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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道:“对!对!白玉,能得勇士当众求吻,是一个女孩子的光荣,没有理由拒绝的!”
白玉更是急急地道:“我不行,我已经订了婚,许配了人家,我的未婚夫也在这里。”
那些女孩子喔地叫了一声,有人问道:“是真的吗?白玉,你怎么没告诉我们呢?”
有的女孩子却道:“她是骗人的,她家里只有一个客人,是个又枯又瘦的老头子。”
白玉道:“那就是我的未婚夫,他也不老,只有四十岁,他是个读书人,所以才文弱一点。”
洪九郎笑道:“我不管那些,我提出的是一个公平合理的要求,在草原上,青年男女向美女索吻是一种神圣要求,别说你只是订了亲,就算你嫁了人也不要紧,你的丈夫只会感到光荣。”
白玉一时失了主张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很委屈地流着泪。
那些女孩子都附和着叫道:“对!对!当众拒绝一个勇士的索吻是不礼貌的事,洪九郎是我们的贵宾,你不能对他失礼的!”
白玉急得眼泪都掉了下来,大声叫道:“这是我自取其辱,我不敬了!”
她回身要走,洪九郎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笑道:“不行,你已经公开提出了就不能收回,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取消,就是叫你的未婚夫出面来向我挑战,他如果胜了我,自然作罢,他如果败了,我的要求仍然有效。”
白玉怒叫道:“洪九郎,你要不要脸,他是个读书人!”
洪九郎道:“在大漠上只有勇士才受人尊敬,你的未婚夫若是不敢出来,就是个懦夫。”
他似乎在存心取闹,马伯乐皱眉道:“兄弟,算了!彼此习俗不同,你何必去逼一个女孩子。”
洪九郎笑道:“大哥,你不懂大漠上的规矩,最好不要管,我的要求既然在公开的场合里提出,就是合理的。”
“可是这位姑娘却是汉人,她不习惯这些规矩。”
洪九郎道:“那只有一个办法,就是你喝下这一角酒,代她承担一切,你也有权要求取消索吻。”
“可以这个样子吗?”
“规矩上是可以的,当然我也可以向你提出挑战的要求,但是你是我大哥,我总不能要求跟你打架。”
马伯乐道:“好,那我喝这一角酒好了!”
“你还得问问这位姑娘她愿不愿意要你代为出头,因为这本来是她未婚夫的权利,你强行出了头,她的未婚夫就会成为笑柄。”
马伯乐忙向白玉道:“姑娘,你是汉人,本来不该住到回人的圈子里来的,既然来了,就该习惯他们的生活,现在让老夫来帮你接受这一角酒吧!”
白玉顿了一顿才道:“谢谢老先生,不过奴家改变心意了,他要吻就给他吻一下了,我那未婚夫反对就该自己出头,他不出来,也怪不了别人!”
洪九郎笑道:“姑娘,这是给你一个教训,你若老老实实在篷子里,不就没事了,凡事逞强出头,一定就要付出代价的,希望你能记住这次的教训,以后安安份份,尽一个女人的本份。”
说着拿起了那酒角,一饮而尽,然后把酒角还给白玉笑道:“现在该我吻你了。”
白玉目中散出怨毒的光芒道:“洪九郎,你欺侮我,一定会后悔的,有一夭我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洪九郎哈哈大笑道:“这么美丽的姑娘,说话别这么凶,也许我吻过你之后,你会爱上我的。”
“我会爱你的,爱得要你死!”
“能一吻美人芳唇而死,是男儿们梦想的归宿。”
“恶贼,我叫你口头轻薄好了,等你后悔时,你就来不及了,那时。我要你跪在地上求我。”
洪九郎哈哈大笑,手揽她的细腰,吻上她的红唇,周围的女郎们则一起拍手大笑,白玉的手中还执着那只盛酒的牛角。
马伯乐却觉得不太对劲。因为白玉的另一只手,也握住了牛角,变成围抱住洪九郎了,似乎已被他的吻所融化了,难道这小伙子真有这么大的魔力吗?
忽然,白玉的手在牛角中抽出一支细细的长针,一下子刺进了洪九郎的后腰,而洪九郎也突地放开了白玉,引起一阵哄笑。
原来,洪九郎把喝下去的酒又吐一半出来,灌进了白玉的口中。
白玉是呛着挣开的,离开洪九郎之后,拼命用手挖喉咙,似乎要把准下去的酒挖出来。
洪九郎则似乎不知道自己腰上已中了暗算,笑着道:“姑娘,实在对不起,那是因为我喝得太多,蒙你赐吻时,心中一高兴,就失去了控制,又涌了出来,回敬你一半。”
白玉挖了半天,总算吐出了一点,却是一种深绿色的汁液。
她的脸色急变,连忙掏出一个小瓶子,倒向口中,然后才喘着气道:“该死的恶贼,现在该姑奶奶来消遣你了,我会叫你舒服的!”
