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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为朋友助拳,也只是查出珍宝的下落,如何追回,另有专人负责。”
“是不是京师八奇负责?”周游直率地问:“他们热衷权势,结交官绅,与厂、卫的世家子弟往来密切,甚至攀龙附凤称兄道弟。郭兄,你对西山孤客诸葛这个人的看法,是否与京都四煞星抱同一态度?”
“老弟之意……”
“在京师逗留期间,在下见识过京都四煞星的处事手段,他们的作为,代表了京师江湖同道待人处事的看法与作法。”
“老弟,京都四煞星只是京师的痞棍流氓而已,老弟岂不是一竹竿打尽一船人?”郭谦坦然地说。
“那么,西山孤客为人如何?”周游锲而不舍追问。
“你是说诸葛信?”郭谦含笑问:“当然,诸葛老兄卓立不群,不同流俗,在京师一切以名利为先的环境中,他的称孤难免被人讥为自鸣清高。兄弟对他老兄并无成见,总之,兄弟虽然庸庸碌碌,但仍然是尊敬他的。”
“那就好,在下总算知道郭兄的处世态度了。”周游开始结束话题,脸上有无所谓的世故笑意:“在下不能接受任何酬劳,至于消息的提供,在下当尽力而为,但不提任何保证。
白云苍狗,变幻无常,谁也不敢保证他可以活到珍宝露面的一天。两位还有什么事吗?”
“老弟很忙,兄弟不便久耽,咱们就此一言为定,多保持连络。”郭谦知趣地离座告辞:“兄弟也在兴元投宿,就住在后进第七至第九号房,告辞了。”
郭霞自进房以迄告辞,始终未发了一吉,仅漫不经心地抚弄着桌上的茶杯,似乎对乃父与周游的谈话毫无兴趣。
她那一双明亮动人的凤目,有时不经意地掠过了侃侃而谈的周游的脸面,脸上却毫无表情。
但周游心中明白,她那双动人的眸子里,隐藏着许多不可测的秘密,如一种令他恍若沉入另一死寂世界,万象俱灭虚无沉沦的奇异内涵。
临别,冰霞向他默默地微笑,矜持地行礼,默默地转身随乃父走了。
送走了郭谦父女,周游掩上门,背顶在门上,陷入沉思境界。
久久,脸上涌起笑容,回到桌旁,取过另一只未使用过的茶杯,一面斟茶一面说:“出来吧!听够了何妨说说你的意见。这杯茶是留给你的。”
内间的门帘没有动的迹象,却传出一声轻响。
“想爬窗走吗?何必呢,如果我存心不让你走,大可不必请你出来。”
又是一声轻响,大概是小窗重新闭上了。
然后门随一掀,书生打扮的乔江东缓步而出,脸上的羞笑极为动人。
“哦!没料到会是你。”周游笑笑说:“过来坐,我保证不会对你毛手毛脚。”
“咳!你敢?”乔江东连脖子都红了。
“你还是换回女装比较好些,大男人这种女儿态,委实令人不敢恭维。喂!我叫你乔姑娘呢,抑或叫小春?”
“你怎么叫那是你的事。”乔江东走近桌旁:“哦!你怎么知道内间里有人?”
“小窗缝安装了一些小玩意,窗户如果移动半寸,便可以发出只有我才知道的警告。你是来客放符牌在桌上时进来的。”
“你以为是谁?”乔江东坐下问。
“猜想是胆大包天无所畏惧的高手,很可能是黑福神的党羽,却料错了。青天白日,你竟敢穿着儒杉爬窗侵入内间,真是斯文扫地,你不怕店伙误会你是跳粉墙的偷香客?”
“店伙怕得要死,除非你出声叫唤,没有敢在这座院子逗留的店伙。”
“咦!你不间我昨晚所发生的事?”
