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京城回春堂的胖大海——胖神医。他的医术也是很高的!”
吴家兄弟感到在如君面前完全没有办法了,他们觉得如君让他们去寻医纯粹是一天大的嘲弄。
如君望着吴家兄弟离去的背影忍不住想笑,两粒寻常治伤药丸给吴家兄弟服下,再放了二人,还劝说他们去寻医看看!到底看什么呢?是看看所服的药丸有毒没有?这确是可笑的事情呵!查得出的毒固然可怕,更叫人可怕的却是一无所知而又时刻担忧的——如君给吴家兄弟服下的丸子便是如此!寻常治伤的药丸子自然是无毒,既无毒,又如何能查得出毒来?他们中的毒分明是他们自己在心里——心里的毒又怎么能解呢?如君不自禁的哈哈大笑出声来,觉得自己这一招确是高招。
如君突地收住笑,思想:“心,对!就是心……”如君往深处想:“佛家不是说相由心生么?若想让别人心里想什么,别人就想什么……”如君又不敢再往下想了,这实在是一种可怕的想法呵!
如君寻了户农家,收出身上唯一二两银子给主人一两,把“乘月”寄在农家,再换了一身农夫衣衫,挑了担柴禾又往孟尝庄折回去。
如君想看看孟尝庄到底有个怎么样的收场。天残教与步云寨两处与和亲王作对的人马都在附近,武林各路英雄好汉也都云集在孟尝庄一带,还有二叔李德率领的连盟镖局,天子脚下只怕从来都不曾这样热闹繁杂过。
第十一章、恩怨——2
官道上,多是神色戒备的江湖中人,三人一群、五个一伙。如君一身土布衣衫,踏着一双破旧麻鞋,挑着担半干不湿的柴禾不紧不慢走着。
不远处有一酒亭,卖酒旗帜迎着风向来往路人展动着,两桌江湖人正坐着吃酒。如君把柴担挑过去,叫道:“老板,要柴禾么?上好松枝柴,又干又燥。”
卖酒掌柜是个满面鸡皮纹的驼背老太婆,老太婆眯缝着眼睛把如君看了又看,尖声道:“这柴也来卖?干透了到还可以!”
如君露出傻笑,应道:“不要钱都行,只要碗酒吃……”
老太婆笑道:“原来是个酒鬼!那好,挑进去!”
如君哈腰把柴挑进酒铺。出来时,靠里面角落一张缺腿桌上已摆好了一大碗劣酒,外搭一碟盐水蚕豆。
酒亭不大,加上如君这张缺腿桌一共才六张桌子。来的时候,如君就留神旁边两桌吃酒客人了。一名独眼少年与两名中年汉子和一满头白发的老太婆一桌。少年二十出头年岁,生得皮肤黑黝、牛高马大,左眼上还蒙了块黑眼罩,如君似觉得些面熟,一时又想不出是哪里曾见过。两名中年汉子四十开外,青须黑发,双目炯炯,神色举止中透着一副威严。那老太婆满头银发,面色却似婴儿般红润,口中吸着一管旱烟吧哒、吧达作响。
另处十名壮汉把两张桌子镶作一处,大碗酒、大碗肉吃喝着。细看那下酒牛肉都是大砣大砣的,十名壮汉一人一把雪亮长刀,要吃肉时随手一刀削去,从那大块肉上削下薄如蝉翼的一片往嘴里丢。如君心中惊叹道:“这群人用刀像平常人用筷子一样熟练,如此高手,江湖中少见得很,怎么一下聚了这许多在一起?”
旁桌一名中年人沉声道;“肉多吃一些,酒不要喝过头了,免得到时头眼发花手不稳。”
一个麻脸汉子笑应道:“二寨主放心,便没了眼睛手也一样准!”说话间,手中长刀一挥、寒光闪动,一只苍蝇竟被他削断了翅膀落在盘子里嗡嗡不停打转!众汉子都拍手喝彩道:“王大哥,好一招‘抽刀断水’!”
王麻子把苍蝇拈在手上用嘴一吹,自得道:“二寨主放心,属下们有分寸,误不了事情。”
独眼少年莽声莽气的吼道:“王麻子,你妈巴子的!你给老子小心点!别称着眼睛说瞎话,惹恼了老子,当真叫你作瞎子!看你还准不准?”
王麻子连忙挥手往自己脸上抽得啪一声响,陪笑道:“少爷别见小的怪,小的是酒喝多了说胡话……”对自己一桌人唬着脸喝道:“都不准再吃酒了!”
