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洪九郎道:“我倒不这样想,于天正不一定敢来,但他的爪牙一定会来碰一下的,红狐庄的势力不是于天正一个人建下来的,只要红狐庄在,他依然可以混下去。他自己不出头,可以用他的钱买动杀手来对付我,想出各种阴谋的手段来对付我,发动他的狐群狗党来围攻我,只要把我击倒下去,他依然横行称霸。”
马伯乐一听怔住了,神情也没有以前高兴了,意兴萧索地跟着洪九郎出了门。
不过这次的行动却壮大多了,一大批人从客栈里跟着,直向天齐庙而去,路上还不断有人参加进来,指指点点的。
每个人的神情都是兴奋的,高兴替终于有一个人出来挫一挫红狐庄的凶焰了。
来到了天齐庙前。
这儿有一个市集,上午多半是一些货贩在这儿卖东西,也有些乡下人把自己养的鸡鸭、种的蔬菜换成自己所缺的货品回去,所以显得很热闹。
洪九郎到达时,交易正热闹,可是经过大家互相传告后,那些市集都收了,许多人都收起买卖不做了,却也没有离开,等着看一次大热闹。
洪九郎来到一处广阔的地方,那儿架着个茅草蓬子,搭了十几条长凳,有个老头儿在那儿卖茶和面果子。
洪九郎掏了块碎银子递给了他道:“老大爷,我约了人在这儿碰头,借你这个地方用一用。”
那块银子大约有四两左右,老头儿说道:“太多了,我整个摊子也不值这么多钱。”
洪九郎道:“我就是买下你这摊子上的货,有多少面果你都分给大家吃,茶也让大家尽量喝。”
然后他又向跟来的人群道:“各位随便歇歇吧!一路走来很辛苦了,于天正还不定什么时候来呢!”
那些人中有的称谢搬了条长凳远远地坐下了,有的反而躲得远远的。
但老头儿的面果跟茶却始终没人去碰一碰,人们都似乎怕公开地跟洪九郎搭上关系,但又舍不得离开。
老头儿弄清楚洪九郎是跟于天正约会在此打架拼命的,吓得也不敢过来了。
洪九郎感慨地道:“就为了这些善良的人,我也不能放过于天正!”
马伯乐也道:“真没想到他们在此地横行到如此程度,这个于老八简直该死,弄得地方上的人畏之如虎狼,纵然能称霸,又什么意思?”
洪九即道:“天府八狐中其他人如何?”
马伯乐道:“比他好得多,也许因为越往东去,越近中原;人也越多,他们总还懂得撑个假面子,一样的称霸,却还收敛得多,有时候还做做好事。”
洪九郎冷笑道:“大盗不操茅觚,兔子不吃窝边草,假冒伪善,也好不了多少。”
马伯乐笑笑道:“话虽如此说,总比人人骂、人人恨的好一点,不过这也要怪敦煌的人自己不争气,象我在平凉坊,虽然仍然敌不过红枫庄的势力,但是大家齐心,不向他们低头妥协,红狐庄的人也不敢在那儿太张狂。”
洪九郎道:“不过我也不相信,红狐庄在此地当真能一手遮天,连一个敢抗议的都没有?”
他的信心倒没有落空,因为人群中出来了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大概只有十三四岁,穿了一身花布衣服;打着补丁,只是浆洗得很干净,脸色也很白,额前梳了个刘海,后面拖着长辫子,手挽花篮,是个卖花的。
她虚怯地过来,凑近洪九郎:“这位叔叔,听说你的本事很大,把红狐庄的恶人都打了。”
洪九郎笑笑道:“我是打了几个坏蛋,现在正等着于天正来拼命呢!”
那女孩子恨恨地道:“叔叔,您最好把于天正那个老王八给杀了,他最不是东西,上个月他杀了我爹!”
洪九郎道:“他为什么要杀你爹呢?”
女孩道:“我爹在街上卖花被他的马撞倒了,我爹骂了他一句,他就叫手下把我爹打死了。”
洪九郎同情而愤然地道:“这太横行了,闹市上纵马撞了人还要杀人,这种恶霸强梁一定要严加惩处,小妹妹,你放心,今天我—一会替你要回公道的。”
女孩擦擦眼泪道:“谢谢你,叔叔,我没有什么好答谢你,只串了一个茉莉花球送给你。”
她递上花篮,里面是一个茉莉花球,有西瓜大小,做工很细,可见是花了一番心思。
把这么一个花球送给一个大男人,的确不太适合,但对方是个卖花的小姑娘,只拿得出这个东西,而且也是一片诚意,洪九郎倒是不能拒绝。
在情在理,洪九郎都应该立刻接过这个花球,可是洪九郎去一把握住了女孩的手笑道:
“小妹妹,你倒是个有心人,串这个花球花了你不少心思吧?”
