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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听音乐就有如此的魔力,如果再有一批绝色艳姝,在眼前作艳舞,那真能把铁人也溶化掉的。
天狐门的眼线已能深入敌阵,洪九郎每天都能接到报告,也了解到金妮的一切动态。
可是他却无法深入了解,因为金妮对那座地窖,视作莫大的机密,除了她贴身的亲信侍女外,谁都不准进入。
勾魂四姝是在第一天跟一批女乐进入后就没有再出来过,她们每天都在练武。
如是经过十天,洪九郎终于登门拜访了,而且是伴着他的老大姐岳天玲一起来访的。
对魔教的魔女摩登迦勾魂艳舞,他到底不敢草率轻试,因为这是昔年阿修罗用以蛊惑佛祖最高魔象法界,多年来又迭经改变加强,其威力必然远胜往昔,他希望在自己万一把持不住时,岳天玲能适时地给他一番警惕。
魔女大祭司金妮很客气地款待他们。
寒喧已毕,洪九郎道:“多次承蒙芳驾宠邀,在下很抱歉一直未能如约,但是对贵教那个艳舞姹女大阵,在下倒的确是心向往之,所以今天特地邀了岳大姐一起来观赏。”
金妮笑道:“洪门主与岳长老惠降,是本门之幸,万妙姹女大阵能得二位绝世高人莅临指导,更是十分光耀,只不过今日却十分抱歉,害二位空跑了一趟。”
“怎么?今天不能观赏?”
“是的,屡次邀请阁下未蒙赐允,愚姐妹只有藉排练以自娱,这一经排练后,才发现其中仍有不少瑕疵,又加了一番改进,目前尚未排演纯熟,不敢贻笑方家。”
“这个舞阵在贵教流传已有千年了。”
“是的,但人一直都在进步中,现在的乐器,乐曲已经比昔年改进了许多,威力自然也大得多,我们是一发现有缺点就加以改进的。”
“照这样说起来,佛祖若在今日也通不过这重测验了?”
“这个奴家倒是敢夸口的,若是今日的舞阵放在昔日,就没有释迦这个人了,不,奴家表达得不对,应该说是释迦仍然是个凡人,不可能成为佛祖了。”
“此阵已无人能通过了?”
“这倒也不敢说,安知洪门主今日之定力修为不会胜过昔年的释迦呢?”
“那是门主自谦,奴家却视门主为天下第一人,是以这个舞阵一定要达到十全十美的标准后,才敢出示。”
人家不肯提出来展示,这倒不能勉强的,洪九郎与岳天玲只有告辞出来。
回到天狐门总坛后,洪九郎却越想越不对,问岳天玲道:“大姐对金妮的话有何见解?”
“我认为她是在说鬼话,既是没有准备好,又为什么天天要下贴子邀请你去?”
洪九郎道:“对,这一点就自相矛盾,勾魂四姝前来就是为了排演勾魂艳舞来对付我的,我去了,她们又避而不见,不知用意何在?”
“那除非是她们另有对象,根本不是对你而设立的。”
“那倒也不是,她们的对象的确是我,以前也是在为了对付我而排演,难道她们又改变了主意吗?”
岳天玲道:“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我们去得不巧,勾魂四姝都不在。”
“她们进入地窖后,就没有离开过。”
“地窖既是秘室,自然另有秘密通道的。”
“她们若是离开了,干嘛又要发帖子呢?”
“目的就是掩饰她们离开,让你以为她们还在,因为你每次都不去,那知道你今天又突然摸去了呢?”
洪九郎猛地一惊世:“大姐,还是你行,一言惊醒梦中人,一定是这样子了,但不知她们又找谁去了?”
岳天玲道:“五大门派的人对魔教视同冰炭,而且也深怀戒心,她们搭不上手的,你只要想想附近还有几个人是值得她们下手的,就不难而知。”
“为什么是附近呢?她们不会跑远些吗?”
“赫连达让出了西北的地盘迁往江南,她们格于教规,不便前去抢江南的地盘,一定只有在西北道上动脑筋,争取人手,扩充势力。”
“对附近知名的江湖人,小弟所知不多。”
“你不是对这一带早有了解了,怎么会不知道?”
