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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天楼微一皱眉道:“好,没事了,你们歇着去吧。”
他握着那个小香袋走了。
白胖没出府去,那么他上哪儿去了,难不成还在府里?
马回回被毒死,府里几乎已经闹翻了天,如果白胖还在府里,他为什么躲着不露头?
龙天楼一路想着,走向前院,刚到前院,他脑际电闪灵光,突然想通了一点,当即喝道,“来人。”
一名护卫疾奔而至,躬身道:“总教习。”
龙天楼道:“吃过中饭以后,各处站门口的都是哪些人,叫他们来见我。”
那名护卫应声而去,他办事还真快,一会儿工夫,带着七八个亲兵跟一名蓝翎武官奔到了,一躬身道;“总教习,中饭以后的站门班就是他们。”
龙天楼抬眼一扫,那名蓝翎武官立即带着七八名亲兵躬下身去。
龙天楼道:“大厨房里的白胖,你们都认识?”
那名蓝翎武官道:“白胖?认识。”
“有没有谁看见他出府?”
一名亲兵立即道:“没错,白胖是出府去了。”
“你站什么地方的岗?”
“府后门。”
“白胖是什么时候出府的?”
“中饭后没多久。”
“他有没有带什么东西?”
“没见他带什么东西。”
“他出府干什么去了,有没有听他说上哪儿去了?”
“他只说去买点东西去,没说上哪儿去。”
“没事了,你们去吧。”
蓝翎武官带着亲兵们施了一礼,走了。
龙天楼问那名护卫道;“看见查总管没有?”
那名护卫道:“没有,您找查总管,属下这就——”
龙天楼一摆手道;“不用了,你去吧。”
那名护卫躬身走了,龙天楼则行向后院。
到了后院找个护卫一问,查祥正在忙着办马回回的后事,正说话间,查祥从后头走了过来。
龙天楼忙出声招呼,查祥立即走了过来。
一个亲王府,尤其是储君十五阿哥府的总管,是相当神气、相当不得了的。
可是查祥对龙天楼这位护卫总教习,永远谦恭,永远客气,陪着笑道;“总教习找我有事?”
“我跟查总管打听一个人。”
“您打听谁?”
“大厨房的白胖。”
“白胖?您打听他——”
“查总管恐怕还不知道,白胖午饭以后,从后门出府,到现在还没回来。”
查祥一怔:“您是说——”
“恐怕他不会回来了。”
查祥脸上变了色:“总教习,马老是他——”
“只能说马老的饭菜一向是他做的。”
“这,这——白胖这个人一向挺老实——”
“查总管,白胖是怎么进府来的?”
“内务府派来的,府里的下人都是内务府选派来的。”
“那么他在旗了?”
“是的,下三旗。”
“他进府多久了?”
“他比别人晚点儿,也有半年多了。”
“他成家了,还是一个人?”
“一个人,没听说他有家小。”
“府里的丫头,有没有跟他要好的?”
“您问这——”
龙天楼托出那个小香袋,把他的怀疑告诉了查祥。
查祥马上就摇了头:“总教习,这不可能,我一向严禁府里有这种事,丫头们到了一定的年岁,自有内务府送她们回去,或者是替她们择配,府里要是允许这种事,那每个府邸就乱了。两年多以前,曾经有过这么一件事,结果两个人都送交内务府严办,女的送回去了,男的被活活打死了。”
龙天楼道:“那么,总应该有个可以找到他的地方?”
“他们的来处,内务府都有登录,不过难说,这些人出身下三旗,家境都不好,有不少都是家里已经没人了的。”
龙天楼皱了眉。
查祥马上又道:“您看要不要我跑一趟内务府……”
“不用了,”龙天楼道;“如果真是白胖,他既然有意趁人没发现之前逃走,他就不会回到来处去的,查总管请忙去吧。”
查祥哈个腰走了。
龙天楼望着手里的小香袋皱了眉。
他认为这个小香袋是找寻白胖的唯一线索,但是他却不知道从何着手。
这个小香袋虽然跟一般小香袋有它不—样的地方,但没法查明小香袋的出处,有它也等于没它。
找白胖还有一个线索,那就是承王那位美福晋,但人海茫茫,又上哪儿去找那位美福晋。
龙天楼正在出神,忽听一个话声传人耳中:“总座哪来的这玩艺儿?”
