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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我改嫁?”如意夫人冰冷而微带苍白的脸泛出了红色,她心中已燃起了怒火:
“你把我当什么人?”
“山庄的财产你可以带走一半,你清楚,侯爷的财产有多少,别说花,就是说抛,你这辈子也抛不完!”
如意夫人气得发抖,“如果你的话已经说完就可以走了!”
“你不答应?”
“办不到!”三个字,是一字一字吐出的,努力压抑了一下狂炽的愤火,又道:“我当然会走,而且不带此地的一分钱。但不是现在,现在我要撑下去,如意山庄、如意镖局、如意客栈都必须保持本来面目,我要完整地交还侯爷……”
“你这是独霸产业的藉口么?你明知道不会有这么一天,我无妨告诉你一句我不忍心说的话,他的时间不多了,为了他,我已精疲力尽。”
沉默了片刻。
“我自有打算。”如意夫人从齿缝里进出这句话。
“你有什么打算?”曹大娘语气咄咄逼人。
“我不必告诉你。”
“艳娘,你应该有自知之明,如意山庄是有主的,无论情况如何变化,事实不能改变,你不接受我的建议,总有一天后悔莫及。”
“我永远不会后悔!”
“很好,我们走着瞧!”曹大娘话完转身隐去。
如意夫人双手用力握了握拳,瞪眼、咬牙,神色相当可怕,似在做某种重大的打算,久久,忽然变为沮丧。
她喃喃的自语道:“我该怎么办?鼠辈横行,但投鼠必须忌器,这该怎么办?怎么办才好?”
“夫人,恕在下冒昧,能跟你谈谈么?”一个声音突然传来。
“是护庄么?”如意夫人一惊,转身抬头,阵子里突然闪出一抹异光,她像是振奋了不少。
“是的。”
“请进无妨!”
冷一凡到门边停住,女人的卧房,他必须保持分寸,尤其在目前这种诡谲的情况下,更应该步步为营,绝不能贻人以任何口实。
“请进!”如意夫人抬抬手。
“就这样谈谈好了,话不多,只有几句。”
如意夫人略作犹豫,缓缓步向门边,与冷一凡相对,冷而艳的眸光直照在冷一凡的脸上。
“护庄,你想跟我谈什么?”
“夫人!”冷一凡镇定了一下:“胡姑娘已经把秋香不幸遇害的事禀陈过夫人,现在仅知道凶手是个驼背老人。据胡姑娘说,夫人并不认识驼子,依在下看来,先后杀人的凶手应该是同一个人,所以特来向夫人求证一下,希望……”
“我的确不知道老驼子为何许人!”如意夫人皱皱眉,神色间一片困惑。
“夫人真的全不知情?”这句话问得稍嫌唐突,而且也近乎失礼,但为了追查事实真相,冷一凡非问不可。
“浪子!”如意夫人忽然改了称呼:“这意外变故关乎本庄,也关系着我本人,我需要隐瞒么?我不但极想知道,而且要全力追查。”
“夫人,在下蒙夫人礼遇,还聘为护庄,职责所在,只好放胆直言。”
顿了顿又道:“这老驼子是整个事件的关键人物。照秋香的说法,他曾进出密室,同时在夫人远赴洛阳之际,进过夫人的房间,马大侠的布囊失窃与今晚所发生的血腥事件是二而一的事。凶手之所以敢如此胆大妄为,必定有所图谋,而且有其原因,夫人难道连半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的确是无法揣测。”
“那在下请教夫人,在欧大先生遇害之后,夫人一到现场便指示检查死者的胸心部位。
这是为什么?”
如意夫人脸色连变,久久没出声。
“夫人!”冷一凡紧迫不苦地又道:“想在下直言,这公案不管他因由是什么,总是如意山庄本身的事故。在下名为护庄,职责是有限度的,不能管就可以不管,只是身为武士,有所不为亦有所为。夫人如果有碍难之处也可以不说,不过,马大侠的布囊最初是托付在下保管的,所以在下必须追回,物归原主。”
如意夫人连连咬牙,脸色青白互现,最后终于开口。
“浪子,我发誓要追查个水落石出,但有些事目前不便告诉你,祈望你跟贾马两位大侠能助我到底。”
“可以!”冷一凡爽朗地应承,事实上他是非做到底不可。
马子英的布囊他有责任追回,他自己投庄的目的必须有个着落,而贾依人是江湖秘客安排来助他的,他不能半途而废。
所谓不能管就可以不管,这只是句作态的话而已。
“好!”如意夫人点点头,微微一笑,很难得见到的一个笑容:“浪子,你是郎中,对医道是内行,我问你一件事!”
