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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竟咬着牙,把那枚小箭给拔了下来,万斯同吃惊地道:“伤得厉害吗?”
十姑手捂伤处,牙关紧咬,退后了一步,一言不发,可是她那双美丽而贪婪的目光,却仍然往石柜中搜索着。
万斯同也怕时机不再,深恐那石门会自行关上,当下忙探手把那《合沙奇书》取了下来。
他双手把这部《合沙奇书》捧了出来,却见下面有一白钢机钮,那机钮本为书压着,此刻书一去,那机钮突然地跳了半寸,发出“咚”的一声。
万斯同真是福至心灵,要换任何人来说,也不会有他这么机灵,更不会有他这些料事如神的预感。
这机钮方一跳起,万斯同已晃动身子,电也似地拉着龙十姑自柜内飘出。
他身子方一跃出,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真是个震耳欲聋的一声大响,仿佛是整个的石室都被震得塌了下来。
再看那厚大的石门,此刻已然关上,和石壁严丝合缝,和来时一样,看不出一点痕迹。
二人都不禁吓了一跳,万斯同连声叫险,心想自己只要迟缓半步,此刻怕不砸成了肉饼,即或不然,也只怕终身埋葬石柜之中了。
他余悸尚存,慢慢地,他把那部《合沙奇书》抱入怀内,叹道:“好险!姑娘我们走吧!”
龙十姑这时已略微把手上的伤包扎好,她怔怔地看着万斯同手上的那部《合沙奇书》,嘴角欲动。
万斯同忽然明白了,当时微笑了一下,把书放下来,一面把匣子启开,果然内中有书三卷,用蓝色缎子封着面,十分平贴。
三卷上有红色书签注明着为“天、地、人”三卷。他略微翻动了一下,见内全是工笔书写的蝇头小字,旁边却偶有红笔加注的记号,间页另有生动的图形,映衬得清爽朗目,栩栩如生。
万斯同笑了笑说:“这部书暂时由我保管,待平安外出之后,我定然双手奉交与你,因为那头大鸟或许还会再来。”
龙十姑苦笑道:“书是你苦心得来的,自然由你。”
言下似很失望,样子也极为勉强,万斯同见她如此表情,心中未免不乐。
他本打算把书给她,可是因心念瞎婆婆之言,生怕书现在就交给她,难免触怒大木上人和那头怪鸟;再者他内心多少有些割舍不得,还打算和她商量一下,先行借看数月,此刻看来,这一愿望,还是不说的好。
他内心这么想着,就冷冷一笑道:“姑娘,你不要以为我有什么三心二意,我既然答应把此书赠你,自不会再生出枝节,一待出了乱石岭后,我定然把这书奉交与你。那时,你回杭州,我也要去一个地方。”
十姑翻了一下眸子,她脸色有些发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问:“你去什么地方?”
万斯同皱眉道:“去雁荡。唉!我已经为你耽误了太多的时间了。”
十姑低下了头,她心中默默地想道:“眼前他能把书给我,实在是天大的人情,我不妨让他自去,好在雁荡离此地也不太远,以后我还怕他跑了么?”
想着就问:“你住在雁荡?”
万斯同点了点头,并且微微一笑,因为他想到了自己的未婚妻花心蕊,她一定还住在那里。她如还等着自己,那么就立刻与她结为夫妇。
想到得意处,他情不自禁地笑了笑,十姑也不知他心中想些什么,她也有她自己的主意就是了。
这时候,二人就站起了身子,室外那扇水晶帘子,哗哗地响着。
十姑在前,万斯同在后,双双迈出了室门,又重新涉水向岸边行去。
此刻天空中落着丝丝的牛毛细雨,东方已有了曙色,天可是差不多亮了。
万斯同虽觉有些遗憾,可是他总觉得自己完成了一件极不平凡的事情,心中很是得意。
至于龙十姑,她那一双剪水的瞳子,却不时地向万斯同怀中望着,面色甚为阴沉。
要是换了任何一个人,她决不会容他占有这部书,哪怕是一分钟。可是万斯同,一来是这部书的得者;再者,那丰俊的仪表,早已令她心醉,她不忍心下手硬抢。可是她内心却有些怀疑,怀疑万斯同是否真舍得把这三卷天下至宝《合沙奇书》双手奉赠自己,所以她内心始终是很纳闷。除非书在她手上,她才能放心。
就在这时,忽然当空一声长鸣,这种声音,对于二人来说,都是熟悉的。
他二人都不禁大吃一惊,慌忙向天上望去,果见那头大鸟又出现了。
它在空中来回地盘旋着,发出了极大的鸣声。
万斯同深恐有意外,当时大声地叫着;并且向天上挥着手,可是这一次,那头大鸟仿佛没有听见一般。
只见它陡然在空中把身子一歪,斜着身子,就像箭一般地冲了下来。
在它接近二人的时候,霍地右翅一分,直向水面上击去,击起一股水箭,朝着二人身上打来。
那水箭的劲道极大,二人都不敢为它打上;可是身在水中想要躲闪却是不易,一时都不由得跌倒水中,弄得遍体透湿。
万斯同最担心的是怀中那部《合沙奇书》,生怕为水弄湿了。
他慌忙取出来看看,所幸书外另有匣子,要不然就会湿了!