女孩子有点着急,但仍是点头道:“是的,我费了一夜的功夫才串好,专为送给叔叔的。”
“你怎么恰好在这时候给我呢?难道你算准了我会在此地跟于天正约会吗?”
“不,我知道叔叔在今天跟于天正有约会,后来听说你们的约会是在此地,我就跟着来了。”
“小妹妹,我若杀了于天正替你爹报了仇,光送这一个花球不是太小气了?”
“叔叔,我是个穷女孩家,这是我唯一拿出来的东西,我没有别的东西可以报答你。”
洪九郎握紧了她的手道:“小妹妹,你今年多大?”
“叔叔,我十三岁了。”
“十三岁,那就不能算是小姑娘了,在大漠上,十三岁的女孩子已经可以嫁人了。”
“我从小就因为家里穷,没有好好地调理;所以骨架子生得小。”
洪九郎道:“看来你的确不大,不过没关系,你的岁数已经够了,应该不错了。”
女孩一怔道:“叔叔,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洪九郎笑道:“我是说你已经十三岁,胸前应该发育了,你解开来给我看一看好不好?”
这句话说得四周的人大为一怔,他们还以为洪九即跟她开玩笑,因为对方还是个女孩,只不过有点过火而已。
马伯乐皱眉道:“老弟,跟一个女孩子开这个玩笑干嘛,快放开她叫她走吧!”
洪九郎的手却突然往那女孩的领口,用力往下一拉,也不知他掌中握着什么利器,居然将她的上衣从正中间划成了两片。
不但割裂了上衣,就连紧身的束胸也被割裂了,敞开胸怀,居然露出一对鼓蓬蓬的隆乳。
乳头圆大而泛紫红色,分明是一个成熟的妇人。
洪九即一笑道:“你只有十三岁吗?我看你连廿三都不止!”
那个女孩拼命夺手叫道:“放开我!畜生!”
她的右手还被洪九郎握在掌中,左手化抓,抓向了洪九郎的门面,底下一腿撩阴,居然是个会家子,而且出手狠毒,两招都是要人命的杀着。
但是洪九郎却早已防备,他侧身转过一条腿,以股间承受了那一踢,同时膝盖往上一抬,撞在花篮土,将那颗茉莉花球撞得飞了起来,被女孩的那一只手抓了个正着。
女孩发出一声尖叫,因为花球中突然射出两点绿彩,钉在那女孩的手上,跟着又是一声裂骨声。
是洪九郎突地用力,捏碎了女孩被握住的左掌指骨。
敢情这花球中藏着厉害的杀着,隐伏着两条绿色的小蛇,若是洪九郎去接下那个花球,这两条小蛇就会咬在他的手上了。
现在,小蛇咬在女孩的右手腕处,死命不放。
洪九郎放开了女孩的左手,青光闪闪,他的长剑又出了鞘,这次没杀人,唰的一声,剁下了女孩的右腕。
洪九郎收剑归鞘,冷冷的道:“小妹子,你这种暗杀人的手段太卑鄙了,我废掉你的左手,是为惩诫,至于砍掉你的右手,则是救你的命,这种绿头蛇毒十分剧毒,中人必死,我砍得快,蛇毒未及内侵,大概还来得及保命。”
那个女孩实际上该说是女郎,痛得全身直颤,但她居然能忍住不出声叫痛,冷冷地盯住了洪九郎。
半晌,才道:“好!洪九郎,你果然厉害,我西门妙玉身列青蛇门第一杀手,生平杀人达四十七,每一个人都是绝顶高手,想不到却会栽在你手中,佩服!佩服!你怎么发现我的?”
洪九郎道:“你是蛇娘子西门妙玉?”
“不错,姑奶奶就是西门妙玉,我不相信你会认识我,因为没有一个活人会知道我,连我青蛇门中的人都如此,因此你能认出我来实在很令人吃惊。”
洪九郎笑道:“我可没认出你,我不过出身大漠。”
“那又有什么关系?大漠上更没人会认识我。”
“大漠上没人认得你;但是大漠上有很多女孩子,她们都很开放热情,只要两情相合,随时都能结上交情,所以我虽然没娶过老婆却跟很多女孩子要好过。”
“我对你的风流更没兴趣!”
