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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郝兄对其他线索并不重重,却全力追查那些骡夫的去向下落,是什么缘故呢?”
“骡夫可能是劫宝贼。”
“可有头绪?”
“共查出四匹健骡的下落,但骡夫的下落有如轻烟般平空消失,委实令人百思莫解。洋县水路毫无所获,太白山古道也毫无踪迹,人就是平空消失了。
兄弟怀疑他们仍在附近隐身,等风声过后再携带珍宝远循。要不然,江湖上怎会毫无风声?”
“有道理,真得彻底搜查附近可隐身的地方。河对岸大巴山米仓山一带,有许多垦山的庄户,郝兄可曾派人清查吗?”
“不曾。等这里的事了结之后,如无结果,再花一年两载工夫,彻底清查那一带的山区。”
“也好,届时兄弟可望助你老兄一臂之力。”
“兄弟这里先行谢过,数百万珍宝,值得一查。”
“不值得一查,而是值得全力以赴。”赤煞神君眼中有贪婪的光芒:“郝兄别忘你我的协议?二一添作五。”
“我黑福神的诺言,比金科玉律更具权威,放心啦!”黑福神拍拍胸膛说。
“周小狗已从你我的指缝中溜掉了,再找他恐怕得费工夫。郝兄,你的人所用的绝脉散经奇毒,会不会失效了而误了大事?”
“问题是毒针是否已击中了他。”
“在下的人,已经证实你的人确是击中了他。”
“可是,他并未当堂瘫痪,这小狗真的可怕。”
“会自封经脉的高手就很难见效,追魂客詹宏是你老兄的人,他的七步追魂针霸道绝伦,但真要碰上了可自行封经闭脉的高手,也许七十步也不至于发毒。”
“周小狗如果死了,咱们失去了最好的追踪名手,十分可惜,现在唯一的希望是陶大娘母女了。”黑福神不胜惋惜地说:“在周小狗房中击溃你老兄那些弟兄的人,很可能是明珠园的女人所为。
她们也在打周小狗的主意,也是掳走陶大娘母女的涉嫌人,咱们是否该立即进行袭明珠园的大计?”
“兵贵神速,咱们事不宜迟,给她们一次出其不意的致命袭击,郝兄的意下如何?”
“对,咱们就这样决定。为免她们乘夜免脱,咱们来一次拂晓攻击,一网把她们都打尽。”
“对,一网打尽,捉几个美丽女人快活快活,也算不虚此行。你知道,兄弟对美丽的女.人有偏好,请不要见怪。”赤煞神君得意洋洋地说。
“彼此彼此,没有什么好笑的,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老实说,人生在世,说起来仁义道德神圣得很,说穿了还不是男为女女为男?
咱们在江湖玩命,不是为发扬仁义道德而上刀山蹈剑海,而是为财色权势抛头颅洒热血,决不是可笑的事。现在,咱们来计议计议。”
天没亮,明珠园已被大群黑衣人包围封锁,连临河一面也被四艘板船严密监视,出路已绝。
明珠园中灯火全无,一无动静。
破晓时分,二十余名首脑人物,踏着朝曦昂然进入园门,一无阻滞地穿越园林中的花径,接近大厦前的广场。
全园静悄悄,不见人踪。
领先与赤煞神君并肩而行的黑福神,有点心神不定,藏在鬼面具内的面孔表情如谜,低声说:“严兄,有点不对,兄弟不喜欢这种情势。”
“有何不对?”赤煞神君问。
“以往兄弟的人,曾多次前来晒探,除了她们撤走时可以深入之外,没有一次能接近大厦,皆被武功深不可测的人半途击退,今天怎么静悄悄像座死屋,咱们一无阻滞如入无人之境?她们可能已经重施故技撤走了,咱们又白跑一趟。”
“不可能的,监视的人不是说半夜里还有灯光人声吗?并没有发现有人出园呀。”
