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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釵盟-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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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炎山举目对附近形势略一端详,径向洞中走入。

丁风守着姐姐,看她气息奄奄,正在化心如焚,忽觉一条人影门入洞来,不禁惊愕万分,待她定睛一看,登时忍不住眼眶发红,两眼满含晶晶的泪水,跃身而立,低声喊道:

“叔叔……”丁炎山一脸冷酷,毫不理会,俯身伸手一摸丁玲额角,只觉高热发烫,细按手腕脉息低沉,人已进人昏迷状态,轻皱眉头,转脸向丁凤问道:“你姐姐伤势不轻,究竟是被何人所伤?快说?”

丁凤遂将姐姐如何被那绿衣少妇所伤的经过情形诉说一遍,丁炎山越听越火爆,大声说道:“将你姐姐抱起,随着我来。”丁凤俯身将姐姐抱起,随着丁炎山出了山洞。查玉一见了炎山气呼呼的走出山洞,赶忙趋前问道:“丁姑娘伤势如何?老前辈见闻!”博,可否即予疗治?”

丁炎山说道:“少堡主对这一带路途似乎很熟识,就烦请再借重指引一程如何。”

查玉心中一愕,故作镇静,答道:“晚辈亦是初履此地。老前辈吩咐,理应遵命,但不知老前辈打算往何处而去?”徐元平道:“此时不好去找宗老前辈,依在下愚见,如果丁姑娘之伤老前辈无法厅治的话,还是寻访击伤丁姑娘的那位妇人为上策。”丁炎山一翻眼,锋芒毕露,淡淡道:“老夫之意,与你何干?请不必多言。”徐元平个性倔强,如何能受此斥责,当下挺胸朗声说道:“在下曾被宗老前辈所伤,潜至古庙养息疗伤,多承二位姑娘寻踪前来护助,盛情可感,如今了姑娘身负重伤,在下岂可插手不顾。”丁炎山怒目说道:“老夫早已告你,此事勿劳干涉,难道你尚不知老夫为人吗?”

徐元平冷哼一声道:“当日在洛阳万盛客机,已然领教过?”丁炎山一听“万盛客栈”,双目睁瞪:“少年人如不快些离此,莫怪老夫出手惩戒了?”徐元平道:“上天下地,来去由人,老前辈如确有意,在下当然奉陪!”

丁炎山一时凶性暴起,移步欺身,忽听丁凤凄声尖叫,众人大吃一谅,趋前相视,只见丁玲躺在丁凤林中,全身痉挛,手脚抽搐,脸色苍白,口角间流出腥血,溅洒丁风前胸,鲜红一片。丁玲本已沉迷,只因丁凤抱出洞口之后,经那山中凉风吹拂,神志稍苏。听到叔父与徐元平顿起冲突,一时急气翻腾,沈血上涌,人又昏绝过去。索魂羽士丁炎山已经蓄势待发,听得丁凤的尖叫之声,徒然收住待发掌势,转头走近丁玲,左手伸缩间连点了丁玲“天突”、“缺盆”两处要穴,冷然对丁凤说道:“你姐姐身受这等惨重之伤,你还不把她送回鬼王谷去疗治,到处跑来跑去的干什么?”

丁凤平日对这位整日脸上不见笑容的叔父,心里本就存着几分畏惧之感,现下瞧他怒目相视,心中更觉害怕,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两步,说道:“我见姐姐伤势惨重,只怕不能支撑到鬼王谷……”丁炎山冷冷地扫惊了查工和徐元平一眼,接道:“所以你就听了他们两人之言,守着你姐姐在这山洞之中等候……”

徐元平忽然纵身而上,挡在丁凤身前说道:“在下既然答应了找那绿衣女人替丁玲姑娘疗伤,不管如何我总要做到,阁下大可不必对你晚辈发威,如果真的延误了丁玲性命,在下以命相抵也就是了。”丁炎山阴冷一笑,道:“大丈夫言出如山,届时可是不能反悔。”丁凤看他相护之情,这等深切,只觉鼻骨一酸;两行清泪,顺腮而下,不知哪里的一股勇气,一扫脸上惊怖之情,顿觉生死之事,全已不在心上,挺胸说道:“三叔叔不必再生风儿的气,要是姐姐真的死了,凤儿也决不独活下去,自绝姐姐尸体之前。”丁炎山听得证了一怔,道:“很好,很好。”转身向前走去。

丁凤只感此时心中空空洞洞的,世间的一切事情,仅都不再与她有关,回首望了徐元平一眼,茫然一笑,热泪如泉,夺眶而下,抱着姐姐,随在丁炎山身后,向前走去。徐元平转头望了查玉一眼,举步随在丁凤身后走去……

