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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双娇-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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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郭正彦悠悠地叹息了—声道:“但我却要为这一柄玉如意受惊担忧了。”

“不会吧!”

“会!石家庄既然已经看上它了,若未到手,他门焉会甘心?”

“我想他们是不会再来的了。”

郭正彦听了不由一怔:“怎么说呢?”

“他们必定以为这柄玉如意已经落在我的手中了。”

“但事实并不如此呀!”

“他们若真是去而复返,那你就说它已被我带走了也就是了。”

郭正彦霍然站了起来,霍然长揖及地,他说:“多谢麦少侠仁心慈意,郭正彦五内惧铭……”

“郭大侠言重了。”麦无名也站了起来说:“在下这就告辞。”

“无论如何请用过午膳再走。”

郭正彦诚恳地挽留着。

“不了,在下尚有要事待办,我们后会有期。”

北京——

北京的北海——

北诲的九龙壁——

“九龙壁”矗立在“太液池”之北岸一棵古槐树的一座墙壁。

它高有九尺,长度大约在七十尺之谱,整体全用琉璃所砌成!

壁顶檐角双飞,盖有斗拱和脊梁,壁的两面由黄、蓝、绿、紫等彩色琉璃砖镶嵌着九条蟠龙,九龙壁就由此而成名了。

这九条蟠龙锦鳞金爪,这九条蟠龙昂首吐信,腾于汹涌波涛之中,隐于飘渺云雾之间,其气势之生动,其形态之灵活,真叫人叹为观止

布局无羁,假“圣手”焉能臻此?造型巧妙,真“巨匠”始有杰作,釉瓷明亮,色泽鲜艳,经数百年的风吹雨打、曰晒霜煞,仍然无损其毫厘、无动其分寸,中华艺术,中华建筑,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光!

有人说它建于辽。

有人说它建于元。

也有说它是明朝的遗物!

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但椐《三诲见志》云:“西天梵境之西有琉璃墙,即世称‘九龙壁’,建于明。”

由此推断,它必定就是大西天经广真谛门前所立的壁照了。

而日,从琉璃瓦的质、从琉璃瓦的量以及这堵墙的形状、结构看来,与明朝山西人同代王府门前所造的九龙壁如出一辙,应该是属于明朝之产物无误了。

这是一件大创作,这是一个大手笔,图案设汁卓越,砖瓦线条平顺,立体贲突,栩栩如生,是呕心沥血之作,是呕心沥血之作呵!

卯时将尽,辰时未届。就在这个时候,九龙壁下站着一个人。

他是游客?一定是位游客!

因为,凡是来这里的人,十之八九,简直十分之十皆是来这里欣赏,来这里观摩这九条威武磅礴的蟠龙。

但是……

但是卯时过去了,辰时也跟着高升的太阳一直往上跑,如今已经是巳初时分了。

那个人却仍然站在那里,只是欣赏改成了徘徊,观望变作了蹁蹀,最后,他干脆坐在一棵槐树底下休息了。

游客已经济济的多了起来,他四周探视,他脸露焦容,这么看起来,他可能不是游客了,是十分之中第十一,在这里等人或是什么的了。

看这个人的年岁,三十岁不到,看这个人的气度,英武挺拔,哦!他,他正是在宁波兴安客栈中半夜觐见麦无名的两个人中之—个!

就在这往来走动的游客之中,有一个身穿蓝衫的年轻人匆匆地赶了过来,他乃是麦小云。

坐在槐树下的那个人看见了,但是,他并未出声招呼,只是霍然站了起来,只是重重咳了一声,如此而已!

身着蓝衫的午轻人微微一笑,其笑容里带着十分歉意,含有浓重愧色。

“对不起得很,劳你久等了,姜大侠。”那个蓝衫年轻人说:“在下在永定河口又遇上了万里船帮的人,以致被迫给耽搁了下来。”

“没什么,麦少侠。”那个被称姜姓的人也是笑笑说:“你若不先出声,我还真不敢认,免得又闹出了同样的笑话。”

他叫姜致远,乃是黄山派的弟子。

麦小云笑意未泯,他说:“我和那个人真有这么的相似?”

“何止是相似,简直是完全一样!”

麦小云的笑容中透出了无可奈何的神色,他的头也跟之摇起来了:“到时候我真得仔细地瞧瞧他。”他继续说:“令师兄还没有到来?”

