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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氏”叹了一口气,道:“非常抱歉,我勾起你的隐痛,不过,我的确不知道!”
夏江缓缓垂下头去,道:“老前辈,我生理上的缺陷,除了您和何青雪知道之外,再没有一个女人知道,如果您迫着我给您女儿结婚,您想她是否能得到幸福?”
“无名氏”正待答话,突然,一声哭声,传自后门,声音传来,使无名氏与夏江心里不由同时一怔!
转身望去,但见那个白衣少女——“无名氏”的女儿,双手掩面,向后院哭着奔去。
“无名氏”暗然一叹,收回视线,道:“她已经听到了,让她死了这条心也好。”
夏江暗然点了点头。
“无名氏”叹道:“有很多人认为爱与性欲,不能混为一谈,其实爱多方面是建立在性欲上,没有性欲,就不能保持夫妻感情,这是必然的。”他停了一停,又道:“那么,你能献给许素珍什么?”
“心!”
“除了心之外,你不想再恢复性机能?”
“我想,可是,我办不到。”
“如果有一天,你和许素珍能结合,你不想使许素珍在你的身上,有所得到?”
“我想!”
“是的,你应该想,或许你的缺陷,能够复元,天下奇药不难遇到,只看你有没有这个运气。”
“我也想过!”
“我知道,你爱许素珍,她是你第二个生命,她的沦落并非自愿,她的心底,依旧是纯洁的,你们在鸡公山相别时我全部看见,你应该了解她,她出口秽语,完全是为顾及你的前程,她不忍心沾污你!”
“是么?”
“是的,了解她,她爱你比你爱她还深,你从我这里出去后,带三百两金子去看她,把她从魔窟里救出来。”
“我会去的。”
“无名氏”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是一个不幸的人,我了解你,现在让我告诉你父亲的仇人是谁。”
“老前辈您请说!”
“这确的大部分经过,‘五湖烟客’已经告诉你,你确实有一个姊姊,她就叫郑小玲。”
“老夫年轻时,就是爱管闲事,江湖之事,可以说我大部分都清楚!”
“当时,你父亲为了六大门派的旗令,以及‘天外剑仙’,所遗留下来的奇书,被人围攻而死。”
“不过,主要杀死你父亲的是‘混世魔王’,以及‘天星剑客’,当时情形,很难说清楚,不过,大致情形,不难明白,就是你父亲,事先被他们下了毒手,才会丧命的。”
“当时江湖有‘五霸’,这五霸就是‘谷清年’。赛孟尝‘乱石真君’。‘混世魔王’及‘天星剑客’”。
“这五个人的武功要以‘混世魔王’及‘天星剑客’为最,其他之人,只是帮凶……”
夏江咬牙道:“害死我父亲的仇人,就是这五霸?”
“不错。”
“我夏江誓把他们碎尸万段,以祭我父亲在天之灵。”
“你可知道,你父亲当时是否得到那东西?”
“不知道。”
“他得到了,他得到了那张地图一一藏着‘天外剑仙’所持有的六大门派旗以的地图。”
“那么,他交给谁?”
“你母亲洪百合!”
“难道没有人知道么。”
“没有人知道,因为你父亲已经把这张图吞到肚子里,他受伤时,没有人搜到东西,后来你父亲重伤回家,便死了,死时,他告诉你母亲经过,在你母亲埋你父亲时,已经破腹取出了这份地图。”
“你母亲因你父亲之死,狂疯而杀人,那时候,你还小,根本还不懂事!
你母亲之美,委实天下无双,她用她的美色而杀人,疯狂地,不知有多少武林高手,死在她的手里。”
夏江问道,“是谁杀了我母亲?”
“无上尊者……”
夏江惊道:“就是当年代号‘一’字?”
“不错,不过,我话还没有说完,我先问你,你母亲洪百合当年狂杀无辜,对也不对?”
夏江怔了一怔,道:“不对!”
“是的,不对,当时不但‘无上尊者’光火,就是连老夫也火了,如果不是‘无上尊者’先出手,她可能死在我的手里。”
“‘无上尊者’不愧是一个心地慈禅的老者,他并没有杀死你母亲——”
夏江惊道:“这么说来,我母亲没死?”
