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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天龙回了一礼,龇牙咧嘴笑道:“好说好说,巴某已经金盆洗手,目下已不过问巴蜀之事,杨公子可不能称巴某为寨主了。”说完,踏入厅中。
厅中菁华两女和元真,皆徐徐站起,为了不失江湖礼数,他们起身行礼让座。
巴天龙大刺刺地在客座前一站,向众人颔首为礼,目光凌厉地扫过三人脸面。
玉琦含笑问道:“巴前辈的名号,在下已不用引介,可否让在下引见诸位弟妹?”
“巴某正想见识见识诸位,果然个个是祥鳞威风。”
“巴大寨主见笑了。在下先引见新出道的风云五剑……”
“风云五剑?杨公子,这名号陌生得紧。”巴天龙抢着发话,轻蔑地扫了众人一眼。
玉琦淡淡一笑道:“不错,巴大寨主当然陌生,须知在武林创名号,须经千锤百炼,仍须得朋友捧场,诚非易事,杨某乃是武林后学,初创名流,尚请大寨主多多提携。”
巴天龙大眼睛一翻道:“风云二字,譬喻壮盛卓越,你们以‘风云五剑’为名,岂不有狂妄之嫌么?”
“壮盛与卓越,乃风云二字解说之一而已。在下意不指此,另有解释。”
“请教高论。”
“在下有两义可释,一指际遇,风虎云龙,影射易经上所说……”
“哈哈!巴某可不懂劳什子易经,请教其二。”
“古阵法中,八阵之名寨主可曾听说过?”
“行兵布阵,巴某倒略知一二,可是指一字长蛇,二龙戏珠,三才……”
菁华冷冷地插口道:“巴大寨主,古阵法可没有这些玩意。”
玉琦接口道:“杨某所指,乃是天地风云龙虎鸟蛇八阵。风无孔不入,云变幻莫恻,合风云二阵,可夺天地造化。”
“哈哈!你们太狂妄了!太狂妄了!”
“是否狂妄,日后自知。区区在下,乃是风云五剑之首杨玉琦。”他向菁华抬手虚引道:“这位是赵姑娘菁华,风云五剑中排名第三……”
他将三人一一引介了。
巴天龙道:“第二剑是谁?”
“姓谭,名兆祥,目下不在开封府,乃是谭四妹的胞兄,日后自会与贵帮一会。”
“咦!你说巴某是在帮之人?请问有何根据?”
“太清妖道乃是无为帮的总帮主,阁下岂不在帮?”
“你猜得不错。”
玉琦脸色一沉道:“杨某与太清妖道势不两立,你该知道。”
“巴某明若观火。”
“请教,太清妖道何在?”
“你真要见他?”
“杨某从无戏言。”
“你不是他的敌手,要报令祖之仇,恐怕今生休想。”
“五月初五日,在下在黄山苍山禅寺后等他,就烦巴大寨主代传此讯,是否能报五月初五自可分晓。”
“但敝帮总帮主不愿等那么久。”
“任何时辰,杨某恭候。”
巴天龙冷笑着坐下,傲然地说道:“巴某此来乃是一番好意,有话奉告,不知杨公子可听得入耳么?”
“如果是贵帮主的话,不说也罢。杨某唯一心愿,就是要见他一面。”
“阁下要坚持见他,并非难事。但以阁下目前功力来说,确是不宜糟蹋自己。敝帮主有一事相求,尚请允诺。”
玉琦冷然盯视着巴天龙,用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说道:“寨主如果为贵帮主乞命,不必说了。”
“正相反,而是为你着想。目下天下群雄,皆欲置你于死方可甘心,敝帮主请阁下即行远离开封隐姓埋名,方可保全首领。”
“这是贵帮主的如意算盘。”
“这完全是为阁下打算。”
“可惜他这种畏死的作为,太不高明。”
“老夫乃是太清道长的好友,奉命前来好意相劝,你该感恩才是。”
“免了吧,寨主。请转告太清妖道,杨某要与他公平一决,其余一切免谈。”
“你功力不堪一击,何苦自寻死路……”
玉琦突然站起,冷笑道:“太清妖道的功力,与阁下相较,孰优孰劣?”
“巴某棋差一着。”
“这是说:寨主定然是武林第二高手啦。”
巴天龙傲然地说道:“也可以这般说。”
玉琦也傲然一笑道:“寨主比宇内三灵如何?”
“三灵?哼!接不下老夫一梭。”
“印证内力呢?”