“小弟远在大漠,对中原所知本不多,所有的消息都是六姐打听了转过来的,她的重点全放在刺探魔教的动静去了,对其他的人,确是未曾留心。”
岳天玲笑道:”原来小六子只是把眼光放在魔教身上,倒不如我这老太婆多方留神了。”
她与乐天湘虽然已经尽释芥蒂,但下意识中,总还有别别苗头的意思。
洪九郎微微一笑道:“老师父是个计划很周详的人,他老人家早已将各位师兄姐的任务分配好了,各自负责一方面,以收分工之效,大姐所知道的,六姐自然不太清楚。”
“可是小六子所知道的,我却没漏过。”
“大姐思虑周详,又岂是我们所能及,你所修所能,已得老师父九分真传。”
岳天玲笑道:“小鬼,你别灌我迷汤,我是千年老狐,还会吃你这一套?”
口中虽如此说,心中却甜蜜的,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句话果然还是有道理的。
她到档案橱里找了一阵后,取出了一叠卷宗道:“这里是邻近五百里内武功最高的十个人,你自己去分析一下,着看哪些人最可能成为她们下手对象的,再作决定吧!”
洪九郎接在手中道:“那些人是和大姐有交情的?”
岳天玲微微一怔道:“你问这个干嘛?”
“大姐以情狐的身分游戏人间,修习天狐心媚之道,终而使功力大成,这些人既是武功过得去,多少会经大姐试过手,是以小弟想了解一下。”
岳天玲的脸上居然也微微一红,想想道:“大概有六个人吧!其余四个是不解风情的老头子,我也懒得搭理。”
洪九郎笑道:“既不解风情,又是老头子,小弟也不必在他们身上去浪费时间了,魔教派勾魂四姝出马,必然是找容易着手的人,大姐认为哪些人最有可能?”
岳天玲又想了一下,终于在其中取出了三份道:“这三个人至少有两个会被优先考虑。”
洪九郎翻开一看,居然是黑髓髅于又方、无敌神王苗天和粉蝶儿花妙人,于是道:
“好,小弟就从这三个人身上先着手,上面的动态都是最近的吗?”
“是的,凡是经我搜集的人物动态,每月都有报告、摘要记录在上,直到对方死亡后才停止。”
洪九郎笑道:“大姐不愧为有心人。”
岳天玲却有点怅然地道:“老师父只凭一时的冲动,贸然答应下这个责任,却不知要我们这些弟子费多少心血,下多人的牺牲才能去完成准备的工作。”
洪九郎道:“老师父答应负责也不是冲动,要大姐们从事作长时间的准备工作也不是自白地耗费,天狐之道,原是要在各种历练中奠基础的。”
岳天玲道:“奠个屁的基础,除掉一个韩老四不明究竟,一个小六子还略有长进外,其余几个人根本就越混越回头了,一点长进都没有。”
“大姐要这么看就错了,那几位兄长谁都没放下努力,而且用功特勤,每个人超越了预定的标准。”
“是吗?怎么我看来他们都是窝窝囊囊的,没有一点表现呢?”
“他们的工作是在暗中培养势力,不能有太杰出的表现,否则他们就无法安心静修了,别人一开始就会拿他们作开刀的对象了,若说他们全无建树,天府八狐的声名又岂是那么容易建立下来的,他们都是一方之雄呢!”
“那是他们笼络了一批江湖人,自相哄抬而成势。”
“大姐,你是从表面上去看才如此,他们每人都有好几个得力的助手,都是江湖上颇有盛名的人物,这些人个个心高气傲,哪一个肯眼人的,居然心甘情愿地奉他为尊,可见他们必有过人之处。”
“这么一说倒是我看轻了他们了。”
洪九郎笑道:“他们的成就或许无法与大姐相比,但是绝不会差得太多,天狐门下绝无不舞之鹤。”
“我倒不信他们有多少成就,勾魂四姝出去邀帮手,目的在对付我们天狐门,总坛这儿,她们是不敢轻碰的,因为实力太强,要动,一定是从他们那儿开始,我看他们到时候是否能撑起来。”
洪九郎道:“不能让她们轻视,我们真正的敌人,还是此刻迁到江南的赫连达,金妮这批人只是他们的后援而已,主力尚未接触,我们可不能折了元气,所以小弟先设法去加以破坏,河西四郡和兰州方面,还要大姐极力注意,时加支援,万不可有重大损失。”
岳天玲道:“知道了,你去你的好了,我也只是说说而已,绝不会不顾大体来自残手足的,他们毕竟是我的同门师弟呢!这次你要带多少人去?”
“一个人都不带,只要素芬去帮我联系和刺探消息,她现在还在主管五毒杀手门,其中颇多不乏可用的好手,必要时,我想动用外围的势力。”
“我不明白的是我们为什么还要花下大笔的钱去养活那批杀手,那些人还有什么用?”
