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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鬼王丁高宁可永远听命于你……”
紫衣少女娇俏的身子,不住颤抖,她面上的轻纱,也有如水纹般起伏着说道:“你们都以为我能救得她吗?”
众人一言不发,实无异己默认了她的话。
紫衣少女目光一扫,突地仰天狂笑道:“我为什么能一定救活她?为什么人人都不能做到的事,你们却要我做到,我若不能做到,你们便要说我心存妒忌,心肠狠毒。”
众人俱都一愕,只见紫少女狂笑不绝,身子却缓缓向地上倒了下去。
梅娘惊唤一声,惶急地窜了过去,一把将她抱在怀里,道:“哎你……孩子你……”,她心情太过激动,是以语不成句。
紫衣少女眼帘半张半合,道:“梅娘……我没有……错!”
梅娘紧紧抱住紫衣少女,眼中已有泪光闪动,道:“孩子,你投有错,总是我错怪了你。”
紫衣少女凄然一笑,不再说话,良久良久仍无声息,梅娘道:“孩子……你救了别人,如今……如今有谁来救你……”,放声大哭起来。
金老二大惊道:“莫非……莫非她……”
梅娘悲泣道:“你们都害了她,她含冤不白,如今已咬碎口里的淬毒珠,已是无救的了!”
徐元平大迈一步,冲到梅娘身边,惶然地问道:“她当真的是死了吗?”
但见梅娘满头萧萧的白发,不住的颤抖,显然她的内心正有着无比的痛苦,激动,泪涌如泉。
忽听一声暴喝道:“你这凶手……”,呼的一阵杖风,猛向徐元平当头劈下。
徐元平目光一转,已然看清是那红衣缺腿大汉,抡动铁拐击来。
他黯然一笑,道:“好吧!我为她偿命就是。”一闭双目,凝立不动。
就在这生死殊途的一刹那间,忽然横里伸过来一支竹杖,封架开那红衣缺腿大汉的铁拐,说道:“不要伤了他!”
那红衣缺腿大汉,满脸激忿,双目尽赤,但回顾了那出杖人一眼后,却是不敢发作,气得脸色铁青,问道:“梅娘……你这是……是什么意思?”他气急之下,连口齿也有些结巴起来。
梅娘缓缓抱起了紫衣少女,道:“姹姹已经死了,你杀了他,姹姹也是难以复生……”
红衣缺腿大汉望望梅娘怀中的尸体,突觉一股怨恨之气,直冲上来,怒声接道:“杀了他亦可略慰师妹在天之灵,你这老气……”
突听王冠中大声喝道:“住口,你发了疯么!”
那红衣缺腿大汉,黯然一叹,滚出来两行泪水,道:“难道我们对师妹之死,就这样不闻不问么?”
王冠中神态亦甚激动,但他涵养较深,强行按制着心头怒火,说道:“我想梅娘老前辈定有安排,你这般出言无状……”
梅娘长长叹息一声,接道:“不能怪他,姹姹之死,连老身也有万念俱灰的感觉,恨不得杀尽眼前之人,何况他了。”
王冠中凄然一笑,道:“刘师弟虽然冲动一些,但他说的不错,师妹是受人污蔑,受不住讥讽,愤而自绝,这笔帐咱们岂能不讨?”
梅娘道:“她死的固然含冤莫白,但促成她死亡之因,并非自今日始,这个仇不能自今日算起。”
那红衣缺腿大汉,纵然大笑,道:“不错,凡是牵人师妹之死的原因中人,一个不饶……”
神丐宗涛突然冷笑一声,接口说道:“别说南海门还未必有能一举尽败中原武林高手,纵然是有此本领,也不能使她复生,哈哈,哈哈,南海门中人物,原来一个个都是酒囊饭袋。”
王冠中冷冷说道:“在下闻得神丐之名已久,你可敢和在下决一死战。”
梅娘道:“不要慌……”,双目突然暴射出威凌的神光,环扫了四周群豪一眼接道:
“这个仗总是要打,不是我们南海门中人横尸古墓,就是你们中原武林人物断魂今朝……”
徐元平突然睁开双目,望了紫衣少女和丁玲的尸体一眼,长长叹息一声,黯然说道:
“两位姑娘之死,论罪魁祸首,易天行首该偿命……”
梅娘道:“不错,第一人是他,第二个该是你了。”
徐元平淡淡一笑,道:“大丈夫愧疚而生,何如慷慨一死,如若你们觉着我应该为死去萧姑娘偿命,在下决不推辞,但如你们杀我之后,再杀易天行,何如先让我们两个拼个死活出来,你们袖手旁观,坐收渔利。”
梅娘道:“你和他有仇恨么?”
