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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但却因此和人结仇,身遭惨死,最可悲的却是恩师膝下唯一的骨肉被人误认为我,也吃仇家活活震毙拿下……”。
话至此处,忽见金老二老泪纷纷,黯然说道:“这么说来,你当真是弟兄的骨肉了。
唉!孩子!你可知道,这世间还有一个人,为着要管你父母报仇,不惜声誉狼藉,偷生人世,混迹江湖之上,终年奔走,费尽心机,为了掩饰他的企图,曾经大背良知,做下了很多不愿做的事情,因此为很多正大门派的人物所不齿……”。
他虽是半百年纪之八,但说到伤心之处,也不禁真情激荡,涕泪访波。徐元平虽然已听出他言中之意,但一时间却想不透他的身份,不知如何接口,呆呆的站在一侧。金老二痛哭一阵后,心情逐渐镇静了下来,又把目光投注在徐元平的脸上,端详了一阵,自言自语地说道:“十几年未见荣兄夫妇风采,今日重在小兄弟面貌神情之中见到……”,他缓缓抬起头来,望着无际苍窍喃喃祈祷:“感谢皇天保佑,荣兄有此佳儿,大哥身负血海沉冤,洗雪有日了,弟兄阴灵有知,亦当瞑目泉下了……”。
徐元平看他对自己相关之情如此深切诚挚,心中大是感动,不自觉的向前走了两步,扶住了金老二颤抖的身躯,说:“不知老前辈和我父如何称呼?”
金老二伸出独臂,抚着徐元平头顶说道:“我和你那师父梁修同时和荣兄结义南岳,二十年前,汇湖上并称我们为南岳三杰,荣兄长我两月,我长梁修三岁……”
徐元平此时心中全无怀疑,扑身拜倒地上,说道:“二叔父请恕平儿不知之罪,以至在古墓中言语间开罪叔父。”
金老二不知是高兴还是伤悲老泪滚滚而下,扶起徐元平说道:“孩子!你那三叔梁修可曾把你父母蒙冤惨死之事,告诉过你吗?”
徐元平隐然一叹,道:“师父一直未对我谈过此事,只说平儿父母双亡,他受我父母托孤之重,定要尽他心力把我教养成人,日日劝勉我用心学习武功,并且对我说,待我把他一身武功完全学会后,他就要把我引荐到另一位高人门下,再求深造……”。
金老二道:“可怜三弟,用心这等良苦,也不枉大哥对他一番情意,不知他对你提到过我没有?”
徐元平道:“师父从来对平儿绝无提到叔父……”他日称师父惯了,一时间改不过口。
金老二道:“三弟为人忠厚拘谨,心中虽然恨我甚深,但却不肯在人前骂我一句……”
徐元平道:“师父虽然未把平儿父母惨死经过告诉于我,但平儿却从师父平日言语之中,听到一点蛛丝马迹,我也曾数次追问他老人家,但都被他用言语推过,再不然就声色俱厉的把我教训一顿,不许平儿追问……”。
金老二忽然转脸张望了一下,接道:“孩子,这个不能怪他,要知害死你父母之人,乃当今江湖之上势力最大,望重黑白两道,就是一宫、二谷、三堡中人也要对他敬畏几个……”
徐元平只觉胸中热血向上一冲,脱口说道:“害死平儿父母之八,可是神州一君易天行吗?”
此言一出,只听得铁扇银剑于成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接口说道:“什么?神州一君易天行大侠乃当今之世最受武林同道推重之人,岂会做出这等败德无行之事……”
徐元平突然转头望着于成说道:“易天行伪善行恶,一手掩盖天下英雄耳目,我亲眼看到他杀死我师父、师兄,难道此事还会假了不成?”
于成虽然明知不可和徐元平争辩此事,但因他平日心目之中,对神州一君易无行过于尊仰,不知不觉地摇头说道:“易大侠成名已垂三十余年,盛名遍传大江南北、关外、边荒,为人排难解争,黑白两道中人都对他尊祟万分,数十年来,未闻他做过一件恶劣之事……”
金老二道:“于兄以外貌取人,不知其中底细……”
于成接道:“兄弟纵然会被神州一君伪善所欺,难道天下英雄都是耳聋眼瞎之人不成?”
