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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办不到!”
两宫汝少女齐齐发出一声冷笑,其中之一上前两步,面对“草山三鬼”道:“你们想找死不成?”
“草山三鬼”之一,嘿嘿一声怪笑,道:“丫头,看你细皮嫩肉,经不起大爷……”
话未说完,倏地发出一声惨不忍闻的狂啤,焦炭般的身躯,腾起丈来高下,“砰!”的一声,仆地而亡。
所有在场的高手,一个个亡魂大冒。
没有一个人看出这宫装少女是用什么手法毁了这一鬼。
宫妆少女依然态度从容,向另一少女和周靖道:“我们走!”
“贱婢,还我兄弟的命来!”
震耳暴喝声中,“草山三鬼”之二,扑向了那出手的少女。
场面在一时之间,充满了恐怖杀机。
那少女妙手一扬……
闷哼起处,二鬼被凌空震回了原地。
少女粉腮一寒,抖露出一片杀机,冷冷地道:“你们兄弟,口出狂言,咎由自取,你俩若再不识相,可别怪姑娘我心狠手或。
“草山三鬼”凶残成性,手足连心,岂肯就此甘休,双双狂吼一声,再度扑向了宫妆少女,两道排山劲气,随扑击之势发出。
“找死!”
宫妆少女冷喝一声,绰立原地不动,如山劲气在将卷及她身躯之际,突自两旁滑过,二鬼惊魂出窍,但已无法收势……
索性一横心,改掌为爪,奋身抓去。
扑身,发掌,变爪,快得犹如电光石火。场中自命不凡的一流高手,也无人能挡二鬼联手一击。
就在二鬼乌黑的手爪即将抓及对方之际,两声惨嗥,震撼了全场,二鬼身躯倒泻而回,栽落两丈之外,寂然不动,显然又已丧命。
场中功力较高的,仅只看出宫妆少女双掌迎着二鬼一亮,其余功力差的,仍然看不出二鬼的死因。
所有之人,一个个面如土色、冷汗样样而下。
宫妆少女这种功力,可说是前未之闻,举手投足之间,毙了不可一世的三个魔头。
周靖也为之惊栗不己,一个婢女,身手如此,其主人可想而知。
少女掌毙三鬼之后,秀眸一扫全场,然后转公道:“周相公请!”
周靖在两个宫妆少女前后夹护之下,离开现场。
所有在场的武林高手,一个个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待到三人身影消失之后,才纷纷散去。
且说,周靖和两个宫妆少女,一路疾奔,入夜,投宿旅店之中。
一个村俗打扮的少年,带着两个千娇百媚的宫妆少女同行,的确费人猜疑,引得旅店上下,议论纷坛。
两少女对周靖执礼甚恭,亲自端送茶水,弄得周靖忐忑不安,满头玄雾。
用罢酒饭,时已二鼓,两少女仍逗留室内不去。
周靖尴尬地道:“两位请安息吧!”
两少女瓠犀半露,粉腮绽出春花也似的笑容,其中之一道:“婢子俩奉命伺候相公!”
周靖剑眉一瞥道:“不敢当,两位到隔室安置吧!”
“但我两至少一个陪相公?”
周靖俊面一阵灼热,急道:“不用!不用!”
“相公可知目前处境?”
“处境,什么意思?”
“江湖之中己盛传‘黑箱’落入‘限世魔姬’之手,而相公与‘恨世魔姬’关系密切,‘恨世魔姬’飘忽无定,所以大家的目标转移到相公身上……”
周靖不由啼笑皆非,愤然道:“这纯是无稽之谈!”
“可是传言如此,万一相公有所失闪,婢子俩无法向夫人复命。”
周靖心念疾转,这两个少女来意十分可疑,八成仍然是为了“黑箱”,故意花言巧语笼络住自己,自己血仇在身,岂能轻投虎口,目前最上之策是摆脱这两个少女,持义兄甘江的“血心’,赴“血谷”求武功,然后再出江湖,探访仇踪,并完成义兄临死的重托,为他诛杀奸夫淫妇……
那少女接着又道:“周相公,我叫若梅,她叫若兰,请相公直呼名字!”
周靖点了点头,道:“好,你俩出去吧,我要睡了!”
两少女同时一皱眉。
若兰道:“相公,你请安睡吧,婢子就在门边椅子上坐守,若梅姐到临室稍息也好!”
周靖别具用心,当即一摇头道:“不行,有人在旁我睡不着!”
