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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龙头,我想,舒大人该接近青瓦台了!”红袖招自楼下瓦子巷里的灯火变换里陡然发现了情况,她早就对属下弟子作了严密布置,以灯火为号,随时通风报信。
舒自卷真的来了,而且已经跟秦天罗交手。他实在想不通自己为何能惊动了久不思动的铁帽子王?这一战惊险万状而且激烈万状——
他的“碧血照丹青”剑势已经发挥到极致,而秦天罗的熟铜锏变化无穷,深得秦家祖传武功的精髓。秦天罗的脸色也是淡金色,映着熟铜锏挥动时映射出的光芒,整个人沉浸在一片金碧辉煌之中。他的气势已经压制了舒自卷的锐气。“舒大人,你还是放弃抵抗吧!一切,大理寺三堂会审定会还你一个公道!”秦天罗的嗓音沉稳有力。他是河南河北道上第一条好汉,更是名动朝野的护国功臣铁帽子王。此次,皇上差遣他出马办理舒自卷一案,足见对他的重视。
舒自卷已经没有回头的机会,杀了十九公子,无论如何也是死罪,倒不如拼一把,拼个鱼死网破算了。他还在等,等一个人——沈镜花。再见沈镜花一面,即使死了,也不枉他奔向京师这一遭。
何去、何从困住小曲跟老拳;图亭南击退铁胆军师何倚绣;其余京师三千铁甲以及六扇门的精锐将江湖黑道上援助舒自卷的人马全部困住。这一战,若舒自卷不罢手,实在也只能落个剑折人亡的下场。就在这个危急时刻,有个白衣的女子飘飘然自飞檐上急速奔来,飘逸如仙。
秦天罗望见那女子,神色一变,攻势也更急迫,似乎要全力将舒自卷击毙。他的左手锏重三十一斤,右手锏重四十二斤,舞动之时,风声呼啸,迫得舒自卷节节后退。陡然间剑锏交击,碧血照丹青哧地一声飞上半空。“嘿!”秦天罗冷笑一声双锏合并,劈头盖脸砸了下来。剑在空中,那飞来的女子自长袖中伸手,接了剑,挽了个斗大的剑花,斜刺秦天罗后背四大穴道,正是围魏救赵,攻秦天罗之必救之处。秦天罗反手出锏,使了个“苏秦背剑”的招式,挡了这凌空一剑。那女子轻轻落地,跟舒自卷站在一处。舒自卷急迫地叫道:“镜花,镜花,咱们……咱们又见面了!”语气里又是悲愤又是激越,但更多的是同甘共苦的喜悦。沈镜花也悠然笑道:“自卷,你终于入京师来了!什么都不必说,一切,待杀退了敌人再讲。”她把宝剑还给舒自卷,双手一展,取了一条银光闪闪的九节鞭在手。
“师妹,你还跟这逃犯站在一起就不怕惹祸上身?”秦天罗的声音渐渐地柔和下来。他跟沈镜花曾经有同门之谊,并且对沈镜花的美貌念念不忘,只可惜没有机会亲近。因了这个缘故,他对舒自卷不由多恨了几分。
“师兄,这个人我保定了,如果你能念同门之谊,放我们一马,以后我必定会涌泉相报。”沈镜花的笑容令秦天罗的心阵阵紧缩。这女子白衣长袖,飘然若仙,修长的眉眼含着淡淡的笑。“这笑,是为舒自卷这小子而发!师妹,我秦天罗功成名就,哪一点比不过他?你偏偏对我毫不假以颜色?”秦天罗想着说道:“师妹,天命难违,说不得要得罪了!”
沈镜花仰面望天,若有所思地道:“师兄,其实关于自卷罢官的整件事,只为了一件江湖上传说已久的宝贝,这一点你该明白吧?”
秦天罗晃了晃手中的熟铜锏道:“那件宝贝我倒不太感兴趣,今晚我最主要的任务便是捉拿舒自卷进大理寺,其他的都是次要。”“真的,你不感兴趣么?难道这个‘忘——’”沈镜花的声音拉得很长,秦天罗蓦然变色道:“师妹不要乱说话,这个玩笑也开得么?”他紧张地向何去、何从扫了一眼,生怕他们旁生什么枝节。何去、何从是天牢索凌迟的人,而索凌迟又跟权相蔡京一向走得很近。秦天罗对他们两个早存了十二分的戒心。
“镜花!”舒自卷也叫道,“你什么都不要说,这个秘密或许是咱们最后的筹码了!”沈镜花望了舒自卷一眼,目光里满是疼惜之意:“自卷,秘密始终会暴露出来的,咱们先过得眼前这关再说。”转头问秦天罗,“师兄,这个秘密我只跟你一个人说,你放我们一马,如何?”