“没有。”姜致远说:“敝师兄去岭南之前曾经说过,在回程中顺便去黄山玩上一玩。”

“最近几次麻烦着贵师兄弟,在下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麦少侠客气了,能为麦少侠做点事,乃是我们师兄弟的光采,何况这件事又非麦少侠的私事,本着江湖正义,为了世上公理,凡稍有良知的人,他们都会这么做的。”

麦小云感慨地说:“但是世上有多少人却为了私欲而昧住了良心,南浩天就是其中的一个!”

姜致远叹息—声说:“唉!这真正的印了一句古话:‘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董大夫命大,幸而遇上了麦少侠你,不然……”

“京里的情况怎样?”

“南浩天自回来以后,他寸步不出,闭口不谈。”

“他是在避锋头,免得消息传入皇宫大内,要知道这是欺君罔上,罪在不赦呢!”

“怪不得四位领班人人也是踪影不见。”

“我在无意之中听到了万里船帮的密谋,原来釜底抽薪,谁会知道,又是在无意之中发现了南浩天做出神人共愤的事来,说什么乡亲,说什么共事……”

“江河分岔,同出一源”,他们二人好像是各说各的,其实所指乃是同一件事。了解内情之人,自然一听便知。

“真是人心难测,世路艰险。”姜致远语含感慨。

“最最令我感到不安的是自见了那支翡翠玉如意之后,它竟然会使我心头震动不已,奸像与我之间有着某种关联。”

“哦!有这种事?麦少侠有什么事会关联到那支玉如意呢?”姜致远以开玩笑的口气说:“莫非你也想拥有它,获得座架中之武学秘本?”

“我氶欲知道的乃是我的身世。”麦小云一脸黯然地说:“至于那柄玉如意或者是其中的武学秘本,假如真想占为已有,也就不会麻烦令师兄再次的长途跋涉、奔走于岭南之间了。”

“麦少侠请别介意,在下只是无心的说笑罢了,倒引起了你的伤心往事,麦少侠的身世是……”

“我自幼由家师收养、教育,一直到我懂得人事的时候,问起了身世,他老人家总是默默以对,最后逼急了,所说的也只是不着边际,渺茫而空洞……”

“那你可曾仔细的探询过董大夫,该柄玉如意掌故和来处?”

“问过了,董大夫已经把它的来历告诉了我,并且还说,这柄玉意恐怕是不祥之物;至少对他来说,只是祸害,全无用处,倘若追至回来,就留在我身边好了。”

“这么说那支玉如意你又何必非送去岭南不可呢?”

“这岂是为人之道?而且,又何必落人藉口,说是别有居心。”

“那它真与你身世有关?”

麦小云摇摇头说:“还不知道,董大夫只告诉我他所知道的,至于下情,还得继续追溯下去。”

“到哪里去追?”

“南浩天!”

姜致远听了不由怔了一怔:“这……难道该柄玉如意原本就是南浩天的东西?”

“不,南浩天只是牵线之人。”

“好呀!”姜致远不由双眼一瞪,咬牙切齿的说:“这么说南浩天图谋已久,他居心叵测,强抢硬夺不过,还来一个杀人伤命!”

“所以我说什么乡亲情谊,什么同朝共事,全足虚幻,全是谎言!”

“董大夫不认识顶手之人?”

“不认识,对方乃是南浩天引介而来。”

“那就非得找到南浩天本人不可了?”

“不错。”麦小云说:“但是南浩天却深居简出……”

姜致远慨然说:“我进去找他出来!”

麦小云摇摇头说:“姜大侠前去未必能引得他出来,说不定……”

他未敢冒然将“身入虎口”或者“以身试火”的话说出来,人家是出于至诚,而且事情的确有此可能,他知道自己的份量有多少、自己的功力有几何。

“那你非要用我所说的那一着不可了?”

“不错。”麦小云肯定地说:“也只有如此才能引他到外面来。”

现在轮到姜致远在摇头了。

“这未免太冒险了。”

麦小云笑笑说:“没有什么风险可言的,我一不去抢劫,二不去杀人,只不过是引南浩天出来而已。”

“你若是真去杀人或者抢劫,那倒反而好办多了,杀了人或者是抢了东西,掉头就跑,—走了之,诱人才不简单呢,万一他不上钩或者非他当班呢?”