若梅突地向若兰膘了一眼道:“既是周相公执意如此,我们就从命吧!”
说着,双双站起身来,道了晚安,出房而去,“砰”的一声,反扣了房门。
周靖和衣倒在床上,筹思如何摆脱这两个神秘的女子。
远处,传来了三更三点的鼓梆之声,周靖双眼瞪视着帐顶,计无所出,他要有所行动而不惊动两个神秘少女,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一个睡在临室,而另一个据猜想可能守伺在房门之外。
这房间只有前窗而无后窗,前窗与房门毗连,房门己被反扣。
破窗而出,不可能,向后破壁而出,更是不可能,因为破壁难免发生响动,以两女的功力而论,任何轻微的响动,都逃不过她们的耳鼓。
如果错过这时辰,明天可能就到她们口称的夫人之处,更别想脱身了。
想来想去,半筹莫展,索性闭上了眼……
他联想到“恨世魔姬”向他所讲的“玉面无敌甘祖年”夫妇的故事和其他种种,“玉面无敌甘祖年”既己练成“金刚不坏神功”,竟然还遭人毒手,这简直不可思议?
而甘夫人何以又在自决之前,把“黑箱”投入江流?
父亲怎会得到这“黑箱”?
如果说“黑箱”之中真如江湖传言,藏有绝世武功秘窟,那父亲在得到之后,为什么不觅地潜修?
“黑箱”究竟落入谁手?
“圣剑飞虹”易斌为什么会被掳劫,是否“黑箱”之故?
由此,他又想到被自己在一时冲动之下,解除婚约的未婚妻易秀云,心里不由一阵绞痛,愧悔交加。
他也想到……
甘江!
血心!
血谷!
朦胧之中,只见灯光映照之下,自己的床前,站了一个人影。
他这一惊,委实非同小可,一翻身坐了起来,掀开帐子,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床前站的是一个灰衣蒙面人,房门己敞开了一条缝,显然这怪客是由门而入。
奇怪的是那两个女子竟然毫无动静。
莫非她俩真的睡着了?
当下颤声道:“阁下何方高人?”
“老夫无名无姓!”
周靖问话之时,把噪音提得很大,即使是个普通人睡在临室,也准被惊醒,但依然反应毫无,这使得他寒气股股而冒。
灰衣蒙面人似己窥透他的心意,冷冷地道:“你不必故意声张,两只小狐狸在日出之前,不会醒来。”
周靖不由头皮发炸,惊魂普普,以两个少女的骇人身世,竟然无声无息地被这怪客制住,那这怪客的功力,岂能想象。
当下硬着头皮,跳下床来,栗声道:“阁下意在何为?”
怪客仍以冷得令人窒息的声音道:“有几句话问你!”
“什么话?”
“你且跟老夫到外面再说!”
周靖暗忖,这岂非是离了虎口,又入狮口,这神秘怪客目的何在呢?
“走吧?”
“在此一说也是一样!”
“你真的要跟两只小狐狸走?”
这话问得周靖大感错愕,一时之间,无言以对,分明怪客已了解心意,一语中的,他筹思了半夜,无计摆脱两女,现在是奇迹似的机会,但后果又如何呢?
“娃儿,不必左思右想,老夫对你并无恶意,否则杀你不费吹灰之力,你自问功力比之两个小狐狸如何?”
周靖一想也是,如果是祸,自己飞也飞不了,当下一点头道:“好吧!”
两人弹身越房离开旅店,一路落荒而行,顾盼间,来到一座破庙之前。
周靖既知反抗是徒劳,心中反而泰然下来,随着怪客入庙。
这庙破败荒芜,蛛网尘封,显然是间久绝香火的废庙。
深宵!
破庙!
怪客!
此情此景,的确令人不寒而栗。
周靖忍不住再次问道:“阁下请示草名?”
蒙面人略一沉思之后,道:“娃儿,你我在旅馆碰面,你就称老夫为‘逆旅怪客’吧!”
说完朗吟道:“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吟至此,戛然而止,悠然一叹之后,又道:“你叫周靖?”
“不错!”
“你确是‘霸王鞭’周公铎的儿子?”
周靖不由怦然心震,这是他第二次听到有人追究他的身世,暗忖,难道自己真的不是周公铎之子?但,自己自有记忆以来,就与父亲相依为命,这是多么不可能的事,当下惑然道:
“阁下因何有此一问?”
“逆旅怪客”冷漠地道:“老夫偶有所感,随便问问而已,到底是不是?”
