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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当然就没有欺负我们这位如意姑娘的了?”
沈胜衣又叹了一口气。“我才入门来,她便给了我三十六颗银弹子,再刺了我两剑!
这屋子里头就好象到处都是暗器兵刃,我实在想不出在金弓银丸鸳鸯剑之后,还要再挨上什么兵器,所以只好将她拋到床上去!”
“哦?”孙寿一翻眼,一点头,好象现在才看到嵌在墙上的银丸金弓,钉在梁上的鸳鸯双剑!
沈胜衣道:“床是用来睡觉的,她就算还没有睡意,大概总可以暂时安静下来,回答我几个问题。”
“你认识她?
“今日认识。”
“以前只是知道怡红院有她这个人?”
“同样是今日的事情。”
孙寿奇怪的望着沈胜衣。“这你要问她什么?”
“我要间她的,方才你已经给我解答。”
“哦?”孙寿面色一寒。“你到来这里莫非就是为了那一对碧血凤凰?”
“正是!”
孙寿一征,一想冷笑。“我几乎忘记了你这位沈大侠在应天府拿下了白蜘蛛,在洛阳城抓住了昼眉鸟,经已先后替官府费了很大的心思,出了不少的气力!”
“白蜘蛛一案,我只是为了帮忙一个朋友,至于昼眉鸟一事,我是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更就没有费过什么心思,出过多少气力,一切张虎侯策划,我反而几乎白赚了他万两黄金!”
“张虎侯的钱,也会给人白赚?”孙寿忽的一领首。“这我就明白了,是张虎侯要你来的。”
沈胜衣一笑。“我早知道你是一个聪明儿童。”
孙寿随即问道:“张虎侯为什么要你到来这里找如意?”
“在他的心目中,杨小剑与那一对碧血凤凰的失踪。韩康如意都大有问题,所以教我先走一趟怡红院!”
“他的问题难道就很小了?”韩康一旁忍不住冷笑。
沈胜表又是一笑。“不单止不小,而且比你们最少大一倍,你们只需要找到那一对碧血凤凰便可以了事,他却非要连杨小剑也找到不可!”
“哦?”
“杨大手一口咬定是他藏起了杨小剑,一定要他交出来,否则说扭断他的脖子!”
“杨大手似乎还不是那种只说不做的人。”孙寿再接上说话。“不过有你沈大侠在旁保护,这还不成问题。”
“我并不是做保镖的。”沈胜次微渭。“即便是,那怕老子对儿子,也不能日夜不离左右,保得他一生平安!”
是非曲直未分明,你当然更就不会替他杀死杨大手的了?”
“就算分明,我也不会。”沈胜衣摇头。“我答应替他做的事情只有一件。”
“找出杨小剑?”
“嗯。”沈胜衣背负双手。“只要找到杨小剑,那一对碧血凤凰的下落大概亦应该有一个解答,以后就是你们的事情。”
“你放手不管?”
“管什么?”
“那一对凤凰!”
“那一对凤凰波斯进贡我国,可以说是当今天子之物,天子座下,又岂无能人,大内之中,又岂无高手,要管自有他们管,用得着我来费力伤神?”
孙寿一声冷笑。
在他的眼中似乎并没有当今天子的存在。
孙寿是珠光宝气阁的总管,珠光宝气阁一直就没有将当今天子放在眼内。
如果放在眼内,叉怎会打那一对碧血凤凰的主意?
这种事情在珠光宝气阁来说,已不是第一次!
“现在我总算已知道杨小剑的下落!”
“你也知道叶飞花?”孙寿忽然问。
“不知道,但你们一定知道,只要我留意你们,一定可以找到叶飞花,找到杨小剑!”
“你居然一连用了两个一定?”
“用错了?”
“第一个一定就已经用错了”“孙寿嘴角一例。“我们根本就不认识叶飞花,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
沈胜衣一征。“这……”
“这就连我也不知道他怎会知道我们正在找寻杨小剑,怎会知道我就是珠光宝气阁的总管,乘我离开所在的那间客栈,外出的那段空间,在我的房间留下这封信!”孙寿一挥手,怀中抽出了一封信!
沈胜衣目光落在信上,他实在想知道那封信上写了一些什么。
孙寿好象看穿了沈胜衣的心事,随即道:“信中的内容大致一如我方才所说,不过告诉我杨小剑落在他的手上,与及提出他个人的条件,差的是我们接受了他所提出的条件之后,怎样与他采取联络!”
“怎样与他采取联络?”