“无名氏”点了点头,道:“不错,她没有死,当时因为你母亲杀人无数,激起武林一片血腥,‘无上尊者’故布疑阵,使大家认为她是死了,其实‘无上尊者’把她关在一个古堡之内。”
“并且,为了怕你母亲逃走,‘无上尊者’用了一条万年钢母的练子,把她锁在古堡里,这钢练长逾数丈,使你母亲可以自由活动。”
“并且,还有十二个六大门派弟子,均是武功更高之人,‘无上尊者’会用这一着,当然与六大门派的旗令与奇书有关,如果让你母亲得到那本书和旗令,那还得了!”
‘无上尊者’的用心,不能说不苦,他要使她在古堡中好好忏悔,也不要让奇书与旗令出现,否则,江湖上为旗令和奇书,必定隐伏无限的杀机。
“这十二个看守你母亲的六大门派弟子,在古堡看守你母亲时,已被‘无上尊者’把‘生殖器’阉割掉,个个与太监无异。”
夏江惊道:“为什么。”
“因为你母亲太美!”
“啊!……”他似懂非懂地啊了一声。
“无名氏”道:“你母亲一笑摄人魂魄,与她交手之人只要她启唇一笑,对方就愿为她而死。”
‘无上尊者’为了怕这十二个人被你母亲所迷,私自放她,所以把他们‘生殖器’割掉,这样就不会有危险,从这一点,你便可以想象到,你母亲是何等美丽。”
夏江道:“无上尊者为什么要把她困住?”
“我已经说过,他怕你母亲出现江湖而杀人,何况,你母亲身上,还有‘天外剑仙’的一张珍藏图。”
“我要去救我母亲。”
“可是,凭你的武功,可能还抵不过十二个六大门派弟子,十几年来,也有不少人,想进去救你母亲,但全部被六大门派弟子击毙,不过,纵然你见了你母亲,没有‘无上尊者’钥匙,也无法开启你母亲身上的锁。”
夏江问道:“老前辈,无上尊者在那里?”
“谁知道。”
“那么,我母亲被关在何处?”
“在大洪山的左面。!”他望了夏江一眼,道:“当时因为你年纪太小,如果你家仆人尤森,把你由岳州带到开封,可能你也难免一受危运。”
夏江暗然说道,“老前辈,谢谢你告诉我这些经过,我总有一天,会找到‘混世魔王’以及‘天星剑客’把他们碎尸万段,同时我也要即刻去救我母亲!”
“无名氏”笑了笑,道:“不去看许素珍么?”
“我或许不应该去。”
“你应该去的,现在,我给你三百两金子,你也不必回客栈去取其他二百五十两,你办完事,把那些金子送还给别人。”
当下‘无名氏’命人取出三百两金子,捆了一大抱,夏江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沈家庄。
他出了门口,但见门外,站立了那个白衣少女一—沈秋莲!
她的脸上,罩起了一片暗然神伤之色,凝视了夏江一眼缓缓垂下了头去。
夏江经过她的身侧,她霍然一抬头,夏江触到的是,她的眼眸里,盈着泪水。
她张口叫了一句:
“夏相公………”
夏江为之一怔,道: “你怎么知道我叫夏江?”
“我爹告诉我的。”她凄惋一笑,问道:“你要走么?”
“是的,我要走了。”
“你会再来么?”
“或许会的,我会来看你爹爹!”
她幽怨地叹了口气,道:“但愿你也会来看我。”
夏江骇然地望了她一眼,苦笑了一下,说道:“也许会吧!我会记住你这个朋友。”
话落,径自走去!
沈秋莲脱口叫道:“夏相公!”
夏江一转身,问道:“姑娘还有什么?”
张口呐呐,象有无限的心事,而无从启口一样,那副见之令人心酸的痛苦神情,使夏江怦然心跳!
她呐呐半晌,惨然一笑,道:“我想说些什么,可是,我难于启口,夏相公你请珍重!”话落,转身向庄内走去!
夏江苦笑了一下,摸了摸肩上的三百两金子,一跃身,向“珍珠楼”奔去。
他的信心在这一刹那间,又恢复过来,他要给老毕母三百两金子,赎回许素珍的身子。
他来到“珍珠楼”里,依旧传来了那消魂的声音………碰杯声,喜笑声。歌声,琵琶!
夏江进入“珍珠楼”,那个老毕母又迎了下来,笑问道“少爷,你要找那位姑娘?”
“找白玲!”