查玉冷眼旁观,见三人此刻都有点神智混乱,流目四顾,空山寂寂,暗自叹息一声,不自觉也随后跟去。丁炎山表面上虽然看不出激动之情,大步而行,其实心中却为丁玲生死之事,激动难安。信步走去,不知不觉间,又到了竹石阵前,心中突然一动,又想起谋夺南海奇书之事。使足望去,只见那紫衣少女抱膝坐在山洼旁一块大岩石上,望着被困在竹石阵中的冷公霄和铁扇银剑于成,嘴角间泛出一丝冷峻的笑意。徐元平仔细瞧了那竹石阵图一眼,心中暗感奇怪,不知何以冷公霄和于成竞被困在阵中,不能出来。原来阵外瞧去,只见一片竹枝乱石,杂乱横陈,丝毫看不出异样可疑之处,以冷公霄和于成的武功而论,只需两个飞身纵跃,就可以越度而过。

丁炎山瞧了一阵,回头对查玉说道:“令尊以精通专门易数,驰名江湖,想来你对此道,定然也极有心得了?”查玉微微一笑,道:“晚辈才智尽拙,只不过略通皮毛而已。”

丁炎山道:“当今武林之世,有谁不知查家堡的专门易数之学,就请仔细瞧瞧这竹石阵图,是否有通达之路,如若你瞧出人阵之路,咱们立时就冲进阵去,逼她交书,眼下冷老二和于成都被困人阵中,余下的一个秦安奇,谅他也无能拦得住我丁某人,其余人数虽众,但均是不堪一击之辈,这等大好时机,如若错过,那可是大大的遗憾之事。”

查玉仔细瞧了一阵,见那竹枝布括之位,似是依着五行专数布成,只是中间加了一些石块,却难解是何用意?丁炎山看查玉凝望竹阵,呆呆不言,心中暗道:久闻此人精明干练,如若不许他一些甜头,只怕他不肯答应。当下说道:“少堡主可瞧出了此阵秘奥之处吗?”

查玉摇摇头,答道:“瞧是瞧出了一点门道,只是此阵和一般五行阵图有很多不同之处,一时之间,很难全盘了然……”丁炎山冷然一笑,接道:“你如能找出入阵之路,老夫也不亏待于你,找出那奇书之后,咱们,每人一半。”

查玉笑道一老前辈这般瞧得起我,晚辈如何敢当。”丁炎山道:“老夫一向不打诳地,出口之言,决不反侮。”查玉道:“鬼王谷、查家堡谊如唇齿,晚辈怎敢怀疑老前辈之言?”

查玉暗想:“眼下我尚未能看出这竹石阵的奥妙,如若冒冒失失的冲入阵中,只怕重蹈冷公霄、于成覆辙而被困阵中不能出来。但如据实相告,又怕他不肯相信。”一时之间甚感为难,想不出适当之言回答。忽见丁炎山细长的身躯一晃,人已欺到查玉身边,左手一伸,抓住查至右腕笑道:“咱们携手而入,也免得你再分心顾我。”他怕查玉在带他人阵之后,弃他不顾,故而伸手抓住查玉手腕。

查玉淡然一笑,道:“老前辈不肯信我之言,要是被困阵中,可不能责怪晚辈。”

查家堡主查子清,以精通奇门神算之术,名满大江南北,查玉推说难解阵图奥妙,丁炎山哪里肯信,一挥手中拂尘,笑道:“只要你肯相陪于我,纵然被困阵中,也无妨碍。”拖着查玉大踏步向阵中走去。”查玉对奇门神算之学,虽然不及乃父,但他自幼在父亲细心教导之下,苦苦钻研,已然对此道有了相当的根基,他虽然瞧不出竹阵中石块的用途,但已被他看出那竹枝括布的位置,是依五行生克之理,布成五行阵图,是以丁炎山强行报他人阵之时:他心中并无惊慌之感。

丁炎山是何等老辣之八,一面拖着直玉向竹石阵中奔去,一面暗中留心着直至神色,见他毫无惊慌之象,心中愈发安定,加快脚步,向前奔去。徐元平眼瞧着查玉手腕被丁炎山抓住拖向竹石阵中,本要出手抢救,但见查玉毫无挣脱之心,只好袖手旁观。

忽听丁凤长长叹息一声,缓步走到徐元平身侧,说道:“我姐姐恐怕不行了。”徐元平转头向她怀抱中的丁玲瞧去,只见她原如朝霞的脸色,此刻却是一片苍白,双目紧闭,气若游丝,不禁一皱眉头。丁凤突然微微一笑,又道:“我姐姐要是死了,咱们两个也都活不成啦。”徐元平哦了一声,道:“不错,我已经答应过你叔叔,她死了我要以命相偿。”丁凤道:“我也说过,姐姐死了,我就不再独活下去。”徐元平正待答话,忽听丁炎山大喝之声,传人耳际,转头瞧去,只见丁炎山抱着查玉欢欢跃入竹石阵中。