“夫人请说?”
“失心疯之症能医么?”
冷一凡心中一动,这句话必有深意。
“很难,但并非绝对不能,必须了解病者致病的因由,发病的症状,上几代的身心状态才能对症研判。”
“这……”如意夫人犹豫了片刻:“如果这病症不是出自遗传,而是本身所发的,甚或是人为的……”
“夫人的所谓人为是指‘毒害’么?”
“不错,正是这意思,我已怀疑了很久,但苦无证据。”
“夫人要在下搜证?”
“对!”
“……”
“我想先请问你对毒道是否有过精研?”
“在下是正派医术,对毒仅知毛皮。”
如意夫人面现失望之色。
冷一凡灵机一动,想到了件事。
“夫人,在下可以设法找到此中的高手……”
“真的?”如意夫人转为惊喜。
冷一凡点点头。
“是何许人物?”如意夫人紧接着问。
“不知其名,但识其人,虽然没有绝对的把握能找到,但可以尽力一试,一半的希望应该是有的。”
如意夫人充满希望的美眸凝往着冷一凡。
心念一转,冷一凡又道:“是谁患了失心疯?”
“等你找到了人再告诉你!”
“也好,夫人还有别的吩咐么?”
“暂时没有,就烦你先去办这件大事!”如意夫人想了想又补充一句道:“病者关系着整个公案,的确非常重要。”
“在下尽力而为,告辞!”
冷一凡转身,离去。
第十二章
贵宾院。
冷一凡的房间。
秋香的尸体已被移走,贾依人和马子英一见冷一凡回转,立即起身迎上,从两人的表情一望而知是迫切地想知道冷一凡见如意夫人的下文。
“怎么样?”贾依人首先开口。
“夫人怎么说?”马子英抢着问。
冷一凡回头朝门外望了一眼,然后移到窗边,一只手扶着桌角,脸上一片冷沉,目注马子英,用极低的声音发话。
“马兄,现在要麻烦你办件事。”
“什么事?”
“马兄曾经身中几乎是无药可解的‘无毒之毒’,说是由一位意想不到的人物所解,现在请马兄尽全力设法找到那位意想不到的人物。”
“为什么?”马子英眉毛挑了起来。
“有一位病者被疑是中了毒,而他是目前这桩复杂公案的关键人物,如果能治好他的病,整个公案便可明朗!”冷一凡迫切的望着马子英。
“病者是何许人物?”
“夫人说不便透露。”
“你刚才说疑是中毒?”
“对,他表现的症候是失心疯。”
“失心疯?他莫非就是……”贾依人插上了口,若有所悟的样子,但话只说了半句便停住了。
“莫非就是什么?”冷一凡追问。
“浪子兄不是听到后进角轩里传出过可怕的怪声么?依小弟的看法,那种声音极可能发自失心疯者之口……”
“那他是谁?”冷一凡目光一闪,这个谜一直在困扰着他,他随即联想到曹大娘,她是唯一能进出密室的人。
曹大娘本身就相当诡异,而今晚所发生的血案,魅影一现的老驼子,说不定与失心疯者有关……
“这个……可就无法忖测了!”贾依人说。
冷一凡又转向马子英。
“马兄有困难么?”
“只有……尽力而为。”
“好,那在下就代夫人向马兄致谢。”
“浪子!”马子英轩了轩眉:“这大可不必,咱们既然有缘交上了朋友,一句话,卖命也无妨,何况是寻人这种小事,不过……”
“不过什么?”
马子英苦笑道:“那位意想不到的人脾气也是意想不到的古怪,如果他断然拒绝,你可不能怪我不尽心。”
“马兄,在下会么?”冷一凡笑笑,又道:“就这么说定了,现在距天亮已经不远,马兄请回房歇会吧!天亮就开始办事。”
“好!”马子英出房离去。
贾依人望着马子英离去的背影点点头,道:“快手,可怕的杀手,但是条不折不扣的血性汉子,能交到这样的朋友的确不错。”
冷一凡吐口气道:“我只是觉得对不起他……”
“怎么说?”
