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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庄汉应命而去。
不一会工夫,只听鼓楼“咚咚咚”三声鼓响,天空亮起一道黄星万点的信号,直向前寨摇曳飞去。
那黄星信号刚熄,遍山大道上,万灯齐放。
过了约两盏热茶工夫,厅内众人静待来人是谁。
就在这时,两对“八义山庄”的灯笼前导,已出现在大门之外。
厅内众人向前一看,只见两对灯笼已分列门旁,一名庄汉手捧红帖,领着八名手执齐眉棍的庄汉,在前引路,到了门外,又分站两旁,八名庄汉这一闪身让开,现出了九阴教的来人,众中一看之下,不由一阵惊讶,原来九阴教的来人,竟是头上梳了四根朝天的小辫子,身穿花衣裤,年龄约在八九岁的,一对极是秀美可爱的小女娃。
这两个小女娃,身临这种排场,一点也不胆怯,小苹?般的脸上,笑嘻嘻的,跟着八名庄汉走了进来。
此时那八名庄汉分站两边,她们也倏然止步,静立门外。
那手捧红帖的庄汉,走到“病锺离”严百川跟前,双手呈上红帖。
“病锺离”严百川接过红帖,封套上写道:“上陈八义山庄八义士。”几个字,“病锺离”问道:“下书之人就是两个娃娃吗?”
那庄汉躬身应了一声。
“病锺离”病容一整,道:“好一个莫幽香,你也太看不起八义山庄了……”长眉一低,转脸对静心道姑与“江南醉儒”望了一眼。
静心道姑微微点头,道:“招呼她们进来再作道理好了。”
“病锺离”严百川向那庄汉点头示意,那庄汉转身向门外喊道:“庄主有请九阴教的贵客内厅用茶……”
那两个女娃娃一移娇小的身躯,双双举步,来到厅内,大大方方朝众人扫了一眼,然后抱拳为礼,展开小嘴,清脆的说道:“九阴教青灵总坛莫教主座下香童向各位前辈候安。”
“病锺离”严百川道:“两位小小年纪,路途迢迢来到洞庭,一路定是辛苦了。”
两个女娃娃同时答道:“一路托福平安。”
“白眉果老”孙公太笑道:“你们九阴教怎么竟放心要你们两个娃娃前来……”他原是心里觉着这两个小娃娃逗人喜爱,信口说了一句。
那两个女娃娃却伶俐无比,当即答道:“敝教主以事情关系甚大,才要我们两人前来……”说着两人互望了一眼,又道:“难道年纪小有什么不妥吗?”
“白眉果老”却没有防备这两个娃娃,会反问他这一句话,一时间,竟没有答得上来。
“病锺离”看这两个女娃娃机精可人,装着沉下声,道:“莫幽香派你两个前来,难道就不怕我们为难你吗?她可真的放心……”
一个长脸的女娃娃笑道:“敝教主知道各位前辈,乃是侠义之士,绝不致与我们为难。”顿了一顿,另一个女娃娃接口说道:“况且我们只是奔命下书,又不是来殴斗的,各位前辈怎么说也不会跟我们为难……”说着两人又相互望了一眼。
“病锺离”严百川笑了笑,道:“你们书已送到,还有什么事吗?”
那个长脸女娃娃点了点头,道:“书已送到,也无别事,不过敝教主吩咐要我们将书陈上之后,好歹讨个回信。”
“病锺离”拆开来信,上面乃是约定八月中秋之夜,九阴教绝对如约来洞庭。
“白眉果老”孙公太道:“后天便是中秋,你们如何能赶回去?难道他们已到了湖南了吗?”
另一个女娃娃望了“白眉果老”一眼,圆圆的小眼睛,溜溜一翻,道:“我们教主已讲定中秋定有人如约前来,老前辈难道还信不过吗?至于赶得回去,赶不回去,则不敢劳诸位操心了。”
这娃娃口齿十分尖刻犀利,几人听得心中虽然不乐,但对这等小小年纪之人,亦无可奈何。
“病锺离”望了两人一眼,道:“中秋之会,乃是早就决定之事,九阴教既是有心前来,我们自然也不能畏缩,现在我也不写回书,就请你们带上口信,就说来信收到,八月十五我们恭候就是了。”
两个娃娃躬身施礼道:“那么我们就回去了。”转脸朝门外一瞧,道:“还劳那几位大叔,领我们一程。”
“病锺离”招呼了一声,几人同时起身,“病锺离”送到门口,道:“辛苦你们两个,我不送了。”
待两个女娃娃走后,几人再拆看来信。
来信说明八月十五,准定有人前来,了断“南岳二贤”白氏兄弟之事。
“江南醉儒”呵呵一笑,道:“你不要看他们来信写的冠冕堂皇,按照武林规矩,前来拜庄,我怕其中,必定另有花样……”
静心道姑笑道:“我们这班人之中,如要说鬼,那一定要数你这穷酒鬼了,依你看,咱们该如何准备才是?”