“所以我说有点不对。”
“你是说……”
“她们已经发觉被围,也许从地道逃走了。”
说话间,已进入广场,大厦的三座大门清晰可见。
“叮叮叮!”不知何处传来了三声悦耳的钟呜。
中门大开,踱出一位身打修长的中年人,降阶而下,在阶下的砌花扶栏的旁边背手伫立。
接着,大厦数十间房舍中,传出一阵阵惊心动魄的隐隐雷声,似乎全园的古木皆在风雨中摆撼。
所有的人,皆觉得自己正处在大雷雨的中心,似乎天在动,地在摇,人人毛发皆竖立,心动神摄。
中门内,袅袅逸出一团白雾,然后浓雾绵绵不绝外涌,在阶上方凝结成一朵云,一朵五丈方圆,又白又浓的云,遮住了大门,遮住了大厦。
所有的人,脚下皆迟疑,被眼前的风雷声、怪云,弄得疑神疑鬼,心中发慌。
又传出三声钟呜,风雷声渐消。
浓雾一涌,两位珠花满头,罗裳飘飘的女郎,轻盈的从云中步出,手中各有一把晶光耀目的长剑,有若仙子临凡,裙袂飘飘中,眨眼间便来至切近。
先前站在阶旁的中年人,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了。
赤煞神君好色如命,被两位白衣女郎的花容月貌迷昏了头,兴奋地大叫:“这两个小娘子是我的,给我拿下,不许伤到她们,用镇神香下手,两位贤弟上。”
一高一矮两个黑衣人应声掠出,双剑齐发。
他们的左手,各握了一只精巧的蟠龙喷管。
白衣女郎来势似电,双方一言不发立即动手相搏。两女并肩疾进,身剑合一无畏地排空而至。
两个黑衣人不敢大意,并肩截住大喝一声,剑发云封雾锁。
这是封架的最严密最沉稳的招术,任何攻来的兵刃也休想从中宫切入,而且寓攻于守,只要架开攻来的兵刃,便可乘机行最猛烈最有效的反击。
“铮铮!”四剑在电光石火似的接触,火星飞溅。
骤急接触的人影突然静止,静得怕人。
四个人面对面站立,黑白分明,极不调和。
“他们完了!”有人低声惶然叫。
两个黑衣人并未封住白衣女郎长躯直入的剑势,甚至在剑身接触时,劲道弱的剑也反常地不被震开,就这样,两个黑衣人的剑似乎被白衣女郎的剑所吸住、内收。
白衣女郎两支长剑,分别刺入对手的右胸,斜透左胸心坎致命部位,入体尺余。
这是说,两个黑衣人是立即毙命的,心房一破,气散血崩充满了胸膛及内腑,当堂就断了气。
至于他们之所以不倒地,原因是女郎的剑支撑住他们。
一照面,一招致命。
两位白衣女郎手腕一动,两具尸体突然向左右飞跌,鲜血狂喷,长剑抛出,砰然跌出两丈外,滚了两滚便寂然不动了。
右首的白衣女郎俯身拾起一只小喷管,向同伴说:“姐,使用这种下流毒香的人,应该受分尸的报应,一剑毕命未免太便宜他们了。”
赤煞神君眼都红了。
他狂怒地一抖朱红色的大褂,拔出锋刃朱红色的剑,切齿叫:“泼妇!你杀了严某两位兄弟,你们……”
幽香扑鼻,白影冉冉而至,两位白衣女郎胆大包天,竟没将众多的高手看在眼下、居然毫无顾忌的发起抢攻。
从三丈外无畏地扑上,剑上风雷骤发,奇异的暗劲山涌,锋尖异光蒙蒙,向人丛行雷霆灵钧的冲刺。
“剑炁,小心!”识货的黑福神大叫,拉开马步,剑闪电的出鞘,吸口气功行百脉,力贯剑尖,迎着排山倒海般攻来的剑影,撤出了重重剑网。
赤煞神君也不慢,红剑布下了铁壁铜墙。
剑鸣声连续爆发,澈骨裂肤的剑气直逼丈外,但见四支剑夭矫如龙,人影依稀难辨,红、白、黑刺目的色彩,纠缠成千变万化的光团。
高手们纷纷走避,退至一旁观战。
功力悉敌,棋逢敌手。
一身白的白无常站在左侧,突然拔剑叫:“三大座主就位,列阵!”
黑福神的党羽中,也有人大喝:“四大杀星上!”
