一点,正正戳中保柱腰间的昏眩穴,保柱未及出声,已倒在地上。来人向水牢上面一指,李恩永抬头上望,隐约可见水牢上火光闪映,人影绰绰。来人忽然大声说道:“李公子,王爷好意命我替你们治病,一心仍欲结盟,公子何必如此强硬!”说罢随即悄声说道:“公子快唱双簧!”李思永聪明绝顶,心领神会,随即大声喝道:“医者闭口!治病之劳,理当感谢,若谈大事,岂是你可插言!”来人叹了口气,又故意大声唠叨,李思永声调转温和,说道:“我愿结交你这样一位朋友便是了,但你若替吴三桂这厮说客,可是白费心神!”来人又重重叹了口气,牵动绳索,水牢上的人又把他吊上去了。
凌未风与李思永相视而笑,随手解开保柱的穴道,笑道:“你想把我们饿死?你的王爷偏偏不听你的话。”话声未了,果然上面又把食物吊下来了,李思永等大吃大喝,却把骨头残余,丢给保柱,把保柱气得要死,白白陪他们饿了几天,结果上面又不依自己原来的计策行事。
自此之后,那医生每隔两天,就下来一次,给他们四人都食了些补中益气的药茶,每次下来,都故意和李思永等大声说笑,到最后两天,上面的人影已没有最初的多了。
十天之后凌未风等已完全复原。一日,那医生忽然飘然而下,一见面就大声嚷道:“快随着我走!”保柱惊诧之间,已被他一掌击倒,他使的是分筋错骨手法,把保柱弄得全身麻软,跟着随手在药囊中取出一把匕首,向刘郁芳道:“借你的锦云兜一用!”李思永知道用急,将缠在腰间的流星锤解下,递给他道:“这个比锦云兜更合用!”医生赞道:“李公子真是能人!”手中匕首向上一掷,插在十余丈高的石壁上,用力一跃,宛如大雁腾空,右掌在匕首上一按,左手一撤,流星锤朝下面一晃,刘郁芳一跃数丈,刚刚握着锤头,那医生用力一挥,刘郁芳凌空飞起,借着这一挥一送之力,飞身脱出水牢
医生这手名叫“金刀换掌”,原来自牢底至上空有三十余丈高,以他的功力,虽然不藉匕首,也可在石壁上换掌飞出,但他料刘郁芳未必有如此功力,因此才用匕首来支持身体的重量,以绝顶轻功,将刘郁芳送出水牢。跟着李思永也以同样方法飞出。第三个轮到凌未风,他把保往夹在胁下,不接飞锤,平地拔起,跃到十余丈高之处,用足尖一点石壁,换势再起,那医生赞道:“好轻功!”收起飞锤,随同他一同跃出!
出了水牢,只见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看五六个武士,不问而知是这怪医生用重手法点倒的了。只是刚才在水牢下丝毫不闻打斗之声,可以想见他动手的迅速。用重手法点穴不难,难在他俄顷之间,将这些人完全制服。
李思永好生敬佩,以前在水牢中看不清楚,现在光亮之处,只见这医生童颜白发,长须三绍,飘飘若仙。李思永正欲请问姓名,刘郁芳已笑道:“以前在水牢中不便说给你知,他就是我的师叔傅青主先生!李思永“哦”了一声,欣然说道:“原来是终南派老前辈,怪不得武功如此精纯!”正待施礼,傅青主一把将他拉住,微微笑道:“这里不是叙话之地。快随我走!”
傅青主对于王府的道路似乎很熟,带领众人,上了瓦面,直向后园奔去。正奔跑间,凌未风挟着的保柱忽然大喝一声:“孩儿们还不出未!”猛然间,正面暗器如飞螟般打上,凌未风怒喝一声:“你找死!”右臂用力一挟,保柱登时痛得晕了过去。他游龙剑早已出手,左臂一抡,舞起一圈清光,把那些暗器碰得满空乱飞,如同洒下了大花雨。下面的暗器还是不断打未,这时李思永已舞起流星锤,那些钢镖藻蘸之类较有份量的暗器,给飞锤碰着,发出一溜溜火花,在高空激荡!十分好看,傅青主应付暗器的方法更是特别,只见他挥动双袖,或拂或接,任是暗器纷纷攒击,也奈何他不得。
凌未风趁李傅二人碰接暗器之际,宝剑入鞘,随手探出几枝飞芒,大喝一声:“来而不往非礼也!”双手一扬,几道乌金光芒,电射而出,下面连声惨叫,几个武土给飞芒对胸穿过,登时了结。一阵大乱,傅青主已率众越过几重瓦面,直奔后园。
这时保柱己悠悠醒转,李思水在后面,见他虽然被凌未风用力挟着,却是一面狞笑。心念一动,忽见前面呼的一声,一股烈焰,迎面喷来,众人知道这种硫磺火焰十分厉害,急忙四下走避,猛然间前后左石都射出这种火焰,而且都是向凌未风扫来,宛如几道火龙,要将凌未风吞噬。凌木风怒吼一声,飞身一晃:“一鹤冲天”,在火光中凌空而起,扑下花园,在地面上和身一滚,将身上火星扑灭,而保柱也给摔出几丈之外,头面都给火焰灼伤。他一脱出凌未风掌握,立刻从武士手中,夺过一条杆棒,像发狂的狮子一样,率领武士上前包围,真是名不虚传的一员悍将。
傅青主等人紧跟着凌未风跃下花园,只见花园里影影绰绰的四面是人,当前的十几个武上下持喷火筒,交叉扫射,火焰到处,树木花草,都熊熊地焚烧起来、,凌未风等四人施展绝顶轻功,在火光中窜来窜去,还要对付随着人焰射出的各种暗器,形势确是十分危险!