“江南醉儒”坐在那里,跷着腿,晃着脑袋,手捋着几绺细柔的黑髯,闭目沉吟了半晌,才用力的把脑袋晃了个大圈,缓缓的睁开双眼,道:“依山人之见,其中定有奸诈,但天机不可泄漏,你们就近过来,待我说与你们听……”
几人移近过去,“江南醉儒”低声细语了一阵。
听得几人有的点头晃脑,面有得色,有的呵呵大笑。
静心道姑打趣的道:“依我看,天下唯有读书人最坏,他们肚子里的学问,更能帮助他们为恶,机诈百出,没有一样坏主意不是你们读书人想出来的……”
“江南醉儒”得意的笑道:“到时候你们依令而行,山人阴阳有准,保管误不了事。”
当下几人又分配了一下,这才各去安息。
眨眼就到了八月中秋。
碧空繁星,一轮银盘,冉冉而升,照得满山如银,湖水清澈如镜。
众人心中早有准备,又都是久经大事之人,一个个心中虽然全神戒备,却不惊恐紧张,依然大开酒筵,以庆佳节。
吃罢酒饭,时光还不到二更,这才各自结束停当,分向预先指定的所在而去。
八义山庄正厅内只留了“病锺离”严百川、静心道姑、“金翅大鹏”、白氏二贤,以及洞庭八仙中的“青虹仙子”余静茹和贞儿几人。
漏滴二更,守望塔上响起了一声木梆,木梆之声未息,碧空上陡然亮起红、蓝两丛火焰。
接着又隐隐传来声声芦笛哨音,接着,直通山庄的正道上,亮起一排排气死风灯……
过了约两杯热茶工夫,四对“八义山庄”的灯笼,在前引导,八名手执齐眉棍的庄满,引进来四个人。
前面一个年约二十一二岁的少女,一身鲜红衣衫。
第二个人是年在四十多岁,粗黄眉,倒三角眼,一张歪嘴,满嘴黄牙,支出唇外,' 。。'身着黑色衣履的丑妇。
丑妇身侧,一边一个少女,右边的一个身穿绿衣,右边一个身着紫衫。
这三美一丑,相比之下,显得十分的不调和。
这四个人一出现,只看得“金翅大鹏”方云飞,与贞儿心里一动。
原来方云飞见那红衣少女正是当年傅玉琪奉师命在武昌江面截夺宝籙之时,那大船上的女子,那丑妇身边的绿衣女子,更是神武镖局中的女主人,说不定就是张子斌的女儿。
那贞儿一见那丑妇,心里也是一动,忙的扯了扯静心道姑的袖角,转脸轻轻的道:“这个丑鬼,那次我跟醉师叔下山之时就见过她了……”
贞儿话还未完,几人已到大厅门口,那红衣少女跨前两步,进了内厅,脆声说道:“九阴教内刑堂香主奉命前来拜庄……”
“病锺离”严百川整衣迎上前一步,抱拳笑道:“今天正好是中秋佳节,我们依然未能免俗,方才吃罢节酒,未能出迎,还请海涵。”
那丑妇一支牙,沙哑的嗓子说道:“这位想必就是严大庄主了,好说好说,只怕我们打扰了诸位的雅兴了。”
“病锺离”略一引介,大家重又入座,自有庄汉奉上香茗。
几人寒喧了几句,那九阴教内刑堂香主,“毒罗刹”石燕娘,一对倒挂三角眼望着“白氏双贤”,冷漠阴沉的道:“敝教主今春专函贤昆仲,乃是一番好意,不知二位何以错将她一片好心误作歹意……”
“白氏双贤”,老大白天鹏为人忠厚仁爱,气度恢宏,老二白天翎为人刚直好义,性子较为火烈,他未得“毒罗刹”石燕娘话完,就截住道:“虽承你们教主,对我兄弟这等看重,但是我兄弟乃是山野村夫,从无什么雄心大志,妄想开宗立派……”
“毒罗刹”石燕娘冷笑一声,道:“既是无心称雄武林,又何必置身江湖称名立万?”
白天翎道:“置身江湖,乃是承蒙武林朋友的抬爱,这与创教立宗自是不同。”
“毒罗刹”张口一笑,露出满口黄牙,道:“如此说来,你们昆仲二位,就未免太瞧人不起了,别的朋友抬爱,你们受之若素,唯独我们教主有所恳托之处,你们就断然相拒,不知二位所存何心?”