“你必须有兴趣,因为这是你失败的原因,你明明是个大女人,却要装成小女孩,遇上我这个老手就会穿帮了,我闭着眼睛,光是闻气味,也能分辨出女人和小女孩的不同来,所以你第一个错误是不该扮成个小女孩。”
西门妙玉点点头道:“高明!高明!下次我会记得这个教训,不再犯这个错误了。”
洪九郎道:“不过你的个子也实在太矮,一个这么小的大女人也是很引人注意的。”
西门妙玉冷笑一声,将身子拉摇了一摇,骨节一阵格格作响,身于居然高三、四寸来,虽然还不算很高,但却是一般正常的高度了。
洪九郎微怔道:“你的叠骨功居然练的这么好?”
西门妙玉冷笑道:“青蛇门的第一号杀手,这种灵蛇功自然是必修功夫,那不算什么,正因为有了这种功夫,我才想到去扮个小女孩,导致了这场失败,所以我以后不会再使用这种功夫了。”
洪九郎不禁愕然道:“既然你会叠骨功,刚才我捏碎你的左手指是不可能的了?”
“不错,我只是散开骨节,痛嚎了一阵而已,左手完全是好的,你要废我左手,必须用剑砍下来才行。”
“我本来也不想废你一只手,砍掉另一只手是不得已,既然你的左手还好,就让它留下吧。”
西门妙玉道:“谢谢你了,砍掉右手救命,留下左手方便运用,我一共欠你两次情,在这两次人情未还以前,我不会再对付你,因此我想再问你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会暗算你的?”
“我不知道,但我约了于天正在此了断过节,心里总会提防一二,一个大女人装成小女孩来故意接近我,送我一样东西,这总不会有好事!”
“但还有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花球中有毒蛇?”
“我是个很好的猎人,打猎从不用狗。”
“莫非你的鼻子能代替猎狗了?”
“还要好一点,我的嗅觉比猎狗更灵敏,能闻出二丈之内的危险,因此我也知道里面藏着杀手。”
他的话很难令人相信,但是他灵敏的预感又使人无法不信。
西门妙玉只有叹口气道:“对你这样一个人,我也只好认输了,下次再要接生意,我得先打听一下,对方是不是个猎人,好了,我要走了!”
她拉拉衣襟,掩好了她的胸前,摇着一只还在滴血的手臂,就这么从容而潇洒地走了。
虽然她杀人没成功,但也不像是个失败者,走得一点都不狼狈,甚至于她也没问问洪九郎是否肯放她走。
等她走出十来丈后,洪九郎才开口道:“等一下你至少该回答我一些向题吧?”
西门妙玉像是猜透了他的心事,回头笑笑道:“如果你要问我雇主是谁,基于职业的规矩,我不能回答你。”
洪九郎道:“我不问这个,我这儿没有第二个敌人,除了于天正,再无他人。”
西门妙玉居然摇摇头道:“错了,我不能告诉你是谁,却可以告诉你绝不是他,而且他今天绝不会来赴约。”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他现在正骑了快马,向酒泉方向逃命去了,我如得手,他自然会赶来逞个英雄,我失了手,他就只有逃命去了,所以你不必等他了。”
洪九郎颇感意外地道:“他会如此不顾身份?”
西门妙玉冷笑道:“于天正本就是个鼠辈。天府八狐以前也许有过一段英雄岁月,但是太平日子过久了,他们早已失去了跟人拼命动手的勇气,而且他们都有了点臭钱,可以雇用杀手来对付他们的敌人,用不着自己动手。”
这是除了洪九郎之外,第二个敢公开骂天府八君的人,倒使洪九郎对她刮目相看了。
西门妙玉又顿了一顿道:“于天正虽然没来赶约,但你等于是公开地击倒了他,这个红狐庄自是完了,于天正即使能再起来,也没有以前那份气势了,你可以不必把他列为对象了。”
洪九郎道:“这不行,我答应了别人要把他们八个人清除掉的,所以我一定要找到他,活见人,死见尸!”
西门妙玉笑了一下道:“随便你,我只是告诉你一声,你还要多加小心,现在花钱买你脑袋的并不止于天正一个人了,我实在替你担心。”
洪九郎潇洒地摆摆手,没有作任何回答。
他一直等了两个时辰,于天正没有来,红狐庄的人也没有来,洪九郎找到红狐庄去,那儿已经没什么人了,只留下几个庄丁。
洪九郎没有作任何行动,他知道红狐于天正已经在江湖上除了名,找不找这个人都已无关紧要了。
因此他对马伯乐道:“马大哥,我现在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