“用处可大了,对付魔教有时要以诡制诡,这批隐形的杀手很管用,再者,这些人不能放出去,为别的野心者所用为害人间,只有我们自己控制着,反正六姐积累下来的经费,足够再维持十年的。”
“十年以后呢?又怎么办?”
“十年之后,他们所剩的也不会太多了,天下也该太平的,他们的年资也够了,可以遣退了,六姐跟他们订的约是二十年,现在已过了一半,我们不再增加新人,十年后就不再有问题了。”
“到时候你还有把握控制他们吗?”
“有的,他们到时若不肯安份,那时他们满手血腥,躲避仇家的报复都来不及,没有余闲去作恶了。”
“你不认为那太卑鄙吗?”
“这是合约上订明的,他们退休之后,每人可以领到一大笔的津贴,足够优游度日,我们也会保护他们过安静的生活,但他们如果违约,私下又重操旧业,我们不但不加保护,反而加以制裁,所以不怕他们作怪吧?”
“我总认为这不是好办法。”
“大姐,你的江湖习气太深了,我们天狐门行事不同于一般江湖门派,行事是另有一套准则的。”
这准则就是“无愧于心,任心所欲”;岳天玲是十分清楚的,所以她也不再说什么了。
洪九郎择定了第一个对象就是粉蝶儿花妙人,因为他最近就在邻近的皋兰城。
第二十一章
粉蝶儿花妙人是武当的逐徒,在武当时就因为不守清规,跟一个大官的姬妾私通而被逐出道籍,以后沦入黑道,就更为无拘无奈了。
知道他出身的人不多,武当为了怕丢脸,也没公开他跟武当的渊源。
他在黑道中纵横多年,中年后积了不少资财,在皋兰落了脚,开设了牧场,专事贩马,规规矩矩地做生意,更没人去管他去了。
他的旋风牧场生意越做越大,不但成为皋兰首富,也成为当地的名人。
他年轻时长得颇为英俊,跟黑道中几个女人都有一手交情,不但赢得了粉蝶儿这个外号,也造成了他无往不利的局面。
现在他算是安定下来了,成了当地第一大富绅花大老爷,势力依旧煊天。
洪九郎来到皋兰后,稍加打听,心中已经了解,皋兰城中最近来了一位艳姬,挂帜最大的勾栏院蝶舞楼中。
她的芳名就叫花蝶舞,金发碧眼,艳绝天人,一口汉语虽略见生硬,但是歌喉婉转,别具一番风情。
张出艳帜才三、五天,就已经名动皋兰。
如此妙人,素以风流见闻的花大老板自然要去识荆一番,初度晤接,就惊为天人,要不是因为家中母老虎的反对,他就想把人接回去了。
花妙人是五年前娶的亲,新人叫王月英,长得不算十分美丽,但也不难看。
王月英比他小二十岁,今年才三十出头,德容言工,都够得上是标准,而且还十分贤慧,只是治家谨严,不许花妙人把乱七八槽的女人接回家来,但对花妙人在外面花天酒地却从不干涉。
一个女人虽喜妒,但是对丈夫如此宽容,也算是很不错的了,因此花妙人对这个妻子也是敬畏有加。
所以尽管花大老爷对花蝶舞喜欢得发了疯,却仍只能每天在蝶舞楼中小作温存,销魂一番后,仍然必须黯然而别,回到家里去,那也是花夫人规定的,不管他在外面荒唐,每天三更之前,必须回家。
洪九郎到皋兰后,打听到这件事,立刻把尤素芬找来问道:“素芬,大姐的消息有疏漏的地方,她对花妙人的老婆资料不全,你再去打听一下。”
“资料上不是说王月英是开封府尹王章顺的侄女儿,是出身大家的管家千金吗?”
“资料上的记载也许不错,但是其中内情却大有曲折,花妙人是绿林巨盗,如何能娶得官宦人家的女儿,而花妙人也不像个怕老婆的人,怎会对他妻子如此畏惧?这都要详加打听。再者,王月英只是王府尹的侄女儿,她的父母又是何人?听说花妙人不太管事,牧场的内外也都由这位花夫人一手管理的。牧场中,有不少马师与护院教师,都是杰傲不驯的江湖人,王月英怎能将他们管得服服贴贴的,她会不会武功,你再去打听清楚,六个时辰内回报。”
“这么短的时间,我怎么打听得到?”
洪九郎笑道:“素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