“找白玲?”
“是的,白玲!”
那徐娘半老的老毕母神秘一笑,道:“想不到少爷还是白玲的常客,不过,她走了!”
夏江闻言,眼前为之一黑,呐呐道:“走了?她上那儿了?”
“嫁人了!”
这一句话象一记闷棒打在夏江的脑海,他的身子,失去了重心,幌了两幌,背在他肩上的一袋三百两金子,砰的一声,掉在地上—一老毕母怔了一怔,道:“少爷,你怎么了?”
夏江的希望,降到了零点,幻灭了,天啊!当他把三百两金子,送来时,许素珍竟嫁了人。
许素珍会知道么?夏江为了她,不惜做了小偷与强盗,可是,在五天中,她终于嫁人了。
—一这是多么可怕的悲剧?
他急忙问道:“她什么时候嫁出去?”
“今天早上!”
夏江怔怔地站在那里,他的脑海里泛起了许素珍的话:“如果你有三百两金子,在五天之内来找我,我便属于你的……”
可是,他令她失望了。
然而,夏江已经尽了他全部的力量!
老毕母望着夏江怔怔出神,问道:“少爷,你也不必伤心她虽然嫁了人,可是我们这里漂亮的姑娘比比皆是,你可以再找一个。”
夏江惨然笑道:“你给我找碧桃来!”
老毕母象前次那样,朗声叫道:“碧桃,有人来了。”
“来了,妈!”
门帘启处,碧桃依旧是手抱琵琶,走了出来,当他发现夏江时,不由为之一愣。
这时,老毕母已经进了后房!
碧桃注视了夏江片刻,问道:“公子,你上次不是来过吗?”
“是的,我来过。”
“我知道了,你就是白玲妹的朋友!”
“听说,她嫁了!”
“是的,她嫁了,说嫁不如说卖,我妈把她卖给一个商人做太太。”
夏江道:“她知道我会来的……为什么不等我!”
“白玲交待了一些话,叫我转告你。”
“什么话!”
“我们进去再说吧。”
夏江提起了三百两金子的袋子,跟着碧桃进了那座房间。
夏江急不等待地问道:“她交待了一些什么话?”
碧桃笑了笑道:“夏相公,我知道你与白玲妹之间的关系,她说你们从前是一对恋人?”
“是的,我们彼此倾心相爱。”
“白玲五日前突然失踪,直到第二天才回来,她告诉了我一切经过,白玲妹是多么爱你?”
“我或许能体会出来。”
“她当时失踪时,本来可以不回来,她说,她可以跟你在一起,可是,她认为她对不起你,她也不愿沾污你,所以她说了很多秽语激你,目的在使你恨她,忘记她……”
“真的——”他骇然地问着。
“是的,她爱你,我知道,她回来之后,整夜痛哭,有时还唱着那首断肠曲!”
“我不知道她用心之苦!”
“她回来之后,天天盼望着你来,她说,她在卖给那商人之前,你一定会再来看她,可是,你给她失望了。”
“可是,我在一时之间,凑不到三百两金子。”
“最低限度,你也应该来看看她呀!你不会了解的,她除了等待你之外,便是哭泣,那个商人以三百两金子,把她买了过去,她早上才走的,她应该四天前,就买过去了,为你,她多等待了四天。”
夏江眼眶骤然滚泪,道:“是的,我再给她失望了!”
碧桃从怀中摸出一信,交给夏江道:“夏公子,白玲妹走时,交给我一封信。”
夏江接过了信,他的手在发抖,但见信上写着:
“面交
夏江亲启
珍”
夏江撕开信,但见信上写着:
“江哥哥:
我离去之时,我无数次地念着你这熟悉的名字,你来时我已经是别人的妻子!
江哥哥,五日来,我天天在期待你,期待你,看我一次那怕是最后一面,我都心满意足了,可是,你让我失望了!
我走时,含着热泪念着你的名字,江哥哥,你知道我爱你,你为什么不来,我只渴望着这一次呀!
我们曾经有无数的渴求与希望,可是我们两个人之中,没有一个人得到,如今连最后一面的希望,也成泡影。
江哥哥,你当真看我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妓女,纵然如此你也应该看在那断肠曲的份上。
……………
……………”
眼泪,达达地滴在信纸上,他收回了视线,他没有勇气把信看完。
他把信折好,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