白天鹏手捋黑髯,淡笑一声,道:“江湖上朋友对我兄弟抬爱,乃是因我兄弟所作所为,尚称得上个正字,而且我们兄弟作事,也是出于自愿,内中毫无愧怍之处,所以……”
“毒罗刹”石燕娘,沙哑的嗓子,哼哼冷笑,道:“你们昆仲二位,自标‘南岳二贤’,想必是不屑与我等为伍,怕有污你们清贤之名,所以借词推托……”
白氏只贤齐声接道:“我们兄弟在武林道上,混了这多年,别的不敢说,自信对人坦诚,从来不打诳语,对你们贵教之事,绝不是借词推托,而是古人所说:‘道不同,不相为谋。’这一点依我兄弟平素的为人来看,不用我们细说,想你们也很明白了。”
“毒罗刹”阴阴笑道:“这一点你们二位不说,我们也早就明白,但是我们教主这次重出江湖,为了免得多伤人命,所以才以礼相聘,那知你们二位竟这等妄自尊大,自以为是侠义道中之中,把九阴教与咱们教主全不放在心上,侮辱我们九阴教的来人,更将教主一片善意摒弃于千里之外,这等作法,不要说我们莫教主不能忍,就是任何人也无法按耐得下……”
她说到此处,三角眼眨了一下,扫了几人一眼,咯咯笑道:“你们二位这等作为,原是令人难忍,但是我们教主,尊二位在武林道上,素有紧名,所以愿诚意相交,如若二位能够权衡利弊得失,愿意接受我们教主的礼遇,那么我们教主也甘愿尽释前嫌,两家共同携手……”
白氏只贤按下性子,听她唠唠叨叨说了一大阵,此时再也忍耐不住,白天翎舌绽春雷,一声叱喝,道:“你替我住口,我兄弟行道江湖,所作所为,莫非行仁义扶忠孝,从未作过一桩不能见天日之事,莫幽香荼毒江湖,虽三尺孩提,亦尽知其祸毒,可惜当年黄山罗大侠未能一鼓歼灭,又容她活到今天,但她如能悔改,武林道上的朋友当能体好生之德,留一条路与她行走,那知她竟变本加厉,收罗江湖宵小,创立邪教,妄想称雄武林,实对你们说了,此番就是她不来寻我等,相信武林道上的前辈,也得寻访于她,以替天下苍生除此淫毒的妖妇……”
立在“毒罗刹”身边,那红衣少女,一听白天翎忿骂莫幽香,银牙一咬,纤手一指,娇叱道:“你好大胆!竟敢这等辱骂教主,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耐烦二字刚一离唇,但见红光闪动,人已一跃,窜到白天翎身侧,右手一伸,就疾往白天翎脸上掴到。
白天翎学有家传,人立原地不动,双脚微挫,左掌一划,已将红衣少女这一招架开。
“病锺离”严百川一见二人动手,朝着静心道姑望了一眼,身形一晃,已挡在二人之间,忙道:“大家有话好讲,又何必动手?”
“毒罗刹”石燕娘性子原甚急躁,方才不过因自己负有使命,不得不说这一顿话,此时见双方绝不是说话能解决得了,所以也把脸一摆,倒斜三角眼往上一翻,阴怪的一笑,朝着“病锺离”道:“事到如今,还有何话可说?既不能依教主之命行事,那只有以命赎罪了……”说话间,人却身形陡长,朝白天鹏扑去。
白天翎见“毒罗刹”身法,知是身有奇学,心恐兄长有失,当下也不打话,一点双足,已随“毒罗刹”跃到。
“毒罗刹”嘿嘿冷笑,两掌齐挥,同时向白氏双贤击去。
白氏双贤久闻“毒罗刹”手下厉害,往后略退一步,道:“别人怕你‘毒罗刹’,难道白家二爷还惧你不成?厅内施不开手脚,要打,陪你到外边,和你战个三百合,也好叫你甘心。”只见“刷刷”两响,二人已翻腕抽出长剑,人影闪动,已飞到厅前草坪之中。
那红衣少女因被“病锺离”所阻,没有来得及出手,这时见“毒罗刹”已紧跟着白氏兄弟跃到草坪之上,忙的探手在腰上一按,金丝蛇头鞭,已掣在手中,娇躯一扭,便向草坪跃去。
那“青虹仙子”余静茹,也未打话,但闻香风一动,人也如影随形的跟了出去,截住了红衣少女。
另外一个绿衣少女和紫衣少女一见内刑堂香主单战白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