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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汉子看姓万的红面老者一副吃相,脸上露出鄙夷之色,朝一边挪了挪屁股,仿佛挨着这姓万的坐得近了,自己也跟着一起没了颜面一样。
对面一个身着紫绸袍的黄面老者向姓万的红面老者欠了欠身,作礼道:“若是在下猜得没错的话,这位老先生一定是江湖中人称‘万事通’的万老爷了?”
万事通喝了一大口酒,狠命咽下口中一团没咬得烂的大肥肉,又拿衫袖抹了抹嘴,打量着紫绸袍的黄面老者,微微点头道:“不知阁下如何称呼?倒还识得我姓万的!”
黄面老者拱手道:“万老爷的名声谁不知道?在下无名小卒——何三。”
众人见这面前吃相粗俗的红面老者竟是满腹趣闻无所不知的万事通,都不觉欢喜自己这是坐对了位置,能同万事通坐到一起,单听他说说江湖武林中的秘闻趣事儿就已是无穷受用了。
先前对万事通一脸鄙夷的中年汉子不自禁的又把屁股挪了回来,只怕自己挨万事通还不够近拢,又亲自给万事通斟了一大碗酒,陪笑道:“万老爷,你把这酒喝了,给大家伙儿说说,咱们可是难得遇到你的!”
众人都附和道:
“对,就给说说!这回听传言,都说天残教被朝庭一锅端了,说这都是和亲王的功劳,也不知是真还是假?”
“传说天残教是前朝遗臣,都是同朝庭造反的逆党。这把朝庭当官的杀得怕了,和亲王才调了大兵缴杀的。”
“……”
众人说是叫万事通来说说,却是自己竞相言及自己的道听途说了。
万事通也不作声,只一边吃着酒菜一边听众人说着。
“说这都是和亲王的功劳也不尽然,若说真正的功劳,还得算是镇殿大将军——边正月的才是!”
“对对对,这我也听说了,都说那边大将军同天残教的教主狠拼了一场,最后却是落了个同归于尽,一起掉下了万丈高崖!”
“唉!这说来也真是可惜啊!”
“这又有什么可惜的?这做将军的,马革裹尸死于征场,这才是个好结局!”
“说那边将军同那天残教教主拼了个同归于尽也没错,只是你们却不知道,若非是朝庭的护国真人——铁水道人先与那天残教教主拼斗了千余招,任凭他什么将军不将军,又怎会是天残教教主这样绝顶高手的对手?怕是边儿都还没挨上,就丧了性命了。他能同天残教的教主弄个同归与尽,倒也是大大捡了个便宜!”
“终归说来,还是人家和亲王存了心要除却天残教的。这天残教自开朝以来,同朝庭闹了上百年,这次被和亲王率了大兵缴灭,虽还剩些余孽,那也只是些散兵游勇、乌合之众,大伤了元气!要想再像以前一样,怕是千难万难了。”
“你知道什么?这说把天残教给灭了,哪里又能灭得干净?天残教也不知有几千几万的人,弄得现下里到处都是天残教的余孽兴风作浪。听说还把飞龙镖局永安分局的一批镖银抢了,太沧分局也有两个镖师死在天残教手中,还有柳州尹万泰一家人都遭了天残教毒手!”
“你看这次冲李老局主寿辰来的人虽多,只怕大多都是为天残教余孽来的。这打蛇不死定遭蛇咬,天残教余孽四下为祸,江湖武林都给搅翻天了。”
“你们听说没有?说是那什么边将军一家几十口全都丧在天残教的手中……”
“唉!若说天残教同朝庭闹倒也是有个说法的,只是这伤及无辜,就大大不该了!”
