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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侠说:“咱们砍了人,要不要跑路?”
樊五说:“当然要跑。”
东方侠说:“那咱们还不是黑社会,因为黑社会是砍人不用自己去砍,就算自己去砍了,也不用跑路,还可以照样喝着咖啡,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和省市甚至更高层的领导者在一起高谈阔论,谈笑风生——这才是黑社会!咱们现在,只能做混混,白天做校园混混,晚上做社会混混,等到有一天,咱们会做成黑社会——真正的黑社会!”
东方侠说到这里,望着东方南和凌云飞,说:“你们两个,敢不敢杀人?”
凌云飞犹豫了一下,低下头来,说:“不敢,至少现在不敢。”
东方南想了想,咬着牙说:“如果到了份上,我敢下手!”
东方侠笑道:“如果杀了人不会被抓,你们敢不敢杀人?”
凌云飞抬起头:“那样我就敢了。”
东方侠笑道:“这就对了,咱们就要做到杀了人不会被抓的黑社会。咱们是不是黑社会,不在于咱们敢不敢杀人,而是在于咱们杀了人会不会被抓,用不用跑路。像那些流窜多省杀人无数的悍匪,纵然心狠手辣也算不上是黑社会,咱们不做那样的,要做就做杀人不用跑路的黑社会!”
“为什么杀了人不用跑路?”樊五痴痴傻傻的问。
“因为没有人抓你。”东方侠耐心的解释。
“为什么杀了人会没有人抓你哪?”樊五更是大惑不解了。
“活在中国的你,还用我多说吗?”东方侠淡淡一笑,看到樊五的傻样,他不多说,樊五可能想上三天三夜也不会明白,只好又解释了一句:“因为要抓你的人,都被你收买了。”
“我为什么要买他们,我又没有钱?”樊五还没明白过来。
扑通,扑通,扑通,东方侠和东方南以及凌云飞,全都被樊五“雷”倒了。
东方南笑的肚子疼,从地上爬起来,边笑边说:“小五,一叫你跑脚买包香烟,你的脑子比谁都精明,怎么轮到事上,你的脑子就进水了?”
凌云飞也骂道:“小五,你那四个公检法上的哥哥,年前收了多少礼,你小子心中没数呀?你小子擦屁股用的纸,都是别人送的吧?”
樊五这才明白过来,憨笑着摸了摸脑门。
东方南向东方侠说:“侠哥,咱们要开帮立派,至少也要有个帮名吧?要威风一点!”
东方侠笑道:“名子我都想好,一定要威名!在咱们中国,够威风的名子,一定要带个龙字,青龙帮这个名子就不错,可惜被别人先用了,黑龙会又像个曰本的帮派,所以也不能用。飞龙会!这个名子,怎么样,够威风,够气派吧!”
凌云飞笑着说:“不错!”
东方南也拍手叫好。
樊五犹豫了一下,只好赞同,然后弱弱的说:“我几个哥哥要是知道了我入了帮派,会揍我的,尤其是二伯家的我二哥,他可是城关派出所的副所长!”
东方侠拍拍樊五的肩膀,笑道:“这就更对了,以后你们官匪勾引,黑白通吃,等你有了钱,给你二哥把礼一送,他高兴还来不及哪,怎么会揍你哪?”
脸色一整,东方侠庄容说:“我宣布:飞龙会,正式成立!”
东方南和凌云飞拍手叫好,东方南说:“咱们今天开帮立派,去找家馆子,庆贺一下吧。”
东方侠点点头,望着凌云飞,凌云飞笑道:“我两个姐姐,每人昨天刚给我了五百块,一共一千,我带在身子二百,正好够咱们吃一顿。”
几兄弟欢雀跳跃。
樊五一边穿外套,一边嘲笑凌云飞:“你丫都成年人了,还要压岁钱,真够丢人的!”
凌云飞笑骂:“要不是我的压岁钱,你们怎么吃我的,喝我的?不要忘了,一直都是我埋单的!”
东方侠笑道:“以后小三就是咱们飞龙会的开帮长老兼财会总监,钱财上的事,就你负责了。”
“靠,当我提款机呀?”凌云飞笑骂:“以后帮里挣了钱,我可要占大股!”
“行!”几个兄弟,笑笑闹闹的向街上走去。
一个闻名全国,扬威国际的黑道至尊“飞龙会”的雏形,就这样建立了!
