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拦住三匹马的骠悍大汉,共有十二人,十二匹马不住挤臀踢蹄,一字儿排开。林右,树林暗影中,一匹浑身雪白,全身无一根杂毛,高大雄骏的健马,静静地屹立在那儿,抬头挺胸纹丝不动,像一匹石马。马上,有一个一身轻裘,雪白的皮衣皮帽,只露眼鼻的人,安坐马上也纹丝不动,人马一色,站在暗影中像是静止的幽灵。
十二个大汉中,有一个豹头环眼的大汉发话了:“哈哈!妞儿们,你能插翅飞走么?飞飞看,可惜!你们不能。哈哈!”
三匹马上裹在狐裘内的人,可能全是女的,她们不安地扭动着身躯,马儿也不安地晃动。
“你们是劫路的毛贼么?让开!”这是一个音色极美,但饱含惊悸的声音。
“呸!你把太爷们看成什么样的人物了?昨天你三个丫头在柳州,打了咱们的弟兄,你不会忘了吧?”
“原来又是你们这些没有王法的流氓地痞,本姑娘和你们拼了!”
三个女人伸手去拔鞍旁的长剑,剑一出鞘,大汉们突然捧腹狂笑起来。剑又薄又狭,份量极轻,乃是闰阁千金们作为装饰品的玩物,可用来作剑舞消遣,不能派用场,在官宦豪门之家,这种玩意有的是,论价值,比用来杀人的防身剑贵得多。
“哈哈!妞儿,我魏老大让你们砍两剑,等会儿再说。”魏老大狂笑着驱马直上,向三女撞来。
“噗噗噗!”三个女人果然每人砍了一剑,魏老大缩头耸肩承受了三剑,轻薄地笑道:“哈哈!用些劲人,我舒服得紧。”
天下女人多的是,不足为奇,奇在这三个妞儿不但生得俏,而且还会舞剑。可惜!她们美则美矣,舞剑却不高明。防身剑标准的尺寸,自锋尖至云头,不多不少全长三尺,非万不得已绝少用“砍”字诀。她们不用点而用砍,剑轻力小,那位魏老大可能练有气功,剑砍在肩膊上,大概比抓痒重不了多少。
“哎呀!”三个小妞儿的剑,被崩得向上跳,三个小妞儿齐声叫,摇摇晃晃几乎跌下马。
魏老大嘻嘻一笑,伸手便抓。
三个妞儿骑术还不坏,一抖缰,马儿扭头掀蹄,分向两面急旋,魏老大的两只蒲扇一般的手太短,没抓上。
后面的玉琦在小妞圈转坐骑的瞬间,可将她们的花容看清了,咦!真不坏!桃腮如脂,樱唇带惑,水汪汪的大眼睛,挺直小巧的瑶鼻,脸蛋儿的任何一部份,皆是老天爷的杰作。
三个妞儿脸蛋,看去都差不多,有点像姐妹。可惜身材已被轻裘掩住,但相信也同样的丰满诱人,老天爷既然给了她们一张娇美的脸蛋,绝不会吝啬得半途缩手,用根竹竿做她们的肢体,不会的。
她们的粉脸上,现出了惊容,想转身逃命。
魏老大两次落空,身后十一个大汉全都哄然大奖。他大环恶眼一翻,随即哈哈大笑道:“哈哈!阴海里翻船;在指缝儿溜得了?我魏老大可不信邪。哪儿走?”
马儿向前一冲,追到了,伸手向最后一个妞儿小腰上一抄。
突然间,一根马鞭来势如电,毫无躲闪余地,只一眨眼间,便将他的右手小臂卷住了。
“有话好说,老兄!”这时语音传到。
小妞儿的马已冲出一乘之地,但另一匹马却代替了她的位置。
魏老大无暇分辨马上人是谁,救命要紧,猛地一带手腕,想翻掌抄住马鞭,他用了九成劲。
他不用劲倒还罢了,一用劲便觉浑身发软,臂骨若裂,立时凶焰尽消。
他心中大骇,猛一抬头,咦!原来是一个俊美绝伦,像个大姑娘的小后生,皮手套中握着的马鞭,鞭梢就卷住他的右小臂。
“泼刺刺”蹄声骤响,冲上来两匹马,两名大汉一扬马鞭,想冲上解围。
一声马嘶,玉琦的马立即迎出,马鞭前伸,说道:“哥儿们,慢点儿,要想乱来,大家难看。”
两大汉同声怒吼,一左一右向前一冲,两根马鞭“呼呼”两声,劈面便抽。
玉琦淡淡一笑,马鞭一拂,若无其事地说道:“下去!听话些。”
两大汉真听话,马鞭被缠,鞭上传来的一股浑雄力道,震得他们虎口裂开,惊叫一声松鞭,人也分向两侧滚坠马下。
两匹马向两侧飞奔,拖着两大汉直奔出十余丈方行停住。要不是积雪甚厚,真够他们受的。
这时,三个小妞儿的马,已经又转头到了茜茵身后,一字排开,她们的惊容早敛,怒形于色。
魏老大没挣脱马鞭,怒声叫道:“什么人?敢管我郑州魏老大的事?”