徐元平道:“杀父凌母,不共戴天。”
梅娘突然转过脸去,望着宗祷说道:“你说我们南海门下,一个个都是酒囊饭袋,不知指何而言?”
神丐宗涛冷然笑道:“你既知她口中早含着淬毒珠,为什么不早些设法取去,直待她碎珠死去,却大放马后炮,振振有词。”
徐元平满脸通红,身躯颤动,显然他心中也有着无比激动,一字一句地说道:“宗老前辈说的不错,你既然知道她口中早含有淬毒珠,为什么不设法取它出来。”
但听那石门之内厉喝之声不绝于耳,且隐隐可闻掌风传来,似是那石门之内,正展开激烈的搏斗。
梅娘轻轻叹息一声,道:“这就要怪上天赐给她太多的美丽了,她为了保她的清白之身,经以常口含淬毒珠,想不到她竟然忍不下一时讥讽,碎珠服毒。”
片刻之间,死去了两个绝代红颜,徐元平触景伤情,总觉这两人之死,都和自己有着极大的关系,内心惶惶不安感慨丛生。
梅娘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之事,回过脸去,对王冠中低语数言。
但见王冠中不住的点头,回身向外走了两步,陡然回过身来,摇头说道:“去路遥远、险阻重隔,我纵能生离此地,也难重返墓中,要走咱们得一起行动。”
梅娘沉吟一阵,缓缓放下那紫衣少女的尸体,道:“你们好好护守她的尸体,老身去去就来。”转过身子,急急奔去。
她行色慌匆,似陡然间想起了什么重要之事。
丁高缓缓抱起女儿尸体,道:“孩子,这古墓之中,充满着死亡,爹爹能否全身而退,甚难预料,你生前我没有好好的爱护过你,如今咱们父女能够同死一处,我定当好好的照顾于你。”
徐元平突然对紫衣少女的尸体抱拳一个长揖,说道:“姑娘慢走一点,待在下报了父母之仇,再来给姑娘偿命。”忽然转身一跃,窜入那石门之中。
那红衣缺腿大汉想出手拦阻之时,已是迟了一步。
宗涛哈哈一笑,道:“百里行程半九十,咱们既然越渡了重重机关,岂能被这段生死路给吓阻不成。”紧随徐元平身后,闯入了石门之中,走了两步,突然又回转过来,说道:
“这一十三丈行程之中,除了那古墓主人,派遣有高手埋伏之外,还有易天行从中暗施算计,老叫化深望诸位筐够暂时抛弃个人之间的恩怨,相互支援,共渡此险。”
杨文尧接道:“宗兄言之有理,兄弟全力拥护。”
丁高、查子清齐齐点头,道:“易天行狡猾无比,如若以一对一,不论斗智斗力,咱们眼下之人,只怕没有一人是他的敌手,此人既是伪善行恶,专以暗算伤人,咱们自是大可不必和他讲什么武林规矩,合力把他除去,也就是了。”
宗涛欲言又止,长叹一声,转身向前行去。
杨文尧目光一扫群豪,低声说道:“冷兄……”
千毒谷主自从和群豪会合之后,一直微闭双目,不肯多言,直待听到杨文尧呼叫之声,才陡然睁开眼睛说道:“什么事?”双目神光暴射而出,逼视在杨文尧的脸上。
原来他一直在运气调息,他内功基础深厚,这段时间虽然不长,但已完全调息复原,精神大为充沛。
杨文尧微微一怔,道:“兄弟想和冷兄并肩开道,查兄随后而行,以他百步神拳,相助咱们,合咱们三人之力,纵然遇上易天行,亦无所惧。”
千毒谷主正待答话,想见梅娘急急奔返,在她身后,相随着一个长发乱垂的少女,千毒谷主目光一掠那少女,急急说道:“倩儿,快些过来。”
只听上官嵩大声叫道:“倩儿,到这边来!”
忽见上官婉倩满脸凝呆之色,目光缓缓由上官嵩和冷公霄的脸上扫过,恍如不识一般,缓步向那石门之中走去。
上官嵩似是看出了女儿神情不对,大声叫道:“倩儿,倩儿,你怎么连为父也不认识了。”
但见上官嵩心头大急,急急的放步冲了过去。
但那冷公霄比他动作还快而且距离又近,身子一侧,紧随上官婉倩身后而入。
杨文尧、上官嵩、丁高、金老二等,鱼贯相随,冲入了石门之中。
石门外,仅余下了南海门中之人。
梅娘探手从怀中取出栩栩如生的玉蝉,说道:“中原武林道上,盛传此物能解百毒,不知能否解得姹儿淬毒珠上的毒性?”