“你知道的难道还不够?”孙寿反问。
“还不够!”
孙寿道:“我却认为自己所透露的已经够多的了。
“哦?”
“你知道这件事实在也已足够有余,有了你这个消息,张虎侯在杨大手面前已可以有所交代,如果张虎侯的确与那一对凤凰的失落无关,以后就完全没有他的事,杨大手方面也是一样,至于杨小剑,只要并没有藏起那一对凤凰,我们同样不会为难她!”
“这我就有点放心了。”
“但如果不是,可也怪不得我们心狠手辣!”孙寿的语气很平淡,平淡得简直就好象那不过随口说说,其实并没有他所说的那么严重。
杀人在他本来就不是一回事。
他本来就已手辣心狠!
沈胜衣当然不会怀疑孙寿那句说话,无言数了一口气。
“要知道水落石出之时,往往就是出人意外的结局,这结局不定是不好,但也不一定是好!”
“嗯。”沈胜衣淡笑。“最好的结局当然就是自己制造出来的结局!”
“不过沈大侠到底是局外人,就算急,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如果瞧得起我孙某人,一起去喝一杯水酒如何?”孙寿忽然提出了这样邀请。
沈胜衣微一领首。“这种天气喝一杯也是好的。”
“沈大侠果然是一个快人!”
“彼此。”
“闻名数载,幸遇今朝,也实在值得喝一杯。”
“你这句说话,有一半我正想出口。”
“哦?”
“我知道你还是这半年内的事情。”
我本来就是一个名不经传的人,知道我的人实在不多!”
孙寿连随又问:“谁告诉你有我这个人的存在?”
“常护花!”
“有情山庄的那个多情剑客常护花?”
“正是这个常护花二”“我并不认识这个人,只是听说过这个名字。”
“一个无情刀,一个有情剑,如果两下子碰头,那就真的是巧合的了。”
“这支有情剑如何?”
“如果我早知道有这支剑,这个人,五年前,我第一个不找祖惊虹,就一定找他!”
“听你这么说,我也想见识一下这支剑,这个人了。”孙寿忽然一声轻叹。“几年不入关,想不到江湖上出现了这许多英雄豪杰!”
沈胜衣不觉问上一句。“珠光宝气阁是在关外?”
孙寿一笑不答。
沈胜衣也不迫问,转回原来的话题。“你说的那一杯水酒什么时候喝?”
“现在。”
“那里?”
“北城杏花阁如何?”
“也好。”
“请!”孙寿第一个走出门外。
沈胜衣一嫖韩康。“大老板如何?”
“沈大侠开口叫到,我实在深感荣幸,只可惜我现在的时间已所剩无多。”韩康目光往地上落下。“最低限度,我得先修理好这重门户。”
“抱歉抱歉。”
韩康没有应声,真的俯身去收拾那扇给他踢烂了的门户。
沈胜衣只好走了出去。
孙寿等在门外,楼外。
楼外雪漫天依旧。
梅花径还是那条梅花径,只不过径上的积雪已多了几行脚印。
雪冷梅清。
凤凰劫……7
7
清淡的花香之中,忽然次来了一曲短笛。
笛声中还有一曲低唱雪纷纷,掩重门,不由人不断魂,瘦损梅江韵,那里是清清江上村,香闺里冷落谁揪问,好一个樵悻的莞栏人……
人并没有莞栏,人也并不樵悻。
沈胜衣孙寿梅花径上才转了一个弯,就看到一个红衣小姑娘莞窗低唱在一角红楼之上。
小姑娘身旁一个年纪看来还不怎样大的书生。
书生手中一根短笛。
短笛现在已放下。
沈胜衣往楼上望了一眼,忽然叹了口气。
孙寿应声奇怪的望看沈胜衣。“你叹气什么?”
“你可懂音律?”沈胜衣反问。
“不懂。”
“好在你不懂。”
“哦?”
“方才那一由是关汉卿的大德歌。”
“哦?”
“这位关汉卿现在若是生还,现在若在这里,一定气破肚皮!”
孙寿总算听出沈胜衣在说什么,点头道:我虽然不懂音律,但方才那一阵笛声,歌声听来的确有些砖耳,不过他们总算让你听出那是关汉卿的大德歌。”
沈胜衣只有点头。
书生当然听不到这番说话,歇了一口气,又举起了笛子。
笛声再起。
沈胜衣又叹了一口气,说道:“这里是怡红院。”
“嗯。”
“你可知这怡红院以什么见称洛阳?”