秦天罗用力顿足,眉心皱成了一朵绽不开的花。最后,他下了重大决心似的:“好吧,只此一次,下次相见,咱们谁都不欠谁的了!”
沈镜花微笑道:“一言为定,请师兄站过一步来说话!”她的声音压得极低,显然这件事极为重要。秦天罗踏前两步,跟沈镜花相距不超过两尺。沈镜花轻声道:“师兄,大家所为是不是‘忘情水’这件世间奇珍?”秦天罗点头道:“不错,它竟然在青瓦台么?”沈镜花的嘴唇动了动,还没来得及吐出第一个字,手底一翻,九节鞭的锋利尖刺直袭秦天罗小腹。
而蓦然天空中哗地一亮,骤然绽开了半个月亮。
这半个月亮放射出的光芒极为刺眼,并且它挂得极矮,似乎已经要碰到近处一座高楼的飞檐尖顶。它方现身便射出一道箭一般的白光刺向沈镜花,中途一闪,哧地急速散开,变成十五根更细微更锐利的光线,瞬间已经把沈镜花全身笼罩住。沈镜花只恨自己手里的九节鞭不能转化为坚硬的盾牌,自然无法挡住这“半月一杀”。既为“半月一杀”,发出杀手的自然是唐月亮。他自唐少先生那里得到的命令是:“如果沈镜花敢以泄露秘密为筹码化解两方争斗的话,便出手杀了她!”
“为何?”唐月亮觉得唐少先生的每一条命令都匪夷所思,“这一战,权相一方早就占尽先机,为什么还要对青瓦台雪上加霜?你不是一直要处心积虑保全并培植权相的敌人,借此挑起江湖纷争,再浑水摸鱼的么?这么做岂非跟你原先的安排背道而驰?”
唐少先生负手微笑:“无论是‘忘情水’还是‘定海神针’,都只能是挑起激战的引子。它们真的有传说中那么神奇么?我看未必。偏偏就是有江湖上的无聊人,为了这些身外之物打打杀杀。舒自卷如此、秦天罗如此、十九公子如此,就连权相、皇上也都是如此!只要这些宝贝的归属没尘埃落定,他们之间的争斗便要永远继续下去。”唐月亮仍然怔怔地不解。
唐少先生继续道:“现在,我们要做的便是努力让这宝贝的踪迹更加扑朔迷离,让这场狗咬狗的战斗无限继续下去,你懂了么?”只要战斗在继续,蜀中唐门跟权相蔡京的合作便会牢固地延续下去……
八 沉舟
所以,唐月亮才蓦然发出了“半月一杀”,要击毙沈镜花。“半月一杀”的光芒盖过了斗场中所有的刀光剑影。唐月亮一生之苦修皆在这件奇妙的暗器之上,其精华已经综合了蜀中唐门暗器一族“上、中、下;人、口、手”六大门类里的全部。铁帽子王秦天罗猛抬眼,也因那光芒神为之动,目为之眩。至于舒自卷,也是援救不及,眼睛里要喷出火来。
那么,唐月亮一出手,沈镜花就真的没有活路了么?恰有一人,以无畏之姿,用自己纤细的身体挡住了沈镜花,也就承受了“半月一杀”的夺命一击。那个人,正是红袖招。她的入破刀虽在手,却在唐月亮的杀势下无所施展,最后只能行此下策,以自己的命换沈镜花的命。有时候,下策,也是最有效的办法。唐月亮创造这“半月一杀”之时并没有想到会有那么傻的人肯为了别人牺牲自己的命。毕竟,今日之江湖,人人为己,哪会把别人的生死真正放在心上?
秦天罗也为了红袖招此壮举黯然感叹,一不留意,沈镜花的九节鞭无声无息潜行而至,刺中了秦天罗的左胁。“师妹!”秦天罗悲哀地叹道:“为了舒自卷,你连同门之情也全部抛开了?”他已经被激怒,手势一招,所有铁甲军疯狂扑上,展开了对青瓦台部属的疯狂屠戮。
“红袖,你……你太傻了!”红袖招躺在沈镜花怀里,而沈镜花开始哽咽。她跟红袖招不是姐妹,但胜似姐妹。她不愿意死,但更不愿意红袖招代替自己去死。“姐姐……我……我要去了,其实,没有大龙头,便没有红袖招。为你而死,我死得开心,死得……”她支持不下去,脖子一垂,陡然闭上眼睛。“红袖!”沈镜花凄惨地大叫,她实在不能相信自己的好姐妹就这么一眨眼便去了。“唉!”沈镜花耳边掠过一声深深的叹息,有个人闪电般地闯了过来,携了红袖招的身体便退。那个人速度虽快,沈镜花目光如电,已经判断得出那是对红袖招情意深重的温凉。
“我如何对得起他们两人?”沈镜花早就打算待青瓦台事了之后,亲自来促成温凉跟红袖招的亲事。她了解红袖招的心,也希望红袖招能找到一个真心向往的归宿,“只是,只是……”她无法再耽搁,带着舒自卷一行退入九曲三十六条瓦子巷,一直退向青瓦台方向。
秦天罗受了伤,更伤了心,所以对青瓦台再也没有半点怜惜之意:“杀!谁敢帮助舒自卷,一律以反贼论处!”