洪九郎依然目中泛着醉意笑道:“姑娘,你这种口气就不象是斯文可爱的女郎了,倒有点象是后街卖春的婊子,你干过那一行没有?”
白玉的眼中厉光更盛,口角噙着狞笑道:“洪九郎,你得意好,你以为识破了我的毒酒,就可以安然无事了,你在做梦,我白玉蝎子要杀人时,不会只靠一种手段的,你今天已经死定了!”
马伯乐大惊道:“什么,你是五毒门的杀手?”
“不错,姑奶奶叫白玉惜,白玉是我寄身在此地的名字,外号叫白玉蝎子!”
洪九郎丝毫不在乎地笑道:“母蝎子在交尾后,习惯把公蝎子钉了,我们还没有上床,你总不能下手杀吧?”
马伯乐大惊道:“兄弟,她已经下手了,她还在你的腰上刺了一针。”
洪九郎道:“不可能,我摸过她的全身,她连内裤都没穿,裙子里光光的,藏不下一根针。”
“是真的,针是插在那支盛满酒的牛角中的,她抱着你时,在你后腰上扎了一下。”
洪九郎愕然地道:“是真的,我怎么没有感觉呢?”
白玉惜拾起那支牛角,抽出一支蓝色的细针冷笑道:“你看见役有,就是这支针,针上淬了天蝎的尾毒,沾血就能致命,你被色心迷昏了头,死了也是活该!”
洪九郎看看那支蓝汪汪的细针道:“有解药没有?”
“当然有了,可是我不会给你解药的,有人出了四十万两银子要买你的命!”
“真想不到我命去那么值钱。”
“你应该感到骄傲,五毒杀手门从开创以来,你是讨价最高的一个人,连天山剑派的掌门人凌无咎,都只讨价三十万两。”
“我在塞外听说天山大侠凌无咎被人暗算身亡,那也是你们五毒杀手门下的手?”
“是的,而且也是姑奶奶下的手,凌无咎那个老杀手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还色心不死,姑奶奶也是用同样的手法给了他一针,当时就叫他七孔流血,倒地而亡。”
“你能不能告诉我是谁花钱买他的命的?”
“你问这个干嘛?”
“因为天山的门人子弟对掌门人之死十分痛惜,悬赏黄金万两来查访凶手,那也是二十万两银子,你告诉了我,我就可以发笔横财,你放心,我到手之后定会分给你的。”
“洪九郎,你还想发财?”
“谁不想呢?象你为人出来做杀手,不也是为的发财吗?我只要通个消息,就能赚到黄金万两,这种便宜事上哪儿去找,我分你一半如何?”
“洪九郎,你别不知死活了,钱要有命去享受的,你已命在眉睫,还要梦想发财?”
洪九郎这才哦了一声道:“我忘了这回事了,不过没关系,我赚不到这笔钱,别人也可以赚,比如说这位马老哥,他在我身上花了不少钱,我帮他发笔横财也算是朋友一场。白玉,你在我身上赚了四万两,至少也该让我沾点光吧,何况万两黄金,你还有一半的份呢!”
白玉惜哼了一声道:“我告诉你们,让你们去发财,却叫天山派的人来找我报仇,我是活得不耐烦了?”
洪九郎笑道:“你已经承认杀死天山大侠了,他的门人弟子迟早会找到你的,倒不如借此机会捞一笔了。”
白玉惜冷哼道:“姑奶奶才不想发这种小财,倒是你提醒了我,这个老家伙知道我杀死天山大侠,我得小心防着点,不叫他乱说话!”
马伯乐大惊道:“兄弟,你这是在为我打麻烦了,白玉蝎子手段毒辣无比,她要找上我,我这条老命就难保了。”
洪九郎笑道:“老哥哥放心好了,有兄弟在,她不敢动你一根汗毛的。”
“可是你已经中了她的毒针。”
“她的毒针若是淬的天蝎尾毒,我就不担心了,你别忘记我是在天山出来的,对那种毒物,早有防御之法。”
白玉惜叫道:“胡说!天蝎尾毒无药可解。”
“你不是说有解药吗?”
“不错,姑奶奶是有独门解药,但是我不会给你!”
