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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抢道:“他无法无天又怎么了?那是能耐!像你?缩在山寨一辈子也不过如此!”
姓周的道:“可……可他同天贱教的妖女搅在一起,还盗了九龙冠!还为了那妖女去劫了天牢!他……”
“胡说!你胡说!”少女高声叫道:“这都是谣言!我没看见,谁说我都不信……”
姓周的不作声了。
半晌,少年才道:“都别说了,一切都有定论。这些都是听说的,是真是假总会分清!”
没有人再作声了,只有沉重的呼吸。
如君陷入了沉思:“这些人到底什么来路?和我到底有什么关系?他们为什么要来抢亲……?
吴义心中有些惊慌了,暗道:“真妈的倒霉!,这伙子人看来同姓边的小子有关系,若给发觉了可大大不妙!”
“哥,你说如君哥他会没事吗?”少女声音轻轻的问道。
少年道:“孟尝庄四面都是水,除非边大哥先备好了退路……”
少女急声道:“不如,我们去看看,说不定霞姐姐还在庄上的……哥,你说可好?”
姓周的声音道:“二姑娘,我看为姓边的小子去冒这险不值得!咱们同他非亲非故,他是又个臭名满天下的人,二姑娘……”
“你住口!”少女怒喝道:“谁要你去了?我就一个人去!”
姓周的声音急道:“二姑娘要去,便刀山火海我……我也去!”
如君心中对少女满是感激,心中叹道:“这世上这么多人,个个都阴险狡诈,这位二姑娘素未谋面却是对我这般关心!只是这二姑娘却没发觉这位周大哥对她更是关心!不过此刻孟尝庄上却是去不得的,庄上庄客加上王府安置的高手,便是武林中绝顶高手也难讨好,你一个姑娘家去岂不是羊入虎口?”
只听少年声音道:“妹子心放宽些,边大哥既在墙上留了血字,定是有准备的。若我们冒然闯去,怕要乱了他的计划。”
如君听得心中苦笑道:“少寨主虽会测算,却是把我看得太高了。我能有什么准备计划?不过是计划着往别人设下的套子里钻罢了!”
少女声音道:“这么说,如君哥是没事啦?”显然松了口气,没那么急了。
姓周的声音道:“二姑娘,你要不放心,我就去看看,保管把你如君哥弄出来!”
如君暗笑道:“这位周大哥对那姑娘可真好!只是他不知道我这个‘如君哥’给人裹粽子一样就绑在他面前的。”
少女轻笑道:“你去救如君哥,那谁来救你?”说着嘻嘻一笑,声音脆生生的。
姓周的声音道:“你总是看不起我,嫌我没用,你……”
只听另一个声音道:“禀少寨主,张三回来了。”
少年让张三进来还没来及问,那张三急声道:“禀少寨主,连盟镖局的李德尚也来了!”
少年惊声道:“你说什么?李德尚?”
少女亦惊道:“不可能,明明……”
少年喝道:“妹子!”
张三道:“小的本来也不信,却见打着连盟镖局的旗号。为头的一个穿得像个读书人模样,四十多岁、长了三撇黑胡须,同传说中李德尚一个模样!”
如君心中欢喜道:“二叔果然没有死!只是我背了这许多冤屈见不得他老人家!”
少年又问道:“可还探到别的消息?”
张三道:“回禀少寨主,霞姑娘天黑时同王府世子乘船走了。孟尝庄吴老庄主被边如君刺杀,全庄上下都在收寻边如君的下落。现在庄上一片混乱,吴老庄主的幼子吴天才正迎接李德尚一行,已有快马去亲王府禀报了。”
少年沉吟道:“若是王府通了消息,定会派兵来押场的,我们若是撞上了……”
第十章、变故——7
姓周的叫道:“怕什么怕?就没听说过绿林好汉还怕官的!没遇上便好,若是遇到了,就狠狠杀他一场,杀得他怕了才把霞姑娘抢得回来!”
“不好了!”一个声音急促传来:“少寨主,不好了!一队人马朝这边过来了,像是孟尝庄上的!”
少年平静的说道:“吩咐下去,叫兄弟们都准备好,不到万不得以,不要动手。”
吴义心中想:“这些人马快些离开才好,不然,迟早都要被人发觉!再不然,庄上就多来些人马,混战一场才好脱身。”
不多时,外面一个声音喊道:“是哪路人马?怎么深更半夜聚在这里?”听声音是个老者,但中气十足是个内功颇深的人。
少年扬声道:“我等是步云寨的人,特来为孟尝庄贺喜的,天色晚了,到此歇息。你们又是哪路人马?深更半夜在这里大呼小叫!”