龙天楼定神一看,原来是凌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凌风已经到了他身边。
听凌风的口气,好像他知道这种东西。
事实上,凌风站在那儿两眼都瞪圆了。
龙天楼察言观色,心里为之一动:“你知道这种香袋——”
凌风忙道:“知道啊,怎么不知道?这是‘天香教’的护身符啊!”
龙天楼心头一跳,道:“天香教?”
“是啊!总座,您没听说过天香教?”
“没有,我还真没听说过天香教,江湖上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教派?”
凌风这时候惊异之情已渐趋平静,道:“也难怪您没听说过,想当初京里在闹天香教的时候,您还没到京里来呢!”
“呃,京里闹过天香教?怎么回事?”
◎读书论坛:http://210。29。4。4/book/club/◎凌风道,“说起来这事儿有一年多了,就连京里的人知道的都不多,那时候天香教在京里设了坛,有欺诈敛财的嫌疑,九门提督把案子交给了巡捕营,围住他们的坛拿人,人虽然没拿着,可是从那时候起天香教就没了,已一年多了,再也没见着,没听说他们活动,怎么这时候您手里拿着个他们的护身符?”
龙天楼把香袋递了过去,道:“你看仔细了,这是不是天香教的护身符?”
凌风把香袋接过去,转来转去看了看,一点头道:“是天香教的护身符,绝错不了。”
龙天楼从凌风手里接过香袋,道:“你怎么知道这件事?你见过这东西吗?”
凌风道:“我怎么不知道,巡捕营办这个案子的时候,贝子爷最爱听这种事,一天总要问巡捕营的统带九回,后来巡捕营抄了他们的坛,搜着了不少邪魔外道的古怪玩艺儿,贝子爷还带着我们去看过呢,不信您问贝子爷跟他们七个,谁都知道天香教。”
“人是没拿着,可是查出来没有,主其事者是谁,他们都是些干什么的?”
“主其事者是谁不知道,不过听说是个娘儿们,其他的人就更不知道是谁了,您看,是谁谁会承认哪。”
这倒也是。
龙天楼沉吟着,没说话。
凌风问道:“总座,您还没告诉我呢,哪来的这玩艺儿?”
龙天楼道:“在白胖枕头下找到的。”
“白胖?”
“大厨房的那个厨子——”
龙天楼接着把查白胖的经过说了一遍,并告诉凌风,白胖午饭之后,从后门出府,到现在没见回来,恐怕是跑了,最后道:“我这就上巡捕营去一趟,你去让他们七个撤回来,加意护卫府里各处。”
交代之后,他走了。
片刻之后,龙天楼到了巡捕营。
龙天楼他等于是巡捕营出身,想当初他的身分就跟别人不同,这会儿更不同了,上自统带,下至每一个人,准都得对他客客气气,尤其他拘捕大贝勒的事,已经震动九城,连大贝勒那种人物都让他拘捕,还有哪一个不怕他?
不过他没有兴师动众,只找上了白五爷。
一见面,白五爷满脸泛起了惊喜色,拍着龙天楼的肩,挑起了大拇指,对龙天楼拘捕大贝勒之举,由衷地夸赞了一番。
龙天楼等白五爷夸够了,赞够了,把白五爷拉到了僻静处,把办大贝勒的经过,以及美福晋脱逃、承亲王仰药服毒的经过,告诉了白五爷,最后才把马回回被害的事说了出来。
白五爷惊白了脸,也瞪大了眼,好半天才说出话来:“天,外头只听说你办了大贝勒,还不知道有——”
“五叔,事已经发生了,也就是这样了,没什么好再说再提的了,今儿我来找您,是为了马老被害的事。”
白五爷定了定神道:“我刚听你说了,怎么了?”
龙天楼从怀里掏出了那个香袋。白五爷一见香袋,先是一怔,接着马上叫道:“天香教的护身符?小七儿,你哪来的……”
龙天楼截口道:“您先告诉我,巡捕营是不是办过这么一件案子?”
“办过啊!”
“是不是您经办的?”
“不是我,要是我,那些家伙一个也跑不了。”
“那么您是不是也熟知这件事?”
“当然,当然熟知。”
“那就行了。给马老做饭菜的那个厨子叫白胖,他已经跑了,这东西是在他枕头底下找到的。”
“你是说,那个白胖是天香教的人?”