“白玉,天蝎尾毒可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毒药,维吾尔都知道,把母蝎子捣料了一半内服,一半外敷,可以解被螯的毒,至于我就不用这么麻烦了,我在天山,经常以天蝎为粮,从小吃到大的。那玩意儿,吃下去可以解百毒,而且还能御寒、清目、宁神,你的毒针是见血封喉的,可是刺上我半天了,可曾有一点中毒之象?”
白玉惜看了他一阵后,脸色突变,怒叫一声,张开双手,拼命地扑上来,像是要找他拼命。
洪九郎在对付敌人时,是不讲什么怜香惜玉的,也没什么君子风度,他一手上抬,架开了她的双手,底下跟着一腿踢出,蹬在对方的小肚子上,把白玉惜蹬得连退了十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白玉惜脸色苍白,想是这一脚的份量很重,她歇了半天的气,才开口骂道:“洪九郎,你简直不是人,是畜生!”
洪九郎笑道:“我难道要姑在这里等你来捏断我的脖子,就算是人了吗?玉蝎子,你太看重自己的份量,你以为你是个女人,我就会对你客气吗?在我眼中,你比一条母狗还不如,对母狗我是不会客气的!”
白玉惜的脸色变了,她原是个很美丽的女人,可是洪九郎的话,却使她大伤尊严。
因此她咬着牙道:“洪九郎,总有一天,我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的!”
她吃力而蹒跚地爬了起来,准备要退走了,那些回回女郎们只觉得十分过瘾,可知白玉惜平时在此很不得人缘。
甚至于有一个女郎问道:“汉郎,她是要杀你的,你就这么放她走了吗?”
洪九郎一笑道:“照理说我应该杀了她,可是男子汉是不能杀女人的,对讨厌的女人最多只给她一顿拳脚,我已经打过她,自然就不能杀她了。”
“可是这个女人不是普通的女人,她是有名的杀手,她会再来杀你的。”
洪九郎含笑道:“我不怕她来杀我,因为一个杀手只要有一次失败就完了,以后她只担心别人去杀她,没有机会再来杀人了,何况她很快就会再回来求我救她的命。”
那女郎好奇地问道:“这么快就有人去杀她了?”
“不!这一次是她自己杀自己,她拿了一角毒酒要毒死我,结果反被我灌进了她的肚子里。”
“她不是已经服下解毒的药了吗?”
“不错,那只是暂时压制毒性不发作而已,必须要另外服一种真正的解药,才能消除毒性。”
“她有那种药吗?”
“有的,那种药很珍贵,她藏在贴身的地方,不敢当我的面拿出来,怕被我抢了去,准备离开我之后再服。”
“那她现在不是可以服了吗?”
“可是解药已不在她身边了,我的扒窃功夫也很高明的,我把她抱住怀中的时候,已经把那瓶解药偷过来了。”
“你怎么知道那是解药的呢?”
“我是个猎人,猎人的鼻子是很灵的,什么东西、什么气味,我一闻就知道了。”
“汉郎,你真厉害,我们以后都要小心些,免得身边的东西被你偷了去。”
“是的,尤其是当我抱你的时候,你更要特别小心,我最会偷女孩子的心。”
那个女郎娇笑道:“这个我倒不担心,草原上的女孩子,一颗心随时都准备奉献给心爱的男人,用不到你来偷,我会自己送上来的,”
说着自己凑了上来,伸开双臂,送上她腥红的嘴唇。
洪九郎对这种事是从不拒绝的,也抱住了她,给了她一个热情而长久的吻。
吻罢分开时,那个女孩子红着脸逍:“汉郎,你真能偷女孩子的心,我发现自己已经爱上你了。”
“是吗?可惜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天娜,康帕尔罕天娜。”
“天娜,你是个很美丽、很可爱的女孩子,于杀手实在太可惜了,趁着你还年轻,还来得及退出。”
天娜的脸色一变道:“汉郎,你在说什么?”
洪九郎笑道:“一个杀手最忌讳的就是话太多、问得太多和表演得太聪明,你必须懂得很多事,但必须装得什么都不懂的样子,这样人家才不会注意你、”
“我并没有说多少话呀!”
“可是你问得太多,有许多事是你不该问的,草原上的女孩子不会喋喋不休的。”
天娜沉默了片刻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杀手?我的身上常有带任何武器。”
“我知道,我都摸过了,但是你心中藏有杀机,也许你并没有打算现在下手,但你接近我的目的就是要杀我。”
“那只是藏在我心中的思想,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