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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芭拉夫人道:“这话骗骗别人可以,我们对中原却不陌生,百年来,中原就出过三个霸主,白骨教、千毒门和万花门……”
洪九郎道:“不错,他们曾经称霸过一时,但是不到三五年,立刻就烟消云散了,中原很多爱好和平却不求闻名的高人奇士,他们平时不露形迹,悠游人间,似乎不闻世事,但等到有那一个势力,违反武林道义,想称尊于武林时,他们就会出来抵制邪恶,伸张正义了!”
芭芭拉夫人冷笑道:“那只怪你们中原的人太差劲,等到本教入主中原时,什么高人奇士也阻止不了!”
洪九郎笑笑道:“夫人别忘了,贵教一共出战了四场,都没能讨得了好去,这至少证明了中原武林中人才是那么好欺负的!”_
芭芭拉怒声道:“本教实力之壮大,不如乎几场的胜负,我自然会叫你们知道本教的厉害,赫连教主,你出去向他们炫示一下本教的武学!”
赫连达却摇摇头道:“宫主,本座乃一教之主,不能轻易出战,胜之不武,输了却有折本教威信,而且教主也从不与人比武,从事无谓的战斗。”
芭芭拉夫人大感意外地道:“你拒绝出战?”
“本座拒绝。”
“你敢不听调度,违背本宫的命令?”
赫连达道:“夫人,你要弄清楚,教司与教务是公开的,你的地位虽高,却无权对我们行使命令!”
芭芭拉夫人道:“但当本教面临到危急的关头,本宫有统一指挥之权的。”
赫连达道:“不错!是有这条规定,但是所谓危急关头,并不是由夫人一个人可以认定的!”
“那要由谁认定?”
“要由教中三分之二以上的长老共同认定。”
“本宫所有的长老已全体认定了!”
“那只是三分之一的人数而已,东西两方的长老却没有这种看法,今日之会,只是一次敌人的约会,与本教安危扯不上关系。”
芭芭拉夫人吸了一口气道:“西方教主的看法呢?”
独孤长恨一笑道:“本座赞同赫连兄的看法,何况对西方黄金城而言,根本就没产生任何威胁,本座以为这一战都是多余的。”
芭芭拉看了他们两人一眼道:“你们不要藉此机会摆脱本宫的监督,可以为所欲为了,镇宫神剑失落人手,若是本教武学外流,看你们还幸灾乐祸去!”
赫连达微笑道:“我们眼见到两位修为到天魔之境的长老,也未能在中原称雄,可见得本教武学并无傲人之处,要想在中原立足,本教的那些武功已不足为用,必须要另谋途径了。”
独孤长恨也笑道:“夫人,你终于记得镇宫神剑已失落于外人之手,那你也更该记得,镇宫神剑是本教最高的权力令符,你没有了神剑,又凭什么来号令我们?”
芭芭拉道:“很好!你们的真面目终于显露出来了,你们以为自己的翅膀硬了,可以摆脱教司的束缚而自作主张了,告诉你们,没那么容易!”
赫连达道:“夫人既然提起,本座也不妨提出一声,以前的教司对教务的于扰太多,乃至影响到教务的推展,很多次失败与教司的干扰不无关系。因此独孤兄与本座都有一个共同的构想,就是今后的发展,教主有绝对的自主权,不再受教司的干涉了!”
“你说要把我们一脚踢开了?”
“这倒不是,魔宫的地位仍是崇高的,监督的制度也仍然有效,只是要配合在教主之下,对教主负责,不再是独立的机构,国无二主,一个组织中,不能有两个最高的权力机构!”
芭芭拉夫人冷笑道:“换言之,今后的教司,必须在你们的管辖之下?”
“是的,教司该做些什么,也该接受教主的指示!”
“那么魔神本宫又做些什么呢?”
“魔宫管教司的人手,祭司由魔宫训练分发。”
“就是这么多了?”
“是的,就是这么多了,经过这么多次的失败,我们都认识了一件事,就是以往太看重了宣扬教义了,在实力未丰,基础未稳之前,一力去发扬教义是很愚蠢的事,那会为我们引来太多的敌对者!”
芭芭拉默然片刻道:“那要等什么时候再推展教义呢?”
“等霸业定下基础之后。”
“你们总算还记得有这回事!”