丁炎山入阵之前,气焰万丈,奔行极快,哪知跃入那一片竹石阵之后,陡然似换了一个人般,立时静站不动,但他左手却仍紧紧的握着查玉右脱。两人在阵中略一定神,查玉突然转身向右移动三步。丁炎山脸色一片肃穆,他在聚精会神听着查玉举动,查玉脚步一动,他已紧随移动,双足行动之间,有如盲人一般,似是全凭灵敏听觉而动。

徐元平瞧的大感奇怪,暗道:区区几根竹控,几块山石,难道真有这等奇奥的威力不成,倒要试他一试。不自禁也举步向竹石阵中走去。丁凤眼瞧徐元平也向竹石阵中走去,心中暗生惊骇,大声叫道:“徐相公,你要到哪里去?”

徐元平道:“你守住丁玲在阵外等我,我进阵去看一下就出来。”丁凤道:“查家堡奇门神算之学,传遍武林,我叔叔和查玉走在一起,自是无妨,你一人如何可以进去。”徐元平道:“我就不信那几根竹枝山石布成的阵图,当真能把人困住,何况我又不深入阵中,只要进去几步,试试就出来。”

丁凤道:“万一体被困入阵中,不能出来了怎么办呢?”

徐元平道:“那有什么要紧,人家都不怕,我怕什么呢?”

这一段相处的时日之中,丁凤已知道了徐元乎是个生性异常高傲之人,心头一急,道:

“你们都要到那竹石阵中,就不管我和姐姐了吗?”徐元平听得心中一动,只见洞庭湖三十六寨总寨主淮海神龙秦安奇带着属下高手,缓步向前走来,心中暗暗忖道:如若我真的被困人阵中,她一个女孩子家,如何能够对付这多强悍的绿林人物,何况她还要照顾重伤垂危、奄奄一息的丁玲。心念一转,当时又退了回来。

抬头看去,只见查玉带着丁炎山在转右弯的石阵中盘折而入,已然进入了丈余远近。

那紫衣少女本来端坐在山洼旁一块大山石上;瞧着几人,一见查玉竟然深诸五行生克变化,立时爬下岩石,捡起一根竹枝,走入阵中。查玉初入阵时,似是颇为清醒,左转右折,走的一点不错,哪知深入一丈左右之后,忽然迷惘起来,带着丁炎山左冲右闯,走了一刻工夫之久,仍然在数尺方国内打转。徐元平站在阵外,瞧的心中大感焦急,高声叫道:“查兄,直往前走,就可出阵了。”

他内功深厚,大喝之声,如未洪钟一般,只震得满山回音,哪知查玉却似充耳不闻,仍然带着丁炎山左奔右闯。这时,那紧在少女已然走到两人身倒数尺所在,手提竹枝,静立一侧,瞧着两人。查至愈奔愈急,丁炎山也随着他急如旋风般的身子,团团乱转。大约有一顿饭工夫之久,查玉已累得满头大汗,忽然一脚踏在一块石上,身子一倾摔倒在地上。

这一捧,似乎把他摔得清醒了不少,挺身坐在地上,不再瞎奔胡闯。那紫衣少女低头沉思了一阵,缓缓向前走了两步,把手中竹枝伸到查玉手中,低声说道:“快些用力摔开那吴道土,我救你出阵。

原来丁炎山在查玉摔倒地上时,也被查玉的身子绊倒,但他左手仍然紧紧的抓住查玉右腿不放。说也奇怪,徐元平大叫之声,如击洪钟,震得满山回音,查玉却似未曾闻得,而那紫衣少女细微的声音,他却听得字字人耳。

他乃城府深沉之人,听得那紫衣少女之言后,身躯静止不动,暗中潜运功力,左手抓住那少女伸出竹枝,陡然一跃而起,右手用力一甩,挣脱了丁炎山的手掌。

丁炎山虽是老谋深算之人,但他万没想到,查玉在摔倒地上之后,竟然会突起挣扎,骤不及防,被查玉挣脱了被提右腕。他究竟是武功高强之人,反应特别灵敏,虽被查玉一甩挣脱右脱,但左手立时紧随向前一探抓去,但闻埃的一声,查玉身着长衫被丁炎山扯下一尺多长。

丁炎山一抓未中,查玉已在紫衣少女导引之下,越过三块山石,四根竹枝。但觉眼前一亮,一切幻影尽消。回头瞧去,只见丁炎山盘膝而坐,闭目调息,他老谋深算,自知难以冲出阵去,索性端坐地上养神调息,先使躁急的心情平复下来,再想出阵之法。

查玉虽然已重睹天日,但他已知厉害,抓住手中竹枝,牢牢不放,随在那紫衣少女身后缓步而行,直待出了竹石阵,才松开手中竹枝。紫衣少女接引查玉出阵之后,丢弃了手中竹枝,望也不望查玉一眼,缓步走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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