“知。”
“我实在佩服他们这份勇气。”
“这最低限度还有一样好处。”
“哦?”
“我们这就不得不加快脚步。”
沈胜衣道:“只可惜再快也快不过这笛声,这歌声。”
歌声已随笛声晌了起来。
“这就只有一个办法了。”孙寿忽然向小楼那边仰首大声道:“吹笛的,唱歌的两位,可否暂时停下?”
笛声歌声一下子停下,小姑娘诧异的凭窗外望,书生亦吃惊的望了过来。
“你是说我们?”书生的嗓子居然也很晌亮。
“就是说你们。”
书生好象又吃了一惊,连忙问一声:“有什么指教?”
“指教倒没有,不过我身边这位品曲大师认为你们最好等他离开才继续下去。”
书生一个头立时缩了回去。
红衣姑娘亦好象听出了说话中的意思,一张脸忽的亦好象穿上了一袭红色的衣棠。
小楼敞开的窗户旋即关上。
孙寿回望沈胜衣。“这不是解决了……”
话口未完,笛声歌声又一齐在小楼内晌了起来。
孙寿接下来的说话不由的吞了回去,那种表情,简直就像是刚吞下了整只的大鸡蛋。
“好在我们还有这个办法。”沈胜衣的脚步一下子最少快了两倍。
孙寿只好跟着加快脚步。
笛声歌声同时惊天动地的传来。
现在这笛声,歌声何止晌了两倍。
是一曲新水令。
姚牧庵的新水令。
冬怨——梅花一夜漏春工隔纱窗暗香时送,篆消金睡鸭,帘卷锈蟋龙,。
去凤声中,又题觉半裘梦……
心声匆匆,斜倚云屏愁万种,襟怀冗冗,半亩鸳枕恨千重,金钗翡烛烧犹红,肥瓶盛水寒偏冻,冷清清,掩流苏帐暖和谁共……
歌声笛声新水令齐转驻马听。
韩康歌声笛声中抬头望着如意,忽然道:这好象是姚牧庵的新水令。”
“嗯。”如意点头,神情有些异样。
“曲是好曲,只可惜给这支笛子吹坏了,给这副歌喉唱糟了。”韩康居然也懂得音律。
“嗯。”如意只有点头。
“你接下去如何?”
“嗯。”如意应声唱开了嗓子。
笛声适时驻马听转乔牌儿。
呀——闷怀双泪涌,根锁两眉纵,自从执手河梁送,离愁天地同,琴闲吴越桐,萧歇秦台凤,歌停天上谣,曲罢江南弄……
乔牌儿调转雁儿落。
韩康如痢如醉。
如意的歌喉此那位红衣小姑娘也不知婉转多少倍,动听多少倍。
歌声飘出了楼外,飘入了雪中,也似乎飘入了梅花径中的小红楼,飘入了那位红衣姑娘的耳里。
红衣姑娘也似还有自知之明,早已收住了嗓子。
小楼中就只剩下了笛声。
笛声不知何时已一变,变得意外的婉转,意外的动听。
书生的一支短笛就彷佛因人而异。
笛声中还有歌声。
如意的歌声。
“现在你总算已知道我是珠光宝气阁的人,现在你大概也应该明白虽然我喜欢你,为什么不接你往陈留玲珑阁,为什么每隔上三个月才来见你一面。”韩康叹息在歌笛声中。“没有相见,没有相离,相见堪欢,相离堪叹,轨手相分,挥巾相送,我也曾见你双泪涌,我也曾见你双肩纵。”
如意跟着笛声,雁儿落转得胜令,漫声又唱——书信寄封封,姻水隔重重,夜月巴陵下,秋风渭水东,相逢,枕上欢娱梦,飘蓬,天涯怅望中……
“书信封封,不外需索金银。”韩康又叹息在笛歌声中。“我也如数与你,未尝一次拒绝,只怕你遭人欺负,再教你金弓银丸鸳鸯剑,这你说,我对你的爱深不深,对你的情重不重?”
如意没有应声,只是跟着笛子接唱下去。
敌郁闷听绝暮钟,数归期曲损春葱……
途路西东,姻雾迷蒙,魂也难通,梦也难通……
调水仙子直落折桂令.。
笛声如故,歌声封已断续。
如意的咽喉似在发硬。
“在你的心目中,是必认为还不深,还不重!”韩康自问自答。“否则你又怎会一心置我于死地?”
歌声突然中断,如意吃惊的望看韩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