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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大石到达山崖上方。
周游肩上挂了一卷长绳,拍拍正在将绳索捆牢在树干上的乔姑娘,低声说:“我先下去,听招呼再下来。”
“你下去之后,我就看不到你了,你怎么招呼我下来?大叫吗?”姑娘间:“你想独自成事,是不是?”
“要留退路……”
“鬼的退路!”姑娘小性子来了:“你要是真的陷入危局,那有机会爬绳退上来?不,我也要下去。”
“好吧!我下去之后,把那警戒清除掉,你再下来。”周游不得不让步。
事实如此、他不可能从原地退走,除非他能一举击溃下面的人,击溃了也就不必从原地爬绳退走。
“你可不要说话不算话啊?”
“傻丫头。”他笑骂,立即援绳而下。
在崖顶上方,他接上了携下的长绳,绑上原来的大石,悄然往下放。
上下共计十五六丈,高度惊人,幸而没有风,不会有危险。
为免发出声响,他不能打桩固定绳索,只好冒险下降,无声无息起到达山崖末端。
警戒远在六七丈外,位于第二座窑洞前面,如果发现有警,可以从容地控制吊桥,警戒的目光落在前面的小径上,懒得注意身后的动静。
周游略一停顿,看清了一切,立即开始向后荡,最后一蹬山崖,向前猛荡,荡过三丈空间,放手飞跃,身轻似燕跃落在最后一座窑洞前的院子里。
每座窑洞的大门都是掩上的,大概这些夜游神们正在埋头大睡;养足精神以便晚间活动。
他吸口气功行百脉,鬼魅似的向警戒掩去,脚下声息全无,沿栏杆三两闪便远出六七丈外,到了警戒的身后。
打击来得迅疾而柔和,警戒只感到喉间一紧,耳门也同时挨了一击,便失去知觉。
放下昏厥的响哨,他急趋吊桥,扳坏了绞盘的绞座,吊桥曳不起来了。
“快过来。”他向远处刚落地的乔姑娘招手叫。
已经有了退路,他不用偷偷摸摸了。
叫声惊动了窑洞内的人,第三座窑洞大门倏开,抢出两名大汉。
“来来来,老兄们。”他招手大叫。
两大汉一怔,发出一声大叫,拔剑疾冲而来。
乔姑娘的儒衫衣袂掖在腰带上剑已改负在背后,飞掠而进。
姑娘的轻功值得喝采,宛若劲矢离弦奇快绝伦,三两起落便到了后一名大汉的身后,大汉竟然不知身后有人,噗一声响,后脑便挨了姑娘一掌,向前一栽。
前面的大汉一声沉喝,招发飞虹戏日,身剑合一发起空前猛烈的抢攻,身手不凡。
周游一声怪笑,向侧一闪,飞虹戏日走空,他到了栏杆前,身陷绝地。
大汉狂喜,如影附形跟到,剑如狂龙阔海,无畏地手下绝情。
周游突然滑倒,剑招再次落空,从他的头顶掠过,而他的腿却化不可能为可能,一脚踹中大汉的小腹,他的手也扣住了大汉握剑的手,死抓不放。
“啊……”大汉飞翻而起,翻过了栏杆,掉下五六丈深的山沟,一声水响、沉入滚滚浊流。
周游挺身站起,他手多了一把剑。
变化太快,自开始至结束,似乎是刹那间的事。
“你杀了一个人。”姑娘大笑,似乎忘了身在险境。
“我没杀他,送他下水而已。”周游轻拂着剑试劲道:“水很深,摔不死的,要不了他的命。不过,他的丹田穴可能毁了,这辈子休想练内功,也可能绝子绝孙,有他受的了。”
四座窑洞的人都出来了,高高矮矮一大群。
看到赤煞神君出现,周游心中一懔,向姑娘低喝:“退!上吊桥,快!”
人来势如潮,赤煞神君的怒吼声震耳欲聋。
姑娘也知道不妙,与众多高手在绝地拚命,那是最愚蠢的事。立即冲向吊桥。
周游断后,迅疾地通过窄小的吊桥。
“砍断桥,不让他们追来。”姑娘叫。
“不。”他冷冷一笑:“他们如果不追来,岂不白辛苦一趟?走!”
小径只能容一人通行,左是峭壁,右是一沉六七丈的山溪,等于是鼠斗于窟,施展不开,力大者胜。
就有一些不知自量的人,争先恐后地狂追,追了廿余步,周游止步转身,仰天狂笑说:“哈哈哈哈!你们来得好,下去!”
