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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元平在宗涛运气之时,已自警觉,暗运内劲,五指劲力突然增强。
彼此互运内力一较暗劲,竟然是半斤八两,难分胜负,徐元平无法退宗涛血脉逆行,消失抗拒之力,就范受缚,但宗涛亦未能挣脱徐元平的五指擒拿。
神丐宗涛一挣未脱,左膝一把,猛向徐元平小腹上撞击过去,同时一侧身右肩直撞前胸。
这等近身相搏,乃高手相斗中极少见闻之事,徐元平虽身怀旷绝于古的《达摩易筋经》上工夫,但他究竟是缺少和人搏斗经验之人,吃宗涛膝击肩撞,迫得他撤退扣着家涛脉门之手。
神丐宗涛摆脱了被扣左手,又放手抢攻,他已知对方武功高强,心中再无顾忌,掌劈指戳,着着指袭向徐元平的要害大穴,这番攻力,威势之猛,直似波翻浪涌,而且掌力愈来愈强,招术愈打愈奇。
徐元平三日养息,虽把慧空大师转授的真元之气引入经脉,融会吸收不少,但还未能全为己用,动手之初,凭一胜英锐之气,运功对敌,借助引用慧空大师真力,看来内功劲道似和宗涛在伯仲之间,但经过一阵搏击之后,渐感内力不继,运气受阻,和功力深厚的宗涛相较,渐感相形见纷拿力越打越弱,全凭奇奥的手法,勉强支撑不败。
要知宗涛被誉为一代武学宗师,不但功力深厚,掌势雄浑,而且见多识广,博通各门各派武学,徐元平初和他动手相搏,所用手法,大都是江湖上罕闻罕见之学,宗涛虽有着精博的武功,广博的见闻,丰富的搏击经验,但因瞧不出他武功来路,无法抢制先机,每每被徐元平突出一招奇学,遍得他退避开去。
但在两人激战到百抬之后,徐元平熟记的各种手法都已用过,必须要想上半晌,才能再出一招专学,是以他攻出之势也愈来愈慢。
可是“达摩易筋经”上记载的武学,无一不是奇绝之学,他虽然招术越来越慢,但每攻出一招,必把宗涛迫退。
这时两人的神态,看上去极是怪异,宗涛虽然已取得绝对优势,但心中却是愈打愈觉惊骇,只觉对方手法怪异奇奥,招招是未闻未见之学,不自觉心神专注在对方手法之上,反面忘记了伤敌求胜之事。
徐元平却是凝神沉思,不时皱起眉头,想半晌打出一掌。
两人就这样又对打了二十余招,徐元平出掌时间,愈来相隔愈长,但攻出手法却是越来越奇,指袭部位,无不出人意料之外。
这一场搏斗,不但使徐元平和宗涛获益良多,就是一侧观战的查玉和丁凤,也看的心神俱醉,受益不浅。
两人又打了两招,徐元平忽然心头一动,暗道:我和他这般打法,如何能胜得了他,不如专以熟记胸中十二擒龙手,和他快速相搏,以决早分胜负。
念转掌动,正待改易十二擒龙手和宗涛相搏,忽闻扑通一声,似是有人摔倒地上。这陡然的变故,使两人不约而同的停下手来。转脸望去,只见小叫化侧卧地上,口中还不停流着鲜血。
原来他看师父和徐元平动手相搏的招数神妙无比,攻拒之间醉人如酒,不觉忘了自己身负重伤之事,挣扎起身,全神贯注着两人搏击次拒。他身受内伤本极惨重,这一用心神,突觉腹中气血上冲,一阵头晕目眩,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摔倒地上。
宗涛闻声誉觉,想到爱徒身受之伤,必须及早施救,迟则伤脉硬化,只怕要落得终身残废,不禁心头大急,望着倒在地上的小叫化,满脸愁虑。
徐元平看到小叫化摔倒情形,忽然想到了丁玲伤势,转头望去,只见丁玲价墙而卧,双目紧闭,不禁心头一震,慌忙—个纵起,跃飞过去,伸手一模她的额角,只感高烧烫手,暗自吃了一惊,急声叫道:“丁姑娘,丁姑娘。”
丁玲紧闭的双目,动也未动一下,似乎未闻得徐元平呼唤之声,原来,她早已被全身高热烧的晕了。
徐元平望了宗涛一眼,朗声说道:“令徒和这位丁姑娘,伤势都很惨重,必须及早救治,眼下救人要紧,咱们搏斗之事,就此暂停,待救了两人之后,咱们再找处地方,一决胜负不迟。”
神丐宗涛冷然一笑,道:“老叫化随时候教。”
言词之间,托大的口气,已自减去不少。
徐元平转头对丁凤说道:“二姑娘不要哭啦,抱起你姐姐,咱们走啦。”
查玉纵身一跃,人已到大殿门口,回头对宗涛抱拳一礼,道:“宗老前辈和徐兄这场搏斗,使人开了不少眼界,在下叨光,得能一睹高手过招,我这滥等充数的见证人,也就此告别。”转身向外走去。
丁凤抱起丁玲,回头瞧了神丐宗涛一眼,紧追徐元平和查玉身后而去。忽听神丐宗涛大声喝道:“站住!”
