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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雨情一楞,点点头道:“你看怎作是好?”
“这太容易啦!”柳帝王伸手拿过宣雨情手上短刃,走到王断面前笑道:“你姓王名断是不是?”
“这名字不好吗?”王断苦笑道:“为什么每个人都问我?”
“错了!”
“错了?”
“因为这名字实在太好了?”柳帝王笑着右手握刀,左手握住王断的左手掌道:“王断啊?,王断?。你想先断那根手指啊??”
王断脸色大变。原先,他是算准了宣雨情不敢下手杀他,所以来个抵死不认!
至于眼前这小子,他王断可一点把握也没有。
柳帝王笑道:“看你这付愁眉苦脸的样子!”
王断肚里可真骂了百来声,要不是哥哥我穴道被制,早就把你这小子的脸打肥了三倍大。
王断现在不能卖狠,只有苦笑道:“有啥法子可以变通的??”
柳帝王一笑,用嘴奴奴宣雨情道:“人家姑娘方才问的话你可听见了?”
王断能否认?敢否认?他只有叹口气道:“为什么要擒宣姑娘我也不知道,反正是上面的命令!”
宣雨情忽的插口道:“谁?”
“我师父枯木神君!”
“你们为什么要杀我爷爷?”
“这我可真的不知道了?”王断很诚恳的道:“或许……。”
“或许你师父知道是不是?”柳帝王冷哼道:“最好是叫这位小姑娘去找你师父问个明白?”
王断只有苦笑:“这是你说的?”
宣雨情冷哼,道:“你师父在那?”
“明天正午到洛阳?”王断眼中有了一丝希望,他提议道:“你们放了我,明天王某就把我师父带到,好不好?”
“好你的头!”柳帝王笑道:“哥哥我有一个更好的方法!”
王断肚里骂了一百声才道:“什么方法?”
“把你杀了挂在街上?”柳帝王笑道:“到时你师父见了一定会当场暴跳如雷命人帮你收……。”他大笑:“到时,这位姑娘不就可以知道了?”
王断当然认为这方法不好。所以,他只有叹气道:“明日正午,王某我和师父约在满意楼东四厢见面?”
柳帝王嘻的一笑,朝宣雨情道:“姑娘芳名?”
宣雨情没来由的脸上一红,道:“我姓宣,叫雨情?”
此时,王断似乎发现了什么似的叫了起来:“咦?你的眼睛怎么没瞎?”
柳帝王一笑,道:“你见过哥哥我?”
王断左看看、右看看,嘴里嘟囔半晌,突然失声道:“刚刚……刚刚宣姑娘叫你什么?”
“柳帝王啊?”柳帝王笑道:“怎的啦?这名字不好?”
“柳……柳……帝王……。”王断结结巴巴道:“柳……柳……帝王……。”
“不是那个会武功的柳帝王?”柳帝王笑道:“哥哥我是不武功的柳帝王?。啥事,天下人不能同名啊??”
王断苦笑,只有叹气:“你们打算把我怎样?”
柳帝王一笑,朝宣雨情道:“我们的事慢慢谈?。本来,今晚你打算到乾坤堂找哥哥我是不是?”
宣雨情是有这个打算。
柳帝王“哼”了一声,道:“那个姓韩的小狐狸早就料到啦!所以哥哥我就来找你,才不让他得意!”
宣雨情笑道:“所以现在不用去了?”
“还是要去!”
“为什么?”
“送礼!”柳帝王大笑道:“这个姓王名断的家伙,应该很合那韩大爷的脾气?”
韩道回来时找不到柳帝王已经觉得很不对劲。现在,又看到手下把枯木秀才送进来才更不对劲!
“是谁把他拎来的?”
“后院花匠,柳帝王?”
“柳帝王?他人呢?”
“喝酒去了?”
韩道叹口气,道:“他还说了什么没有?”
那属下恭敬道:“柳花匠说,这人名叫王断,正是今夜在大悦酒楼攻击韩爷的主谋?”
“还有呢?”
“另外一件事是,这位王断的师父,在明天中午将会出现于满意楼东四厢!”
韩道眼睛一亮,笑道:“这小子办事倒挺落力。还有没有别的话?”
“呃?,”那属下支吾半晌未言!
韩道皱眉轻喝道:“还有什么,直说无妨!”
“是!”
那属下轻咳了一下,扭捏道:“那姓柳的花匠好大胆,竟然说要……要韩爷早睡早起精神好,别操劳过度?”
