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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答应了她,便成为山庄一份子,行动便受了约束,同时姓丘的总管给他的印象很恶劣,总像有什么不对劲。
“可以!”庄主夫人点点头:“五天如何?”
“好,在下会认真考虑,到时回夫人的话。”
“希望你的回话是我心中所愿。”
“在下尽量符合夫人的盛意!”
“但愿如此!”抬了抬手:“惠君,送客!”
“告辞!”冷一凡高坐抱拳、转身,然后随着胡蕙君步出客厅。
到了中院,胡蕙君用手一指道:“这是贵宾院。”
冷一凡“唔!”的一声。
夜已深,各房的灯火大半已经熄灭,有一问不但亮着灯,而且门还开着,一个人站在门里,灯光斜照着他的脸,现出了俊美的轮廓。
冷一凡匆匆一瞥而过。
到了前院,胡蕙君止步道:“浪子大侠,你大概不会再摸错了门户,请回房安歇,我不送了。”
“姑娘请回!”
胡蕙君转身自去,临去回眸一笑。
冷一凡步向跨院,他忽然想到刚才贵宾院匆匆一瞥的人影,似乎并不陌生。
他是谁?但现在既不能向胡蕙君探问,也不能回头去查看,只有等以后再说了。
来到房门外,只见灯已熄了,门还开着,房里一片漆黑。
“马老兄!”他叫了声。
没有回应,再叫一声,寂然如故,他直觉地感到事有蹑跷,自己来去没有多少时问,马子英不会睡得这么死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冷一凡在房门口站了片刻,等眼睛适应了,藉着院角里照明的天灯余晕,看清楚了马子英的床上空空如也,被子掀在一边,人已不知去向。
夜已深,马子英不会无故离房,他古怪冷僻,不跟任何人交往,而且他身中奇毒,藉山庄庇荫,不可能有什么行动。
只有一个可能,上毛房去了。
冷一凡进入房中,坐下。
盖茶时间之后仍然没有动静,他意识到事态不寻常了,去毛房不可能这么久,而且也不会把灯熄掉。
人到哪里去了?
到底遭遇了什么事?
冷一凡开始焦急,他从布囊里取出火折子打燃,重新点上了灯火,房里没打斗或是挣扎的痕迹,马子英的兵刃和布囊都已不在。
他发了愣。
这档事在道义上他不能不管,他曾经暗中决定要帮助他,现在人神奇地失踪了,情况完全不明,不知该从何处着手,他茫然失措。
黑龙会前车之鉴,马子英的失踪很可能与他布囊的秘密有关。
现在的问题是马子英是自愿离开,还是在暴力之下被强迫离开?
如意山庄中的食客上百人,当然是良莠不齐,如果是有心人潜伏其中?伺机下手,当然防不胜防。
他敏感地想到事情发生在庄主夫人约见自己的短短时间之内,马子英的失踪与这约见是有关么?
是调虎离山,还是行动的人早已在暗中等待机会,正巧被利用上?
从而他想到贵宾院里所见的熟悉人影,那是谁?
马子英虽然中了奇毒,不能妄用真力,但他的身手极高,不可能毫无反抗,而房里没看到反抗的痕迹,看样子,根本没惊动邻房的人,这就教人莫测高深了。
正苦思冥想之际,突然瞥见院子里人影一晃。
房里灯光,只能看出是条人影,他站起身,正待出门看个究竟,一样白森森的东西飘了进来。
冷一凡急伸手捞住,是一纸素笺,心中不由一动,探头向外,已不见人影,回到桌边灯下,坐了下来……
只见素笺上写了几个娟秀的字:“欲救室友,立即出庄北行!”
是谁传的消息?
素笺没有重量,能飘送入房,此人的功力相当惊人。
他没有多想的余地,实际上无从想起,立即熄灯出房。
整座山庄都在沉睡中,由于如意山庄不是江湖帮派,所以不设警卫巡逻,大门是从来不闭的。
冷一凡很自在地离开了山庄,一路朝北奔去。
名称虽叫山庄,实际上这里并没有山,连个土墩都没有,只是旷野里的一幢建筑。
斜月西挂,像一个白玉盘子。
淡淡的情光,妆点得大地一片朦胧,是个宁静而美好的夜。
但冷一凡的心里没宁静,也没感市到景色的美好,他已被卷进一场诡谲的江湖风波里,虽然他也可以撒手不管,但由于一种传统上的执著,他不能撒手。
严格地说并没道理,而武林人物常常就做些设道理的事,明知道是没道理,却偏偏去做。
也许可以称之为没有道理的道理。
这是条黄土路,可以容两骑错身,出如意山庄朝北只有这条独路,所以冷一凡并不担心走不对路。
一条清溪把黄土路拦腰切断,一座石拱桥横跨在溪上,桥上站了个人,月光下可以清晰地看出是个女人。
初冬寒夜,这女人站在桥上做什么?