“阁下因何有感?”
“因你的容貌酷似老夫一个故友!”
“哦!原来如此,天下容貌相似之人甚多……”说到这里,忽然顿住,他想起昨天“神风掌”王魁和“仁心圣丐”朱非说过的话:“……周公铎年青时在一次拼战中伤及下体,失去生殖能力,是以终生不娶,何来儿子……”
“逆旅怪客”,似未注意及周靖的神色,一顿之后,道:“周公铎死于何人之手?”
“这是一个谜,在下正竭力查访!”
“你对黑箱之秘所知多少?”
“这个……事先可以说完全不知,先父遇害之后才从留字中得悉!”
“传言黑箱落入恨世魔姬之手……”
“这并非事实,乃是黑风怪故布流言。”
“你为恨世魔姬辩护?”
“没有这个必要,在下与她素昧平生,而且‘黑箱’与先父之死,有因果关系,在下誓死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仇家!”
“逆旅怪客”点了点头道:“嗯,老夫相信你的活!”
“阁下要问的就是这些?”
“就是如此!”
“在下也有个问题请教!”
“你说说看?”
“黑箱之中确实藏有绝世秘茬?”
“这老夫可以告诉你,是事实!”
“阁下何以能确定?”
“这个,你不必多问,老夫不能回答你!”
周靖怔了一怔,又道:“阁下可知与在下同行那两个女子的来历?”
“看她们出手,是属于地灵宫门下!”
“地灵宫?”
“不错!她们找上你可能与黑箱有关!”
“地灵宫在于何处?”
“据说是在地下,江湖中没有人确切知道。”
“在下可以告辞了吧?”
“慢着!”
“阁下还有活要说?”
“你父霸王鞭周公铎得到黑箱,而并未习练黑箱之中的武功,足证其诚实不苟,老夫当助你访仇……”
“阁下盛意心领,这仇在下誓要亲手了结!”
“嗯,有志气,你目前危机重重,因了‘黑箱’之故,武林中不肖之徒,在倾力搜索你和恨世魔姬的行踪,你必须多加小心!
周靖不由感激地望了逆旅怪客一眼,道:“多承指教!”
“你可以走了!”
“再见!”
周靖奔出庙外,不久,天色放明,他窃喜脱了两个地灵宫女子的掌握,但对逆旅怪客却有点莫测高深之感。
想起江猢中的诡谲多诈,不由恨得直咬牙。
弄了一程,突地想想自己应该问问逆旅怪客,血谷究竟在什么地方,现在回头可能已经迟了,逆旅怪客当不会久停在那破庙之中。
失海之余,顺着官道无目的奔去。
正行之间,两个少女横阻道中,待到发觉,己回避不及,暗忖,糟糕,这真是冤家路窄了,只好硬着头皮,双眼望地疾弄如故。
“站住!”
一声娇喝使周靖不由自主地刹住身形。
“小姐,是个小土包子!”
“格格格格……”
周靖抬头一看,不是地灵宫的那两个女子,不禁暗叫一声惭愧,眼前,是一个丫头装束的青衣少女,她身后一个粉红劲装的女子,面侧向一旁。
那一声小土包子,使周靖心里满不是意思。
青衣小婢惊异地望着周靖,目不稍瞬,可能地发觉这土包子竟是个罕见的美男子。
周靖冷哼了一声,举步便走……
“喂,你别走!”
青衣小婢一横身阻在路中。
周靖俊面一沉道:“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我叫春桃……”
“在下没有请教你的大名。”
那叫春桃的小婢,被抢白得粉面飞霞,不禁恼羞成怒,娇斥道:“土包子,你找死不成?”
“你骂谁土包子?”
“骂你,怎么样?”
“你敢再骂一句我非教训你不可!”
“土包子!”
“拍!”挟以一声惊叫,青衣小婢手抚粉腮,蹬蹬蹬退了数步。
周靖在盛怒之下,打了对方一记耳光,出手之后,又觉不该,何必跟一个丫头争长竟短,他反而怔住了。
倏地……
眼前一亮,那粉戏劲装的少女己回过面来,四自交现双方俱是一怔。
那女子生得芙蓉如面玉为骨,的确可当得上人间绝色四个字。
“呛”的一响,寒芒耀眼,青衣小婢春桃,已掣剑在手,小脸蛋绷得紧紧的。
“春桃,退下!”
声如珠落玉盘,清脆悦耳,周靖为之心里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