“魔教还是魔教,我们永远不会忘记的。”
芭芭拉终于叹了口气道:“今日一会,使我们终于认识了中原所学并不比我们的差,魔教的武功尚不足以无敌于天下,我也认为有改变一下方针的必要了,你们的看法比我深入一点,我支持你们!”
第四十章
因此赫连达道:“谢谢夫人体谅!”
芭芭拉夫人又叹道:“在私心之中,我是不赞同的,但是为了大局,我将尽全力支持你们,正如你们所说,魔教还是魔教,我们在总体上是一致的,只是某些看法上的不同,以往的规定既是一再地失败,就该试试另一种方法。”
这番话使得中原群豪都为之一震,心中不无惭愧之感,魔教的人虽然有意见的分歧,但他们不会分裂。
最后总能达成一致,一个如此庞大的组织,拥有如此庞大的实力,那就是一股惊人的力量。
芭芭拉又道:“你们今天既然不打算出战,为什么又要全力支持我这一次的约战呢?”
独孤长恨道:“因为我们认为应战仍属必要,第一是镇宫魔剑必须收回,第二是我们想对中原武学有个确切的认识后,才能决定本教今后努力的方向。”
芭芭拉点点头,然后道:“西方教主把来意直接声明了,不怕回头走不掉吗?”
独孤长恨笑道:“在天狐门的地方,不怕有这种事的发生,他们很重视武林规矩的道义,做不出那种变脸强留人的卑鄙事情来!”
洪九郎一笑道:“阁下把我们想得太好了,假如能把各位留下而一举消弭了魔教之患,我还是会做的!”
独孤长恨笑道:“本座知道,天狐门重视实力,不会为道义而缚起自己的手脚,但我们仍然毫无考虑地来了,是因为我们了解门主是个聪明人,不会做傻事!”
洪九郎道:“教主能说得透撤一点吗?”
“我以为门主应该明白我所指何在了!”
“在下是明白了,但有许多朋友未必明白,在下希望藉教主的口告诉大家,容易取信些,那对我们大家都有好处,对不对?”
独孤长恨道:“门主不能告诉他们吗?”
“能!但不如教主自己的说明好,因为天狐门不是武林盟主,也不想做武林盟主,无权约束大家的行动。”
“在天狐门的总坛内,天狐门该有约束大家的义务!”
洪九郎一笑道:“本门有这个能力,却没有这个义务,今天只是天狐门与魔教之约,许多朋友都是捧场帮忙来的,洪某不想为了魔教而开罪真正的朋友,更不会笨得上贵教的当,做一些自绝于人的事!”
“什么是自绝于人的事?”
“像刚才,洪某为了维护秩序,得罪了几位朋友那种事,看起来显得洪某很跋扈,不过洪某还是很有分寸的,因为那几位朋友根本就是贵教的同路人,故意在此地生事以打击天狐门的,因此洪某才对他们不客气,如果是天狐门真正的朋友,洪某就不做那种傻事了!”
独孤长恨呆了一呆才道:“门主是怎么知道的?”
洪九郎一笑道:“天狐门成立虽没有多久,但很早以前,洪某的师兄姐们就以天府八狐的身份在武林生根了,专门从事搜集魔教动静的工作,颇有成效,那些是贵教的同路人,天狐门早有一份正确的资料了。”
独孤长恨干笑了一声道:“佩眼!佩服!洪教主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也不妨坦白承认。
本教行事向来稳健。我们也不会凭几个人冒然前来,自然另有布署。在场的武林朋友中,至少有三分之一是我魔教中人,因此各位一定要逞强留下我们,恐怕不会太如意!”
洪九郎笑道:“各大门派进场的不过三四人,但他们来到兰州的人数又有多少,阁下知道吗?”
独孤长恨神色变了一变道:“不知道,本教也不需要知道,本座只知道以现有的人手,足可一战而已,不过本教也不是倚仗这点人手就能在中原通行无阻。今日之会,来的虽然是本教的一些主要人员,也不足以就代表本教了,魔教的传统很公平,人人都可以作主的。所以你们即使将我们全数杀死,也不会对魔教造成太多的损失,三五年后,魔教另一批新起的人员又将代之而出!”
洪九郎一笑道:“我知道魔教有一个很好的制度,人员更替无私,所以才能持续不断,不过再好的制度,总也会有缺点的,当我们研究出你们制度的缺点时,就可以真正的击溃你们了!”
