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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话明天再说吧!”
‘穿云剑’焦急万分,冷汗油然,恨不得马上离开黄剑云,这时一听,连声应是,躬身
退出室门,转身纵出阁外。
黄剑云不敢怠慢,扬腕震熄了巨烛,飞身纵至阁门,悄悄探首一看,在蒙蒙的月光下,
一道快速人影直向正西驰去,‘穿云剑’显然是去‘荣祥山庄’找崔夫人。
看了这情形,心中不禁有些失望,但,那道人影一闪,竟沿着房面,折身直奔正南。
黄剑云看得心中一喜,老奸巨滑的‘穿云剑’果然中计真。于是,身形一闪,贴着阁壁
向西,沿着通向东楼的天桥,轻灵的向上纵去。
到达东楼瓦脊上一看,‘穿云剑’正沿着旁院房面奔向花园。
花园的园门就在正楼的后面,是以,黄剑云飘身而下,直入园内,藉着花树掩蔽,极快
的隐在假山后。
再看‘穿云剑’,越过小亭朱桥,正向大荷池后面的观花厅驰去。
只见‘穿云剑’到达花厅阶前,仅以炯炯的目光看了园内一眼,立即飞身纵进花厅内,
折身直奔东间。
黄剑云不敢怠慢,屏息提气飞身纵起,轻灵的落在东间窗下,立即以指沾舌,在窗纸上
戮了一个小洞。
眇目向内一看,室内漆黑,在东北墙角处,似是有一团蠕动黑影,正在翻动什么东西,
无法看得清楚。
正待集中目力,室内“喳”然一响,火光立现,‘穿云剑’已晃亮了火褶子。
只见一张长几上,放着一个黑色罩头盔,和一卷形似大氅的黑色衣物。
‘穿云剑’呼吸急促,神情紧张,老脸上已是汗下如雨,他匆匆将那卷大氅分开,另一
个同样精致的小玉兔,赫然现出来。
黄剑云看了毫不惊异,因为这是他早已料到的事,不过他对那个罩头盔和大氅却十分注
意,但绝不是那个黑巾蒙面黑衣人穿的。
但是,‘穿云剑’一见大氅中的另一个小玉兔,却猛的一跺脚,忿怒的叹了口气,“卜”
的一口吹熄了火褶子。
黄剑云知道‘穿云剑’要出来了,飘身一闪,立即隐在一株花树后。
果然,一阵门响,‘穿云剑’飞身而出,胁下挟着那卷大氅和罩头盔,展开轻功,直向
正西如飞驰去。
黄剑云自是不会放弃这个追踪的大好机会,他断定‘穿云剑’不是去取小锦囊,便是去
找他的同谋者,当然就是那夜以绿字弹射击‘金眼雕’的人。
心念间,屏息向前追去,追出花园矮墙,竟是一排铁窗铁门的青苍石室,至少有六七间
之多,而在中央第三间的铁栅石窗内,尚有微弱灯光射出来。
黄剑云看了这情形,知道这是‘恩平山庄’的监禁室,那间有灯光的石室内,必是有违
犯庄规的人监禁在里面。
心念间,蓦见急急飞驰的‘穿云剑’突然在有灯光的石室前刹住身势,竟走至铁窗前向
内偷看。
黄剑云急忙闪身暗处,感到非常迷惑,心想,莫非那夜射晕‘金眼雕’的蒙面人已被禁
在石室内,而‘穿云剑’前来,正是要下手杀之灭口?
心念未毕,石室铁窗内,突然传来一声悲痛凄切的娇声低呼:“爹,爹……”
黄剑云听得浑身一战,脑际“轰”然一响!
…………………………………
忆文《剑花呤》
第 六 章
时间尚未容他思想,铁窗前的‘穿云剑’猛地一低头,毅然展开轻功,绶续向西驰去。
‘穿云剑’一走,铁窗内立即傅出一阵痛心沥血的悲戚啜泣!
黄剑云无暇多想,飞身扑至铁窗前,定睛向内一看,脱口一声轻“啊”,顿时惊呆了!
黄剑云确没想到,铁栅窗口内,竟是一个身穿白绫长糯外罩银缕衣,一头乌亮秀发,散
披在肩后的少女,正伏在窗口悲痛的啜泣,在这等初冬的寒夜里,她仍然穿着如此单薄的缕
衣,难怪她冻得有些簌簌微抖。
由于黄剑云的脱口轻啊,立时将伏在窗口啜泣的银缕少女惊得倏然抬起头来。
秀发披散的银缕少女,一见窗外立着一个惊异的英俊少年,吓得娇躯一战,一连退后两
步,同时惊惶万状的颤声问:“你你……你是谁?”