“以一敌三,老夫仍稳占上风。”
“也就是说,寨主虽胜亦甚不易了。”
“笑话!你看轻了老夫。”
玉琦脱掉外衣道:“在下不才,想与寨主一较内力。”
巴天龙哈哈一笑,伸出大手说道:“老夫不令你失望就
玉琦伸出巨掌,两手一接,像两把铁钳相咬,身形同时下挫。
片刻,巴天龙额上沁出了汗珠。良久,他脚下的方砖,全成了粉末,履陷三寸。
一盏热茶时分,巴天龙浑身雾气蒸腾,脸红如火,右臂不住颤动。
玉琦脸上微显汗迹,脚下方砖也有细微的裂痕,但屹立如岳峙渊渟,纹丝不动。巴天龙蓦地一咬牙,大嘴突张“呼”一声响,丹田中刚猛劲烈的混元真气,突以可贯金石的力道一迸而出,喷向玉琦脸面。
劲气来势奇猛,声如雷鸣锐不可当,如被喷中,钢铁也可能被一击而穿。
玉琦在双方内家一接之下,便知巴天龙确是一大劲敌,混元真气来势汹汹,直迫心脉,如果他不是在虎爪山参悟奇学,准被对方震碎内腑。经过良久的互拼,玉琦已占尽上风,神奇的绝学发挥威力,将攻来的混元真气逼得四散而逃。
在这种环境印证功力,他仍紧守武林规矩,并未将对方震伤,以免贻笑大方。
岂知巴天龙恼羞成怒,丢不起这次脸,突以全力从口中发出绝学“呼气成雷”,要击毙玉琦挽回颜面,情急则铤而走险,这家伙卑鄙之至。
玉琦知道他功力超人,不敢以身试艺,手一振,内力发如山洪,身躯左飘。
“呼”一声响震,两人的手掌倏分,身形飘退。
巴天龙喷出的混元真气,竟将五尺外的砖壁,击穿一个酒杯大孔穴,好厉害。
但他连退三步,地下脚踏之处,砖碎如粉。他的右手无力地垂挂着,并不住抽搐,双目喷火,颊肉颤动,两行汗珠从鬓角挂至下颔,檐水似的滴下胸前。
玉琦则在旁凝立,胸前略现起伏,眼中神光一闪即敛,神态从容,嘴角泛上冷然的微笑。
菁华早已有备,在这闪电似的刹那间,龙吟乍起,她撤下了寒芒四射的长剑,在巴天龙身形刚定的瞬间,宝剑已点在他的背心灵台穴上,厉声冷叱道:“卑鄙的老猪狗,哼!你配称武林前辈?你配称武林第二高手?你要不要脸?”
她的宝剑乃是千古神物,内家剑气一发,除了佛门的菩提神功和道家的罡气之外,无可抵挡;而佛道两种盖肚奇学,也必须有八成火候方能护体,不然仍是不行,挡不住这千古神刃的一击。
夺魄金梭巴大寨主混元气功到家,这种内家登峰造极的气功不怕刀剑,可反震任何外力,但对千古神刃仍不敢冒险,何况已被玉琦震得真气四散,几乎内腑受伤,确是不敢乱动。
他强吸一口气,一面运功调息一面说道:“丫头,拿开你的剑,你怎敢对老夫无礼?”
姑娘又冷哼一声,冷冰冰地说道:“哼!你这种卑鄙老贼,刺你一剑比骂你一千句还来得有效,本姑娘对你已够客气了。”
巴天龙气得七窍生烟,却又不敢移动,冷冰冰的剑气直逼心脉,显然剑尖已贯穿衣裳,停在肌肤之外了。他忍下一口恶气,沉声说道:“你乘老夫之危,不然岂敢如此无礼?”
“你为何在印证内力中,卑鄙得不顾身份,用呼气成雷之术突下杀手?”
“老夫要试试杨公子的功力反应,有何不可?”
“本姑娘也试你一试,又有何不可?”
“老夫并未与你印证,把剑拿开!”
“老贼,你且逃生给本姑娘看看?”
“丫头,老夫可得骂你,你一介女流,老夫不和你一般见识。”
“你骂骂看?本姑娘要不戮你三个剑孔,就不配称风云五剑的老三。”
“岂有此理!你这是对付客人之道么?”
“你配称客人?这叫做以牙还牙。”
“丫头,你敢和老夫印证么?”
“有一天自会一决,今天你得先自承卑鄙。”
“笑话,你威胁老夫?”
“你承不承认?”姑娘语声益厉,剑尖微送,压力渐大,她已将无极太虚神功注入了剑身。
巴天龙心中一凛,上身微俯,向玉琦道:“杨公子,老夫前来斡旋寄语,贵友何以如此无礼?”
玉琦漠然地道:“你这叫自取其辱。”
巴天龙冷笑道:“要是怕老夫日后报复,阁下可叫丫头下手。”
姑娘冷笑地答道:“你道姑娘不忍下手?”