这一战,沈镜花集合青瓦台全部力量为援救舒自卷破釜沉舟。现在,釜破了,舟也将沉,也许这一切的谜底就要揭开……
红袖招躺在飞檐的暗影下,温凉解开了自己的长衫,铺在红袖招身下。“红袖!红袖!红袖……”他低声叫着,但她合着眼,脸上带着忧郁的笑,却一动不动。
“她,已经死了!”有人以沉郁的声音在温凉耳边道。温凉猛抬头,瞥见一张孤傲的脸,但这张脸上现在更多的是悲凉跟怜悯。那是嫣红,她也救不得红袖招。唐月亮那“半月一杀”令嫣红吃惊非小,因为以她估算,就连红颜四大名捕中以暗器闻名的黛绿,也抵挡不了对方这匪夷所思、鬼斧神工的一击。“原来,蜀中唐门驰誉江湖三百年,的确不是虚张声势!”如果能创造出像“半月一杀”这样的高明暗器,唐月亮的心思必定是七窍玲珑。而唐门中像唐月亮这样的人物并不鲜见,只可惜他们的心思并没有用在正途上。这几年唐门的暗器无一不在投机取巧、一击必杀上做文章,其主旨皆在“以杀止杀”。“看来,先生今后跟权相对抗的路更艰难了。”她虽感叹,但却没有一点畏惧之心。
“她没有死!她没有死!”温凉这个已经过了而立之年的大男人几乎要开始抽泣起来。嫣红的眼圈也红了。她虽孤傲,但内心里温柔善良,可惜她并不懂得如何安慰这个伤心的大男人。远处飞檐之间有人影急速晃动,“啊?是唐月亮?”她早就看过线人所报的唐月亮的资料,所以从一个背影便能分辨得出。她猛然怒飞三丈,向那黑影隐没处追了过去。
她救不了红袖招,但总可以诛杀唐月亮为红袖招报仇。在这之前,她已经把陆青眉送到诸葛先生府,再服下了诸葛先生炼造的疗伤丸药,稍微压制住了败血掌的伤。她实在放心不下舒自卷,更放心不下自己的好姐妹沈镜花,所以,她才又连夜赶来。
诸葛先生并没有阻止她,也知道就算阻止也拦不住。红颜四大名捕里面每一个都是一腔热血讲义气的女孩子。诸葛先生目送嫣红翻墙越垣而去的时候,不免心里有些担忧:“权相蔡京那方的势力越来越强大,看来我到了最后难免要亲自出手,让这副老骨头重新在江湖上浮出水面了!”
温凉脸上突然有了淋漓的汗水,他听不到红袖招的呼吸,但却有一个冒险的办法可以一试。“红袖,你不要怕,我一定……我一定……”他不忍心欺骗一个死了的红袖招。现在他才知道自己心里对红袖招有多么依赖,“如果能让你重新活过来,我愿付出一切代价;如果你能复生,我要马上迎娶你过门,做我的新娘。”可是,世上哪里有卖后悔药的大夫?
温凉轻轻替红袖招整整衣衫,然后双掌陡然盘旋变幻,以极轻快的掌法向红袖招的额头拍出了一十四掌。“嘿!”他大力吐出一口浊气,飞跃起来,化掌为指,重重地向红袖招自眉心至丹田的死穴、重穴一路点了下去。这些穴道要放在平常人身上,任意一指便能要了那人的命。但温凉自温门秘笈里已经找到了化腐朽为神奇的救命要诀,必须要险中求胜,方能行世间所无法解释之功德。他这一路指指点点下来,额角上豆粒大的汗珠一颗颗坠落在青瓦上。良久,他静静地立在夜色里,双眼一眨不眨地盯在红袖招脸上。蓦地,红袖招喉咙里轻轻咳嗽了一声,嘴唇也翕动了一下。温凉的热泪一下子涌出眼眶,合掌向天心里默默祷告:“谢谢温门列祖列宗对我温凉的厚赠!”如果没有那些秘笈,他如何能令红袖招再生?
“红袖、红袖?”温凉低声唤道。红袖招鼻翼翕动了两下,睁开了双眼,“咦?我这是在何处?”转而她又想到了什么,急促地道,“你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