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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苗神剑-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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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乙真道:“当时家师,虽知二师叔说得不错,但并未随声附和,只是点点头,笑了一笑,哪知这一笑,却引起了二师叔的误会,随提再和家师比武之求,并指定要用‘奔雷三剑’和‘夺命四笛’动手。”

静心听得微微一怔,问道:“大师伯和师父身上都受了伤,为什么不休息一下,就又动手,而且又限定用‘奔雷三剑’和‘夺命四笛’交手;想那‘奔雷三剑’和‘夺命四笛’乃‘大罗笛招’和‘流云剑法’中极精奥的招术,两位老人家又都是功力异常深厚之人,以这等绝学相搏,一个收势不住,伤了对方,如何是好?”

罗乙真叹道:“家师也是这等说法,无奈青茵师叔非坚持要比试不可,她说:‘大罗笛招’既无法与‘流云剑法’分出高下,不妨各以剑笛绝招一分强弱‘奔雷三剑’和‘夺命四笛’都是各极奇奥的武学,正好用来一试,只要咱们各自小心,点到就收,不要存伤到对方之心,量也不致伤人,家师在二师叔坚持之下,只得答应下来,两位老人家随以‘奔雷三剑’和‘夺命四笛’相搏,那场比武,我虽然没有亲目所睹,但家师所留‘大罗笛招’注解中,记录得却非常详尽,青茵师叔一出手,就是‘奔雷三剑’中招数,剑势如排山倒海般,猛攻家师;家师在迫不得已之下,只得以‘夺命四笛’抵挡二师叔的攻势,以家师和二师叔相交之深,自不会持有挫辱和伤损对方之心,可是两位老人家在动手之时,忘了那‘奔雷三剑’和‘夺命四笛’都是极厉害的攻敌绝学,一出手,很难自制,动手三招之后,二师叔和家师都已无法控制那笛招剑势,本是切磋武学,到后来竟变成真的以命相搏,二师叔‘奔雷三剑’威势奇大,攻势凌厉无匹,家师一个失神,被二师叔宝剑迫落手中铁笛。”

静心叹息一声,接道:“这么说来,是大师伯伤在我师父手中了?”

罗乙真黯然一笑,道:“在那等生死交关之际,纵是生性沉稳之人,只怕亦难免惊慌失神,家师手中铁笛,被二师叔宝剑迫落,心中惊急之间,不得不求自保,右腕一振,打出劈空掌力,向青茵师叔击去,如果青茵师叔在迫落家师手中铁笛之后,及时向后跃退,自不难避开家师一记劈空掌力,哪知二师叔目睹迫落家师手中兵刃,心中顿生愧咎之心,因而藉势一偏手中宝剑,未曾向后跃退,反而伸手相扶,这一来造成大错,二师叔在全无防备之下,被家师掌力击中前胸,震伤内腑,当时口喷鲜血……。”

话至此处,忽听静心冷冷的哼了一声,却未接口。

罗乙真仰脸望天,长长地吁一口气。

接道:“二师叔在中了家师劈空掌力之后,人大概已经有些昏迷,飞起一脚,踢向家师小腹,当时家师正在惊悔之中,哪里还有戒备之心,这一脚踢得准确至极,当场把家师震飞出一丈多外,肠折血翻,气闭人晕……。”

静心幽幽一叹。

接道:“本是切磋武学,怎生造成这等凄惨之事?”

罗乙真道:“青茵师叔虽然看出家师被她一脚踢得晕在地上,只是自己内腑之伤,亦很惨重,又在伤后奋力一击,致使伤势加速发作,当时情景,二师叔纵然有心救援家师,但亦无力,只得先自静坐运气调息,所幸两位老人家内功精湛,待二师叔调息完毕,家师亦清醒过来。”

静心道:“大师伯清醒之后,定然要责怪我师父下手太辣?”

罗乙真摇摇头,笑道:“家师清醒之后,并未责怪青茵师叔,运气调息一阵,相视一笑分手,二师叔受伤虽重,但比起家师要轻得多,两日之后,就去探望家师伤势,那时,家师正在静坐调息,二师叔没有惊扰家师用功,只把我叫到一侧,问了家师两天中生活情形后,就悄然而去,我当时并不知道二位老人家比武互伤之事,只觉着师父这两天来,生活和往常有点不同,两日夜一直未出过房门一步。就在青茵师叔走后不久,家师突然出了静室,问我二师叔是否来过,我自然不敢隐瞒,答说二师叔刚去不久,师父也不多问,淡淡一笑,又回静室,次日中午时分,千愚师叔就派人送来了两本册子,那两本册子,都经用很厚的竹纸,密封起来,上面分写家师和二师叔名字,家师不便个人启阅,立时派我去请青茵师叔,两位老人家见面之后,亦未谈起比武互伤之事,相对而坐,分头启阅密封翻阅千愚师叔手封那两本破解‘大罗笛招’和‘流云剑法’的记载,想不到,三师叔竟在那册页之上,附上剧毒,致害得两位老人家,中毒而死,这些经过,我本和你一样的不知底细,直到我寻得家师遗著‘大罗笛招’注解,才知道这般经过。”