徐元平只道宗涛改变心意,准备再斗下去,当下转过身子,返向大殿走去。
只见宗涛左手抓着何行舟右脱,站在大殿门口,一见徐元平走了过来,立时对何行舟道:“你师叔存身何处,快些说出!”
徐元平原本以为他改变心意,准备接着再打下去,心中十分恼怒,是以气势汹汹而来,哪知宗涛却是趁他出殿的工夫,解开了何行舟的穴道,相逼何行舟说出那绿衣女人的存身所在,不禁心中大感佩服。
他乃情感冲动之人,对人对事,全凭一时好恶之念而定,初见宗涛救援何行舟,行事不分善恶,心中异常愤慨,一念所及,就认定了宗涛所作所为,尽都是伪善行恶之事,及见家诗不计嫌怨,自动相逼何行舟说出那绿衣女人存身之处,又觉此人侠名不虚,心中又生出仰慕之感。
只见何行舟头上汗珠滚滚面下,颤抖着声音说道:“师叔存身之处,在这荒庙东北十里左右的黄叶沟中。”
宗涛一松左手五指,冷冷说道:“如有一字虚言,可别怪叫化惩罚惨厉。”何行舟道:
“弟子不敢。”
徐元平抱拳一礼,道:“多谢老前辈侠风义胆。”
宗涛冷哼一声,道:“老叫化乃伪善行恶之人,徒具虚名而已。”转身向大殿中走去。
徐元平呆了一呆,缓缓转过身子,向东北方向而去。
第九回竹石奇阵
翻过了几座山峰,到山崖之下,查玉转脸对徐元平道:“徐兄请把丁大姑娘安置这山崖石洞之中,留下丁凤姑娘守护,兄弟陪徐兄去找那绿衣女人,先把她降服之后,再迫她管了姑娘疗伤。此人心机深沉,思虑周到,沿途之上,早已留心默察山势形态。徐元平转脸瞧时,果见那山崖古柏之下,有一座可足容人的石洞,当下赞同道:“查兄高见,实叫兄弟佩服。”
查玉微微一笑,道:“徐兄请去安置两位姑娘,兄弟在此把风。”
徐元平点点头,带着丁民走向那古柏之下的石洞之处,说道:“二姑娘请守护令姐,在此等候,我和查兄去找那绿衣女人来替令姐疗伤,早在中午,迟在天黑之前,定然赶回此处。”
丁凤放好丁玲,叹道:“我姐姐伤势极重,危在旦夕。你要早些回来。”
徐元平点点头,道:“三姑娘尽管放心,在下答应之事,拼了命也要寻到那绿衣女人,逼她来为令姐疗伤。”说完话,转身而去。这时,天色已大亮多时,一轮旭日,冉冉由东方升起,金黄色的阳光,照在朝露之上,闪闪生辉。
丁凤斜倚石洞壁上,望着徐元平大踏步而去的背影,说不出芳心中是一股什么滋味,只觉一种莫名的凄凉感伤袭上心头,两行清泪,缓缓的沿腮而下。
她突然感到昂首挺胸而去的徐元平,对她有着无比的重要,万缕柔情,结成了一个痛苦的网,缚紧地的心……
她缓缓回过头来,举起衣袖,拂扶一下脸上的泪水,抱起姐姐的身子移放在山洞之中,慢慢坐下来,凝目望着姐姐,心中泛起万千感慨。
地伸手触摸一下姐姐的额角,只感高热熨手,那匀红的粉脸上,此刻也被高热烧得通红如火,一缕微弱的气息、若断若续,显然她的伤势已到了十分严重之境。
忽听丁玲啊了一声,叫道:“我要渴死了,我要渴死了……”身躯微一挣动,人又沉沉睡去。
丁凤站起身子,抱起姐姐,向外奔去,找到一处山泉所在,放在地上,伸出纤纤索手。
捧起泉水,倒入丁玲口中。
丁玲虽然在昏迷之中,但因高烧难熬,本能的启开樱口,喝人泉水,但那紧闭的双目,却始终未睁开一下。
直待丁玲闭口不再续吃,丁凤重又抱起姐姐,回到那山洞之中。
且说徐元平和查玉离开了了风之后,爬上一座蜂项,流目打量四外景物,只见山岭起伏,绵延无际,竟然看不出一点迹象。直至目睹保元平满脸焦急之色,不禁轻叹一声灿道:
“徐兄不必焦急,想那何行舟决不敢对神丐宗涛撒谎,咱们依他之言,向东北方向寻去,好在只十里行程,如若找不到,再回那荒庙找他们不迟,宗涛要为他小叫化徒弟疗伤,一时之间,决不致离开那荒庙。”
徐元平道:“查兄说的不错,丁姑娘的伤势十分沉重,如不及早治疗,只柏要转恶化,咱们快些去吧!”说着话人已急奔下山而去。查玉振抉跃起,紧迫徐元平身后向东北方奔去。
查玉打量一下四周山势,笑道:“依据何行舟说的路程计算,此刻咱们已读到了黄叶沟中。”
徐元平道:“眼下这山谷这等荒芜,连一处像样房子也没有,那绿衣女人,岂肯住在这等所在?”