韩道大笑,挥手叫那名手下出去。
现在,他心中有一个计划;四年前,抓到的黑火八神君一直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现在多了六名杀手和这个“枯木秀才”王断,想来是可以玩一个游戏的?。
他下令,叫来了乾坤堂副总管徐峰竹。
徐峰竹也不过是三十岁出头。乾坤堂的成员都很年轻,恰恰的是三十岁左右的体力和智慧。
韩道瞅着昏迷在地上的王断一眼,朝那徐峰竹淡淡笑道:“徐老二,你觉得如何处置的好?”
徐峰竹眼睛一亮,笑道:“黑火八神君关在金字房已经四年了对不对?”
韩道微笑点头。
徐峰竹又笑道:“刚刚那六名刺客则是关在水字房是不是?”他一顿,续道:“所以依小弟之见,似乎该把这位仁兄关在木字房中?”
因为,木字房正是金、水两房的中间。
如果王断有任何的指示或联络,他如果身处中间当然是最好也最方便。
韩道大笑,道:“大弟说得有理?,就这么办吧?。如果此计成功,便大大可以使乾坤堂露脸,而堂主赴外地打了六年的基业更可以同时抬头!”
徐峰竹点点头,道:“不知堂主老大何时回来?”
韩道淡淡一笑,道:“堂主到南方打天下,一去已是六年时间。上月传书回来,约莫五、六天后会回来……。”
徐峰竹双目一闪,道:“那这五、六天只好想法子让这姓王的早点露口风了?。”
韩道大笑道:“最少有十种法子是不是?”
月是无言水自流。人呢?
柳帝王长长叹了一口气,轻轻抚摸手上两块玉佩。良久,他方道:“哥哥我是信了当时你说的话啦?”
柳帝王翻弄着玉佩苦笑道:“早在六年前我爹就说啦,那天有个姑娘拿这玉佩到你面前,你就得娶她为妻?”
宣雨情脸上一红,望着巩水流波轻轻道:“你……你可是不愿吗??”
我们柳大公子注目宣大姑娘半晌,只觉入目的是洁事清纯,风韵百代的佳人。
他自想起一向是浪子惯了。只怕唐突有辱了佳人。爹也真是的,那儿找来这个大美人来。
柳帝王一叹,道:“哥哥我对你的一切可是不了解?”
宣雨情不由得愁上心头,轻叹道:“我自幼即和爷爷生活在一起,便过无父无母的日子……。”
柳帝王看了她一眼,道:“你爷爷是谁?为什么他们要害他?”
宣雨情语音有了一丝哽咽:“爷爷他老人家是人称玉星剑客的……。”
“宣名剑?”柳帝王苦笑道:“宣玉星宣名剑?”
“是?”
柳帝王表情有了一丝恭敬,也有了一丝凝重。
“你爷爷之死绝不单纯!”柳帝王双目闪动,若那东方星辰耀动。他道:“你能不能把这四年来的事说给我听?”
宣雨情一叹,点点头。当下,便将从自己发现爷爷要去“孤独离去村”开始,自己到了那儿爷爷已死。而后遇上柳梦狂,被人追杀,以及闻人独笑和师父的决斗、落入岭下到世外宫中等等四年事说了一遍。
那柳帝王当下明白道:“原来那黑火八神君找上哥哥我的晦气是这么一同事?。”
宣雨情愕道:“他们人呢?”
“被关在乾坤堂中啦!”
两人沉默了下来,各自苦思不已。半晌,那柳帝王忽的仰天哼了一声。
宣雨情一愕,讶道:“怎么??”
“原来如此?!”柳帝王将目光收了回来,沉重道:“这些年来江湖中似乎有一股势力蠢蠢欲动。但是,他们是暗中在布置、扩张,所以四年来也不见他们开帮立派……。”
“他们是……。”
“最有可能的一件,便是和蒙古鞑子勾结?”柳帝王冷哼道:“蒙古人眼见在中原当皇帝做不成了,便利用残余势力混入江湖之中?”
宣雨情愕道:“你怎么知道?”
柳帝王一笑,道:“四年前哥哥我还没进入乾坤堂时,便在中原各处混,自是消息比较灵通?”
宣雨情妙目一转,忽的笑道:“那你进入乾坤堂的目的,是想借他们的情报网来增加自己的看法了?”
“你这妞儿倒真聪明!”
宣雨情一笑,脸上不由得又是一红。
柳帝王呆看了半晌,方又沉声道:“乾坤堂的资料中,近四年来由你爷爷开始,中原武林已有三十九位武术名家丧命?”