那老者声音道:“我等正是孟尝庄上的。朋友既是来贺喜的,怎么不到庄上通报,却在这僻静地方歇息?待我招呼一声,好叫人来迎接步云寨的朋友们。”紧接着,便听到空中一声闷响。
姓周的声音道:“少寨主,那老小子放信号招人来了!怎么办?”
少女也道:“哥,得快点拿主意!他们这几个人,我们都是马队,要走,他能奈何?”
少年沉声道:“我们人马多,太显眼了,若跑,反引他们疑心。他们现在摸不清楚我们底细,只要咬定来贺喜的,一切都见机行事。咱们这就大大方方把他几人迎进来。”
吴义听几人已往庙外走去,心中欢喜道:“如此最好,等庄上人马都到了,我再当众揭开这群人的老底,嘿!又是大功一件!”伸手扣住如君腕脉,见如君没动静,心中更是放心了。
吴德小声问道:“兄弟,怎么办?”
吴义胸有成竹道:“放心,一切兄弟都有数。”
听见一阵脚步声响,吴义知是少年人一伙把孟尝庄上的人迎进来了,自觉胆气也壮了些,小心翼翼拨开神幔一条缝儿。见一身穿葛袍的老者说道:“木兄弟年纪青青,就能领导一寨之众,可是武林中少有的俊彦啊!”这老者五旬开外,长得又肥又矮像只冬瓜一样可笑。吴义心道:“他妈的!去少林寺受了这些年清苦,自家庄上的人也没个认得了!”
那老者身边立着个粉雕玉啄般模样英俊的少年人,少年微微一笑,道:“胡总管过奖了,蔽寨山小人少,几个难兄难弟凑合在一起讨口饭吃罢了,同武林中别的山寨是比不得的。贵庄名扬四海、誉满武林,这次又恰逢贵庄大喜,故蔽寨也厚颜来讨个喜气,与孟尝庄的英雄、三山五岳的朋友、与和亲王爷好好认识一下。他日行走江湖说出来,咱们山寨虽小却也是见过大场面的!”
吴义看少年说得谦逊,却是神定气闲的模样,根本没把那什么“胡总管”放在眼中。心中骂道:“亏得有你吴二爷在此,不然,还真当实话听了!”看看庄上一共五个人,除了胡总管外,另有一个手持铁禅杖的胖大黑和尚、一个瘦小干黑的老者。吴义心道:“这人我还认得,都十多年了,还是一副干尸模样!”另两人都四十开外,生得一个模样、一般身形。吴义心喜道:“这不是阴阳双煞么?嘿!有干尸与他二人在,这小子就难讨到好了!”
除了要姓少年与胡总管说着些不着边际的闲话,余者都不作声。木姓少年身旁立着一少女,红扑扑的苹果脸蛋儿,眼睛大大的、又黑又亮,生得十分娇美,一看便知同那少年是兄妹。另一个红脸大汉门神一样立在少女旁边,他怒视着孟尝庄上几人,目光一落在少女身上就变得无尽温柔了。吴义暗骂道:“原来是你这傻大个想吃天鹅肉!可惜这小妞却是对姓边的小子有意思。嘿嘿!听说贼教那妖女也对这小子着迷,这小子生得黑不溜鳅的,居然奇货可居!真他妈的世道变了!”
吴义听胡总管同木姓少年漫无边际的闲扯,显然是在等庄上大队人马来。木姓少年从容应对着,不知是有恃无恐还是真没有察觉胡总管的缓兵之计。吴义心中骂道:“他妈的!这姓木的小子不动声色,真他妈的难捉摸!弄不好,非吃大亏不可!”
那木姓少年道:“胡总管,贵庄就在近前,既有总管引见,这就去拜望吴老庄主如何?”
胡总管哈哈一笑,道:“木少兄有这许多人马,怕是蔽庄一时招呼不过来,好在此地离庄不远,咱们再歇息片刻,小老儿保管会有人专门来迎接木少兄一众的。”说罢,又是哈哈一阵笑。
少女喝道:“你这是什么话?我们有手有脚的,难道还要你叫人来抬着走不成?”
那胖大和尚笑道:“小丫头说话有意思,依贫僧看,就咱五个人也一样接得住步云寨的小英雄!哈哈哈……你说可是?”他说话声如破锣,全无半分出家人模样。
吴义心道:“这秃驴也不知有什么能耐?竟同干尸、双煞一道!不过,他这话倒是有理,姓木的武功再高也不过二十出头,那小妞和大块头就更不用提了,五个对三个,先下手为强!”