查玉笑道:“曲径通幽,也许这外面看来荒芜的山谷中,却是峰回路转,可能里面别有天地,咱们先进去瞧瞧再说。”
徐元平道:“查兄说的不错,兄弟只管担心丁姑娘伤势,恨不得一下子找到那绿衣女人,早些替她疗好伤势,也好了去一桩心事。”
查玉微微一皱眉头,说道:“那绿衣女人是神丐宗涛的什么人?”徐元平道:“是神丐宗涛的师妹。”
查至略一沉吟,道:“以神丐宗涛的武功而论,他师妹武功定然不弱,兄弟虽未亲眼看到她如何伤了丁玲姑娘,但以她受伤后的情形推论,似是被一种特异的气功所伤……”
徐元平叹道:“查兄见多识广,高论不无见地。据宗老前辈所说,丁玲姑娘是被三阳气功所伤。”
查玉微微一笑接道:“三阳气功之名,兄弟虽未闻人谈过,但想来定然是一种极为歹毒的内家功力,那绿衣女人身具这等功力,自非好惹之人,徐兄武功虽高,但如想生擒于她,只怕也非易事。”
徐元平叹道:“兄弟自知无能生擒那绿衣女人,但事已至此,只有尽我一己之力,是成是败,就非兄弟所能预料,如我伤在绿衣女人手下,就请查兄转告了二姑娘一声,让她们早回鬼王谷去。”
查玉笑道:“徐兄尽管放心,以神丐宗涛的武功尚不能胜得徐兄,量他师妹也难胜你,生擒于她,虽然未必能够得手,但自保决无问题。”
徐元平道:“查兄未见那绿衣女人身手,以兄弟所见,她武功似不在宗涛之下。”
查玉暗自吃了一惊,但他外形仍然保持着镇静,道:“徐兄且莫这般气馁,届时如需我出手,兄弟极愿竭尽绵薄,合咱们两人之力,或能生擒于她。”
徐元平仰脸望天,长长嘘了一口气,若有无限感慨,缓步向谷中走去。
转过两个山脚,景物突然一变,只见那狭隘的山谷?陡然开阔起来,成了一片三四亩大小的盆地,四面山势回绕,四五条山路盘曲婉蜒而人,徐元平停下脚步,回头问道:“查兄,眼下岔路横列,咱们走那一条路才对?
查玉凝目打量了一下四周山势,道:“山势回绕,谷道旋转,兄弟也难瞧出哪条路对……”突然,他目光凝注在地上,默然沉思起来。徐元平顺着他目光望去,只见碎石地上隐隐现出了蹄迹印。查五抬头遥望远山,低声说道:“徐兄可看出这迹痕是什么蹄痕吗?”
徐元平道:“这个兄弟倒是看不出来。”
查玉道:“马蹄痕迹。而且留下不久,想这山谷之中哪来的马匹,咱们不妨循迹追索,也许能找出那绿衣女人下落。”
徐元平道:“她和几个随侍小婢,似是都未骑马。”
查玉道:“也许马蹄痕迹,是别人所留,但咱们如循迹追索,总比盲目乱找好些。”说完,当先向前奔去。
徐元平随在查玉身后,沿着马蹄迹痕走入最右佣一道山谷之中。两人深入了三里左右,地形又呈开阔,一片亩许大小的杂树林中,隐现出人影,因在林木环绕之中,两人目光虽异常人,但也无法一眼看清楚林中之人。
徐元平心是丁玲伤势,心中沉不住气,一见树林,立时抢在查玉前面,疾向林中奔去。
查玉本想暗中窥探一下林中究系何许人物,但见徐元平明目张胆的闯入林去,只好随他身后面入。
两人闯入林中一看,不禁同时一呆。只见一块数丈方圆的草地之中,站着一个全身紫衣,头换偏身,美丽绝伦的少女。太阳光山枝叶空隙中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