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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子见问,故意装得不好意思的说:“俺当时也是逗着他们玩的,谁知道他们真的记很在心里。”
毛凤娃深怕李凤娃还要去找镇上的花子头理论,故意含笑埋怨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蚜,也难怪他们要找你理论!”
已经开始进食的李凤娇却关切地问:“后来呢?”
小狗子继续认真的说:“俺当时一听,心知不妙,真想撒腿就跑……。”
铁牛立即道:“你就是撒腿跑坏了……。”
小狗子正色分辩道:“俺怎么会跑?铁牛哥,你是知道的,俺小狗子的拳脚虽然是最蹩脚的,但对付几个臭要饭的小花子,俺还是应付得了。”
铁牛已有三年没有见过小狗子的功夫了,这时一听,不由认真的问:“结果你把他们都打跑了?”
“小狗子立即道:“你听着。当时他们轰的一声跑来了七八个,宽时将俺团团围住,那个说俺不懂江湖规矩,这个说俺瞧不起他们苦哈哈的哥儿们,非要教训教训俺,给俺一点颜色看……。”
铁牛立即道:“于是,你吓得赶紧喊救命,引来了大批的路人围观……”
小狗子听得一跺脚,立即不高兴的说:“你想到哪里去了?想俺小狗子,乃是你堂堂牛大侠铁牛拜把的兄弟,大名鼎鼎,貌若天仙的李姑娘的跟班的,美如嫦娥毛姐姐的干弟弟,怎会那么丢脸大喊救命?……”
如此一说,李凤娇、毛凤娃和铁牛三人都笑了。
铁牛和小狗子一起长大,知道他遇事总耍添油加醋,舌绽莲花,因而故意道:“结果他们的丐头来了,是不是?”
小狗子听得一愣,只得猛的一拍大腿,赞声道:“好,铁牛哥,有你的,不过,是咱兄弟露了两手后,他们的头儿才赶到……”
李凤娇虽然听说小狗子没有吃亏,看他这时神气飞扬,说得口沫横飞,可能不会是胡编的,但她一向高傲惯了,吃不得一丝丝亏,因而关切地问:“他们的头儿来了怎么说?”
小狗子佯装更加得意的说:“当时俺已经三下五除二,四下五除一,乒乓两拳打倒了两个小花子。突然有人大喝一声‘住手’,围攻俺的小花子突然分开了……。”
铁牛立即含笑道:“被压在最底下的你也跟着爬起来啦?”
小狗子被说得脸一红,急忙自我解嘲的说:“双拳难攻四掌,好汉架不住人多嘛!”
李凤娇一听小狗子还是吃了亏,再度有些生气地沉声问:“他们的丐头来了怎么说?”
小狗子见问,故意一挺胸脯,神气地说:“待等丐头奔至近前,一看出地上爬起来的是俺,登时吓得—哆嗦,面色大变,不由颤声问:“你……你不是……方才和两位姑娘……”
铁牛知道小狗子这些话都是谣造的,由于不便揭破,只好低下头笑了。
但是,李凤娇和毛凤娃却信以为真的同时问:“你当时有没有承认?”
小狗子立即正色道:“俺当然承认啦,而且还怒斥他管教不严,纵容属下,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拦路抢劫,形同强盗……”
铁牛见小狗子越吹越大,越说越离谱,只得忍笑沉声道:你这么骂他,他不揍你才怪呢?”
岂知,小狗子竟毫不迟疑正色道:“他敢?他一听俺说是。
立时上边一拳。下边一脚,劈劈叭叭的每个不上花子打了一个嘴巴,同时怒骂道:“你们这些不长眼睛的蠢东西,真是“老虎嘴上捋虎须,老鼠去舔猫鼻子”,简直是找死!……。”
铁牛再也忍不住失声笑着说:“结果一群叫化子,纷纷向你打躬作揖赔不是……。”
小狗子一瞪眼,更加神气地说:“何止打躬作揖,统统跪在地上高呼小侠对不起……”
说到此处,毛凤娃也觉得小狗子虽然碰到了小花子们没有吃亏,但上他嘴里说出来,总有些添枝带叶之嫌。
是以,拿起一块卤肉一个馒头,关切地问:“你辛苦了一趟,恐怕早饿了,快来吃些东西吧!吃饱了咱们也该上路了。”
小狗子做贼心虚,加之提心吊胆的编故事,虽然眼前摆着烧鸡卤肉大馒头,哪里有胃口呢?何况方才还吃了两个鞍囊里剩下的包子馒头。
是以,急忙摇头愉快的说:“俺早已吃饱了,你们快吃吧,俺打两桶水去饮马!”