木姓少年淡淡道:“铁师傅这‘接得住’不知是什么意思?倒像是我们绿林中人争强斗狠一样,就不怕冲了贵庄的喜气?”
外面又传来马蹄声,一名汉子跑进来道:“禀报少寨主,外面又来了一群孟尝庄的人马,说是来拿杀人凶手的!”
木姓少年一脸惊异道:“胡总管,莫非你几人是杀人凶手?”
胡总管微微一笑,道:“木老弟,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他们来拿的,正是贵寨纵马持刀来贺喜的英雄们。”
第十章、变故——8
木姓少年模样更加疑惑了,道:“胡总管这是从何说起?步云寨到贵庄几千里,如今世道又不太平,蔽寨兄弟纵马持刀可是不得已的。”
吴义早是听得不耐烦了,心中骂道:“他妈的!既然人来了,动手便了,哪还有这许多屁话说不完?”正想现身出去揭那木姓少年的老底,突发觉一只手已搭在了自己腕脉上,直惊得全身一颤,待要挣扎,一股内劲直逼过来,连呼吸都迫住了——吴义这才发觉身边的如君微微动了动!想到是自己亲手封了如君五处大穴,再加了一条打满死结捆绑的绳索,吴义不由得惊恐道:“怎么可能……”
如君轻轻伸了伸被捆得麻木的手臂,又挪了挪筋骨酸软的身子,摆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像吴义先前一样把神幔拨开一条缝儿:姓木的少年寨主、红苹果脸蛋儿的少女、门神一样的周大哥、孟尝庄的五位庄客,如君一一从先前只闻其声未见其人的声音中对上了号。心道:“果然没有我识得的朋友……”如君对木姓少年一众更好奇了:“怎么他们对我这么关心……”
胡总管道:“不若这样:各位既是来贺喜的,不妨暂委屈一下,大家都弃了兵刃、坐骑一齐到庄上去,小老儿自当着各武林同道向步云寨各位英雄赔礼道谦。木老弟,你看如何?”
木姓少年道:“这就难说了,习武之人无不把自己兵刃视为自己臂膀,小可虽为寨主,却也无权叫自己兄弟连臂膀都不要了吧?”
如君笑道:“这少年真是有趣,这关头了还消遣人,只怕……”
胡总管猛的敛了笑容,怒道:“好小子,敢戏耍老夫?实话说了,今晚别说大活人,就是只苍蝇也飞不脱!你说什么步云寨,老夫从来就没听说过!看你这伙人倒像是传说中的魔教中人!”他这说话间,五人身形展动,把木家兄妹同姓周的三人围在当中,摆成一个梅花阵势。
木姓少年哈哈大笑道:“果然好眼光!不过,你既看出了本教主身份,还想活命么?”
“哥!”少女刚开口却被兄长止住了。
如君想:“这少年也太过了,这些话都说得出?看这胡总管倒是被唬住了,他自己本是瞎猜,听这木姓少年认了,他反又害怕了。看来天残教名头也太大了!”
“你到底是谁?”
“谁到底是你?”
那生得一个模样的阴阳双煞一起朝木姓少年喝问道,当真难得分清到底哪句话是哪个人说的。
黑胖和尚扯着破锣嗓子喝道:“问什么问?先吃佛爷一杖再说!”呼一声风响,儿臂粗的铁禅杖直往木姓少年当头砸下。他这一杖不花巧也不好看,只是势大力沉,铁头人也会被砸得稀烂。
木姓少年仍是面带笑容、不慌不忙,眼见铁禅杖到头顶了,才猛一闪身,侧身欺进铁和尚抡开双臂的怀中,左肘撞向和尚胸口,右掌斜切和尚腰肋。两声闷响和着“当——”一声巨响中还杂着铁和尚一声惨叫!铁和尚的铁禅杖把青石地板砸了一个大坑,仰面倒下去的时候,口中喷出的点点血花洒得他自己满身都是!少年人笑盈盈的站在旁边,他没让铁和尚的血溅到自己身上。
如君看得十分清楚、十分仔细。少年人动作特别快也特别简单,除了快和简单外别的都不太显眼了。
“哥,你明明可以只一招的,你却用了两招。”少女说道。
“他块头大,用两招,稳当些。”少年谦虚的回答道。
姓周的大汉满面敬服的说道:“起码我得要三十招才能摆平这秃驴。”
“你……你真是魔……那……那个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