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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谷老人继又说道:“你要明白老化子的脾气,可怪得很,一身绝世武学,就从来没有传授过人,那时他说是心中不愿意,也不好意思拒绝你了。小子,所以我说这是你的万千造化,但是时机稍纵即失,不易再得,你可要小心了,走!”
唐棣忙紧紧跟随,忽地探臂摸了摸腰间长剑,心想:“麻谷老人的话,多半是知道我师门的大罗剑,乃剑术之上乘,也许要以手中之剑,相助大幻神丐,制服敌人,免得落败,陷身于危险之中。”.麻谷老人这一回再起步,脚程较先前可快得要多了,只见他一迈步,身躯使已出去三丈多远。
、两只长脚交相迈进,哪是走路,简直像是地行仙,驾风飘飞,脚下一点尘土都不沾,飕飕有声,并且带有丝丝凉意。
饶是唐棣将一身功夫,尽量施展开:来,两脚加快,全身用劲,但不到半盏茶的工夫,早巳后十余丈,并且头上已有汗意,显然功力不济,难以赶得上麻谷老人。
唐棣心中又愧又急,自觉自己的轻功,难与麻谷老人相较,但也不甘落后,只得拼命追赶。
正赶间,麻谷老人,忽又一回头,想已看出唐棣的功力难济,这老人忽然呵呵一笑,道:小子,你别难过,要能赶上我,还得有好些年的功夫好练哩!这就是练武的人,必须要常练、苦练,方能练了上乘的功夫。”。
:一句话未完,唐棣恰巧赶到,麻谷老人忽地长臂一伸,唐棣自是没有防备,—被抓到,却也挣扎不得,竞被他倏地提了起来。
麻谷老人呵呵笑道:“时间再长,老化子恐怕便不行了,我带你走一段啦!赶快去接应老化子,免得他遭到落败!”
声出,唐棣顿觉两耳风生,有如腾云驾雾一般,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已进入太行山深处,放眼所见,但见满目苍郁,古数参天。
麻谷老人飞身上到一个高峰,忽地脚下一停,将唐棣放下来。
唐棣被麻谷老人挟得浑身酸麻,但知已到了地头,当下摸了摸背上的长剑,抖擞精神,跃跃欲试。
他这般的两番伸手摸不,如何瞒得过麻谷老人,此刻这老已无先前那般轻松这态,但却忽地一睁眼,说道:“这就到了地头啦,可是我得警告你,小子,趁早收起这把破剑,待会儿,你要亮出剑来,不是你自讨夺吃,而且还弄巧成拙。”
唐棣大惑不解,才发愣,麻谷老人说话的这个工夫,并对他看上一眼,而是注视在峰腰之处,边说边凝眸下视。
唐棣一面忙向他看的地方瞧去,但是惟见雾气氤氲,绕峰的白云缥缈,其他并无所见,心中大奇,不知麻谷老人所瞧的什么?
再瞧麻谷老人时,却见他瞬也不瞬,两只小眼睛不但越来越大,而且已有神光射出,两耳细听,头部却动也不动一下。
唐棣自知内功不够深厚,目力非但不能视远,而且不能穿透云雾,瞧看一切,现在只有凝神静听,用耳细听。
这次仔细的一听,果然听出峰腰处,隐隐的在嘶嘶披空传来,而且平杂着大幻神丐的声声怒吼!显然大幻神丐,已遭毒手,心中恼怒已极,吼声不停,强力进攻,必到了紧要的时候,麻谷老人已叫了一声:
且说唐棣追麻谷老人之后,落下峰去,自是紧张之极。
赶往下落,那大幻神丐的怒吼之声,也更为清晰。
两个人的身法都快,有似弹丸坠落,瀑布下泻。
显然麻谷老人最早也不知道大幻神丐和娲母等,究竟在何处,而是适才飞身上峰,方始发觉,故尔此刻则是循声前进。
当下急像惊弓之鸟,便急飞狂奔前去。
看看到了地头,麻谷老人在前一闪身,唐棣也赶紧隐住身形,只见麻谷老人小心翼翼,往前窜进。
连麻谷老人,也这般的小心,唐棣自是更不敢有丝毫的大意,相距丈来远,一面紧随麻谷老人身后,蹑足追踪,一面留神而听,不敢粗声呼气。
皆因现下来的近了,只听那大幻神丐似在作困兽之斗,连声吼喝,喝声绕峰盘回,谷中回音激荡,真乃山鸣谷应,越显得大幻神丐的声音,高吭震天,道:“我只找娲母那婆娘,只要你们说出她在何处,今晚我老化子,绝不难为你们,我自然去找她算帐,立即离开此地!”