黄剑云就在银缕少女抬头的同时,他的心绪一紧,完全呆了。
只见她带雨梨花般的娇靥上,两道轻颦的娥媚有如远山伏影,一双点漆凤目有若澄澈秋
波,端正而垂直的琼鼻下,有两片红润樱唇,由于惊骇的张开了樱口,露出两排砟王般的洁
白贝齿。
鹅蛋形的面庞,宛如无瑕的温玉,虽然未施脂粉,依然是肤如凝脂,色胜鲜花,美艳绝
伦。
黄剑云知道‘穿云剑’仅有一男一女,这个呼‘穿云剑’爹爹的银缕少女,显然就是他
的未婚妻子任玉蓉。
由于任玉蓉的天生丽质,令他骤然惊喜之下,感到有无比的甜蜜,无限的幸福和未来的
美好远景,因而,令他无法去想任玉蓉为何被禁在此地?方才在‘远瞩阁’见到的胖女又是
谁?以及,‘穿云剑’这样故弄玄虚是何居心?
在他意外惊喜的思维中,只想到‘百步神弹’昨晚对任玉蓉的赞美——娴静,端庄,天
仙般美丽——根本没听到银缕少女的颤声发问,反而,痴呆的望着银缕少女,不自觉的呐呐
自语说:“娴静……端庄……天仙般美丽……”
银缕少女见黄剑云亮如晓星的目光,毫无忌惮的一直盯在她的娇靥上,只吓得芳心狂跳,
两腿乱颤,因为她自有记忆以来尚没有人敢如此大胆的死盯着她看。
这时又听了黄剑云的自语,认定黄剑云定是个轻薄少年,也许是个采花贼。
银缕少女一想到采花贼,格外惊骇,不自觉的脱口一声尖叫!
夜静更深,万簌俱寂,这声惊恐尖叫,令人听来,格外惊心。
黄剑云悚然一惊,顿时惊觉把任玉蓉吓坏了,不由慌愧的急声解释说:“小弟是黄剑云,
你可是蓉姊姊?”
屋内的银缕少女一听,虽然心里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但由于过度的惊骇,口里已无法发
声,只惶恐的点了点头。
黄剑云一见,不知怎的突然感到悲忿之中,心如刀割。飞身奔至铁门处,这才发现门上
加有一柄大铁锁。
这时的黄剑云,那还有心情找警卫弟兄拿钥匙,右手五指一扭,“铮”然一声脆响,铁
锁应声断裂。
黄剑云再不迟疑,双掌一分,“碰”的一声将门推开了,飞身纵进石室内,迅急解开胁
下长衫扣带,顺手将公子衫脱下,立即披在任玉蓉的身上。
任玉蓉神情戚楚,泪如泉涌,仰面望着黄剑云,颤声呼了声“少爷”,低头缓缓的跪了
下去!
黄剑云立即伸手去扶,同时急声说:“蓉姊姊请起来。”
来字出口,尚未将任玉蓉扶起,门外已响起一声大喝:“好大胆的狗贼——”
大喝声中,一个手举单刀的劲衣大汉,已飞身向黄剑云砍来。
黄剥云知道是闻声赶来的警卫,闪开怕伤了任玉蓉,喝止时间已不容许,只得侧身飞起
一腿,迳向庄汉的右腕踢去。
“蓬”的一声寒光电射,庄汉一声嗥叫,单刀已脱手而飞,当的一声,应声坠在墙角下。
也就在这时,门外数道人影一闪,风声飒然,同时响起一声大喝道:“黄勇快退出来!”
被踢飞单刀的庄漠一听,连滚带爬的逃出门外。
随着那声大喝,急步奔进门内的,正是值夜的刘掌院。
刘掌院一见黄剑云,急上两步,拱揖恭声说:“少爷,属下特来听侯指使……”
说话之间,觑目看了一眼秀发遮住娇靥,垂首跪在黄剑云身前的任玉蓉,根据刘掌院的
迷惑神色,显然还不知跪在地上的任玉蓉是谁。
闻声赶来的庄汉,一看室内情形,纷纷离去,各回岗位。
黄剑云俊面铁青,这时他已下定决心要严办‘穿云剑’,是以,忿怒的沉声说:“通知
全庄所有的警卫,一俟总管回来,立郎报我知道!”
刘掌院恭声应是,尚未回答,跪在地上的任玉蓉,已悲痛的哭声哀求说:“不,少爷,
请您饶了我爹吧……”
刘掌院一听,面色立变,这才望着跪在地上任玉蓉,惊得脱口急声问:“啊?你是蓉侄
女……”话一出口,顿时惊觉任玉蓉在黄府的地位,尤其当着黄剑云,再改口已经来不及了,
只得继续问:“你怎会在此地?”
黄剑云的右手仍扶着任玉蓉的玉臂,这时也关切的望着任玉蓉,亲切的说:“蓉姊姊,
你起来,先到床上坐!”
说着,又伸左手,将任玉蓉搀起来,送至一张小床前坐下。
任玉蓉坐在小床前,双手掩面,深垂螓首,乌亮的长发垂在前面,香肩不停的颤动,显
然仍在啜泣。
黄剑云又望着刘掌院,谦和的吩咐说:“刘掌院,请你去找两名侍女来!”