就在这时,那只大鸟又采取另外一个角度,由高空直冲下来,二人已走到了岸边,未及上岸,却为大鸟的巨翅所打来的水柱,射了一身一脸。因为力道极猛,二人都差一点儿跌倒。
龙十姑不禁勃然大怒,她抖手打出了一枚“烈火丸”;可是那精灵的大鸟,它身上早已事先沾满了水,这烈火丸打在了它的身上,只发出了“滋”的一声,顿时冒出了股烟,连火花也没亮一下,就熄灭了。
十姑大吃一惊,又连续打出了几枚,全是如此,她这才知道,这种暗器是失效了。
那头大鸟见烈火丸不能生效,它就什么也不怕了,当时厉啸了一声,突地低飞而来。
万斯同忽然抢上前,他以为自己和这头大鸟多少有些交情,谁知这大鸟似乎连他也认不得了。
它猛然分出了一只爪子,直向着万斯同的那部《合沙奇书》抓去。
万斯同大吃一惊,他慌不迭,向后一闪,这时龙十姑更怕那部书为鸟抓去。
此刻见状,娇叱了声,她突地抽出了剑,直向鸟爪上绕去。
大鸟蓦地腾空,它口中发出凄厉的鸣声,似乎恨十姑已入骨髓,可是却有些怕她的剑。
万斯同仍然向天空大声嚷着,那大鸟也许是由于龙十姑而迁怒到了万斯同,所以,它丝毫不理会,此刻正在天上兜着圈子。
龙十姑忿忿地道:“好么!那老头子纵鸟伤人,我就放火烧了他的林子。”
她说着就要重施故技,万斯同见状,慌忙把她拉住,正在推拉之际,忽听得当空一阵笛子吹奏的声音,十分清亮。
二人都不禁吃了一惊,因为这地方,怎会有外人来呢?
那头大鸟本在低空盘旋,听到了这笛子声音,它忽然收束了双翅,落在了一座大石的尖峰,“呱呱”对空高鸣了两声,笛声遂止。
十姑怔怔看了万斯同一眼道:“我们走,快!”
万斯同摆了摆手,这时空中发出了一声冷笑,一个苍老的声音道:“万斯同,这部书是你得去了么?”
万斯同慌忙跪地道:“正是晚辈,求老前辈放行。”
老人嘿嘿一笑说:“你真是好造化,这多年以来,多少人铩羽而归,你却很轻易地得到了。昨日你来,我已略运智慧为你推算,算出此书今日定必出山,却想不到应在了你这孩子的手上。”
万斯同恭敬地跪地不发一言,老人笑了笑又道:“和你同行女子是谁,为何不跪?”
万斯同忙向十姑递了个眼色,可是十姑天性骄傲,她内心早已恨透了这个老人,此时焉肯与他下跪?
可是她也知道,此老既能辟谷此山,可见非同凡流,自己还是不要当面招惹他的好。
说着深深打了一躬,极为勉强地道:“晚辈龙十姑参见前辈。”
老人发出了一声阴沉的冷笑,道:“龙十姑,你好大的胆子,来到我这飞雷涧恣意狂横,伤我爱鸟,烧我花木,居心阴狠,莫此为甚。”
说着又发出了一阵冷笑,稍停才道:“你的报应就在眼前了。”
说着又是一阵长叹,徐徐说道:“这是你自取其咎,关于对你的发落,贫道自有安排,我先不向你多说话,你也不必多言。”
十姑闻言面上现出惊惧之色,只是她绝不忏悔,面上现出了冷冷的笑容。
万斯同见状,不禁为她深深地担心,他慌不迭地道:“老前辈务请开恩,这都是晚辈等年少无知……”
才言到此,那老人已冷哼道:“这与你没有关系,你不必多说。”
万斯同只好止住了话,可是他内心十分为十姑难受,却又不知如何劝说才好。
龙十姑此刻,用剑尖点在一块石头上,蛾眉微挑,面上似有怒容,却是一言不发。
那老人忽又嘿嘿一笑,语气突然变得温和道:“万斯同,你知道,我是有事情与你商量的。”
万斯同吃惊道:“老前辈,有话请说,晚辈洗耳恭听。”
老人才道:“好!”