却听一个女子的口音,笑道:“雪娘,你听听,这老化子,人虽然老了,可是倒会满嘴说大话的,这不是真成为一个不折不扣的老不羞了。
这年头,真是怪事连绵不断,连这穷叫化子,居然也敢发疯耍赖,到我们这儿兴风作浪,吵吵闹闹,真乃是自不量力!”
接着又听见另一个娇声细语的女子的口音说:“娘啊!我才不理会她呢!这老化子,那丁点儿工夫,我早已见识过啦,都是一些老古董的招式,简直是一些碎铜烂铁,败柳残花,他还是活要用,死要摆,硬充面子。
娘你不要用别的和他较量,只要伸出个指头儿,怕他也接不下来呢!还口口声声的找师祖算帐,这不是痴心妄想吗?
呸,这老化子不知羞,不害羞,老不羞,娘,我们吃我们的你尝尝,我替你买的酒菜,好不好啊?
这酒可是真的醇的好酒,芬香适口,沁人心腹。
虾是明虾,肥嫩异常,娘,你就藉它下酒吧!”
麻谷老人忽地一振臂,跟着轻登巧纵,跃上这一株大树,身形遂在浓密的枝叶中隐去,恁地分枝穿叶,但却没带出半点声音。
唐棣也不敢怠慢,仍然是拧身纵跃,早已飞身而上,他的轻身功夫,自然比麻谷老人相差尚远,但也不敢带出声音,只闻微风飒然,到了麻谷老人脚下。
麻谷老人以传音人密,说道:“小子,上来!你那里看不到什么,在这里,就可能往下看清楚了,看看老化子和她们几个,如何对手。”
唐棣早发现隐身之处,并无所见,当下忙一点脚下横枝,身形之窜起,头顶上的枝叶,甚是茂密,又要避开麻谷老人,这一来,可就带出声音了,只听枝叶簌簌,乃纷纷落下,而嫩枝更是摇曳不已。
麻谷老人轻轻的嘘了一声,但没有说什么,两眼已盯视着前方。
唐棣脸上一红,忙又看时,但见前面约有七八丈远,一株大树,好似亭亭华盖,银色月光照射下,只见树枝子上,坐定两个女子,两人同是一身白装,山风过处,但见一人左手的罗袖飘飘,显然袖里,空无一物,必是断臂无疑。
唐棣立即明白,此人必是媚娘,左臂早被谷云飞较断,也就是那白衣少女的母亲了。
这次白衣少女到邯郸城去找谷云飞算帐,也就是因为谷云飞多年前,曾斩断媚娘的左臂,这次是去替母亲报断臂之仇,所以也斩断谷云飞的左臂,这就是俗语说的冤怨相报了,白衣姑娘,目的已达,便脱身回来。
他这里还来不及用目光搜索大幻神丐存身的之所,却早听左侧一声大喝,狂笑道:“好哇,你就伸双手指头试试,我老化子倒要见识见识!”
唐棣循声回头,只见大幻神丐,也是立身在一棵树枝子上,风一吹,破衣下摆飘飘展动,隐闻风声猎猎,满头乱发蓬蓬,直似怒发冲冲。
唐棣猛的一看,防中却大奇不已,适才在峰顶上,分明似听到大幻神丐,在作困兽之吼现在大幻神丐,隐身在树上,媚娘母女却在树上吆喝不停,哪像曾经出手拼斗过,这岂能不令人心中疑惑不解。却听那白衣女子又声似银铃般的说道:“娘!你要多喝多吃点,吃饱喝足后,增加点力量,好去接取那老化子的撷叶飞花呀!给他老化子一点颜色看看,免得他恃才骄物,目中无人,爱管闲事,也免得师祖亲自动手去教训他了!”
简直没把仅数丈距离的大幻神丐,看到眼里,说的娇憨已极,哪像是大敌当前的话语,既天真,又顽皮,根本就没把大幻神丐放在心中。
唐棣这里,再又循声回头,不的目瞪口呆,只见那断擘的白衣女子,和那位白衣姑娘,在树上盘膝而坐,这还罢了,两人的轻功,皆已达上乘,本为不奇。
却见那白衣姑娘,更左手托着个托盘儿,盘中尚真的有酒有菜,并且母女二人边吃边谈,边说边笑。
要知无论任何轻功,皆凭仗提起一口丹田气,不能开口说话,不然真气下沉,别说是细枝嫩叶,无法托得住,就是一般的枝桠也必压断,人必落下。
现在看到的是白衣女子的母女,坐在枝叶上,有说有笑,谈笑风生,有吃有喝,吃喝间,竟和大幻神丐开玩笑,这种功力,自出道以来,还是第一次看到。
显见白衣女子母女的轻功,业已超神人化,我唐棣练到几时,方能到此境界。
唐棣正在暗想之时,却听大幻神丐,又大怒吼道:“我今晚到此,只是来找那娲母老婆娘,只要找到她,不关你们的两人的事,今晚要说了便罢,是当真要逼迫我老化子出手吗?”
