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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龙王也立即有那种停顿的感觉,也同时看出孟都嘲弄的笑容。
“你已经没有抵抗的能力。”
孟都的语声一些变化也没有,尽管内力真气如此多变化,对他来说显然一些影响也没有,可见的确已到了从心所欲,登峰造极的境界。
“是么──”紫龙王只说出两个字,再多说一个他已经发觉不容易接续得上。
“我的内力仍然有变化,你要不要知道是什么变化?”孟都仿笑着接问。
“哦──”紫龙王看来有些怀疑,他实也是好奇,想知道到底远有什么变化。
孟都显然看出他的心意。“接着的变化就是抽取你的内力,也该是你再感兴趣的变化。
“非要、领教、不可──”紫龙王语声一顿一顿的,听来倒也别具威严,其实是不能不这样说话。
群豪大都听不出,只觉得紫龙王威武无比,就是百忍和尚怎然摇头苦笑道:“这条龙败了。”
柳先秋一旁怀疑的道:“他说话仍然内力充沛,我看是仍然有力支持下去。”
百忍叹息道:“他连话也要分开一截一截的说,还能够支持多久?”
柳先秋一怔,沉吟道:“我原也不以为有奇迹出现,只是他已是我们目前唯一希望……”
他没有说下去,只因为他已经看见紫龙王面色在变,额上汗珠涌现。
紫龙王这时侯的内力已然被孟都的纠缠着牵引出去,他体内其余的内力这时侯已又聚成了一条龙,涌到右臂去抢救,可是这条龙随即亦堕进网罗中,被孟都千丝万缕的内力纠缠着往外牵。
这一股内力若是被牵走紫龙王就是不受内伤元气也大耗,必须一段长时间才能补充,最令他吃惊的还是体内剩余的内力也被牵动,向这条龙聚去,不难一下子被抽一个干干净净。
除非这只是错觉,否则后果更不堪设想,绝不难变成一个废人。
固本才能够培元,根基若是一下被摧毁,要多少时间才能够再修好,紫龙王实在不敢想象他只有尽力挣扎,那条真气内力聚成的能在体内腾挪,要冲开万缕千丝,回归丹田,可是越挣扎便越被牵缠得厉害,继续向左臂涌去。
孟都的笑容看来更恶毒,忽又问:“你现在知道真的有这种内功心法了。”
紫龙王闷哼,孟都接道:“之前除了云飞扬,你是我遇到的内力最好的一个,我将你的内力据为己有,功力不待言又大增。”
“哦──”紫龙王汗落淋漓。
“可是今时今日,有没有你的内力,我的内力也会循环不息,自行兹长。”孟都笑接道:“移花接木的阶段在我来说已成过去,也是说,你的内力对我并无多大用处,我也不大感与趣。”
语声甫落,那条龙已到了掌心附近,突然停下,不进不退。
絮龙王叹了一口气,问:“你要怎样?”
“看你怎样──”孟都笑得越来越恶毒。“你若是当众高呼服了,放你一条生路。”
紫龙王面上发青,没有作声,孟都随又道:“这次上武当山,我只是要扬威,别无幕的。”
“姓孟的──”紫龙王咬牙切齿。
孟都笑截道:“我的耐性不太好,这你是知道的了,话说完,你再无表示,不等了。”
紫龙王胸膛起伏,一阵心烦意乱,动念未已便感觉停留在右掌的龙首被牵扯着往外冲。
“我服了──”这句话出口,紫龙王的面色也变成了紫红色,他身经百战,胜负平常事,只是近这二十年战无不胜,总领洞庭君山三十六寨,要他低声下气已经不容易,何况当众向敌人高声服输。
苗族战士与中原邪魔外道立时爆出一阵欢呼,山鸣谷应,响彻云霄。
孟都实时松手,那股万缕千丝的内力非独将紫龙王的内力释回,而且迅速消失。
紫龙王立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停留在掌心附近,那条内力真气凝成的龙非独恢复自由,而且因为被抽出去的内力真气回归,迅速壮大,强而有劲的游窜回内腑,迅速一个大周天,入丹田,归本位。
这一切变化既迅速又自然,紫龙王不用再调动也知道一切都回复正常。
他长叹一声,身形倒退回原位,孟都这时候才爆出一阵得意的笑声。
那些苗族战士与中原武林邪魔外道欢呼不绝,一齐涌上前来,苗族战士早已将孟都当作天神一样,一些也不觉得意外,中原武林的邪魔外道本来却是仍然有些怀疑,抱着出来看热闹的心情,只要发觉势色不对,随时都会开溜,现在当然喜出望外,比那些苗族战士要与奋得多,有些欢呼着已接近疯狂。
紫龙王等人不待言一个个垂头丧气,有如斗败的公鸡,只有百忍仍然能够保持心情平静,一声佛号,道:“魔教这一次总算是吐气扬眉的了。”
玉冠看着百忍,没有作声,百忍接道,“胜负原是平常事,我们也正好趁这个机会反省检讨一下。”
玉冠到底忍不住,道:“你知道我们这一败有什么影响?”