一声惊叫,与剑鸣同时爆发,近身抢攻的第一个人,连人带剑掉下去了。
周游人如出山猛虎,剑似怒龙夭矫,豪勇地进攻。
但听尖叫声连续响起,他冲进了十余步,已回到吊桥头,共有八名爪牙掉下溪去了,没人能接下他一招。
赤煞神君屹立在桥头,威风懔凛有如天神当头,朱红色的赤剑发出风雷似的振鸣,喝退了尚未与周游接触的两个手下,等候周游接近。
周游欺近至八尺内,以剑支地含笑向对方注视。
似乎,他面对的,不是宇内功臻化境鼎鼎大名的黑道巨魁,而是经常见面,平平常常无所谓的老邻居。
赤煞神君正好相反,吹胡子瞪眼睛,咬牙切齿愤怒得双目似要喷出火来、
“你好,赤煞神君。”周游流里流气地打招呼:“你在这里等黑福神吗?他不会回来了。”
“你大概就是四海游龙?”赤煞神君强抑怒火说,心中颇感震惊,被周游那泰然自若的神情激得快要发疯,但也悚然而惊心中暗懔。
“对,四海游龙。呵呵!你派白无常替黑福神制造暗算在下的机会,你得到了些什么?天下间最愚蠢的人,恐怕就是你老兄了。
在下是唯一知道珍宝线索的人,如果被黑福神毒死了,你能得到什么好处?恐怕他把珍宝搬出万里外,你仍在此地与虫蚁打交道一无所知呢,我敢跟你打赌,黑福神一定否认他与逍遥真君有关。”
“你不必在费心机挑拨离间。”赤煞神君咬牙说。
“哈哈!在下为何要挑拨你们?只要我四海游龙高兴,随时随地都可拍拍腿走路离开汉中,你们无奈我何。你知道配合白无常,用毒针暗算我的女人是何来路?”
“老夫用不着知道。”
“我打赌你想知道想得要死。”周游嘲弄地说:“她就是逍遥真君的师兄,五毒瘟神的得意门人。”
“什么?你说什么?”赤松神君半信半疑地大声问。
“我又没聋,叫那么大声唬人吗?你如果不信,何不去问黑福神求证?当然。他不会承认,但你可以向他讨取那个女人来逼供,白无常应该认识她,五毒瘟神夫妇已经死了,你用不着害怕那老毒魔。”
“你说的!都是真的?”
“你只要向那位老不死用赤阳断脉手法逼供,我敢保证他会乖乖吐实。”周游用手向赤煞神君身后一指。
站在身后位于吊桥上的人,正是把赤煞神君带来此地的吊客眉黑袍人。
赤煞神君扭头回顾,鬼眼中凶光四射。
“严兄,这小狗的话你也能信?”吊客眉黑袍人急急地说,由于心虚,不由自主退了两步。
各怀鬼胎的人,合作是不会长久的。
赤煞神君回顾注视吊客眉黑袍人,证明他已被周游的话所说动。
周游立即抓住机会,大声说:“我四海游龙的话如果不可信,你们为何要急于杀我灭口?在下所宣告的消息,可说是准确无比的宝贵实情,一年来,也只有我四海游龙,才是唯一获知劫宝详情的人。”
赤煞神君气虎虎地向吊客眉黑袍人逼近两步,沉声说:“振辉兄,你是严老兄的心腹,名列五大杀星之一,你应该知道内情。”
“严兄……”
“我正感到奇怪,这小子所传出的消息,极为合情合理,无懈可击,按理咱们该活捉他,利用他按步就班寻出珍宝的下落来,为何却要杀他灭口?”
“严兄,这小子根本就在信口雌黄胡说八道。”吊客眉黑袍人急急分辩:“他已无路可走,所以……”
“赤煞神君。”周游豪放地叫:“为了证明在下不是无路可走而挑拨离间自救,所以在下给你一次决门的机会,来来来,咱们就在此地公平一决,谁也休想倚多为胜,看你这位黑道巨魁是否浪得虚名。”
赤煞神君举手一挥,向吊桥对面自己的八名手下说:“给我留心了,结阵,听招呼行事。
振辉兄,你退,不是严某不信任你,而是你不值得信任。”
目送吊客眉黑袍人退走。
赤煞神君转身向周游逼进。
周游长剑一佛,呵呵一笑说:“赤煞神君,在下希望你留得命在,所以你千万小心了,掉下去你可就没有机会啦!”