茜茵收回马鞭,冷冷地说道:“在下乃是天下人,管的是天下事。请教,阁下为何欺负三个女流?”她变着嗓子说话,但也十分悦耳。
魏老大恢复自由,又神气起来了,伸手握住插袋上的剑把,气虎虎地叫道:“好小子!你要架梁子管闲事,以护花使者自命么?留下万儿,大爷成全你。”
茜茵哼了一声说:“安静些,别动不动就拔剑。讲理嘛,倒有个商量。”
后面的九匹马,全向前一冲,九个人手舞刀剑,发出震天怒吼,向这儿猛冲而来,三十六只铁蹄溅起雪花,声势十分骇人。
所有的人全都是短兵刃,地方又窄,不适于骑战,施展不开,谁的人马多谁占便宜。
玉琦一声长啸,拔剑离鞍,飞扑向他冲来的两匹马。
魏老大怒吼一声,马向前一冲,急拔剑猛挥。
茜茵冷笑一声,马鞭飞舞,“铮”一声击中长剑,剑飞抛三丈外。“叭”一声脆响,魏老大结结实实挨了一记狠着,从耳根到下颚,鞭痕显著,皮破血流。
他“哎”一声惊叫,向侧一滚跌下马去了。
这一瞬间,两侧两匹马左右一抄,奔向那三名少女,并哈哈狂笑伸手要抓。
茜茵急忙圈转马头,狂野地冲到。左手一扬,一枚寒星飞射左方大汉,右手将鞭插好,拔出佩剑,向右方大汉急冲。
玉琦向前纵起,向下一落,右手剑一绞一点,右面大汉剑飞人仰,剑尖掠过耳旁,再向外一振,奇准地拍中藏血穴。如果是剑锋,那家伙脑袋准分为两爿。这一拍力道虽小,但那家伙也吃不消,立时晕厥栽下马来。
左面大汉剑出“万笏朝天”,无数剑尖向上急吐。可是他突觉剑身一震,原来是被人抓住了,那一震之力,令他感到如中电殛,屁股蛋坐不住鞍桥,飞滚下马。
在同一瞬间,林中屹立着的那匹白马,突以奇快无比的速度,向后面的茜茵冲到。
茜茵的功力在风云五剑中,她算最差劲的一个,可是在江湖上而论,她却在一流高手中遥遥领先。
白马一冲到,她便注意到马上的白衣蒙面人,她感到那人的眼光似有依稀相识之感,心中一动。
她不知那人是敌是友,有何所图,直等到那人来到切近,手一伸,一缕指风破空锐啸,射向她的胁下章门穴,认穴奇准。
她恍然大悟,向前一伏躲过指风,转身一剑振出,银芒飞射白衣人,并怒叱道:“是你这人面兽心的畜生!”
白衣人呵呵一笑,撤出一把金虹闪烁的宝剑,“铮”一声龙吟剑啸乍响,姑娘的剑被震得向外一荡。白衣人扣指连弹,劲道奇猛的指风连续飞袭姑娘胸胁大穴。
姑娘剑被崩开,只感到气血翻腾,几乎长剑脱手。但身躯晃动来止之际,指风已临,她已无法躲开了。
“哎……”她叫声未落,章门期门两大穴已被指风击中。
白衣人顺势冲到,雄健的白马一闪即至,他身躯微俯,伸手抓姑娘的左臂。
三名少女本已圈转马头逃命,突然惊叫一声。因为她们看到白衣人伸手去抓姑娘,也同时看到白衣人的头顶,一道剑芒已将临白衣人的脑袋。
玉琦一听后面姑娘叫骂,猛地向后倒飞。下面,马嘶震耳,砰然倒地之声十分沉重,那是马匹互撞的结果,人已不可能在下面活动了。
他的身法乍隐乍现,快得令人难以辨别是人是鬼,半空中转正身形,已距白衣人上空不远,长剑如长虹横空,指向白衣人的顶门。
白衣人耳听三少女的惊呼,同时也感到顶门剑气压体。他如果想抓住茜茵,他自己的老命毫无疑问也得陪上,两者相较,他认为老命比一切都重要,猛地向下一伏,滑下马鞍,贴在马腹下,白马猛地一窜,狂风似的奔向路侧密林。
玉琦一击不中,也感到这家伙确是了得,他想追上将人留下,可是茜茵已被马一颠,向下急堕,要掉下马去,准被马踹成肉泥。
他向下急掠,伸手抓住姑娘的靴子,轻轻向上一带,奇快地将她挽入怀中,落在鞍上顺势冲出重围。
白马一入林,其余的大汉一声呐喊,呼啸着纷纷窜入林中,逃命去了。
地下,两个大汉被马踹得血肉横飞,还有两匹死马和两匹无人控制的马。玉琦那匹马就是两匹死马中之一。
三个少女坐在马上,相距约有十来丈,脸色苍白,向这儿惊恐地注视。
玉琦检查茜茵的伤势,发觉只是被点了穴道,大为放心,收好剑拍开她的穴道。
姑娘穴道一解,发觉整个人躺在他的怀中,一股男性的体温,令她血脉贲张。她没离开反而偎近了些道:“琦哥,那无耻的畜生呢?”