百忍道:“孟都若是只要为魔教扬眉吐气,耀武扬威,应该不会有什么坏影响。”
玉冠道:“中原武林这以后如何……”
紫龙王突然截道:“我赞成百忍佛兄的说话,有兢争也才有进步,再说,那个孟都也不太像太坏的人。”
玉冠不由颔首。“目前来看,的确是的。”
柳先秋插口道:“你是担心中原武林的邪魔外道怂恿他为非作歹?”
玉冠道:“这些人的心性我们应该明白的。”
“这我们担心也没用,总不成我们都投到魔教门下,看如何劝使孟都为善作福?”柳先秋有些无可奈何的。
百忍却道:“也是办法。”
紫龙王大摇其头。“你就是没有看出这个孟都有一份邪恶的魔性,没有中原武林邪魔外道的唆使,也一样不会走入正道。”
百忍无言,他当然看得出,紫龙王接道:“当今中原武林,相信很难找到一个人是他的对手,只是任何武功都应该有破绽──”“你的意思是……”铁雁迫不及待地。
紫龙王截道:“聚集各门派的精英,告诉他们我们今天的详细情形,着能否找到其中的破绽,共同谋求破解的方法。”
玉冠道:“只有这个办法了。”
柳先秋接问:“若是找不到?”
紫龙王道:“要看他闯的祸有多大了,若是到了大家都难以容忍的程度,相信大家都会不的而同的齐集起来,全力将之逐出中原。”
玉冠忽然问道:“现在大家都可以容忍这种失败?”
紫龙王道:“事实技不如人,只不过这并非中原武林中人。”
玉冠心头一凛,他当然听得出紫龙王话中有话,也立时普觉,一声“无量寿佛”。
紫龙王目光一转,道:“我们现在且听听这位战无不胜的魔教高手要我们做些什么。”
孟都这时候已坐回肩舆上,双手一拂,所有欢呼声停下,缓缓道:“至尊殿的位置我已经选择好,图样等等我会留下来,然后我会去拜访中原几个大帮派,希望我办妥这些事去到那儿的时候,大家已经准备妥当,动工建造。”
紫龙王应道:“你可以放心,我们答应了要做的一定会实行。”
孟都接道:“以中原武林各大门派的人力物力,这应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紫龙王道:“放心。”
“我还该说什么?”孟都想了想才道:“多谢大家。”
然后就是一阵大笑,话他说得倒也客气,这一阵大笑声却是充满了讥诮。
群雄虽然给笑得心头冒火,技不如人,亦无可奈何。
至尊般的建造图样是紫龙王接下来,在孟都等人下山之后才打开,一看便不由一声惊叹:“好──”玉冠等亦围拢上前,看在眼内,无不惊叹,图样非独精细,而且连所思的材料与份量都一一列明及计算妥当,甚至建造的方式也都画写清楚。
那并非中原一般殿字的结构,只着图样,便已觉得气派极大。
紫龙王细看一遍,嘟喃道:“这份图样显然花费了不少心思,设计的那个人也绝无疑问不是中原人氏。”
铁雁怀疑地道:“你以为孟都这个苗人能够弄得出来?”