“你们说这些也都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万事通这才开口说道。
众人都一齐住了声儿,都等着万事通来说下文。
第二章、飞龙镖局——6
万事通一脸得色的呷了口酒,把众人都看了看,又道:“我来给这李老局主贺寿的路上,却是听到个绝秘消息。”他说着又是慢条斯理的扯了条鸡腿吃起来。
那最先认出万事通的何三从怀中摸出两颗银子递到万事通面前,道:“咱们都知道,万老爷的话是从不白说的,这点银子万老爷莫嫌少,拿去喝口酒。”
众人见何三当先给了万事通银子,也自都摸出些散碎银子跟着做个意思。
万事通把面前银子全笼进袖袋里,对众人笑了笑,道:“这就不好意思了。”续道:“就前两日,我到了徐州境地,在一家客栈里歇了脚,一个人吃酒。旁边一桌坐了三个镖师,看那模样像是才交了镖,三个人正放心吃酒。那三人说来说去也都同大家一样,都说些天残教又在哪里哪里劫了什么镖货,又在哪里哪里杀了什么什么人。这些,全都是江湖中人说来下酒的闲话,听了也没啥味道。”
何三道:“你万老爷啥事情都是最先知道的,那三个镖师说的话在你听来自无味,不过说来我们听听,我们也好长长见识。”
万事通轻轻呷了口酒,又捡了块大肥肉塞入口中一阵烂嚼,也不答何三的话,只伸着脖子把口中的肉咽下肚,又继续道:“我当时听着没味,吃了几杯酒就要走路。这时候,却见其中一人朝着四周看了看,做出一副神迷迷的样子。我猜他定要说出什么不为人知的秘闻来了,便也舍不得走了,于是我就装着漫不经心喝酒的样子静静坐在一旁。”
坐在万事通旁边的中年汉子叫道:“万老爷,那镖师到底说了什么事情你就干脆直说了吧!真是听得我心里痒痒的。”
万事通听中年汉子催促自己快说,偏偏住了口,径自拔出头上的竹签来剔牙缝。
何三瞪着中年汉子道:“你这汉子怎的这么不懂规矩?难道就不知万老爷说话时是最讨厌有人来岔嘴的?”言罢,又亲自给万事通斟了一大碗酒,笑了笑也不作声。
万事通果然收了牙签,对何三道:“何老弟,你猜那镖师说什么来着?”
何三满面笑容的摇了摇头,心道:“真废话!老子若知道,还来拿银子听你说?”
万事通放低声音对着众人道:“原来,天残教是被朝庭缴灭了,但却灭得不干净,一些武功高强的贼人逃脱了。逃得性命的贼人为给他们教主报仇,把朝庭镇殿将军边正月一家几十口人都杀了!”
众人听得一片唏嘘,都说这话大家刚才都说过了,还有什么好听的?
万事通笑道:“你们只道边府上下几十口人都被天残教余孽杀尽了,这却是未然。”
众人又都来了神,静静等着不作声,心知万事通定是要说出什么大家都不曾知道的秘闻了。
万事通看众人都等着自己,也不再卖关子,道:“我就悄悄的听旁边三个镖师说些什么,那其中一个镖师对另外两人说:‘老局主近日收了个义子,叫什么边如君——’当时我心中就好笑:‘你家老爷收了个义子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他看众人听得入神,又道:“却听那镖师对二人说:‘我给你两个说了,也不可再与外人提起,不然,怕是要生事端,到时脑袋都保不住的!’其中一个镖师看他说得慎重,就问:‘二哥尽说些话来唬人,老局主收了个义子,又不是去偷来的、抢来的,让人知道了又如何会生事端?凭老局主和二局主一身武功,再加上咱们飞龙镖局几百号兄弟,还会怕了谁来着?’那镖师说话说得重了些,直惊得先前那说话的镖师转头四处张望,生怕是给别人听去了一样。我瞧他那模样谨慎得不一般,知道这当中定是有什么隐情。自也把背对了他们,生怕那镖师发觉我在听他们说话。隔了半晌,果然听那镖师又对那二人道:‘两位兄弟刚才不是说来说去都与那天残教有关吗?说起来,老局主收这义子就与那天残教有着血海关系!’我同那二人听这一说,都惊了一惊。又听他继续说道:‘两位兄弟可知道那领军缴灭天残教,最后还同天残教主拼了个同归于尽的人是谁吗?那就是当朝的镇殿大将军——边正月!他一家人虽遭了天残教毒手,可他边家的独苗子——他儿子——边如君却逃过了一劫,老局主收的义子就是这边大将军的儿子——边如君!你们想这事若是给天残教知道了,岂不是大祸一桩?我也是无意间听来的,这说给二位听也不过是我三个人知道罢了,万万不可再说得外人知道了!’”说到这里,万事通才算松了口气,对着众人道:“这说来确是个天大秘密了,今日同大家伙儿坐了一席也算个缘份,大家听了就当是个耳边风。李老局主仁义,咱们是来给他贺寿的,可不能给他老人家添什么麻烦。”
