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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才道:“老局主说,这玉桃虽算不得什么稀世奇珍,却也十分少有的,送给和亲王爷作寿礼,既不奢贵也不俗气,正能显出咱们局子身份,最合适不过了。还有这画,这是老局主亲手为和亲王爷作的,其间虽不显金银之价,却反能见出老局主与王爷之间的君子之谊。老局主还说了,我们不可与别人攀比寿礼珍贵,只要心意真诚就是好了。”李才说着,又捧起旁边一支长剑对如君道:“老局主说少局主回来这么久了,也没个称手的兵刃。这柄剑是老爷珍藏了多年的,虽非什么名剑,但也甚是难得,现在就给少局主配上。少局主这次出门,在外是少不得的。”
如君看那剑,剑鞘乌黑细长,剑柄连着剑鞘像支乌木棍子一样,既无半点饰纹更无什么奇异样式。接剑入手,微觉一沉,拇指一按机簧,发出呛一声龙吟,剑身从鞘里弹出半尺,寒光过处,一股寒气直透眉宇。如君大惊道:“宝剑!宝剑!”剑出鞘,见那剑身似一汪秋水,寒光流动,耀眼生辉。那剑入手虽沉,剑身却是薄如蝉翼,朝着机上一只茶杯抖手一削,剑锋过处,茶杯应手断作两载,竟如切腐物般没发出一丝声响!看那断落的一截瓷圈儿正滴溜溜在机上打着转儿,剩下半截茶杯却未被剑锋带动分毫,足见剑之锋利!如君忙收剑入鞘,双手捧到李才面前,道:“这剑我不能要!这出门儿,随便找支剑就可趁手了。这宝剑,请转还给二叔。”
李才道:“这剑是老局主特意给少局主的,少局主还不要拂了老局主一番心意才是。”
如君还要推辞,却见一名侍者急急跑来报道:“少局主,有生意来请你去商定。”
如君道:“大少爷不在么?”
侍者道:“正是大少爷叫小的来请少局主的。客人还等着的。”
如君心中奇道:“有大哥在,还不能定夺,也不知什么大生意?”只得辞了李才往正气堂来。
正气堂里除李笑外,还有个五十开外的锦袍老者。如君远远就认得乃是杭城府台大人的师爷——代仕林!
等如君见礼落了坐,李笑才冷着一副面孔对代仕林道:“局主来了,代师爷到底是要照顾咱们镖局什么生意,总是可以说出来了吧?”
代仕林一见如君,微微愣了愣,欠了欠身,露出一副尴尬的笑,对如君道:“原来是少局主。”
如君心道:“这代师爷来寻我们有什么生意?也难怪大哥不高兴了,只怕这代师爷要见的,并不是我这少局主,而是要见二叔他老人家。”
果然代仕林又说道:“也不是小老儿摆架子,只是小老儿来的时候,老爷就一再嘱咐小老儿的,要当面见了贵局局主才行,二位小哥儿千万不要同小老儿见教才是!”
李笑勃然变色道:“我爹爹不问局中事务已久,这局里一切生意都是我与如君兄弟说了算!你要保的是什么东西?你只管说出来,我就不信,这天底下还有我们连盟镖局接不了的镖!”
代仕林陪笑道:“有少局主与李大少爷在一起,小老儿自然是再放心不过了。说实话,若非是少局主与李少爷……”他嘿嘿一笑,道:“这宝贝,别人也是没有眼福看得到的。”
第五章、连盟镖局——9
李笑冷然道:“代师爷是在说笑了,在下自幼长在镖局,天底下的奇珍异宝也见过不少,局里哪个镖师又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代师爷真是有什么宝贝,只管拿出来便是,若是这般看不起我连盟镖局,大可另请高明!”
如君看那代仕林怀中紧紧搂着个一尺见方的黑布包裹,心想:“他要保的东西多半是这包裹里了,这里面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事物?若这就去把二叔请出来,却是显得我这少局主也太没能耐了!”笑着道:“代师爷请放心,几十年来,我们局价值连城的镖也保过几趟的!非是自夸,若我们连盟镖局也保不下来的镖,只怕天底下也再难有哪家镖局接得下来了。代师爷只管把宝贝拿来看,真是我们接不下来的,再去请老局主也不迟。”
“是是是,少局主同李少爷的话,小老儿怎会不信呢?”代仕林嘴上笑说着,可还是没动,“只是……只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到底有什么话?直说就是!这般吞吞吐吐,哪有半分诚意?莫非今日是有意来戏耍我等?”李笑动了火气,声色也变得凌厉起来。
代仕林双眼一转,笑道:“小老儿虽非武林中人,但也时常闻听朋友提及连盟镖局李德尚李老局主文武双全,风采不凡……”
如君笑道:“师爷定是要见了老局主才肯谈生意吧?”