“他跟我一见如故,把珍逾生命的布囊交托给我,现在布囊丢了,他口里没说,但我知道他内心的痛苦……”
贾依人抬手止住冷一凡的话道:“不要说了,这错在于小弟,如果小弟我接受你转托之后,不寄放在夫人处而带在身边,也许就不会有这错失,真正的责任在于小弟,不管怎么样,一定要物归原主。依目前情况判断,关键在于秋香口里的老驼子,而老驼子与曹大娘、丘四海是一伙的,据我判断,他们在进行一项极大的阴谋,目的很可能是想夺取如意山庄这大片基业,逐走夫人……”
冷一凡颔首道:“我有同感。”
贾依人道:“目前有几个谜结难解!”
冷一凡道:“哪几个谜结?”
贾依人道:“第一,包侯爷何以不见出面,他是山庄的真正主人,为什么不闻不问,坐视不理?第二,鼓动制造风波的为首是谁?第三,如意夫人为什么会对曹大娘和丘四海百般容忍,他们只是下人……”
冷一凡望着窗外道:“情况不但复杂而且诡谲,有些情况是脱出了常理之外,照如意夫人的说法,只要马子英事办成,谜底便可揭开。”
贾依人微微摇了一下头道:“浪子兄,如意夫人并非简单的人物,谁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依情依理,她对这些事故的来龙去脉应该了如指掌,她保留得太过份,你难道没感觉,她是在利用我们替她摸瞎卖命?”
冷一凡回过头盯着贾依人:“我不是白痴,当然有这感觉,只不过……”声音突然放低:
“我们投入如意山庄也是有其目的,虽说没有祸心,但有企图不假。现在为了马子英一个布囊,把我们卷进浑水,使本来简单的事变成了复杂,这是始料所不及的。”
贾依人闭上了嘴,闪动着智慧的眼光,他似在深深的思索一个问题,使美如处子的面庞展示出一片深沉,像一个极富心机的美女,使人又爱又怕。
冷一凡定睛望着贾依人,他忽然发觉他的脸型轮廓与巧姐儿有几分相似,在这以前,他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转念一想,他们是族兄妹,有血缘上的关系,某些地方相似是不足为怪的,但这已勾起了他对巧姐儿深沉的思念。
“浪子兄!”贾依人开了口:“小弟认为目前的情况应该分条别理,不应该笼统混淆,处处被动。”
“唤!贾老弟说说看!”
“小弟想,山庄本身的矛盾是一回事,快手马子英的事是一档,而你我要做的又是另一门子,三件事应该分开来各别地应付,你以为如何?”
“对,非常正确,现在说我们的事如何着手?”
“设法先见到包侯爷的面!”
“如何设法?”
“从如意夫人身上着手。”
“很难,你应该记得,玉面蜘蛛以半支镖和你的性命作为要挟,要包侯爷亲自出面,如意夫人断然拒绝。显见这当中有极大的蹊跷,同时如意夫人也一再规避这问题,我们总不能采用激烈的手段来逼迫……”
“这由小弟我来设法试试看。”
“你?”他不明白贾依人将如何试法。
“对,天快亮了,你该歇会,我回房去了!”
说完,起身步出房门。
一夜折腾,冷一凡也看实累了,掩上门,熄了灯,和衣朝床上一倒。累虽然很累,但躺下去却又毫无睡意,脑海里很乱,许多问题纷至沓来,不去想它也不行……
巧姐儿、音音、江湖秘客……
这些面影不断在脑海里回旋,挥之不去,但对每一个人却又没有具体落实的想法,只是扰动,不停的一现又灭。
突地,床头响起了一个声音,陌生而且阴沉的声音;“不要动,有利器对着你的脑门,现在仔细听我说……”
冷一凡大吃一惊,睁开眼,什么也没看到,因为对方是在枕头后面的位置,眼睛转不了要,他当然一点反抗的余力都没有。
人是什么时候进房的他毫无所觉,倒是虚掩的门开了条大缝,显然对方是趁他闭目遐思的时候溜进来的。
在完全受制的不利情况下,冷一凡当然不能动。
“朋友是谁?”他尽量冷静。
“这你不必问,我不会告诉你。”
听声音对方年纪已经不轻,是老人的腔调,冷一凡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