刘掌院躬身应了声是,急步走了出去。
黄剑云一俟刘掌院走后,立即望着任玉蓉,关切的问:“蓉姊姊,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任玉蓉双手掩面,仍不停的啜泣,这时见问,立即抽噎着说:“少爷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我才敢告诉您。”
黄剑云见这位将要舆自己自首偕老,共处一生的未来娇妻,仍一口一个“少爷”,立即
亲切的说:“蓉姊姊,我是你的云弟弟,我希望你不要再呼我少爷,须知我称呼你父亲,也
是呼老伯。”
岂知,任玉蓉却坚定的摇着头说:“不,少爷如不答应我的请求,这一生休想改变称
呼!”
黄剑云听得秀眉一蹙,知道任玉蓉指的是,不答应她的请求,便永远不和他黄剑云结婚,
是以,只得回答说:“请蓉姊姊先把事情说出来,只要小弟能力所及,一定答应你!”
任玉蓉举袖轻拭泪珠,低垂着头,忧郁的说:“请你饶恕我爹年迈,一时糊涂!”
黄剑云一听,俊面上立现怒容,同时,也恍然似有所悟,断定任玉蓉被禁在此地,必是
为了‘小锦囊’的事,是以,沉声说:“只要任老伯将‘小锦囊’交出来……。”
任玉蓉听得芳心一惊,脱口一声轻“啊”,不由倏然抬起头来,惊异的望着黄剑云,急
声问:“你知道?”
黄剑云毫不迟疑的点着头,沉声说:“只要将‘小锦囊’交出来,小弟看在姊姊的份上,
不再追究他。”
任玉蓉一听,不由焦急的说:“可是我爹也不知道,又被谁得了渔翁之利了呀!”
黄剑云听得俊面一变,不由惊得急声问:“你是说任老伯已经到了手的‘小锦囊’又丢
了?”
任玉蓉为了代父亲弥过,不敢隐瞒,而且,面前站着的就是自己将来要服侍一生的丈夫,
为了夫妻未来的美满幸福,也不能不实话实说,是以黯然一叹说:“老爷子留下这个小锦囊
的事,我直到前几年才知道,其他的五六位叔叔和我爹为此终日勾心斗角,却希望知道小锦
囊内究竟是什么,当然,他们一致的看法是老爷子手着的‘武功录’……”
黄剑云原对‘百步神弹’谢富安,伪称里面是不相干的东西,但对自己的未婚妻,自然
不能这么说,不过他也不便实话穷说,因而保持缄默。
任玉蓉织指掠了掠秀发,露出一张娇艳美好的娇靥,继续说:“他们虽然渴望知道里面
是什么,但却没有任何一人敢私下解开偷看,因为在小锦囊上有一个鲜红如血的珊瑚扣,上
面的丝鸾带,精巧的穿在扣里面,只要解动丝带后,休想再恢复原状……”
黄剑云一听,立即插言问:“姊姊怎的知道?”
任玉蓉见黄剑云的称呼愈来愈亲蜜,芳心一甜,娇靥顿时绋红,她急忙用纤指掠了掠秀
发来掩饰,同时解释说:“在前四年的一天傍晚,我去爹房里请晚安,发现他正对着小锦囊
发呆,爹见我去了,尚指着小锦囊上的珊瑚扣问我能否解开,所以我知道!”
黄剑云迷惑的问:“姊姊确定那个珊瑚扣无法解开?”
任玉蓉立即正色说:“解是能解开,但是珊瑚扣一定会破裂,那时三十天后,便无法向
下一位叔叔交待,因为在交代的时候,每一位叔叔都十分注意那个珊瑚扣。”
黄剑云关心小锦囊的下落,因而急切的问:“姊姊方才说渔翁得利是怎么回事?”
一谈到这个问题,任玉蓉的情绪又激动起来,她有些惴惴的说:“今年秋分的前一天,
我发现爹的房门整个下午都关着,直到傍晚,才看到西庄后掌院蒋冲能,和沈家哥哥由房内
出来……”
黄剑云一听“沈家哥哥”,知道必是‘穿云剑’的心腹或亲戚,因而关切的问:“沈家
哥哥是谁?”
任玉蓉不知黄剑云问话的目的,特别注意的看了一眼黄剑云,才回答说:“是我爹同门
师兄的徒弟,叫爹师叔!”
黄剑云深怕任玉蓉误会他有妒意,因而继续问:“之后呢?”
任玉蓉说:“当天晚上定更时分,爹便将房中的灯熄掉了,因为爹曾对我谈过,你在秋
分那天会到仙狐谷接收小锦囊,所以我对爹的行动十分注意,我去敲爹的房门,里面没人同
应,我又派丫环和乳娘去暗察蒋冲能和沈佐驷,发现两人同样的不在庄内,当时我断定爹必
是去了仙狐谷……”
黄剑云深怕任玉蓉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