冷一凡不疾不徐地向桥头走去。
那女人是面向这边,看样子像是在等人,是月挂树梢头,人约三更后?
冷一凡已步到桥头,稍微迟疑了一下。
“山庄来的么?”女的开口发话。
“不错!”冷一凡反了怔。
陌生女子一开口便问自己是否从山庄来,看情形她等的人是自己,多份是与庄中一飞笺传讯的人有关。
“来接东西的?”女的又问了一句。
“唔!”冷一凡满头玄雾,接东西,接什么东西?
“东西在这,请小心!”女的把一包东西放在桥面上,然后匆匆下桥,朝桥的另一端奔去,身法相当利落。
冷一凡更加困惑莫名,来到桥中央,一看那女人留置的东西,呼吸顿时窒住,是一个陈旧的布囊。
这布囊正是马子英珍逾性命的东西,他弯腰提了起来,细一端详,完全正确,是马子英随身的神秘之宝。
抬眼看,女的已走得没了影子。
这女人是谁?
马子英的东西怎会在她手上?
她为什么要把东西交给自己?
马子英究竟遭遇了什么?
远远的来路上又出现了一条人影,迅快地朝桥头移来,冷一凡心中一动,掠下桥,隐到桥边树丛里。
来人上了桥,停在桥中央,东张西望,是个长衫客。
冷一凡静静藏着。
“奇怪!”来人自言自语:“刚才分明看见人在桥上,怎么一转眼便没了?这小娘们在捣什么鬼?”
伸长了脖子朝远处望。
冷一凡恍然而悟,看样子那女的;是等着把东西交给现在这长衫客的,自己可巧先一步来到,她把李四当作了张三。
这一错错得真好,如果他们是认识的,便不会发生这么严重的失误,的的确确是无巧不成书了。
毫无疑问,马子英已经落到他们手里,而他们的目的是在谋这布囊,想不透的是他们如何把马子英弄出山庄的?
那传讯的人又怎么知道自己必然会管这件事?
长衫客下桥,朝那女的消失的方向奔去。
冷一凡挎好布囊,尾随下去。
一栋砖瓦平房呈现在路边,外面围着短墙,墙外是菜圃瓜架,是一户种菜人家,围墙门是竹编的,半掩着。
长衫客直奔这人家。
“什么人?”门里传出喝声。
“庄里来的。”
“什么事?”
“紧急情况要见你们堂主。”
“请进!”
长衫客匆匆走了进去。
冷一凡估量了一下形势,远远迂回到屋子后方。
堂屋里点着灯,桌上摆着酒菜,黑龙会黑旗堂主“毒血郎君”坐在桌边,一个妖娆的女人横坐在他的大腿上,他的手放在她的胸衣里不停地动,她也不停地笑。
长衫客闯进堂屋,气呼吁的样子,这时可以看出这长衫客年在三十之间,白净面皮,跟毒血郎君一样的鹰钩鼻,自然显出他的阴沉。
毒血郎君推开那妖娆女子,吃惊地望着长衫客。
妖娆女子站到一侧,理弄她的衣襟。
“黑三,怎么回事?”毒血郎君阴声发问。
“不是说好在桥上安东西么?”长衫客反问。原来他叫黑三,但人并不黑,可能是姓黑,也可能是代号。
“是呀!没错!”
“东西呢?”
“不是交给你了么?”女的回答。
“见鬼,我到时桥上没人,倒是远远瞧见一个人下桥,这怎么回事?”
毒血郎君阵子里突然闪出像毒蛇一样的光焰,直射在那女人的脸上,眼皮子在连连跳动,牙齿也咬得发出了“格格”的声音。
女的粉腮立即泛白,妖娆之气全消,变了另一个人。
“杏花,你说怎么回事?”
“我……我”
“你把东西交给了别人?”
“我以为……”
“你以为?哼!这是不能饶恕的过错,粗心大意,你简直是在作死!”嘴台上,死字是从牙缝里进出来的。
“堂主……我……啊!”