麻谷老人忽然在唐棣耳边说道:“老化子只怕刚才吃足苦头啦,咦!”
他这里一声咦才出口,早见那断臂的白衣女子独臂轻招,似敷微的一拂,大幻神丐存身的那株大树,登时似被重物撞击,震得枝叶簌簌有声,大幻神丐的神形,也随着枝叶即起,即伏,摇晃不已!
便在那女子臂微指之,唐棣已看出月光下有寒光一缕,一闪即逝,且微闻有一丝破空声音,心下不由大为吃惊,显然这是她弹出一只的铁蝙蝠,不料那么轻的暗器,竟有这样大的力道!
早听那白衣姑娘娇笑道:“娘,你怎么不赏给他一只,叫他在这儿狼嗥狗叫的,叫得人家好生耳噪,你却打那棵树,又有何用!”
她娘也笑道:“乖女儿,我们有酒有肴,在这光辉的月光下,吃的快乐,喝的高兴,清风吹拂,绿树助兴。
你看那老化子,蹲在树上,口咽唾沫,嘴喝西北风,衣服残破,难抗冷风,真到了饥寒交迫的地步,已是够可怜的,娘怎能不同情这老化子,还能忍心去投井下石,置彼于死地,而不得善终。”
大幻神丐听了白衣女子母女二人的一番戏弄的话,更是怒火中烧,气愤异常。
唐棣以为他必要扑过去,和她们母女二人死拼一番,哪知大幻神丐仍然停身在那枝叶上,并不移动。
唐棣再仔细的一看,可看清楚了,大幻神丐两手均握有两片树叶,显然是蓄势待发,但目光却不住的转转细瞧。
唐棣心中一动,暗想:“莫非除了这母女人外,暗中尚有人在?如果在暗中真的有人潜伏,想来必是那娲女了,还能是谁呢?”,心念一动,不由得愤愤不平!
唐棣这时才恍然大悟,分明是自己与麻谷老人听得他作困兽之吼时,是这大幻神丐面对这母女两人,强敌当前,不敢有丝毫的分神。
必是在这同时,暗中有人,出手暗袭,令他两面对敌,既在向对当前的白衣女子母女两人加以攻击,更要谨慎小心,防备隐藏在暗中的敌人暗袭,是以十分令他困扰自己,怎么不令他大肆咆哮。
而且显然他对这在暗中未曾露面的人,更是痛恨,所以手中树叶蓄势待发,正是要对付此人,故而并不对这母女两人出手。
那白衣姑娘又在嘻嘻笑道:“娘,这酒好香啊!真不愧是名闻远年的汾酒,这莱更是色、香、味俱全,娘,你就多吃些吧!有这香酒侍肴,你还不愿意吃,可是有个人,现在想吃还吃不到呢!”
她那手中的托盘,直往她娘的面前送,他娘也笑着说:“乖女儿,你就是这么淘气,别馋他了!人家都大半天没喝过一口水了,吃饭更不要提了。你倒不同情,反倒故意去馋人家,娘也不吃了,你就收拾起来罢!”
麻谷老人忽然低喝一声:“不好,老化子忍耐不住了。”
说时迟,果然听到大幻神丐一声怒吼,霍地双手齐扬,两片树叶已挟劲风,直向母女两人掷去!
只听那白衣少女呸了一声,说:“娘,他可急啦,你要不用了,这残羹剩酒,就赏给这老化子罢,瞧他馋得紧嚷嚷,怪可怜的。”
话出,左手酒壶平飞出手,只听噗地一声,已将她娘袭到的树叶,在空中截住,显然那树叶已将酒壶穿透,可见大幻神丐的功劲,端的惊人!
同一时刻,右手托盘扬一兜,舯中的碗碟,已直取大幻神丐,但是她手中的托盘,却未出手,一兜之下,只见盘中却多出来一片树叶!
赁大幻神丐神力,飞叶一掷,便能击穿酒壶,而这位姑娘,却能飞出盘中碗碟之后,尚能接住,用力之巧,简直妙到毫颠,令人感到惊奇。
哪料到白衣姑娘,才破了大幻神丐打出的两片飞叶,大幻神丐已一声狂笑道:“你再接我两片!”
只听破空之声有异,登时两片树叶,已同时作弧线飞出,离着那母女两人,作大弧形,却直取两人后脑!
白衣母女却直如不见,姑娘兀自将托盘儿向她娘面前一送,说:“娘,你瞧!就凭这手儿功夫,也想来吓唬人,真是好笑,就是三,五岁的孩子,也能玩弄出来的,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