玉琦急问道:“谁?”
“神剑书生。”
“神剑书生?就是那点申你的穴……”
“对。”
“那白衣人就是?”
“他的眼中神色瞒不了我,是他!他手中拿了金蛇剑,金蛇剑李芳也是他。”
玉琦哦了一声道:“怪不得金蛇剑出现那晚,他不在客店内。”
“这家伙会易容术,会蒙面,哼!但他那双眼睛可瞒不了人,总不至于连眼睛也易掉吧?日后他再也逃不掉了。”
玉琦低首沉思,似乎未曾见到逐渐接近身侧的三位少女,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三位少女已在两丈外勒住坐骑,中间那位最美年纪也略大些的少女,注视着玉琦怀中的茜茵,水汪汪的大眼中突然透出一种难以捉摸,而且十分复杂的神色。但这种神色出现为时甚暂,瞬即消失。
玉琦突然抬头,看了三少女一眼,突然低下头,用传音入密之术向姑娘说道:“茵妹,天下间易容术最高明的人,除了如虚人魔欧阳超之外,还有何人?”
姑娘也用传音入密之术答道:“除了如虚人魔,别无所闻。”
“如虚人魔的老巢在哪里?”
“在许州。”
“他与无为帮有无往来?”
“正相反,与无为帮水火不相容。在许州,无为帮是唯一不敢建立分帮之地。”
玉琦摇头说道:“这就令我困惑了。”
“琦哥有何困惑,可否一说?”
“先前我怀疑如虚人魔与无为帮有关,也许神剑书生和金蛇剑就是他所扮,看来却又不是了。”
姑娘却转变话题说道:“那卑鄙的畜主,可能伺伏在我们左近,他会再次前来弄鬼的,下次他就难逃性命了。”
“是的,我不会放过他的。”
他俩在恩传音入密之术说话,三少女始终在一旁凝神注视。
玉琦再次抬头,看了三少女一眼,向姑娘说道:”四弟,打发她们走,我去收拾马匹。”
他扶姑娘坐好,下地拾起她的剑交还给她,自去死马上解下马包,搁在贼人留下的一匹健马上。一切结束停当,方将死人死马拖至林中搁在那儿。
他费了好半天工夫,但三位少女仍在那儿驻留,茜茵竟无法将她们打发走。
茜茵自玉琦下马之后,策马向三位少女走去,
三少女年长的看去约有二九年华,另两人亦在二八芳龄,看茜茵走近,在马上低鬟一笑,年长的说道:“小女子姓池,贱名缣……”
茜茵淡淡一笑,打断她的话说道:“池姑娘,贼人已走,诸位可以走啦!”
池缣小嘴一噘,水汪汪的深眸一红,像要哭啦!说道:“相公容禀,贼人虽则走了,可是难免要在前途等候着哪!小女子家在开封府,有一不情之请,尚望相公俯允。”
茜茵原先对三个少女的水汪汪大眼睛甚有反感,尤其她们盯视着玉琦的神情,她更是一百个不愿意;可是当她们那凄然欲涕的可怜兮兮的神情一露,她却心中一软。
她还没做声,池缣已用颤抖凄切的语音接着说道:“小女子就住开封城内,这次带小婢如芳、如菊前往郑州外婆家度岁,这时专程返家中。日前在郑州街坊之上,遇上一个登徒子,竟然在大街上众目睽睽之下,公然当街调戏,出言轻薄……”
茜茵见她一面说,一面眼泪滚滚而下,心中更是一软,便也柔声道:“好了,池姑娘,这些事区区一想,便知其中概况了,姑娘是要返回开封,要我们护送一程是么?”
池缣慌忙用小香帕儿拭掉泪痕,俯身行礼时道:“小女子多谢恩公救命之恩与慨然翼护返家之德,此恩此德,没齿不忘。”
茜茵被她用话扣住,推不掉啦!她心中大为后悔,却又不忍拒绝,只好说道:“好吧!好在是顺道,就送你到开封府。”
三位少女装腔作势千恩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