李凤娇和毛风娃觉得小狗子既听话又乖巧,办起事来也勤快能干!
方才小狗子自称是李凤娇的跟班的,李凤娇觉得满心欢喜,今后要想和铁牛亲近,还真得要小狗子从旁协助。
毛凤娃见小狗子自称是她的干弟弟,心里也很高兴,将来她和铁牛师哥结为连理,他倒是道道地地的弟弟。
铁牛对小狗子说是他的把兄弟,他更是不会反对,他们从小在一起长大,小狗子当然比他小了几岁,但在辛庄遇有与人争执不决的事情时,小狗子总是站在他铁牛这—边。
三人匆匆饭罢,小狗子也饮好了马匹。李凤娇立即愉快的提议上路,口里尚不停的盛赞这餐饭吃的别具情趣,只是小狗子让小花子欺负了一顿,感到有些美中不足。
四个人沿着官道向前疾驰,距离福寿山最多还有十一二天的路程。
铁牛心里有数,不时问—句“今天是初几了”,看来精神愉快,只是偶尔想到金凤时,心情有些郁闷。
毛凤娃最初十分着急,担心铁牛误了师父“奇幻剑”交代的任务。这时见铁牛并没有提议星夜兼程赶路,知道还没有误了宝物出现的日期,心情因而也放宽了不少。
唯有小狗了—人,坐在马上不时愣愣的发呆,幻想着将来武功学成以后,无敌天下。就是铁牛哥、李凤娇,毛凤娃也不是他的对手了。
想到高兴激动处,不自觉地马上扭动—下身躯,甚至挥动一下拳头。裂开嘴来笑嘻嘻的。
毛凤娃几乎是和小狗子并骑前进,他的异常举动当然都看在眼里。
由于小狗子一再的傻笑发愣,不由沉声问:“小狗子,你想到什么事情了,这么的高兴呢?”
小狗子听得神色—惊,顿时想起东海异人师父的警告,要他—切和平素—样,不要时儿兴奋,时儿发呆。
这时一见毛凤娃询问,知道自己违背了师父的警告而失态,因而急忙—笑道:俺还在想,在镇口遇到那群小花子的事,如果当时先出手,上边—拳,下面一脚,一连打倒他们两个,先将他们震吓住了,也许他们便不敢一哄而上将俺压在地上了。
毛凤娃一听,这是人之常情,因而也没介意,尚告诉他遇到人多时,如何选定最弱的一环突出包围,如何抢制先机,绝不能让他们团团围住核心。
小狗子自觉已拜了东海异人为师,最多半个月后就是大英雄了,对毛凤娃的这些话,已不再听进耳里。
但是,由于毛凤娃的说话,他突然想起东海异人,师父的话,十多年前也曾收了一个姓毛的女孩为徒弟的事。
小狗子在想,师父一定很希望找到他多年失踪的那位姓毛的女徒弟,如果毛姐姐万一就是师父要找的那个女徒弟,如果我代他找到了,师父不但更加喜欢我,毛姐姐也就是我的师姐了。
由于有了这一想法,他的一双眼睛就很少离开毛凤娃的周身。—会儿打量毛凤娃的脸蛋儿,一会儿打量毛凤娃的身材,一忽儿看看她的双手,一忽儿看看她的颈后和两耳。
毛凤娃虽然目光前视,但两眼的余光仍看到小狗子的一举一动,尤其方才发现小狗子的神情异常,这时对他更加注意了。
这时见小狗子的两眼,不时打量她周身上下,心里不但觉得奇怪,也有些生气。因而转首沉声道:“小狗子,你今天怎么啦?为什么总是看毛姐姐?”
小狗子见问,毫不惊慌,反而含笑关切地问:“毛姐姐,你能不能把以前的身世告诉俺呢?”
毛凤娃听得柳眉一蹙,不由迷惑而又有些生气地沉声问:“小狗子,你今天为什么要问毛姐姐这些?”
小狗子一笑道:“现在咱们都是好姐弟了嘛!当然应该彼此知道一些以往的身世和遭遇的,譬如淹小狗子,自小就没爹娘,说来算个孤儿……。”
毛凤娃一听,立即会意的“噢”了一声,含笑道:“我有爹有娘,也有一个幸福的好家庭……。”
小狗子突然问:“你在三四岁的时候,有没有遗失过……?” 毛风娃听得更加迷惑,但仍笑着说:“三四岁的事情,谁还记得了?”