如君心道:“原来是一伙的!这王麻子果然是酒吃多了,哪壶不开提哪壶……看他这口气,多半是这群汉子的首领……”
远处传来马蹄声响,官道上一黑点迅疾而近。片刻间,一名青衣汉子打马至近前,“唷——”一声收住缰绳翻身下马,朝那先前发话的二寨主抱拳躬身道:“来了。”
二寨主对王麻子一群道:“酒吃得多了,去活动、活动,散散酒气。”
王麻子扬起手中长刀高叫道:“兄弟们,道上宽敞,咱们去道上耍耍!”当先起身往官道上去。众汉子齐声附和叫好,片刻即在官道上围了个大圈子。当中一汉子手持大刀似街头卖艺一样呼喝着,左一刀、右一刀、上一刀、下一刀,使刀模样笨拙无比,引得众人哈哈大笑。那汉子时而跃起身,离地却不过半尺,时而躺地,却像“懒驴打滚”,尽把习武易范犯的各种毛病表演得淋漓尽致,丑态百出。但任他如何戏耍,明眼之人却是心中分明:看他运刀之手稳若磐石,刀锋过处毫不散乱,非多年功夫定难达到如此功力!
如君心道:“这伙人如此胡闹,不知是何居心……”
渐渐的,往来于官道上的围观者越来越多:看热闹者哈哈大笑,看门道者却是暗自心惊,甚至还有人将散碎银子往圈子里丢。
如君始终埋着头,偶尔拿眼角瞟那些人。只听旁桌的独眼少年低声吼道:“……老子不要帮忙,老子自己亲手报仇……”
如君心道:“这独眼少年不知同谁结下了仇怨?一群使刀汉子已是少有的高手了,还有这两个被叫作寨主的,只怕武功更是了得!看那老太婆的架势定是个有来头的人物,她那杆烟枪儿臂粗细,多半是她的随身兵刃。一寸短、一寸险,烟枪更是少见的外门兵器……”如君不禁为那与独眼少年结怨的对头担心起来,想这独眼少年一众武功一个比一个高,若是遇上了,怕是想不吃亏也难了。如君转念一想:“这若是叫我遇上了,又该怎么办呢……嗯,这少年脾气暴躁,武功定难以练得高明,看他身份又是个少爷,当先下手把他制住了才有希望脱身!”转念又想:“不对!兵法上有说,动武,乃下下之策,乃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当先凭口舌、言辞来化解这场面。这少年易怒,定是无谋少智之人,看他脾性又是吃软不吃硬的人,我当先找说辞推脱责任,便认错,也只认小错!再用好言软语同这少年游说,只要说服了这少年……”
突地,一个声音大喝道:“什么人在这官道上卖艺?”一阵喧哗把如君惊醒。寻声望去,见一大队人马被这群使刀汉子堵在道上不能过,再看打的旗号乃“连盟镖局”四个大字!如君心中一惊,心道:“也不知二叔与大哥在一起没有?”人太杂乱,根本看不清楚。
“去去去!这样儿武功也在天子脚下耍卖!哎哟!怎地?不服气……”一尖锐声音自人丛中响起。人群突地散开,一些立足不稳者被挤倒在地,叫骂声响作一片。
场当中,耍刀大汉叉着手气呼呼的叫道:“不服气!就是不服气!你们这些走镖的又有啥能耐?尽干些监守自盗、风不得人的勾当!有本事,就与大爷耍几招,看看是你有能耐,还是大爷我有能耐?”
第十一章、恩怨——3
如君心下惊道:“不好!这伙人莫不是专门来与二叔镖局为难的?局中人手虽多,却比不得这伙人武功高强。只怕他们不识货,非吃大亏不可?”
“都是些什么人?凭什么满口胡言说我连盟镖局监守自盗?今日若说不清楚,别说你一群耍刀卖艺的,就是天王老子——也脱不了身!”一熟悉声音传到如君耳朵里,寻声望去,正是李笑!如君见李笑满面怒色,并没看出这伙人的底细,心忧道:“二叔呢?怎么不见二叔呢?若只有大哥一个人……”
“妈巴子!就是你这小白脸!”一声音似闷雷一样响起,但见那独眼少年立起铁塔般身躯指着李笑怒骂道:“姓李的,你妈巴子的!就是老子骂你又怎的?你他妈的伙着天残教盗了金冠,还要刺杀王爷!你他妈的还老子眼睛来!”
如君大惊道:“原来是他!难怪总觉得哪里见过一样!”如君终于想起这独眼少年正是五虎寨的少寨主——彭智勇!
上次给和亲王拜寿时,颜文凤冒着连盟镖局名头抠瞎了彭智勇一只眼睛,五虎寨虽碍着和亲王面子没当场与连盟镖局冲突,却是旧恨未消、新仇又结,新仇旧恨杂了一心窝子!这次本是来给王府与孟尝庄结亲贺喜的,谁知孟尝庄上出了一连串变故。喜事虽没了,却听说连盟镖局也在此,干脆就截在这道上来寻连盟镖局清算相互之间多年来的仇怨——既不在王府也就没那么多顾忌了。这一群耍刀汉子都乃五虎寨精心调教出的得意弟子,组成的五虎刀阵名震武林!