代仕林笑道:“见到李老局主的风采,小老儿自是心安了。”
如君只得吩咐去请李德尚。
李笑冷笑道:“代师爷倒真是谨慎人,却也不知道我爹爹有没有空闲来与你谈生意。只望代师爷是真能拿出个惊人的宝贝来,那才叫人心里踏实!”
众人都不再言语,静坐盏茶功夫,李德尚的话声就自门外响起道:“不知是代师爷驾临蔽局,李某人有失远迎啊!”只见李德尚仍是一袭儒衫便服,果然风采不凡!双手抱拳直对代师爷叫“恕罪”。
代仕林慌忙起身还礼道:“劳驾老局主,实在叫小老儿心中不安。小老儿久闻局主盛名,今日终于一睹局主风采,实在是万幸、万幸!”他口中这样说着,手上已把那黑布包裹放到了桌上,双手缓缓的、细细的解着包裹上的结。解开一层,里边还有一层细细的金丝绒包裹着。
如君同李笑见代仕林如此细致谨慎,都不自禁凑近身来,心中都在嘀咕着包裹里面到底会是什么稀奇宝贝。
金丝绒包裹也解开了,里面露出个一尺见方的紫檀木盒子来。木盒子四周都雕有纹案,细看之,下竟是九条张牙舞爪、喷云吐雾的蛟龙!每条龙都雕刻得栩栩如生、姿态各异,透着破壁欲飞的灵气!非是名师巨匠,定难做出如此绝品。再看木盒顶端嵌有一颗大如鸽卵的金珠子,那木盒上雕刻的九条龙虽各俱姿态,却都是绕着这金珠而成,大有夺珠之势。
此际如君同李笑才明白代仕林为何这般谨慎,为何一定是要见到李德尚才肯亮出这宝贝了。宝贝一定是在这木盒子里面,但单只这装宝贝的木盒子,也称得是件价值不菲的难得之物了。细看那金珠之上,竟也一样细细雕刻着九龙抢珠的图案,只是那被九龙围绕的却并非什么珠子了,而只是一只孔——一只米粒大小的孔!
代仕林从发髻上拔出一枚翠玉簪来,把那玉簪对着金珠上的小孔小心翼翼的插进去,看那玉簪前端生着许多齿状,簪身大小正好与那金珠上的小孔吻合无差,竟是那木盒开关的钥匙!只见代仕林把那玉簪向左转了两转,发出咯一声轻响,接着微微一用力,将玉簪又往里插入了半分,再向右轻轻转了两转,又是发出咯一声轻响。看那木盒子从半腰上裂开一条发丝样的细缝来,同时间,一道毫光自那细缝间透了出来,直照得周边事物都变了颜色!众人都瞧得呆住了,心里直呼道:“宝贝!宝贝!”却不知木盒里放光夺目的,究竟是何宝贝!
代仕林轻轻舒了口气,稍微用力,把玉簪从小孔中拔出来复插在自己发髻上,腾出双手捧住木盒裂开的上端稳稳的慢慢的小心翼翼的揭开。顿时间,木盒中大放异彩,五光十色的光晕聚成了圆圆一圈彩环罩在那木盒之上,即便那泰山绝顶的日出也无这般炫丽夺目!
起眼间,大家都只是看到了这奇光异彩,却没看到那放光的到底是什么宝贝。直到代仕林用双手小心翼翼从木盒内捧出一件事物来,大家这才看出这木盒里藏的竟是一具金冠!一具赤金打造的金冠!
代仕林把金冠轻轻放在桌上,眉眼间尽是得意之色,那模样仿佛是在回敬先前李笑对他的讥讽嘲弄:怎么样?小娃子,莫说是你娃娃,就是你保了一辈子镖的老头子,也没见过这等宝贝吧?哈哈……代仕林只是微微笑着,并没发出任何声音,也没说出这番话来。
那九龙冠上,九条金龙盘绕在周围,每条龙的姿态都不一样,有的摆尾、有的摇头、有的扭腰、有的舞爪……说不尽的奇姿看不尽的绝妙,比起刚才那木盒上雕刻的龙纹,又是难言而喻了。
每一条龙的鳞甲、须爪,都是触手可及的。大家越看越是吃惊,金冠的珍贵、九龙的各俱姿态、每一条龙的精雕细琢……这一切都罢了,若是细看之下,这九条龙每一条都是镂空的,无论是龙头、龙身、龙尾还是龙爪,甚至还可以从片片鳞甲的缝隙间看到被镂空的龙身!可以从张开的龙嘴里看到镂空的龙头!这哪里还是“宝贝”两个字能形容的?谁又能想象得出世间会有此宝贝?