“老夫相信你会,可是你也有顾忌,你将毁了杨公子的一世英名,同时你们也休想活着离开开封府。”
玉琦淡淡一笑道:“巴大寨主,你该知道在下是不受任何威胁之人。”
“老夫也同样是铁铮铮的硬汉。”
玉琦向菁华颔首道:“华妹,饶他一次好么?”
菁华收剑退下道:“这种浪碍虚名之徒,饶他太便宜了。”
巴天龙回身睥睨了她一眼道:“丫头,日后你将会后悔今日之举。”
菁华顶回道:“本姑娘行事从不后悔,水里火里本姑娘等着。”
巴天龙探手入怀,掏出一个大红套封,随手一扔,套封“嗤”一声没入桌上两寸,说道:“杨公子,老夫此行是白跑了,斡旋之举,可说全部失败。这是太清帮主的请帖,请阁下过目。咱们回头见。”说完抱拳一拱,大踏步出门而去。
他露了一手,确是令人骇然。请帖是纸的,信手一扔竟然入木两寸,可见他的功力委实惊人。
玉琦拈起请帖,取出封内朱笺,朗声读道:“书致杨公子阁下:尔我仇隙深结,二十载延宕迄今,旷时久矣!令祖在天之灵,想必寄望极殷,今着敝友巴天龙赉书阁下。诚请移玉南门外东南十里惠济河畔荒原,尔我解决二十载深怨血仇。午牌正贫道恭候大驾,并欢迎贵友光临。无为帮总帮主太清稽首。”
他放下请帖道:“这妖道计算极精,不让我们有准备的时间,距午牌只有一个半时辰,他大概已准备大批高手在等候我们了。”
菁华道:“按规矩除非是单打独斗,双方当面约定之外,必须有三日以上的准备时间。他这种大逾武林常规之事,我们大可不予置理。”
玉琦俊目神光倏现,断然地说道:“不!剑树刀山,我也得前往应约。”
菁华向他粲然一笑道:“琦哥,我知道你必然会去的,风云五剑虽少了第二剑,威力并不逊色,我们走。”
元真抚剑大笑道:“这次该有我一份了,哈哈!”
茜茵较为稳重地说:“琦哥,我们要否通知甘四海一声?如果能聚集十余名高手,也可增些声势。”
玉琦摇头道:“不必惊动他们了,开封府想聚集十余名高手,可能不怎么容易,时间太仓促了。”
元真点首称是道:“高手难寻,功力不足反而碍事。这次太清妖道定然有备无患,必有所恃,咱们人去多了,反而贻笑大方。且看咱们风云五剑——不,只算四剑,闯一闯剑海刀山,令贼人们丧胆。”
玉琦道:“该走了,我们先到惠济河一探。”
四人略一结扎,即交代店伙上道。
玉琦佩了一把从浮屠古宅捡来的长剑,倒还趁手。一出南门,冒着凛冽寒风奔向左侧惠济河,沿河越野而下,宛若流星划空而过。
当他们走了五里地,在冰冻的大地飞跃时,右侧一座榆林之内,有八个人正望着他们的背影,不住冷笑点头,并展开议论。
八人中,其一就是夺魄金梭巴天龙。其余六人有两人只露一双鹰目,一高一略矮。另五人则露出脸面,神色阴沉。中间左首那人,赫然是二十年匿伏不出,神色略显苍白的无情剑太清妖道,眼神似比二十年前更为深沉。
他和身后一名中年人,在披风下露出一角道袍,似乎并未存心掩去身份,一看就知是老道。
巴天龙目送四人去远,恨声说道:“小狗们胆大包天,狂妄得教人吃惊。哼!等会儿那丫头片子交给我,我要她死活都难。”
太清转首看了他一眼道:“天龙老弟,千万不可乱了章法,本帮主要亲斗杨玉琦以了恩怨,不与他人相干。”
巴天龙悻悻地说道:“客邸之辱,愤怨难消,日后我仍得找那丫头。”
“日后之事,势难逆料。也许杨玉琦胜我多多……”
身右身材最高,只露一双鹰目的人,突然抢着道:“道长,那小娃绝非你的对手,你可不能手下留情。家父虽难于今晨赶回禹州善后,但临行前的交代,道长想必不会遗忘吧?”
太清冷冰冰地答道:“贫道记得。”
“记得就好。”
“这用不着小兄弟叮嘱,贫道如力不从心,一切枉然,小兄弟如强人所难,贫道悉从尊便。”
“杨小狗绝禁受不起道长罡气绝学一击。在下不得不提醒道长,小狗一死,武林将群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