在王府武士们硫磺喷火筒乱扫之下,凌未风等四人闹得个首尾不能兼顾,各自分开,以绝顶轻功,轻登巧纵和他们周旋,但只要他们跑到哪里,火焰便随着喷来;凌未风勃然大怒,脱下外衣,振臂一抖,呼呼带风。一股烈焰如火蛇般射到,凌未风并不躲避,迎着火头,将布衫一罩,身子凌空跃起,左手手心扣着的“天山神芒”,也就在掠起之际飞出,列焰给布衫一扑,火头也给扫了回去。虽然在这一挡一扑之间,布衫已熊熊地燃烧起来,可是凌未风因有布衫掩蔽,竟是毫发不伤。
那个武士绝未料到凌未风如此厉害,猛然间见他怪鸟似的凌空掠起,目瞪口呆,说时迟那时快,一道乌金光芒杂在火光中电射而至,他躲闪不及,本能地将喷火筒一挡,只听得“啪”的一声炸裂开来,火星纷飞,火焰倒射,登时给烈焰包围了全身,像烤猪一样的烧焦了!火焰飞处,附近的武士纷纷走避,凌未风这时已凌空下走,将着火的布衫四下一扫,顺手向人丛中抛去,右手拔出游龙剑,狂风暴雨般的直杀过来,喷火筒只宜远攻,不宜近取。人丛中有几个手持喷火筒的武士,也只得放下火器,拔出兵刃应敌。
凌未风这一路冲开缺口,傅青主等急展开身形,自缺口涌进。三男一女如四头猛虎,锐不可当。只是花园中的卫士可真不少,一见四人要想冲出重围,立刻四面八方包围而来,前后左右都成了刀山剑海。凌未风一马当先,傅青主仗剑殿后,李思永和刘郁芳夹在当中,李思永舞起流星锤,将近身的敌人迫开;刘郁芳则偷空施放暗器,助凌未风闯道。
游龙剑虽有断金截铁之能,无奈敌人太多,截不胜截,而且碰着一些重兵器,还真不敢硬接,虽然打得翻翻滚滚,地转天旋,却竟是冲出三步,退后两步,无法脱身。
打到紧处,傅青主忽然连连怪啸,随着怪啸之声,一阵号角呜呜长鸣,王府武士愕然四顾,猛然间,轰天震地的一声巨响,花园的四面围墙在轰雷声中,给炸得砖石纷飞,附近的武士,纷纷伏下,凌未风趁势大展神威,杀出一条血路!
巨响过后,自园外闯进了二三十条大汉,为首的竟是一个青衣少女和一个黄衫少年。这群人一闯进来,立刻弯箭如连珠疾发,专捡人多之处射去,驽箭中还夹杂着灰瓶石子,一同放射,硝烟滚滚,火焰熊熊,王府的武士们虽然训练有素,也给杀得手忙脚乱!
刘郁芳认得那带头的少年正是以前和傅青主同到武家庄,后来又和他夜探五台山的冒浣莲。至于和她一道的黄衫少年,却不识是何等人物。
李思永则除了为首的那对男女不认识外,其余的全都认识,那些人正是自己的部下,在他单身应约来昆明之前,先扼来卧底的。只是他万分不解,何以自己的部下,竟会听这对陌生男女的指挥?
这群人越杀越勇,尤其那个黄衫少年,使着一对长剑,银光耀眼,施展开来竟是隐隐带着风雷之声,当黄辟易!保柱气红了眼,觑准李思永直扑过去,手中杆俸一个盘旋,直抖开来,舞成一道丈许方圆的棒花,当头罩下。李忠永的流星锤飞舞过去,给杆棒绊住锤索,用力一拉,李思永竟给拉动两步。凌未风距离稍远,未及来救,只见那个黄衫少年,虎吼一声,如飞扑至,不问皂白,双剑交叉一劈,杆捧给劈去半截,流星锤的的锤索也给斩断。捶头直飞上半空!保柱、李思永都大惊失色,各白退后几步。青衣少女指看李思永大声叫道:“咱们是自己人。”黄衫少年一声不发,扭转了身追上保柱,又是一剑劈去,保柱一个绕步侧身,半截杆棱以“长蛇入洞”之势,硬插进来,黄衫少年右剑劈出,左剑却接着不动,这时突然往上一兜,哎咳一声,又把保柱的杆棒斩断一截,右剑改劈为刺,又疾又准,把保柱的肩头刺了一个大洞,保柱一阵狂腺,连连倒纵,按着伤口便逃。王府三杰之一的范铮,急忙过来抵挡,他的摩云剑法以轻灵迅捷见长,身掠起一剑向黄衫少年头上刺下,在下落之际,一个“蹬脚”向黄衫少年胸膛猛踢。黄衫少年双手“举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