“看来他也不是这种材料,图样中的建筑物也不是苗族所有。”紫龙王一顿接道:“他虽然是苗人,却绝无疑问是西方魔教的弟子。”
“这是西方建筑物?”铁雁手指图样。
“应该是的。”紫龙王目光一转。“这实在有些奇怪,西方魔教的人到现在仍然不见现身。”
玉冠道:“也许他们屡次被中原武林击败,一些信心也没有。”
柳先秋接道:“或者他们是另有阴谋,已暗中作好准备,孟都若是失手,立即采取行动。”
“我也是这样怀疑。”紫龙王干笑。“经过这许多次失败,他们应该会加倍小心谨慎的了。””玉冠道:“难怪你始终反对我们联手对付孟都。”
紫龙王淡然应道:“我所以反对,只是因为孟都始终都是一个人出手。”
“魔教的其它人已暗中……”
“这只是推测,以魔教一直以来的行事作风,他们若是这样做,等如对孟都毫无信心、孟都若是战败他但应该就是悄然引退,再等机会。”
紫龙王突然打了一个“哈哈”,“我们现在也无须再胡乱推测,魔教的其它现身已否又有何分别,孟都不是已经取得全面胜利?”
玉冠无言,柳先秋接问:“我们现在应该怎样,难道真的赶到九华山,动工替庇教兴建至尊殿?”
“这是我们答应了要做的。”紫龙王笑问:“这样做,有什么不妥?”
柳先秋怔住,百忍插口道:“不管怎样,对我们这到底有一种激励作用。”
紫龙王仰首向天,又打了一个哈哈,他绝对同意百忍的话,只是怀疑这种激励之下有甚么收获。
孟都非独将他击败,而且将他的自信心击溃?
其它人又如何?
云飞扬回到武当山的时候,孟都已经离开了差不多一个月,紫龙王等亦同时离开,武当派前往九华山协助建造那座至尊殿的弟子在他们离开后第三天头上亦动身出发了。
至尊殿的主殿必须在指定的日子完成,那也就是西方魔教第一次进入中原的日子。
孟都的一切行动显然早有计划,安排妥当,也当然完全是出于萨高的主意,萨高虽则已死亡,孟都仍然按照原定的计划行动,到底是出于尊重还是他根木没有其它的计划,只有他自己才明白。
中原武林中人甚至邪魔外道却也都不例外,全都以为孟都后面有一大群西方魔教的高手待机而发,因为经过多次的失败,他们已懂得将真正的实力隐藏起来。
孟都的出现若只是西方魔教的行动开始,接着的又将会是什么行动?正道武林中人都无不担忧。
唯恐天下不乱的邪魔外道当然例外。
清晨风寒,云飞扬日以继夜赶路,总算踏足武当山,一颗心才放下又悬起来。
一路上他已经听到不少消息,都是说孟都率领邪魔外道闯上武当山,大开杀戒,鸡犬不留,开始的时候他也怀疑是传言夸大,听得多了信心仍难免动摇,孟都给他的印象到底恶劣。
及至来到武当山附近,类似的传说非独不再听到,而且一片平静,虽然说附近大都是一般人家,但武当山上若是发生了那么大的祸事,多少也应该有些影响。
只是现在走在武当派的范围,虽然平静,这种平静却是平日所无。
连解剑岩附近也竟然没有武当派的弟子当值,云飞扬还是第一次看见,怎能不担心。
他连日赶路,实在已非常疲倦,虽然知道事情若是已发生,赶去也无济于事,还是赶下去。
一直来到了三元宫附近,云飞扬冰冷的心才逐渐回复温暖,但仍然在看见那些在宫前空地练功的武当派弟子一伙才完全放下。
白石在亲自督促那些武当弟子练功,他背向,没有发觉云飞扬接近,却突然发觉面向那边的那些武当派弟子一个个突然目定口呆,停下手脚,怔在当场。
他心头一凛,不由自主回头望去,原以为是来了什么强敢,看清楚是云飞扬,亦不由得怔住。
“云飞扬──”那些武当派弟子不约而同突然叫起来,一齐向云飞扬奔去。
白石也不例外,第一个掠到云飞扬身前,抓着云飞扬的肩膀,却激动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些武当派弟子随即包围着云飞扬,有些已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云飞扬已经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他们也原已绝望。
“掌门师兄──”云飞扬一会才开口。
白石应声笑起来,他原是要哭的,却反而发出笑声,这种笑比哭还要激动。
这一笑如将那些武当派弟子的哭声引发出来。
云飞扬看在眼内,心情也很激动,但仍然控制得住,等到各人的心情都平静下来,他才道:“孟都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白石缓缓道:“大家都已尽了力。”
云飞扬点头道:“以他的武功,的确难寻对手。”一顿接问:“怎么不见……”
白石知道他是问枯木,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