李笑本以为眼前只是一群寻常卖艺的,不料竟是五虎寨处心积虑寻自己报仇来了!看彭智勇圆睁着一只独眼,一副要吃人的模样朝自己咆哮着,李笑不自禁的敛了趾高气扬的态势,抱拳道:“原来是五虎寨彭少寨主!”眼睛一撇,又对彭智勇两个叔伯抱拳作礼道:“二位老伯想必是五虎寨的二寨主与四寨主了,小侄连盟镖局李笑,这厢有礼了!”
如君仿佛觉到李笑眼神从自己身上扫过,心顿时跳得厉害了,庆幸道:“还好,没认出来!看大哥是要像我先前所想那样凭口舌来化解是非了。大哥同二叔一样处变不惊、心思细腻,换作我,就难得在这场面如此从容郑定了……”
李笑见对方不理不睬,又道:“上次在亲王府发生的事情虽非在下所为,但也不能说与在下全无关系,在下本欲往贵寨负荆请罪,奈何身边事务繁杂,让少寨主误会至今,实在是抱歉得很!好在今见少寨主无恙,在下心中才算稍安,这里就给少寨主请罪了!”
如君心道:“李大哥这话说得不卑不亢、大有风范,看那彭智勇又怎么说?”
彭智勇本是一身火气要寻李笑报仇雪恨,不料李笑却做得有礼有节并不依自己所想一样动手大打一场。这一翻话听得彭智勇愣立当场,发作也不是、还礼就更觉得不是了。半晌,彭智勇才想起心中正事情,愣声愣气问李笑道:“那依你说,我这瞎眼咋办?找谁去赔?就你一句话就算了事情?”
李笑沉着道:“凭在下,便是千万句话也抵不过少寨主一只眼睛,又怎能算得了?”
彭智勇扬声道:“那好!你这人还明事理,我也不同你计较,你自己也把眼睛抠了同我扯个直,这事情就算了!”
如君心中笑道:“这人心思好简单,别说他眼睛不是大哥弄瞎的,便真是大哥弄的又怎么凭他两句话就叫大哥自残眼目?”
李笑愕然道:“少寨主这是什么话?便是在下有过,也不至于自残眼目吧?”
彭智勇怒道:“你不赔谁赔?”
李笑道:“谁弄瞎的自然去找谁赔!”
彭智勇怒吼道:“管你是谁?反正是你连盟镖局,你老子是局主,不找你找谁?你说!到底赔不赔?”
李笑冷然道:“伤少寨主眼睛的是天残教妖女颜文凤,少寨主何故把这天大一笔血债算在连盟镖局头上呢?少寨主该去找天残教赔眼睛才是!”
彭智勇握紧拳头的手臂在空中用力一挥,喝道:“你少糊弄老子!谁不知道你连盟镖局同天残教一伙的?问你要都是一样!”
李笑面色微微变了变,沉声道:“少寨主这就冤枉在下了!和亲王爷也都知道,勾结天残教是边如君一个人。事发之后,家父又发出武林贴谢罪武林——把边如君逐出了连盟镖局,这事情,江湖、武林中人尽皆知晓!虽如此,敝镖局也少不了用人不慎之过,为此,在下父子一直深为自责。
“想那边如君原本是将门之后,家父怜他身世,抬举他做了连盟镖局少局主,原是指望他能率领武林正道抗击魔教,一乃为武林匡扶正义,二乃为朝庭除去逆贼,再者,也是为他本人了却为父报仇的心愿。何奈他却经不住魔教妖女美色诱惑,走上了邪路,不仅伙同贼教盗取了金冠,还刺杀和亲王爷、毒害皇上,为救那贼教妖女还闯劫天牢!昨日夜里,他又刺杀了孟尝庄吴老庄主,坏了亲王府世子的亲事!少寨主,咱们千万不可中了奸人诡计,武林同道先自干上了,反让邪道中人拍手称快啊!
“少寨主,边如君虽不再同蔽镖局有瓜葛,但想少寨主被贼人害瞎了一只眼睛却因蔽镖局用人不慎引起,在下代局中所有被边如君蒙骗连累的人给少寨主赔个不是,望少寨主同五虎寨的英雄们三思细量,莫要因边如君一个败类而伤了我们武林同道的和气!咱们若能摒弃前嫌,联手一同铲除邪魔歪道,那才是武林的美传佳话!”
如君吃在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