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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堃也同时发动,以令人目眩的奇速,从双斧的中间疾冲而过,冲前八尺再倒退而回。
这瞬间,旁观的人只看到刀光一闪而过,没看到招式,像是三人交错而过。“砰!”大魔摔倒在丈外,着地再向前滑,地下滑过处血迹触目。二魔则冲出五六步,丢斧扭身栽倒。雷霆一击,一接触生死立判。
“毙了他!”为首的人疯狂大叫,身剑合一冲到。
廿余名一等一的悍贼,潮水般吼声震天两面合围。
“杀!”华堃发出了震天怒吼,斜冲、右转、前窜、反旋而回、再斜掠而出,刀啸如云天远处传来的殷雷,刀光可怖地八方旋舞,兵刃相触声震耳欲聋,所经处波开浪裂。每个人都疯了,宝刀撕裂人体的声音并不太响,但令人闻之毛骨悚然心向下疾沉,间或传出的短促惨号,更是令人惊心动魄。血腥刺鼻,好一场残忍的血肉横飞的惨烈恶斗。
好漫长的片刻,好凄惨的片刻。
谢谢天!终于结束了。
死一般的静,血腥中人欲呕。
四周,十九具凌乱的尸体,散布在方圆不足五丈的空间里,有些尸体已被鲜血裹住了,有些仍在抽动,空间里,充满了死亡的气息,变成了人间地狱,可怕的屠场。华堃屹立在尸堆中,他前面,站着手中只有鞭柄的中年当家大汉,脸无人色不住的发抖。他的宝刀,压在对方的左肩颈上,锋刃与肌肤接触处已泛血珠。他背上的璇姑,已惊得魂飞天外,快昏厥了。
四周,剩下五个活着的人,有两个受了伤,有两个像是失了魂,摇摇欲倒。他浑身浴血,但仅右腿外侧受了两处轻伤,脸上的肌肉像是冻结了,虎目中像要喷出火苗,咬牙道:“不交出所有的人质,我砍你一千刀。”当家大汉快崩溃了,惊怖地道:“甚……甚么人……人质?”
宝刀略拖,锋刃入肉,当家的向下挫,跪下了一条腿,本能地伸手拨刀,手臂一触刀身,肌肉立即裂口。眼看锋刃要割断血脉,远处突传来震耳的叫声:“华老弟,刀下留人。”人影如潮,左右后三方有无数人影急掠而至,接近至百步外,已可从树隙中看清像貌。后方来的人群后,有十余匹健马随后跟来。“堃哥!”是春燕姑娘的叫声。
华堃心中一震,神智倏清,收刀退后一步,大叫道:“春燕,真是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领先的人奔到,纷纷惊骇地站住了,被眼前的惨象,惊得魂飞天外,脸无人色手脚发软。随后到达的人有名捕头追云拿月,也楞住了。
远处驻马的人中,有春燕、志高、林老伯、张家大院的主人……
华堃迫近至追云拿月身前,不胜愤怒地问:“是你骗我?他们并未掳人?”“我……”追云拿月惊惶地说,语不成声,仍未从震惊中醒来,被华堃的激怒神情吓慌了。宝刀举起了,华堃脸上杀机怒涌?
追云拿月惊得仰面便倒,失声狂叫。
林老伯大惊,急叫道:“贤侄,住手,是我的错。宗都头是迫不得已,他已知道令尊的真正身份,他来求我成全,本想促令尊出来为地方除害,却没料到你却独自前来。天!我……”“堃哥,求你刀下留情,求你……”春燕哀叫。
华堃吁出一口长气,丢下刀说:“姜是老的辣,你……你这该死的老狐狸。”追云拿月神魂入窍,悚然地说:“如果知道你是个万人敌,我早就听你的话了。华老弟,不要为这些万恶匪徒的死而歉疚。这位断魂鞭李重山是湖广桐柏山的三寨主,打家劫舍嗜杀如狂,死在他手中的人,何止千百?这次他为了乘机接收柏家在汾阳故里的柏村,不惜断绝柏村的接济,饿死了柏村留在灾区的人上百之多。再就是他想在太行山建寨,如果他成功了,磁州不知要有多少生灵遭劫哪?”“原来他想谋夺汾阳的柏村?”
“是的,让他在太原上谷县的子侄去接收;出卖汾阳柏村的人,是丧心病狂的柏诚。”“什么?是柏诚?”华堃惊讶地问。
追云拿月淡淡一笑道:“不错,是他。磁山血案他是唯一的活人,而你这位证人根木不曾目击,他腿上的伤我第一眼便看出可疑。汾阳柏村的人并不富有,柏诚的祖父柏忠却是个重视乡谊族义的人,每年皆有大批的钱粮运至故里接济族人,那是一处无底洞。柏诚跟着父祖每年清明返故里扫墓,眼见那么多钱粮往外送,心中一百个不愿意,早就想丢掉这门一无是处的穷族人。恰好太原上谷李家的人,也看上了汾阳柏村那一带土地。前年清明,李家的人搭上了柏诚,双方一拍即合,但苦无机会。这次天灾造成了时势,只要死光了汾阳柏村的人,李家便可垂手而得了。我派往两地追查的人返回,获知李家的人早已在汾阳柏村圈地啦!柏诚所编的那一套供词,也因查出断魂鞭一群悍匪的底细而一清二楚,凭他的身手,廿九个人死了,他怎能活?他连一个普通小匪也接不下。根据贼俘的口供,那晚袭击的人,由断魂鞭的次子李谷率领,柏诚所说的女匪二妹,是辣手飞鸿沈凤娇,这贼女人艺臻化境,心狠手辣含笑杀人,柏诚居然说用马鞭自救,岂不笑话?他一百个柏诚,也逃不出这女悍匪的毒手。
我已派人监视了柏村,回去就逮捕他归案。”华堃听得不住摇头,解下璇姑、苦笑道:“没话说,名捕头名不虚传,小可佩服。璇姑娘受伤甚重,赶快抬走救治。”追云拿月道:“华哥儿,你是小神捕呢?”
“堃哥,我们该走了吧?”远处马上的春燕娇唤。
华堃临行,扭头向追云拿月说:,你如果将这里的情形告诉我爹,我饶不了你。”“你别吓我好不好,小兄弟,我怕你。”追云拿月苦笑着说。
“谢谢你,华恩公。”地上的璇姑高声说。
蹄声急骤,林家的人拥着华堃踏上归程。
口口 口口 口口屋中的人仍沉醉在故事情节的结局中。
老奶奶寿眉深蹙,在注视着纯纯,纯纯低了头嘟了嘴。
华堃是一脸的尴尬像,只有文英,看看这看看那,他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范爷爷清清喉咙,低声的对老奶奶说了些什么,只能听到华堃、纯纯、春燕三个人的名字,别的则听不清楚。老奶奶看着几个年轻人,脸上有了笑容,点点头连说:“好……好……”转向范爷爷又道:“这事你费心了!”“包在我身上,包在我身上!”范爷爷呵呵笑着说。
文英跳了起来,穿向天并,口中嚷嚷着:“你们在说甚么嘛……”
引起了一阵笑声,飘扬在天宇中。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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