遂又问道:“你手上抱的,可是那部《合沙奇书》么?”
“是的!”万斯同弯腰答应一声。
“很好!”老人咳了一声道:“我是想,这部书你年纪太小,书中武功多系独家奥秘,只怕你不易参透,是否可由我为你暂时保管几年?”
万斯同怔了一下,却见十姑怒容满面地摇了摇头,万斯同脸红道:“多谢老前辈关怀。”
老人插口道:“我这是爱惜你。”
万斯同讷讷地道:“晚辈年岁虽轻,但因此书得之不易,颇想珍藏研究,以为传家。”
老人长叹了一声,语音悲切道:“万斯同,不瞒你说,老夫坐关已多年,至今却不得大脱手解法,只是想参阅一个合沙老前辈的秘诀口语罢了。莫非以老夫当今的身份,向你求借一下也是不肯么?”
万斯同不禁面色十分为难,一旁的十姑,就冷冷一笑道:“堂堂武林前辈,却向后辈如此乞讨东西,传扬出去,岂不丢人?”
老人冷笑了一声,道:“小小女子,大难当前,尚不知悔,你知道什么?老夫若想强要,别说你二人无法抵挡,即你二人师尊合力联手,也是枉然。只是老夫与万小友,尚有些交情,所以才至诚降格向他借取,老夫此举非偷非盗,明可对天,有何丢人?”
说到此,又冷笑道:“你这小女子不知天高地厚,大难当前,不知反悔,反敢对我无礼,老夫若不给你些教训,谅你日后定必更加猖狂。”
十姑所以胆敢如此,主要是只听老人言语,不见其人,她猜出老人定是坐关在紧要关头,身子不能移动,只能发话,又怕他何来?
所以,她笑了一声,道:“你这窄谷,自认部署周密,在姑娘看来,亦只不过如此。”
此话方了,就见眼前晨雾之中,衣衫飘动,定目望去,一个瘦削清癯的道人,已站在眼前。
这道人身着一袭浅灰色的道衣,长可及地,足下是一双多耳麻鞋,或是衣服太长,所以看不出他的脚部动作,他只是缓缓地前行着。
二人见状不禁大吃了一惊,尤其是龙十姑,知道自己一时口舌之争,竟将这怪老道激出来,眼前怕是对自己大大的不利了。
想着不禁面色吓得苍白,一时再也不敢多说了。
道人缓缓行抵二人身前不远站定,先向万斯同微笑着点了点头,万斯同忙躬身一礼,口中谦虚道:“老前辈你何故亲临,晚辈等实不敢当。”
道人冷冷一笑,眸子遂转到了十姑身上,用冷峻的口吻道:“女娃娃,你师尊何人?
是谁家子弟?”
十姑眨了一下眸子,看了他一眼,却是一句话也不回答,她心中正在想着脱身之计。
道人见她不语,面色不禁渐渐转愠,冷哂道:“娃娃你此番来时,你那师尊莫非没告诉过你,此来有一番劫难么?”
这一句话,不禁令二人都吃了一惊,尤其是十姑惊得猛地抬头看着道人。
这道人冷冷一笑,平伸一手,指着十姑面容道:“你印堂发暗,阴霾侵主,如不应在贫道此一劫内,日后定有杀身之祸。这都是你素日自傲自负,妄自托大,任性胡为的报应,又怨得谁来?”
他这一番大道理,听在龙十姑耳中,不禁勃然大怒,她生性极为好强,又因武技过人,素日为人恭维,直如公主一般。
这道人一番凌厉挖苦之言,她如何能听入耳内,蛾眉一挑,杀机顿起。
可是她也知道道人隐居此谷内,已过百年,素日来,江湖上对他的传闻,多系捕风捉影之谈,谓其已成半仙之身,虽未免言过其实,可是由此观之,这道人也绝非无来头。
只看他这种说来就来,轻似飘絮的身材,已知道人炼气的功夫,到了“登峰造极”
的地步。
龙十姑观察到了这些,虽有侵犯之意,她也不得不小心从事。
当下强忍心中暴怒,勉强打了一躬道:“晚辈恭领教诲。”
这道人正是大木上人的真身肉体,他百年以来,鲜问世事,一意炼丹求道,已成不死之身,内功自是可观。道人善观天时地利,夜观星象,更于静中透参人生的变迁,凡人思维入其望中,自是一目了然。
此刻龙十姑表面恭敬,内心存有歹念,上人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