静心长长叹一口气,道:“如非‘千愚书生’暗在那两本册子中附上烈性毒药,大师伯和家师虽然都受有内伤,但也不致于撤手而逝,算来算去,这笔账还是该记在‘千愚书生’头上,哼!如果他还活在世上,我必要让他试试‘奔雷三剑’的威势如何?如果他已死去,真的遗著有‘神龙’‘飞虎’‘灵蛇’三部宝箓,我必要亲手把他那三部号称宝箓的遗著毁去,才甘心。”

罗乙真笑道:“家师‘大罗笛招’注解之上,再三强调‘千愚书生’之能,自非故意颂扬他的才华,这几十年来,我们虽然穷尽智能,深求武功奥秘,但千愚师叔只怕也在刻意求进,以他绝代才华,绝非我们能及,如果千愚师叔仍然活在人世,我们自然非他敌手,如果他真的遗留了三部宝箓,那上面记载武功,定都是极其深奥之学。”

静心脸色一变,道:“罗兄不要太长‘千愚书生’威风,我就不信他真有那等绝世之才?一见对方武功,就能想出破解之法,即使他真有睹技能破之才,也未必能索想出破解家师传下的‘奔雷三剑’。”

罗乙真淡淡一笑道:“‘奔雷三剑’虽是剑术中精奥招术,但也不能说那三剑就是旷古绝后之学,青茵师叔是何等英雄?但他对千愚师兄之能,也佩服得五体投地,不管如何,咱们不能心存轻视千愚师叔之能。”

静心听罗乙真只管称颂“千愚书生”之能,不禁心头火起。

冷笑一声,道:“你要是害怕‘千愚书生’大可不必视他为敌,家师在仙去之时,也曾留过遗言,告诉我几时穷通‘奔雷三剑’就可代她报仇,她老人家说的仇,自是指‘千愚书生’而言,大师伯留在‘大罗笛招’上的遗墨,未免太过自贬,字字称颂‘千愚书生’实使人难解他老人家用心何在?哼!你心中害怕,尽请选一处绝壑秘谷,躲避起来,待我手诛师父大仇之后,你再出山也不迟。”

罗乙真虽然闭着双目,但一听静心讲话口气,已知她心中十分激动。

心知再说下去只怕要闹个不欢而散。

心念一转,故意岔过话题,道:“千愚师叔是否真有家师在‘大罗笛招’附注上所说之能,先不必去管它,但三师叔身负绝学,却是人所皆知之事,只要咱们设法取得武林中传言的三部宝箓中一部,就不难找出千愚师叔武林源流,然后再想破解他的武功,如果不得这三部宝箓,找不出三师叔的武学源流,自难筹出破解之法。”

静心忽然站起身,拉着贞儿……。

脸色十分严肃的说道:“罗兄这等怯怕‘千愚书生’实大出我意料之外,不敢相瞒,家师弥留之际,曾再三告诫我说,要我替她报仇,虽然她未说出仇人姓名,但除了‘千愚书生’之外,又有谁呢?我这次由南海归来,第一个心愿,就是想请罗兄和我一起远奔南荒,寻找‘千愚书生’的隐居之处,好替我师父报仇,但罗兄满口不绝的称颂其人之能,自然不会答应我的请求,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只有各行其是了。”

正当两人论谈往事之际,突闻一声悠长清越的长啸,划破夜空传来,倏忽之间,就到数十丈远近。

罗乙真、静心道姑闻得啸声之后同时脸色一变,不再论谈往事。

凝神静听那划空啸声。

但闻那啸声混入万壑松风之中,满山飞绕,忽远忽近,忽而凄厉刺耳,忽作龙吟虎吼,听上一阵,愈使人分辨不出是人是兽。

“瞎仙铁笛”轻轻一叹,道:“来人内功,十分精深,必是江湖中有名人物。”

静心突然长长吸一口气,仰脸一声清啸,但闻啸声扶遥直上,袅袅散入夜空。

和啸之声一起,那满山长啸,突然中止……片刻之后,忽闻大笑贯耳,一个身着青衫、背负长剑老叟,踏花凌波而来,直对几人停身的大岩石上奔来,行动迅快绝伦,片刻间已到数丈之外。

这时,陆天霖、方云飞都已看清来人相貌,不禁失声惊呼道:“东岳散人!”