宣雨情一惊,道:“有这么多?”
柳帝王苦笑道:“事实是否如此,那只能以后看着办了?。至于……。”
他将手上一块龙凤玉佩还给了宣雨情,淡笑道:“我爹是希望你能嫁我,但你大可不必理会?”
宣雨情心中一震,脱口道:“我愿意?”
柳帝王一愕,未料眼前这佳人话这般直快,不禁慌了手脚道:“你……你……宣姑娘?,你又对哥哥我不了解?”
宣雨情脸上一红,双目盯住柳帝王道:“我愿意!”
天啊,这是什么世界!柳帝王真的苦笑了,可是也有着一丝感动。
宣雨情相信他,因为他是“帝王”柳梦狂的儿子!
她相信她师父,所以她相信他柳帝王。
此外,还有别的原因吗?
宣雨情缓缓道:“我相信你……柳哥哥……,不是如外表上游戏人间的浪子?。”
因为,柳帝王所到每一处“混”,都是为了收集更多的资料。他在混,可是混得很漂亮!
漂亮到天下还没有一个人知道他柳帝王暗中已经建立起一个极为庞大周密的情报网!
第 三 章 呼 唤
天下最难解,便一“情”字!
柳帝王注视宣雨情良久,轻轻叹一口气道:“你当真是开千古来奇女子!”
宣雨情轻轻摇头道:“我很平凡,只不过是相信我自己罢了!”
柳帝王淡淡苦笑,又吞了两口口水才“很镇定”的道:“我们还有许多别的事要先做对不对?”
宣雨情等着他自己回答。柳帝王清了清喉咙道:“第一,你爷爷的仇;第二,你父母的下落;第三,我爹的下落?”
宣雨情点头一笑,道:“我们一起做?”
柳帝王咳了好半晌,终于道:“也未尝不可?。不过……,有一件事?”
“什么事?”
“我们……,咳,还不是夫妻对不对?”
“没错?。所以我不能约束你,更不能管你?”
“差不多!”
宣雨情淡淡一笑,忽的道:“如果有一天你突然要我管你呢?”
妈呀!这女人说话真直,直得像把剑!
柳帝王轻轻咳了半晌,道:“如果假设倘若果真有这种情形的话?,那……。”
柳帝王的话说到一半,那宣雨情的表情却有了一丝异样。只见她双眼直瞪向右方去。
柳帝王一皱眉,也将目光移去。
只见,晨曦未来前的薄雾中,似乎有几道人影悠闲的移近过来。
柳帝王笑了笑,道:“你应付的了?”
宣雨情点点头。我们柳大公子立时笑的站起来,拍拍屁股道:“那就留给你应付吧?。
哥哥我回乾坤堂去了!”
宣雨情一愕,竟呆呆的看着那柳帝王真的走了。有人走,有人来。来的,是六名道服装束的四旬男子。
宣雨情的双目凝视,只见这六个道士的面目表情竟然是一个模子。阴冷而深沈!
宣雨情轻轻皱眉,已然感觉到一股极大的压力笼罩在四周。只是,他们的目标似乎不是自己!
便同有此念的瞬间,宣雨情心中不由得为之震动。
因为,不知何时江水面上有了一艘木筏。上头,正坐了一位四十来岁的壮汉;只见他一身的褴褛,长发随意散落在肩上。
宣雨情有些讶异。
那衣服的料子,原先是有金难买的蚕绸金缎。
那汉子的容貌,原先该是叱吒狂傲的英雄本色。
可是,如今在这淡雾的江面中浮来,却是这般的落漠?
宣雨情在这瞬间心中却狂汤起来。
那把剑没变,果然是那把剑!
剑,就是剑,本来就不会变!
会变的,是人。是人的手,是人的心!
如果心死了,那他手上的剑也死了。
如果心又重生了呢?
如果心曾在地狱的火炼中又重新活了过来呢?
那么,他手上的剑会不会是地狱的使者?
闻人独笑的剑以前是地狱的使者。
现在呢?现在是地狱的阎王!
闻人独笑并没有认出宣雨情来,因为他的目标是那六名剑客,六名道服装扮的剑客!
“庄子六剑”的名气不小,而且近三年更盛!
闻人独笑缓缓的由木筏上起身,缓缓的踏着及膝的水面走到庄子六剑的面前。
江湖上没有人知道庄子六剑这六个人的名字。
或许是知道的人都死了,或许是没有人想知道他们的名字。
因为,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