金冠底纹只是一些浅淡简单的云雾图案,亦正是这浅淡简单的云雾更衬出了每一条龙的精美灵气。龙的精美在于雕琢,而龙的灵气与传神却在于眼睛——眼睛若能传神,那这龙就活了!九条金龙之所以栩栩如生,固然离不开精美雕琢,然而,更重要的还是来自于眼睛——一双双放着炫丽光彩的龙眼!每条龙都有一双眼睛——每双眼睛都放着不同的光彩——每双眼睛都是两颗宝石嵌上去的——九双眼睛,九对色彩各异的宝石!九种彩光交融在一起,那种炫丽夺目的光景又岂只是五彩缤纷所能形容得尽?
每条龙的姿态虽各不相同,每双龙眼放出的光彩虽各有所异,但有一点却是相同的,那就是每条龙的龙头都是聚在金冠顶首四周的,就像那盛冠的木盒上面的九龙夺珠的图案一个样。只是这金冠的顶首上并没有什么珠,只有一只孔——仿佛是被拿走了原本上面所嵌着的某样东西而空着的孔!
李德尚缓缓伸出双手,缓缓捧起金冠细细观看着,口中喃喃的轻轻的念道:“宝贝!居然有这样的宝贝……”一双眼睛仿佛也被这金冠放出的七光异彩照得朦胧模糊了。手指间隐隐触到了金冠底部内壁的几枚印纹,翻过来看,乃是“九龙宝冠”四个金鼎古文字。李德尚长长吸了口气,将金冠放回桌上,转首对代师爷正色道:“你这金冠,我们不保!”
如君同李笑一起惊道:“不保?
第五章、连盟镖局——10
如君同李笑一起惊道:“不保?”
金冠把整个大厅照得流光溢彩,厅堂里每一件事物都披上了层奇异光辉!德尚、李笑、如君三人都把目光投在代师爷身上。
代仕林似没听到李德尚的话一样,又缓缓的小心翼翼的把金冠收了进了木盒,打成了包裹。然后才转首对李德尚道:“李老局主也信这九龙冠的传说?”他顿了顿,又道:“不错,九龙冠,冠绝天下!这冠里藏着的敌国财富又岂是区区一只金冠能比的?老局主不保这九龙冠也是常理,像这样的东西,谁会愿意拿到镖局来呢?天底下又有哪一家镖局敢接这买卖?”
李笑脸色一变,显然对代仕林的话大为不满,但一碰到父亲的目光,只好把没出口的话都咽了回去。
代仕林笑道:“若是一定要找家镖局来保这九龙冠,天底下只怕就只有李老局主的连盟镖局才有这资格了。”
李德尚面上看不出有何神色,他一直都在听代仕林说话——在任何场合,李德尚都不会做出任何失礼于人的事情来。
此时,如君才看出,这生意确非是自己与李笑能接得下来的。他想:“一定是传说这金冠里面藏着什么敌国财富了,难道二叔也真的相信?是了,二叔虽不一定信,但也没办法证实那传说是假的。若单是这么一只金冠,也用不着如此谨慎的。”
代仕林道:“九龙冠一直都是朝庭查找之物,但谁都知道,金冠是前朝留下来的,并非朝庭原有之物。再说,百十年都过了,朝庭也早淡忘了这眇无音信的事情。俗话说得好:‘天下宝物,唯有德者居之’,老局主若担心此间有何不妥之处,就请大可放心了,此冠不是给别人保的,乃是为当今亲王&;not;——和亲王爷保的!”
李德尚心中一震,不禁问道:“代师爷是说此冠乃和亲王爷所得?”
代师爷道:“老局主之言微有出入。此冠现为周大人所得,但周大人自量德薄,做不了这九龙冠的主人,欲借亲王大寿之机把此冠献给王爷。然而,现下盗匪四起,若怀此重宝去京城,只怕途中生变……好在还有个威震天下的‘连盟镖局’,李老局主更是名动四方、威慑群邪!当然,最让周大人放心的,还是老局主与和亲王爷交情非同一般。若寻求他人护送,只怕难保不露出风声为他人窥探,而李老局主就不同了,单凭老局主与王爷情义,相信老局主定会全力护送此冠至王爷处的。”言毕,代仕林朝厅外侍候着的从属挥了挥手,一名皂衣汉子捧了个朱漆箱子进来,把那箱子放于桌上又自退了出去。听那箱子放在桌上发出沉重声响,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