众人听万事通这说了一通,似突然间都成了光亮处的老鼠一样,惊慌四顾。把这天大的秘密藏在自己心里,当真是既紧张又兴奋呵。
时至正午,李德福看再无宾客来了,自捧了酒碗起身与众宾客说话,道:“今日得众位远来捧场,我飞龙镖局真是蓬荜生辉,我李某人更是三生有幸!只是粗食劣酒不堪待客,还望各位朋友不要见怪才是。在下这里先敬众位一碗酒,以尽这地主之谊!众位,请了——”言毕,捧着酒碗仰面喝了个底朝天,露出豪爽之气。
场上上千宾客尽皆大声叫好,随了李德福一同干了碗里的酒。
李德福心中欢喜,又捧了第二碗酒与众宾客道:“今日,能得众位来为我贺这寿辰,就算是看得起我李某,没把李某当外人!这里,李某人也想借这英雄云集的大好机会与众位说几句心里话。(奇*书*网。整*理*提*供)众位若有什么高见,还请当面说出来,李某这里就先给各位道谢了!”他这一说,又是一仰脖子,把第二碗酒也当先喝了个干净。
众人听李德福说得亲近,也自觉得有面子,随了李德福把二碗酒也喝了,众人皆静静待李德福,看他到底是要说个什么“心里话”。
李德福看众人都静了下来只等着自己说话,遂清了清喉咙,向众人道:“年前,朝庭统领大军大破天残教,领军的边正月边老将军同天残教教主拼了个同归于尽,战死沙场。这事情,只怕大家都有所耳闻的。素来,天下都有朝野之分,咱们武林中人历来就不去管他朝庭之事。边老将军也是朝庭之臣,再说,他与天残教之间更非私人仇怨,双方征战死伤都是常事,也不是我们武林中人该管的事……”
众宾客都不作声,都要听李德福到底要给众人说出个什么明堂。
第二章、飞龙镖局——7
李德福话风一转,扬声道:“只是,没想到那些逃得性命的天残教余孽却是丧心病狂,竟在年前把边老将军一家几十口人杀了个精光,一把大火烧毁了边老将军的府宅!”
这话一出,场上众宾客就开始议论起来:
“唉!那可真是个惨啊!听说边府上下三十几口人,一个也没活得出来。”
“是啊!这就是大大的不该了。有本事就去找朝庭报仇,这杀了许多无辜,算得什么好汉?”
“唉!这天残教还说得上什么好汉不好汉的?这几月来,死在这贼教手中的无辜之人没几百也好几十了!”
“听说朝庭也有好几个忠良之臣死在天残教手中了。”
“这要说最惨的,还是咱们这些保镖的!又杀人,又劫镖,那才是个惨啦!”
“今日李老局主说出这话来却是为什么?莫不是想与天残教对上一对?”
“……”
李德福看看众宾客说得来劲儿了,遂提了一口气,打破众人议论,道:“常言说得好,咱们习武之人生就一副侠肝义胆,都有匡扶正义之心!江湖之中,有仇报仇、有怨报怨那也是常理,只是这伤及无辜、祸害天下,就众怒难平了。至朝庭破了天残教,天残教余孽四下为祸,搅得江湖武林中风烟四起,无辜受害者比比皆是。咱们保镖的心里最清楚,咱们挣几个银子也不容易,那都是刀头上舔血的营生,可到头来,咱们反倒是给天残教贼子挣了。这几月来,只怕各镖局折损在贼教手中的没有几万也是有几千,就更别再说死伤之人了!”
众宾客当中多是中原各大镖局局主、头领,这一听李德福提及各镖局被天残教劫镖杀人之事,皆是激愤心痛。一时间,怒骂声、附和声响作一片。
李德福扬声道:“我李某人早是想同天残教干上一干了,不说劫镖掠货的事,就只为他滥杀无辜、祸害天下!就只为咱们习武之人的侠肝义胆和匡扶正义之心!”
顿时间,满场宾客都不自禁的鼓起了掌、叫着好,大家大声的呼喝着、附和着,每个人都觉得有些热血沸腾了。
“李老局主,你说要咋个样?咱们都听你的!”
“对!都听你的!咱们就同天残教斗一斗,倒看是他厉害还是咱们厉害!”
“对,有道理!咱们这许多人,还能怕他!”
“……”
众人各说各的,场面热闹非常。
李德福把如君揽到面前,向众人道:“江湖中传说边将军一家几十口人都遭了劫难,若真那样,那岂不是老天都瞎眼了?”
众宾客听李德福又说到边府一家,都一起住了声,都齐眼望着李德福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