赤煞神君狞恶地举剑,恶狠狠地说:“同样地,老夫也不希望你死掉,留你的小命,你会替老夫找到珍宝的。如果你愿意合作,老夫答应善待你,把你看成手足兄弟,这场决斗可以免了。”
“条件倒是优厚的。”
“财富、名位、女人,老夫保证让你予取予求。”
站在周游身后的乔姑娘火起,骂道:“老猪狗!你这是什么话?就算你有大闺女,周大哥也不会要你的,你怎能用财富、名位、女色来诱惑人?简直是无耻,不要脸。”
“你这小畜生……”赤煞神君大骂,挺剑前冲。
剑动处赤虹电射。
“铮”一声清鸣,剑气激荡,周游错开赤剑,立还颜色,剑走中官长驱直入,反击赤煞神君的胸口。
两人剑上的劲道半斤八两,速度也相当。
就这样你来我往,你一剑我一剑硬拚硬架,完全是力与力的拚斗,只能直进直退,一切巧招皆无法施展。
一连震耳的剑呜连续爆炸,火星飞溅中,周游豪气勃发,悍勇如狮,手上一紧,步步进逼。
一连十余剑,把赤煞神君逼退至桥头,攻势之猛烈,令旁观者心惊胆跳。
赤煞神君这才知道少年人可怕,难怪黑福神不择手段使用卑劣的暗杀以达到目的。
不能再退了,但情势恶劣不能不退,封架得十分吃力,封了十余剑,仅反击了三剑挽不回劣势。
距吊桥仅一步之差,赤煞神君被逼出了真火,大喝一声,红色的脸膛突然红光更炽,赤红色的长剑红光幻现。
一声剑鸣,周游的长剑突然折断了三寸剑尖,热流扑面。
周游疾退三步,马步一乱。
赤煞神君迈进两步,剑红芒暴射,乘隙追袭。
周游脸色一变,吸口气断剑徐伸。
那断了三寸的剑身,突然幻出了朦胧的银芒。
“拍!”一红一白两支剑搭上了。
双方皆用上了绝学,剑上的劲道重如山岳。在这种绝境拚绝学内功,结果将只有一个,功深者胜。
如果有一方想撤剑后退,那将是自杀的愚蠢举动,后面没有向侧方化力的空间?势将被对方凶猛的压力所乘。
加上自己撤劲的力道所吸引,压力倍增,必定剑毁人伤。
谁的劲道不足,剑必定被压扁,中宫大开,让对方长驱直入,非死不可。
起初,红芒炽盛,将断剑压偏了三寸,火红色红芒暴射的剑尖,指向周游的右肩窝,热流荡漾。
只需再压偏两寸,便可向前送剑贯穿周游的咽喉。
可是,赤剑无法再进。
片刻,反而退回原位。
赤剑的红芒,在逐渐萎缩消退。
赤煞神君的红脸,光华也在逐渐转銮,由赤红变为褐色。
呼吸也变了,衣袍无风自摇,可以看到赤煞神君胸口的起伏度在扩大中。
相反地,周游宾像庄严,呼吸像是停止了,双目神先**,瞳孔大得惊人,黑得惊人。
赤煞神君的上身开始有倾斜的现象出现,赤剑缓慢地,一分一分地偏向左侧移动。
终于,中宫大开。
“我不杀你。”周游一字一吐地说。 此时此地,他竟能分心说话。不怕对方行光返照式的反击,更不怕真气失制。 赤煞神君心中一凉,后悔已来不及了,除非周游能修至真气收发由心的境界,不然势必行雷霆一击。
“你的三昧真火,如此而已。”周游继续说:“我说过不杀你,滚!”
滚字像一声焦雷,赤煞神君飞退丈余,倒退上吊桥,桥格支支怪响,双脚一沉,几乎挫倒。
褐红色的脸,突然变成褐灰色,口角有鲜血往下流,持剑的手不住发抖。
周游冷冷一笑,脸色恢复正常,垂下断剑沉声说:“赤松神君,下次你如果再向周某动剑,在下必定杀你,决不留情。”
他往后退,向后面神色紧张的乔姑娘示意退走,退了十余步,方转身跟着姑娘撤走。
“你……你不要紧吗?”姑娘关切地转首问。
“五成火候的三昧真火,即使出其不意猛袭也要不了我的命。”他笑笑说。
“但……你的剑……”
“我没料到他敢在那种失足便无可挽救的地方,用绝学和我拚命,被他占了先机。剑是我借力自断的,这样才能引散他的余势,才能及时行功对付他。”
“哦!可把我吓出一身冷汗。”姑娘拍拍胸口说。
“没有什么好怕的,我只怕他们围攻。”
“谁能近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