“目下还不敢说,得等找到他人以后才能知道,不过,他枕头底下既然藏着这么个东西,虽不中,恐怕也不远了!”
白五爷一脸惊容皱了眉;“天香教的人怎么混进了十五阿哥府?照这么看,他们还跟承王那个福晋有关。白胖……白胖……当初,天香教里有个叫白喜的,别就是这个白胖——”
“五叔,姓白的人不在少数。”
“是啊,我也姓白,就因为天香教里就这么个姓白的,就因为他也姓白,所以我对这个白喜记得特别清楚。”
“不管当初的白喜是不是如今的白胖,我来找您,是看看您能不能给我一些指点。”
白五爷点了点头,道:“小子,你来找你五叔,还真算找对了人了。”
龙天楼心头一跳,忙道;“五叔,您能——”
白五爷截口道:“我不敢断言白胖就是那个白喜,不过这个白喜在京畿地面上,可是个有字号的人物,他也在教,在教门儿里更是个数一数二的,自从天香教案后,京嵌地面上就没了他的影儿。谁叫一笔写不出两个白字儿,远在天香教案之前,我就认识他了,交情还不错,天香教案后,上头想让我去找他,我念以往那段交情,也认为天香教并没有什么大恶,所以就装不知道给推了——”
“现在我找上了您,您可不能推。”
“废话,要想推,我干吗还告诉你我知道。”
龙天楼忙道:“五叔,哪儿可以找到他?”
白五爷捋着胡子,没说话。
“五叔,这是个关键人物,说不定从他身上可以追出大阴谋,承王那个福晋已经跑了,我好不容易才又得这么一个线索——”
白五爷道:“用不着说这么多,我又没说不管。”
“那您——”
白五爷抬手拦住了龙天楼的话头,道:“小七儿,咱爷儿俩先把话说清楚——”
“什么话说清楚?”
“我不敢说,那个白胖一定就是白喜。”
龙天楼道:“我懂您的意思,您放心,只白喜不是白胖,我的不动他。但是,天香教的人毒杀了马回回,他得给我一个交代。”
“要万一整个天香教牵涉在里头呢?”
“真到那个时候,您还能再顾交情吗?”
白五爷沉默了一下,一点头道:“好吧,你跟我走。”
他转身行去。
龙天楼忙跟了上去:“五叔,咱们哪儿去?”
“你小子跟我走就是了。”
龙天楼还想再问。
白五爷正色道:“现在别问,到了地头你自然就知道了!”
龙天楼看看白五爷是正色说话,他也就没好再问。
两个人出了巡捕营,白五爷带路,一阵东弯西拐,半个时辰之后,停在了西城一条小胡同的两扇小窄门前。
谁都能看得出来,这一带住的都是苦哈哈的人家。
难不成这儿就是白喜的藏身处?
龙天楼心里正暗想。
只听白五爷道;“别瞎猜,这儿用不着动手。”
龙天楼为之微一怔。
白五爷上前敲了门。
半天,才听见里头有缓慢的步履声,紧接着听见一个苍老而沙哑,有气无力的话声问道;“谁呀?”
白五爷忙应道:“老姐姐,是我,白殿臣。”
老姐姐?
龙天楼听得又一怔,转眼望白五爷,但白五爷并没有看他。
就在这时候,两扇油漆剥落的窄门呀然而开,开门的是个满脸风霜,一头白发,穿着粗布衣裤,但是相当干净的老妇人。
老妇人站在门里,疑惑地上下打量白五爷跟龙天楼。
白五爷道:“老姐姐不认识我了?我是巡捕营的白殿臣啊!”
白发老妇眯着一双老眼打量着白五爷,渐渐地,遍布皱纹的老脸上,堆起了笑容,这一笑,满脸的皱纹更明显了:“可不是白五爷吗,该死,我都没瞧出来,真是老了,快请进,快请进。”
说着,她让开了进门路,往里让客。
白五爷含笑欠个身,带着龙天楼进了大门。
白发老妇又盯上了龙天楼:“五爷,这位是——”
白五爷道:“这位是我一个侄子,把兄的儿子,姓龙,叫龙天楼,天楼,过来见见,你就叫大妈吧!”
龙天楼上前躬身,道:“大妈。”
白发老妇笑得眼都眯起来了;“哟,五爷,我还不知道您有这么俊一位侄少爷呢,瞧瞧,真俊得跟个姑娘家似的,请里头坐,请里头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