“昨晚发生什么事了?入黑不久,我追逐一个黑衣人出城,追过江对岸的沙沟集奔波了一夜,回城还不到半个时辰呢,到底……”
“哦!你该回明珠园看看。”他轻描淡写地说。
乔江东吃了一惊,脸色一变。
“你是不是叫乔纯纯?明珠园有变,你大概不知道,放心不下吗?”他继续说:“回去吧!还来得及。”
乔纯纯心中一急,狂风似的冲出房外去了。
“这丫头似乎忘了自己是女人。”他摇摇头自语。
客店是传播谣言的最好处所,他有意将消息传出,护送队中毒而非被瘟疫袭击的消息,不胫而走。
一早,他挟了一根手杖,穿一袭青袍,走上了至襄城的大道,像一位游春的雅客。
过了十里亭,还有五里地便可到达中梁山下。
中梁山已陷入了云雾中。
乌云正已甚快地速度向东天伸展,前缘已接近了旭日,如果乌云不断的汹涌,掩盖了东方的天宇,那么这场大雨是无法避免了。
他抬头看看天色,剑眉深锁喃喃自语:“再不先找地方避雨,恐怕真变成落汤鸡了。”
他记得上面不远有一座村庄。
上次带了锄锹到中梁山,曾经在该处逗留片刻,让张白衣与鹰爪李浩能从容办事,那儿避雨可说最为理想,村口有一座可蔽风雨的大树将军庙。
前面出现一座暗沉沉的松林,山风渐紧,松涛声阵阵,山雨欲来,声势颇为惊人.
大道穿林而过,他脚下一紧。
这些五年松高仅丈余,枝浓叶茂,树下野草杂树高与齐肩,与松枝纠合在一起,因此林中视界有限。
林右突然传出松枝拨动声,一听就知不是山风造成的波动。
他警觉地停步,静候变化。
枝叶簌簌,墨绿色的身影从树丛内钻出。
“哦!你在找什么?郭姑娘。”他含笑问。
是穿一身绿劲装,绿帕包头,剑系在背后,手提一只盛物小提篮的郭霞姑娘。
十七八岁发育成熟的大姑娘,穿劲装必定极为惹火,曲线玲珑,幸而她的长剑系带的带结,掩住了那最令人想入非非的紧要地方,减少了抢眼的部位。
“原来是周爷。”郭霞的粉顿涌起甜甜的明媚微笑,与昨天的矜持完全不同:“找线索呀!我希望能找出护送队出事的现场。”
“经过一年的风霜雨雪侵袭,还能找到什么呢?”他说:“而且,你也找错了地方。”
“怎么找错地方了?”郭姑娘盈盈走近:“这里是离城后第一处的隐秘所在,不是最理想的动手好地方吗?”
“用毒的人计算甚精,事先也必定勘察过附近的形势,前面不远有一座村庄,毒发期决不会在这附近。”他用手向北一指:“掩埋死者的地方,有一处在中梁山乱葬冈,很可能是最远的一处。那么!毒发期先后的时辰,不会超过一刻半刻,该在乱葬同前后半里左右,下毒人已选定乱葬冈作为死者安息之所,相当高明。”
“哦!我是白费气力了。”
“姑娘,大雨快来了,回城去吧!”
“你呢?”
“四处走走。”他信口答。
“也是找线索?最近三两天,周爷一直就在山区一带奔波,可曾找出一些线索?昨天晚上,各处客店有几位前来看风色的人,已在收拾行装准备离开,前往追查用毒的名家,周爷并没有离开的打算。”
“不错!暂时还不打算离开。”
“那么,周爷猜想珍宝可能仍藏在汉中附近了?”
“我可没有这么说。”周游否认着。
“由于周爷不离开,所以大部份前来觅宝的江湖人,也逗留不走。”郭霞解释着。
“他们会失望的,我只是查访陶大娘母女的下落、”
@奇@郭霞放下提篮,回避他的目光,顿上涌起一抹红霞,突然另起话题间:“周爷,陶姑娘是不是很……很美?”
@书@他一怔,接着呵呵笑,说:“陶小姑娘今年十三岁,就算她是个美人胎子吧,十三岁美在何处?郭姑娘,你应该见过她。”
@网@“我?这……”
“杨东主坚称是两个女人与一位糟老头,把她们母女掳走的。”
“你探过明珠园。”郭霞注视着他说。
“不错!明珠园的人,不会掳走她们,但脱不了嫌疑,我正在留心。”
“明珠园那些神秘女人,昨天一早就平空失踪了。”
“哦!令尊曾派人监视明珠园?”
“没有,她们是如何搬走的,谁也不知道。”
一阵山风吹来,松涛声震人心弦。
天宇中已乌云四合,风雨将至。
“快走吧!大雨要来了。”他急急地说。
“周爷也回城?”