王冠中道:“师妹已把药毒吞入腹中,难道咱们也要把这玉蝉捏碎让她服下不成。”
梅娘怔了怔,道:“这个我事先例未想到。”
王冠中长叹一声,道:“梅娘前辈可是因为上官姑娘看到你老人家动手去取玉蝉,是以才下毒手点了她的奇经八脉?”
梅娘道:“不错!”
王冠中道:“梅娘前辈,你……咳咳,”突地俯下头去,不住咳嗽。
梅娘叹道:“你不要咳咳,因为我早巳知道你想说的话了,你是要说我手段太过狠心,是吗?”
王冠中突然抬起头来,沉声道:“梅娘,那玉蝉是万万不可给师妹服下的!”
梅娘道:“为什么?”
王冠中道:“这孤独之墓中,处处充满了出人意料,诡奇难测之事,有时不禁令人生疑,这整个的古墓,以及所有关于古墓的传说,只不过是个骗局,那么,有关那金蝉与玉蝶的传说,也……”
梅娘截口道:“也可能是假的,是吗?”
王冠中道:“正是!”
梅娘长叹道:“我也是生出这种怀疑,是以才迟迟未敢将玉蝉让她服下,但她毒势如此,除了冒险一试之外,还有什么办法?”
王冠中肃然道:“宁可暂保现况,以伺良机,莫要轻举妄动,弄巧成拙!”他这几句话说得甚是严肃,虽非是一个后学对前辈说话的语气,但却充分显露出他对师妹生死的重视与关心。
梅娘思忖半晌,轻轻叹道:“依你……”,她实在也不敢作主,决定这等大事。
王冠中躬身一礼,道:“前辈抱住师妹,在下当先开路!”
那红衣缺腿大汉浓眉一轩,大声道:“我来!”
王冠中当先大跨一步,抢在梅娘前面,进入石门。
红衣缺腿大汉、和驼、矮二叟,紧随在梅娘身后而行。
一入石门,立时听得强厉的掌风,回荡不绝,只是声响都已在数丈之外,显然前面正展开一场激烈的搏斗。
第三十八回南海奇盡
王冠中忽觉脚下一滑,踏在一方松软之物上,本能探手一抓,随手捞起一物,原来是一具尸体,不由轻声一叹,道:“这石道中已死人不少。”
忽见数丈外寒光闪动,紧接着响起了一声尖叫,显然又有一人断送了性命。
梅娘低声地说道:“冠中,咱们走慢些,让他们替咱们开道。”
那红衣缺腿大汉接道:“梅娘高见,咱们免不了要和中原武林高人一拼,借这机会调息养神,也可保存一分实力。”
但闻掌风、拳劲,划出的啸风之声,不绝于耳,但却凝滞不前,显然,前行之人已遇上了强大的阻力,一时之间,无法冲过。
王冠中道:“这古墓中的主人,实是不可轻敌,以中原那么多武林高手联合之力,竟然是冲它不过。”
说话之间,已然接近了动手之处。
呼的一股拳风,直对王冠中前胸击来。
王冠中右手一挥,硬接了一击,左手疾快还击过去一掌。
内力汹涌,排风击去。
只听神丐宗溶的声音叫道:“上官兄,咱们阻挡后面,南海门人,已借机夹击过来了。”
暗影中响起了徐元平的怒喝道:“挡我者死!”寒光电闪,轮转在幽寂的甬道之中。
但闻惨叫之声,此起彼落,似是已有不少人伤在他剑芒之下。
一个苍劲低沉的声音,传入了甬道中,道:“你们既然拦挡不住,那就不要拦阻他们了。”
梅娘忽觉全身一颤,几乎栽倒地亡,低声对王冠小道:“冠中,这声音好生耳熟?”
王冠中道:“晚辈也觉着打些熟悉,好像师傅老人家的声音?”
梅娘道:“奇怪呀!这几年来,他一直未离开过南海,哪里会有时间,经营这一座孤独之墓呢?”
王冠中道:“师傅之能,神鬼难测……”
忽见几道日光,幽寂中闪闪生光,拦住去路。
土冠中冷然喝道:“什么人?”
只听衣袂飘拂,那红衣缺腿大汉和驼、矮二叟,一齐冲了上来。
南海门中之人,一个个内心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把哀伤紫衣少女之死的悲痛,化成了复仇的怒火。
欧驼子首先发难,呼的—掌直推过去。
上官嵩大喝一声扬掌硬接一击。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