小狗子不敢问毛凤娃身上是否有胎记,因为那位东海异人师父说,那个地方只有她的父母和师父才能看,当然是隐私的附近。
但是,他邀功心切,总想在东海异人师父面前表现一点自己的聪明,是以,自以为技巧的说;“说起来,咱们人也真奇怪,有的人一出娘胎就好好的,有的人生下来,不是缺胳膊便是缺腿,弄得终身残废,像咱们身上生了一两块胎记的,应该算是幸运的了。”
说到“胎记”时,尚特别注意毛凤娃脸上的反应。
一看之下,发现毛凤娃的脸上泛红,目光前视,佯装没听到他说的问题。
小狗子一看,心中暗暗欢喜,觉得有点眉目了,他断定毛凤娃身上的某地方,一定有胎记。
他哪里知道,毛风娃还是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一听小狗子这时跟她谈生孩子缺腿有胎记的事,心里又羞又急,故意目光前视,不睬不理。
小狗子自认第一步成功了,因而又关切地问:“毛姐姐,你这么好的武功,可是小时候向一位东海异人学的?”
毛凤娃觉得小狗子今天怪怪的,本来心里已有些生气,只是碍着他是铁牛的儿时好兄弟不便发作。
这时见他打听起她小时候的底细来了,再也忍不住,沉毅沉声问:“小狗子,你今天是怎么了?怎的没头没后的竟是问这些事?”
小狗子一看毛凤娃生气了,赶紧嘻皮笑脸的笑着说:“大家都是好兄弟姐妹,赶路无聊谈谈笑笑,也不觉得寂寞嘛!”
说此一顿,特的又正色道:“俺常常在想,假设俺小狗子的武功,将来能练到你毛姐姐的一半,俺小狗子就心满意足了。”
毛凤娃觉得小狗子平索乖巧,“毛姐姐毛姐姐”又喊的甜,她将来真的能和铁牛师哥结为连理,前去李凤娇师父的清修圣地隐居,很可能也带着小狗子前去。那时大家都成了一家人,小狗子必是他们一家人的得力帮手。
心念及此,觉得方才对小狗子的口气太不客气了。
毛凤娃只得放缓声音,道:“告诉你吧,毛姐姐的武功是家传的,是由我的爹和娘交给我的……。”
小狗子一听,不禁大失所望,因而不自觉地.“哦”了二声!毛凤娃看得心中一动,觉得小狗子今天的确不同于往日。
毛凤娃因而关切地问:“小狗子,你方才为什么问我的武功,是不是向一位东海异人学的……。”
小狗子见问,面色顿时一变,不由想起那位异人师父五指插进树身内的一幕。是以,掠得连忙摇头道:“没什么?没什么?”
说话间,发现毛凤娃柳眉紧蹙,一脸的迷惑。
小狗子感紧又笑嘻嘻的说:“以前李爷爷常对俺说,咱们中国东海上,有不少异人居住的仙贪,上面的异人都有一身惊人的本领,俺觉得你毛姐姐的轻功剑术都这么好,俺想,你的武功一定是向东海异入学的。”
毛凤娃听罢,会意的“噢”了一声,也没再问什么,但总觉得小狗子今天有些透着蹊跷呢。
夕阳落山,暮色四合,李凤娇四人像往常一样在一座大镇上,选了一座两厢一小厅的独院住下来。
餐后沐浴,早些就寝休息,铁牛和小狗子照样在东厢各睡一间,李凤娇和毛凤娃在西厢也分别就寝。
毛凤娃这几天来,几乎每夜失眠,她不单单想到师父“奇幻剑”究竟交给铁牛哥去取什么宝物。
同时她也担心“七妖”和“九头枭”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尤其今天中午在土峰瓦棚打尖时,三人四出捡柴时,李凤娇故意跟着铁牛走。
之后,明明知道小狗子不可能那么快就回来,而偏偏要她出外察看等候。当然,她心里明白,这是李凤娇故意制造和铁牛哥接近的机会。
虽然,她知道铁牛替她毛凤娃背了锅——越狱时杀了狱卒,至少今后三五年里,不可能自由行动。
假设,真的像李凤娇说的那样,能把铁牛哥带到她死去的师父修真处同住隐居一段时日,她并不反对和李凤娇共事铁牛哥一人。
但是,她却不喜欢李凤娃一人独占,甚至特别下了功夫,去讨铁牛哥的喜欢。
毛凤娃虽然思潮起伏不定,辗转难眠,但她终究是奔驰了一整天,因而还是恍恍惚惚的睡着了。
倒是一见枕头就入梦的小狗子,今天反而怎么睡也睡不着了。
因为他小狗子实在太兴奋了。
他一直在心里问着自己,不知他上一辈积了多少的阴德,烧了多少好香,这一辈子竟让他碰到了这么一位武功盖世的东海异人为师。
回想今天中午在护庄林里的情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