“不!我到前面村子里躲雨。”
“一起走吧。”郭姑娘拾起小篮领先急走。
他瞥了小提篮一眼,可惜小提篮有精致的盖,看不见里面盛了什么物品。
接近松林深处,他突然伸手拉住郭姑娘的左腕,一声沉喝,斜飞两丈余,直射入林左,在枝叶摇摇中,隐身入茂密的松林内。
暗器从右前方的松林内射出的,相距约三丈左右,正是暗器最具威力的有效距离。
暗器有多种,有两枚几乎射中郭姑娘的右肋,贴衣擦过,生死间不容发。
没有人现身,发射暗器的人缩回树丛内,声息全无。
双方僵住了,谁也不愿冒险抢出。
郭姑娘伏在树下的草丛中,她的左面是周游,两人的目光,透过草隙向路对面的树丛搜索。
她脸上变了颜色,眼中杀机四涌,说:“好恶毒的家伙。可曾看清是什么人吗?”
“不曾看清,有三个人。”周游说:“要不是我发现草梢摇动有异,他们便会成功的。”
“我们去赶他出来。”
“那是自杀式的愚蠢举动,谁知他们到底有多少人,藏身在何处?风雨即将光临,耳目不灵,不是白送死吗?暗器的劲道可怕,这些人中无一庸手。”
“那……依你之见……”
“等一等再说,他们不会就此罢手的。”
“奇怪,他们没有狙击暗杀你的理由,你曾经告诉别人你来此地侦查吗?”
“他们狙击任何在此地侦查的人。”周游说:“暗器把你我两人全计算在内了。至于原因何在,也许我猜到一些征候了。”
“什么征候?”
“我所放出的消息,已击中有关人士的要害,证明下毒的事不是胡猜虚构,他们已迫不及待下手灭口了。”
“你是说,这些人与下毒劫宝的人有关?”
“很可能。”他开始移动:“你吸引他们的注意,我设法把他们逼出来。给我二十数时刻,小心了。”
他像一条蛇,无声无息地滑走了。
郭姑娘心中默数着数,突然向侧方一窜,草梢摇摇中,她接近了林缘。
按理,对面的人该已注意到她了。
移动了两次方位,二十数的时刻告罄。
周游突然出现在她身后,低声说:“快走,他们的大援到了。”
她大吃一惊,真不敢相信周游竟然在她全神戒备中,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身后。
不容她多想,立即跟在周游身后,悄然后撤。
穿林入伏急走,不辨东南西北。
身后,哨声此起彼落,果然有大批高手跟踪追索。
唿哨声渐近,可知对方的人正无所畏惧地分道穷追。,风声渐紧,暴雨终于光临。
郭姑娘浑身湿透了,心中焦急,跟在他身后大声说.“周爷,逃不是了局,难道不可以和他们拚吗?”
风狂雨急,豆大的雨滴倾盆而下,视力与听觉皆大打折扣。
周游在前面领路,正越过一处小山脚的树林,说:“这不是时候,但快了,过不了多久,他们就要追散啦!在这一带分开追搜,风雨掩去痕迹,想不分散势不可能。我不希望在这种恶劣天候下,受到大批高手围攻,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我们好像未能摆脱他们的追踪。”
“所以我猜出他们无一庸手,而且志在必得,让他们消耗部份锐气,对我们有利。该加快了,来,我助你一臂之力。”
郭姑娘紧走几步,伸出右手。
周游挽住她的手膀,脚下速度增加。
大雨倾盆,山林中的雨势是相当惊人的。
“我们到了何处?”郭姑娘喘息着问,她已经有点不支,这一阵奔跑在一个姑娘来说,是相当吃力的。
她觉得周游已用了全力,这种长距离越野的雨中奔跑,决不是普通的人所能支持得住的,周游的喘息加剧便是最好的说明。
“谁知道呢?”周游说:“已经逃了七八里该无疑问,目前身在何处,只有等天晴了才知道。”
“你对附近侦察多日,不是很熟吗?”
“可惜绝大多数所在,我都没有到过。”
幸而是夏天,不然真令人受不了。
但在狂风暴雨中奔了七八里,也真够他们受的,体内的温度因大量损毫体力,先是热气蒸腾,然后是逐渐冷却。
“这样逃命真够辛苦和狼狈的。”郭姑娘说。
“他们比我们更苦。”周游语气平静,毫无愤怒:“谁能支持得住,谁便是胜利者。”
“我希望看看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
“你可以如愿以偿的。”
“你是说……”
“因为我正打算解开这个疑团,以便日后有所提防。”
地势上升,林更茂草更深。
到了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