外传龙飞凤舞
第六章 谁踩了谁的脚
来到街上,街上鞭炮不绝于耳,处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春节的气氛,欢欣着神州大地。
东方侠说:“刚吃过饺子还不到三个小时,还不饿,要不,咱们先去玩会台球,再找家馆子,喝上一顿,怎么样?”
凌云飞说:“去哪里打台球?”
东方侠说:“就去电影院吧,那里有饭馆。”
县城的电影院,在县城的中心,现在这个年头,没有人跑到电影院去看电影了,都是租个碟子在家看,所以电影院已经闲置起来。电影院的前面,是个大大的院子,摆了十多张台球桌,周围还有几家饭馆,就在繁华街面上,是全县城最热闹的地方,也是全县城最龙蛇混杂的地方。
因为电影院是全县的中心,也就是势力交汇的地方,所以也就成了全县城混混的乐园。
今天是初一,好孩子都跟着大人去拜年了,在电影院打台球的,几乎没有一个好东西,不是头发染成五颜六色穿的奇形怪状的街头混混,就是趾高气扬飞扬跋扈的“太子党”。
街头混混不好惹,太子党更不好惹!惹到街头混混,可能是被暴打一顿,捅上两刀,惹到了太子党,轻则被送去“法办”,蹲上几年监狱,重则,可能要蹲上几十年,甚至小命难保,因为太子党们的父母,都是掌握着这个县城命脉的重要人物,不是公检法的高官,就是巨富达贵,所以养成了太子党们的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嚣张。
东方侠四人来到之后,打台球的人太多,没有空桌。
东方南平时就在这里混脸熟了,大多混子都认识他,也算是小有名气,有几个人主动腾出一张台球桌让给东方南来玩,东方南也不客气,接过两把球杆,和东方侠来玩,东方侠让凌云飞玩,他和樊五观战。
樊五忽然悄悄的在东方侠耳边说:“一中的校花,也来了。”
东方侠一笑,说:“一中的校花,关我鸟事,咱们是十八中的,她又不是十八中的校花。”
樊五神秘一笑,说:“咱们十八中,能几个好货色,咱校那几个校花,和人家提鞋都不行,你看……”
顺着樊五的手指,东方侠看了过去,不由心脏怦怦跳了两下,眼前一亮。
在最边缘的一张台球桌旁边,正站着一位少女,那少女也就是十六七岁,普通的黄色羽绒服,脖子上系着一条白色丝巾,牛仔裤,白色运动鞋,显得亭亭玉立,如出水芙蓉一样清雅,她的一张白嫩的脸蛋,因为天冷,冻成了嫣红色,白里透红,更添娇柔,她眉如远山,鼻梁秀挺,嘴唇丰润,一双清澈的眼睛,如星光般幽冷,她长的明艳美丽,眉梢之间,自然流露端庄秀丽。
东方侠明明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孩子,却有一种异样熟悉的感觉。
从此,他再也不会忘记,一位身穿黄色羽绒服,脖子上系着白丝巾的女孩子。
在东方侠看过去的时侯,正好那个女孩子也无意中一扭头,向东方侠看了过来。
在两人目光交接的一瞬间,东方侠才知道被“电”到滋味,竟然是这样舒服、这样温暖、这样温馨和柔软!
那个女孩子的眼光,也停顿了两秒钟,然后缓缓转过头去,只留下若有情若无情的淡淡淡思绪。
看着东方侠傻瓜一样的站着,樊五嘿嘿笑道:“怎么样,长的不错吧?”
东方侠这才回过神来,装做不放在眼中的样子,淡淡一笑:“还行吧,她叫什么名子?”
“薛亭!”樊五很了解的说:“她爸爸去世了,以前是县zf的干部,她妈妈是教师,就在一中教书。薛亭可是一中最漂亮的校花,学习成绩,也是全班级最好的,嘿嘿,他可是一中那群色狼们的YY对像……”
东方侠笑道:“一中的最差的,也比咱们十八中最强的,学习成绩要好。你怎么对人家了解的这么清楚?”