北海乃是风景区域,游人似织,尤其是那块九龙璧,更是历人必至的地方、万人瞻仰的占迹。是以,他们紧靠在古槐树之旁;是以,他们压低了声音,谨慎的、间隙的彼此交淡着。

“我会事先探得清楚的。”

“那他假如只是支使领班们出手呢?”

“到时候可就容不得他了。”

姜致远关切地说:“那你可要小心啊!”

“谢谢你。”麦小云真挚地回答着。

“下次我们相聚……”

“唔——”麦小云沉吟一下说:“到时候再联系吧!”

“那我走了,麦少侠珍重。”

“珍重。”

第七回 大闹京都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了,北京城最最热闹的地方当然是前门外的“八大胡同”了。

八大胡同到处都是火树银花,八大胡同到处都是丝竹工尺,轻歌漫舞,通宵达旦!

何谓八人胡同呢?八大胡同乃是八条巷弄,而居住在北京城内的人们管叫巷弄为“胡同”。

这八条花街柳巷,秦楼楚馆普设,把琵门户半开,是富商巨贾寻欢作乐之地,是公于哥儿征歌逐色之所。销金窟、温柔乡!

当时曾经有人编了一首打油诗,明白表出了这八大胡同的名称和风貌,并且还朗朗的颇易上口呢!

诗曰:“八人胡同自古名,陕西‘百顺’、‘石头’城。‘韩家潭’畔弦歌乐,‘王广斜街’灯火明。‘万佛寺’前车辚辚,‘大小郎营’两相邻。王孙公子骛争趋,‘胭脂’行里姑娘寻。”(王广斜街本名为王寡妇斜街。)

“大郎营”和“小郎营”—折为二,加起来刚刚是八条巷道,八条胡同!

本来,风月场所是人人皆能涉足、个个都可留连的地方,但是,由于陕西街中的百顺胡同和石头胡同格调高、收费昂,一般人因之望而却步、裹足不前了,他们的恩客多半都是王公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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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郎营胡同,小郎营胡同,不知是囚人而命名亦或因名而汇入?前者的主顾是侍卫营,后者则为捕营所独揽了,久而久之,也就地盘齐属、界线分明了。

这个时候,大郎营胡同里依旧与往口一样,满胡同都是酒气薰天,满胡同都是嚣闹连天,其中还夹杂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

他们都是吃粮的粗汉,他们都是拿饷的兵勇。

但是,“白花洲”妓女户的门前却有一位公子哥儿在巡逻,在倘徉……

这种事情平时似乎不常见,公子哥儿游乐的地方乃是胴脂胡同,乃是韩家潭胡同,并不是大小郎营胡同。

今夜,这位公子怎会荡到这里来?莫非是摸错了方向?或者是灌饱了黄汤?

有三个壮汉正好迎面而来,他们一见就调笑了、讥讽了,其中一个还质问起来下。

“小子,你到这里来干什么?快去你能去的地方,去,去!”

“他是把眼珠子放到口袋里去了……”

“谁说的?”另一个随即接上了,他挖苦地说:“说不定他是来找爹的或者是找娘要奶吃的。”

“哈哈哈。”

“哈哈哈……”

他们放浪形骸,他们肆无忌惮,简直是目中无人,欺人太甚!

回瞧这个年轻人的模样,细皮白肉,“弱冠”之年,再看这个年轻人的穿着,蓝色长衫,锦缎马褂,果真是稚嫩得很,在这个地方,在这种场合。

“住口!”

这是霹雳,这是焦雷。霹雳焦雷却是出自那毫不起眼的蓝衫少年的口中,似乎令人有着意外之感觉。

二个壮汉全都怔住了,他们心中“怦怦”地在跳,他们耳中“嗡嗡”地在响,实在是令人难以相信。

“你……”

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的终于瞪着眼睛说话了。

“不错,是我。”蓝衫少年淡淡地说:“谁若再敢胡说八道的话,那就叫他拐着回去了。”

“你是哪……”

那个人忍着性子又问了—句。

“这你就不必管了。”

蓝衫少年岸然地回答着。

另两个人定过了神,回过了气,他们觉得瞳上失去了光采,这真叫“飞象矫情吃过河,黑卒越界当车使。”这还得了?

其中一个年纪较轻、个性毛躁的就跳了起来。

“管他是谁?把他撂在这里不就结了?”

俗话说“物以类聚。”这话说得一点不错,这三个人本来就是一丘之貉,臭味相投,一个想惹事生非,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立即帮腔、煽火了。

“对!这小子既然敢在我们地头上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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