三大座主飞跃而进,每人的左手持有一面两尺长尺半宽的特制藤盾,右手有一把锋利的厚背单刀。
四大杀星是两剑、一雷槌、一双刃斧,吼叫着一拥而上,杀气腾腾,声势汹汹。
两位白衣女郎仅比黑福神和赤煞神君稍强一分半分,知道情势不妙,对方群起而攻,决难讨好,不等爪牙们合围冲到,一声娇叱,同时飞退。
“擒活的。”赤煞神君急叫,猛扑而上,赤剑红光熠熠,人如出山猛虎。
白衣女郎裙袂飘飘,从容退走,莲步细碎速度惊人,向白云弥漫的大门急退。
高手们来势如潮,二十余名高手发疯般赶来。
又是三声钟呜,两位白衣女郎尚未退入云中,中年人重新出现,同时,右首出现一双白衣如雪的老夫妇。
三支长剑一挥,风雷乍起。
两位白衣女郎也回身列阵,形成三方迎击阵势。
最先冲到的赤煞神君,碰上了白衣老夫妇。
一声龙吟,三剑接触。
红影暴退,撞向涌来的人群。
是赤煞神君,连人带剑被震飞,倒翻一匝砰然背部着地,跌了个昏天黑地,赤剑出现两颗缺口,飞抛出三丈外,Qī。shū。ωǎng。几乎误伤了两个爪牙。
黑福神比赤几神君聪明,冲向俊伟的中年人。
他看出中年人赤手空掌,不像是了不起的人物,毫不客气地疾冲而上,剑发射星逸虹,身剑合一势如奔电。
中年人淡淡一笑,但见人影一闪却没,从剑尖前消失,狠招射星逸虹落空。
人影在他的左侧背出现,一股无可抗拒的潜劲涌到,及体时护身真气汹涌地溃散,百脉俱收。
黑福神果然不愧称黑道之霸,奇异的潜劲及体便知不妙,机警地全身放松,聚功保住心脉,冲势顺乎自然,不妄作止势的打算。
这一冲,直冲出两丈外,冲上了石阶,方感到身后的无穷压力消失。
好不容易止住冲势,发觉自己已到了云团的边缘,一股奇异的、令人窒息的怪味直冲鼻内,真气立生浮动异象。
“快退!”他大叫,屏住呼吸飞退。
身后,两名接应的爪牙跌翻地地哼哼哈哈挣扎,是被中年人用劈空掌力击倒的。
变化说来话长,其实为期极暂,所有的变化几乎在同一瞬间发生,那边赤煞神君被震倒,这边黑福神被浑雄的掌力送上了石阶。
白云汹涌,加快地扩散。
白衣老夫妇失了踪。
中年人也不见了,一双罗裳美妇形影俱消。
“等雾散了再冲进去擒人。”有人大叫。
黑福神摇摇头,犹有余悸地说:“咱们如果进去,要出来就难了。这些神秘男女武功之精湛,远非咱们这些人所能企及的,一比一谁也接不下他们雷霆一击,人一走散,后果不堪设想。”
赤煞神君更是心虚,咬牙说:“这些怪雾有令人窒息的奇毒,屋内部恐怕更危险,不能进去。走吧,下次准备火具,火化了这个鬼园。”
“你在说废话。”黑福神摆出训人面孔:“你一放火不要紧,知府大人出动汉中卫的大军,两面一堵捉拿杀人放火的强盗,谁也逃不了。老兄,你想落案吗?”
“这……”
“算了吧,咱们在汉中已经闹得不像话了,如果有尸体善后不及,落在官府手中,谁也休想安逸。我黑福神手段虽然毒辣,但决不做明火执杖的蠢事。天色不早,再不撤走麻烦大了。”
平静了两天,城内已恢复往日的宁静,江湖人活动的地区已移至城外,在东郊北郊各乡镇,逐户查问去年事发时骡夫的去向。
第三天午夜,兴元老店东主小诸葛的房间。
周游失踪已经三天,小诸葛仍不敢将周游所住的上房让与其他旅客,连陶大娘母女的客房,迄今仍保持原状。
客店工作的人照例睡得很晚,小诸葛与往昔一样,在旅客大都就寝之后,带着一些人巡视店内各处,提醒未睡旅客小心火烛,留意门户。
之后,他独自返回他休息的房间。
他平时仅偶而在店中住宿,工作不忙时便返回他自己的住宅安歇,店里这间居室虽有寝具,但仅作为不时之需。
房前有一座小厅?也是他接见特殊旅客的地方。
在客厅喝了一壶茶,打发店伙走后,他拨小了灯火,信步走向卧房。
刚刚推开房门,身后传来了低而清晰的语音:“杨东主,愿意谈谈吗?”
他吃了一惊,警觉地转身。
桌旁坐着一个人,是周游。
他心中暗懔,怎么在这转身迈步接近房门的极短暂时间内,厅内就平空多出一个人来了?可能吗?不会是鬼魂突然幻形吧?
不管他是否相信,事实上周游的的确确活生生地坐在桌旁的条凳上,神态安详,似乎已经坐了许久。
他硬着头皮回到桌旁,呼出一口长气说:“老弟的房间仍然留着,行旅大概不会丢失,内间的小窗已经修好了,老弟刚回来?”
“是的,刚到。”
“老弟失踪了三天……”
“不是失踪,养伤去了,好霸道的散经绝脉奇毒,中者必死。”周游掏出两枚牛毛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