“我表哥不是一中的吗,上次和表哥逛街,见过薛亭,表哥对我说的,看我表哥那个样,对薛亭很有意思。不过,薛亭有男朋友了,可能就是这小子……”樊五一指。
东方侠看到樊婷正在看别人打台球,正在打台球的,是两个少年,一看就是干部子弟,不过,不是太子党,因为这两个少年,并没有那种趾高气扬飞扬跋扈的骄横,而是文质彬彬,举止得体,尤其是其中的一个少年,长相英俊,眉宇间透着一股正气,显然是很有修养很有家教的高干子弟。
东方侠看到那个少年,却感到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怪怪的,酸酸的,像……像是在吃醋,那个少和薛亭站在一起,就像是金童玉女,一对璧人。
东方侠忽然感到一陈自惭形秽的感觉,这种感觉,他还从来没有过,只有看到薛亭和那个少年站在一起,才让他感到了一种奇怪的压力。
樊五没有注意东方侠脸上的表情,低声说:“你别看这小子文文静静的,来头可大了,他是咱们县城公安局局长的公子,也是一中的尖子生,叫郑君,他爸是公安局长,他妈是一中的副校长,名副其实的高干子弟。郑君和薛亭是世交,他们的爸爸是战友,妈妈是同事,他们想不走在一起,都难……你看你看,你看郑君看薛亭的那眼神……”
东方侠早就看到了,郑君在不动声色的潇洒的进了一杆之后,望了一眼薛亭,坚毅的眼神之中,透露出温柔的笑意,就是傻子也看的出来,郑君对薛亭有意思。
薛亭也望着郑君,脉脉一笑,虽然说不上是含情脉脉,至少也是温柔灿烂。
东方侠只感到心中一痛,像是被人捶了两拳,一种混杂着妒忌、自卑、自尊、酸楚各种复杂的情感,涌了上来。
在东方侠他们的不远处,有两张台球桌,一张是由两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在玩,这两个少年一看就是乡村来的,看到打台球的大都是城里人,而且看到他们的眼神,很不友好,所以感到有点害怕,手中的台球杆都拿不稳了。
越怕事,越来事,旁边桌上的两个混子正在打台球,其中一个混子,一退步,正好踩在一个乡下少年的脚板上,乡下少年一吡牙,叫了声:“啊……踩我脚了……”
这一下捅了蚂蜂窝,那个混子冷冷的望了一眼乡下少年,从衣袋里掏出一百块钱来,扔在乡下少年的身子。
乡下少年一愣,连忙陪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要钱……”
那个混子突然一巴掌掴在乡下少年的头上,把乡下少年打倒在地,狠狠的踢了起来,边踢边骂:“妈的,老子踩你怎么了?踩死你!乡巴佬,跑到城里来充大头……”
场面一下子热闹起来,打台球的都不打台球了,都向这面看过来,还有人唯恐天下不乱,大声叫喝:“揍死他,揍死他……”
“噢,打呀,打呀,给他放血……”
那个乡下少年一边双手抱头,一边大声求饶,另一个乡下少年也吓傻了,看到同伴被踢的满脸鲜血,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连忙从地上捡起那张百元秒票,恭敬的递到那个混子面前,哭着说:“大哥,我们不敢了,别打了,我们怕您了……”
那个混子并没有伸手接钱,仍然冲着倒在地上的乡下少年猛踢。
另两个混子二话不说,走了过来,一个混子一把抓住拿钱的乡下少年的头发,向台球桌上怦怦怦猛撞几下,把乡下少年碰的满天星斗,嘴鼻出血,大声哭叫。
有些胆子小的,连忙悄悄溜了,留下来的,见惯了这种打架斗殴的场面,不是和混子一伙的,就是袖手旁观看热闹的,并没有人来阻拦。
东方侠皱了皱眉头,低声问东方南:“这小子是谁,怎么这么嚣张?”
东方南说:“他是西关青龙帮的老三,人称砍刀,下手很狠的。”
东方侠微微一笑。
东方南看了看东方侠的脸色,低声说:“哥,你是不是想管闲事?为了两个乡巴佬,不值的……”
东方侠一摆手,低声说:“不是为这两人,这是咱们立威的好机会,咱们的十八中在西关,和他们青龙帮是早晚要干上的,今天就趁这个机会,和他来上一场。”
东方南兴奋起来,说:“哥,你说了算,今天不是在他们西关,咱们就劈了这几个青龙帮的小子!”
砍刀像吃了兴奋药一样的猛踢了一阵,才伸手拎起来满面鲜血的乡下少年,用阴毒的眼神,盯着乡下少年的眼睛,冷冷的说:“谁踩了谁的脚?”
这个乡下少年,被打的晕头转向,用袖子擦着鼻子里流下的血水,哭泣着说:“是我踩了你的脚……别打我,我赔钱给你……”
“赔钱?”砍刀冷冷一笑,“你把老子当成什么人了?敲诈犯吗?”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大哥,你放过我们吧,我们离城远,好不容易来趟城里玩玩……以后我再也不敢来了……”乡下少年可怜兮兮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