只听那青衫老叟,冷笑一声,答道:“不错,正是老夫……”

话未说完,人已跃登上陆天霖、方云飞停身的大岩石上,接道:“很好!很好!你们都在这里,倒省了老夫不少奔跑之苦。”

静心忽然挺身跃起,双目神光如电。

望着“东岳散人”怒道:“唐一民,这白象崖下,岂是你撒野的地方?”

“东岳散人”目光缓移到静心脸上,冷笑一声,道:“恕在下眼拙,不知鹤驾怎么称呼?”

静心道:“你不要管我是什么人?但这白象崖十里之内,不准任何人称能撒野,你要不相信,就不妨试试?”

“东岳散人”脸色一变,正待发作……“瞎仙铁笛”罗乙真忽然站起身子,笑道:“在下久闻唐兄大名,不知到兄弟这白象崖下有什么贵干?”

唐一民本和罗乙真有过数面之缘,听完话,纵声一阵长笑,道:“罗兄乃一代大侠,受天下武林同道敬仰,兄弟风尘草莽,今日能再见侠?,实是荣幸无比。”

罗乙真微微一笑,道:“唐兄盛名卓著,江湖之上,谁不知‘东岳散人’之名?难得大驾到此,请来共饮一杯水酒如何?”

唐一民脸色一沉,冷冷地答道:“承蒙过奖,兄弟愧不敢当,黄山白象崖,和东岳‘红叶谷’遥遥相隔数千里,井水不犯河水,不知罗兄何以遣派门下弟子相犯?把兄弟数十年辛辛苦苦设立的一点基业毁去,尚望还给兄弟一个公道!”

说完话,一道冷电般的目光,扫过“虬髯神判”。

投注在陆、方两人脸上,月光下,隐隐可见他眉宇间露现着杀机。

罗乙真已从傅玉琪口中,得知了诸般经过,知他有了误会。

仍然面带微笑,心平气和的说道:“别说我瞎老头子没有派过弟子,去唐兄‘红叶谷’中惊扰大驾,就是确有其事,只怕也毁不了唐兄‘红叶谷’基业,唐兄暂请息怒,坐下来吃杯酒,瞎老头子还有话说。”

唐一民不待罗乙真把话说完,冷笑一声,接道:“罗兄被尊为武林一代宗师,哪里能把兄弟放在眼中,别说罗兄,就是罗兄门下弟子,也未把我唐某人放在眼中,哈哈,老夫虽是山野草莽之人,但就目前江湖而论,敢藐视于老夫之人也不太多,如非罗兄示意,量你门下弟子也不敢在老夫面前那等放肆,但老夫仍然看在罗兄面上,薄施惩戒,就放他下山而去,想不到他们竟敢趁老夫下山机会,把我‘红叶谷’基业毁去,不但把我养的虎猿杀伤逐散,而且又把我留守在谷中的女弟子掳走。”

“虬髯神判”耳聋口哑,虽然看“东岳散人”神色不对,但却苦于听不出他说的什么?

傅玉琪一听说慧儿失?,不禁大吃一惊,急的截住了“东岳散人”的话。

接道:“怎么?我妹妹不在‘红叶谷’中了,我们离开东岳之时,她还好好的留在谷中,说要等你回谷……”

“东岳散人”突然仰天大笑起来,声若龙吟,四震的四山回鸣不绝,傅玉琪未完之言,全被他那大笑压制下去。

但闻笑声愈来愈响,震得人两耳长鸣。

陆天霖、方云飞逐渐感到那笑声,不但响回四山,而且荡人心神,觉出不对,时间已迟,只觉一阵心跳,不自觉跳起身子。

忽见罗乙真举起手中铁笛,放在唇边,袅袅而起,混入那长笑声中。

那笛声初响之时,声音十分低弱,片刻之后,忽然转强,金声玉振,杀伐隐隐,那长笑之声,逐渐被那拔高笛声压制下去。

忽然长笑声住,笛音随落。

“东岳散人”拔出背上长剑,指着罗乙真道:“你们弟子已然承认,到过我‘红叶谷’去过,罗兄还狡辩什么?”

罗乙真连受“东岳散人”撩拨,脸上亦微微变色,但却强忍一口怨气,没有发作出来。

静心早已怒火攻心,但因罗乙真一直隐忍未发,事不关己,倒不好抢先发作,勉强按着怒火,静坐一侧。

只见傅玉琪拔出背上银笛,跃挡师父面前。

道:“不错,我们确实到你‘红叶谷’中去过,可是我们到达‘红叶谷’时,你那虎猿早已被人打伤逐散,花树阵图,亦早就被人破去,我们不但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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