独孤长恨大笑道:“本座承认现在制度中不免有些缺点,却并不引以为忧,本教真正能持久不断的是靠着立教的精神,只要此种精神不死,本教就不会灭亡!”
洪九郎不禁词穷,他无法否认,魔教之中,具有一种近乎疯狂的力量在维系着他们的同心力。
魔教的教徒可以不满他们的教主,也可以对其他的人不满意而加以倾轧、挤兑,但是他们不会改变他们对魔教的忠诚。
即使是那个跟他充分合作的金妮也是一样,她之所以肯出卖现在的魔教,是因为她认为可以创造出一个更为坚强的魔教。
芭芭拉夫人走了出来道:“洪九郎,两位教主拒绝出战,那就你我在此一决了!”
洪九郎也徐步走出来道:“夫人将如何赐教?”
芭芭拉道:“这一战上我要收回本教神兵天魔神剑!”
洪九郎道:“可以,你也看到了,剑就挂在我的身上,我也无意据为己有,随时都可以还给你们。”
“镇教神剑是你得端木方的尸体上拿去的,我们必须要从你的尸体上取回!”
洪九郎笑道:“这一点就很抱歉了,神剑可以奉还,在下的性命却不想轻易的抛掷!”
“魔教找上了你,你就别想逃得掉!”
洪九郎一整神色道:“夫人,话最好说清楚,今天究竟有多少人要找我,是你要找我,还是魔教要找我?问明白了,我才好决定应付的方式。”
芭芭拉道:“镇教神剑落于外人之手,是整个魔教之耻,魔教要找你!”
赫连达却道:“我们只要神剑收回,却不讲究什么方式,更无意为谁报仇,魔教中是不讲究报仇的!”
芭芭拉道:“仇可以不报,耻不能不雪!”
赫连达道:“没有的事,端木方是死于公平的决斗,那就不算耻辱,只有威信受打击而已,但是他的后继者并不是以杀死对方来重建威信,而是如何以更高更强的武功来建立新的威信。”
芭芭拉怒道:“这是我教司的事,与你们无关!”
“但你以魔教为名义,就与我们有关了,我必须把魔教的立教精神向大家说明,魔教中人只有一个责任,就是一统天下的大业,不是建立个人的声望。身为重要职司的人,尤戒轻易与人打斗,所以我和独孤见刚才就拒绝出战,我们不想成为天下瞩目的英雄……”
芭芭拉怒声道:“你们不加支持,我自己来就是!”
“那只是你个人的问题,却不能把魔教牵进来!”
芭芭拉终于道:“好!这一战就代表我个人,荣辱安危,系于我一身!”
洪九郎把身上的长剑解下来放在一边道:“剑在这儿,你要就拿回去,至于拼命的事,我就不奉陪了!”
芭芭拉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洪九郎道:“没什么意思,从你跟赫连教主的谈话中,我突然有了启示,我是天狐门主,身上担负的责任很重,也不应该轻身涉斗的。”
芭芭拉道:“我们早就约好了的!”
洪九郎道:“不错!我们是有过约会,那时你是以魔教最高负责人身份与我订约,这一战胜负至少有某些决定性的力量,我才答应那个约会,现在你似乎什么都无取决了,这一战就变得毫无意义了!”
赫连达道:“门主!芭芭拉夫人仍然是教司中的最高负责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可是她没有权力决定些什么。”
“不错!魔教是整个一体的,没有任何一个人能作主为本教将来的大局动向作成任何的决定!”
洪九郎笑笑道:“所以我也可以拒绝跟她拚命吧!”
赫连达道:“若是她以魔教中的身份向门主挑战,门主是可以拒绝的,本教也不会加以支持,但她若以端木方遗孀的身份向门主要求报仇,在江湖的规矩上,该如何应付是门主的事了。”
这家伙十分狡猾,故意把魔教撇开了,变成私人的挑斗。
但洪九郎却不上这个当,笑笑指着一边的长剑道:“但是她要索回的却是贵教的镇教神剑,这似乎又不是单纯的个人事件了!”
赫连达道:“这倒也是,那么敝人问一句,门主要在什么条件下才肯交还此剑?”
“问题不在我,而在贵教,贵教打算在什么方式下收回此剑?”
赫连达道:“本教但求收回此剑,不计任何方式,不计任何代价!”
洪九郎想了一下道:“这一说我可以开个价钱了!”
赫连达道:“假如条件不太苛刻,不违反本教的大原则,本教可以考虑一下的。”
“我的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