一巴掌落在她的脸上,五个清晰的指头印,口角立即沁出了鲜血,杏花倒跟了三步才稳住娇躯。
“来人!”毒血郎君暴吼了一声。
两名黑龙武士出现堂屋门边。
“堂主示下!”
“此地警卫全部撤除,立即分头追查,如果发现附近十里之内有可疑的人,马上发出讯号,同时传急讯请求支援,快去!”
“是!”两名黑龙武士迅速转身退去。
毒血郎君恶毒的目光又回到杏花的脸上,缓缓站起身来,迫前两步,伸手,一把抓住杏花的头发。
“哎!”地一声凄叫。
杏花软了下去,但又被提了起来,抓紧、扭动,又是一声惨叫,殷红从发际渗出,像一条条的红蛇挂落粉脸。
“堂主……求……求你……”
“你坏了大事,你求我,我求谁?”毒血郎君的脸上除了狠毒,再没有别的表情,鼻子似乎更钩了。
“堂主,你难道……”
“我要你死!”
“哎哟!堂……堂主!”娇躯籁籁直抖,原本春情荡漾的眸子,此刻全是惊怖惨厉至极之色。
“你这个贱人,只有死!”
“你……你不念……我侍候你这么多年,一定要……”
黑三铁青着脸不发一言。
“杏花,这是你自己找的,怨不了别人。”
“你……这么忍心……哎!”长长的哀号。
“没什么忍不忍心,你罪在不赦!”
“孟超!”杏花的神情倏转凄厉:“你没有丝毫人性,毒血郎君……心毒,连身体里的血也是毒的……”
“骂得好,本来就是如此!”毒血郎君阴阴一笑,在这场面之下,他这笑比恶魔鬼怪还要狰狞可怖。
“姓孟的,我做鬼……也要找你……”
“那你得先做鬼!”说完,又是一声狞笑:“杏花,我还真有些舍不得,你女人味十足,要再找个像你这样的女人还真不容易,念在这么多年同床共枕的份上,我破例给你一个痛快。
你该满意了!”
“狗,你不会得……好死!啊……”
一声不忍卒听的惨叫,毒血郎君的手掌已如刀般插入杏花的心窝。
杏花丰腴的娇躯,一阵强烈颤动,杏眼暴睁,口角溢血,毒血郎君松开了扭住杏花头发的手。
杏花仰面栽了下去,心口的血这才像喷泉般涌出。
毒血郎君从容地弯腰在杏花的裙子,上擦净了手,直起身,面对黑三,淡淡的道:“我还真有点舍不得。”
黑三微哼了一声。
“孟超,牺牲这个女人没什么大不了!”
“黑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毒血郎君变脸。
“这该不是演戏吧?”黑三语冷如冰。
“演戏?”毒血郎君的面皮一阵抽动:“黑三,这句话要是从别人嘴里吐出来,我会活拔他的舌头。”
“嘿!孟堂主,我黑三知道你狠,不过……这件事非同儿戏,请问你阁下准备如何向敝主人交代?”
毒血郎君眉头深深锁起,颧骨显得更高,脸孔成了倒三角,久久才开口。
“黑三,我会全力追查那东西的下落。”
“敝主人恐怕很难接受这说法。”
“事情已经发生,事实也是如此……”
“敝主人会接受事实二字吗?”黑三的词锋咄咄逼人,眼里流露出不相信的神色,缓了缓,阴阴的笑着。
“黑三,你……”
“孟堂主!”黑三截口道:“这是桩互惠的交易,你这样做太不漂亮,骗骗别人可以,别说敝主人,连区区黑三也骗不过。”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毒血郎君的眉毛倒竖。
“杀了个你玩腻了不想再玩的女人算得了什么,你以为封了她的口便万事大吉?事情并不这么简单……”
“你认为我是灭口?”
“区区设这么说,但不能不这么想,区区在快到地头之时,发现有人下桥,沾月亮的光,那下桥的不是女人,是个男人……”
“你认为我另外派人冒充你接走东西?”
“有此可能。”
“哈哈哈哈……”毒血郎君狂笑起来。
“堂主认为这很好笑么?”
“当然很好笑,人,要是碰到好笑的事情而不笑,那就不能算是人了。”毒血郎君突然变得一本正经:“黑三,亏你有这丰富的想像力,换了别人还真想不出来。比如说,你奉命来接东西,临时起了意杀害了送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