徐元平听他处处为神州一君辩护,不禁激起怒火,厉声叱道:“于兄既对那易无行敬服得五体投地,恕在下不敢攀交,你请便吧。”
铁扇银剑于成见徐元平怒火甚大,沉吟了半晌接口说道:“在下身受徐兄救命之恩,虽为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而且极愿放弃中原四省绿林盟主之位,得以常随左右,不过,对徐兄污蔑神州一君易大侠之事,却是不敢苟同。徐兄心地光明磊落,决不致随口轻言,但易大侠生性正直,也是兄弟亲自所睹,我想其间如不是有人设计陷害,定然是有了误会……”
金老二身躯微微颤抖了一下,道:“易天行极智绝伦,不管做什么歹恶之事,均经过填密无比的计划,或是借手他人,或是亲自出手,均能做的密不透风,不留半点可资查询的蛛丝马迹,别说于兄了,遍天下也难找几个知他底细隐秘之人。兄弟曾在神州一君手下做过很多年事,如非我亲眼看到,纵然听到,只拍也难相信。”
于成道:“空口无凭,不知金兄可否有法子使兄弟相信……”
徐元平道:“我们在说话,哪个要你多口,还不快走,等我怒火难耐之时,想走就悔之无及了。”
于成讷讷地道:“徐兄救了兄弟之命,再把兄弟杀掉,那也是应该之事……”
徐元平怒喝一声,一晃身直斯过来,举起右掌,冷然赐道:“难道我就不敢杀了你吗?”
铁扇银剑于成笑道:“在下效幕徐兄,意出衷诚,死有何惧,不过徐兄要和易大快结仇之事,却是万万不可……”。
他不顾自己生死,仍然替神州一君辩护,不禁使徐元平心中动摇起来,暗忖道:
世上哪有这等事情,不顾自己生死,仍然替别人辩护,莫非那神州一君果是好人不成……
只听金老二冷笑上声,问道:“于兄可受过易天行布施之恩吗?”
于成摇摇头:“在下虽和易大快有过一面之缘,但并未身受其惠,不过……”
徐元平心中一动,厉声问道:“不过什么?快说。”
于成神色不变地道:“不过在下却亲眼看到他为人排解纷争,不但气度恢宏、和蔼可亲,而且立论公正,不偏不倚,全场中人无不心服口服,俯首听命……”,他微微一顿后,接道:“他身负绝世武功,却不肯以武服人,虚怀若谷,神态不亢不卑,句句字字无不使人心生佩服,徐兄如有缘和他一见,就知在下之言非虚了。”
金老二忽然微微一叹,道:“平儿,不要伤他,他这话并非捏造之言……”
徐元平听得微微一怔,缓缓收回右掌,说道:“平儿亲眼看到神州一君杀死我的恩师,难道这其中还有人冒他之名不成?”
金老二摇头笑道:“三弟武功不弱,一般武林人物想杀他岂是容易之事……”他微微一顿之后,接道:“于兄只见神州一君易天行的外貌言行,也难怪你佩服的五体投地,我和弟兄、三弟初见其人之时,何尝不是倾心相服,才甘心为他所用,相处到数年之久,才发觉他是隆诈无比之人,唉!举世不少奸恶之人,但都难及神州一君万一。不过他聪明绝世,机智过人,任何事动手之前,设计均极完整,一出手必然成功,干净利落,不留一点痕迹……”。
于成一皱眉头,道:“金兄之言,叫人实难心服,兄弟就此告别。”他不愿再听下去,转身欲行。
金老二高声说道:“于兄慢走,兄弟还有下情相告。”
于成回头说道:“兄弟生性只断不弯,金兄就是要杀人灭口,兄弟也不愿随声附和。”
金老二微微一叹,道:“如论我金老二近年作为,此事确然做得出来,不过今日情形不同,兄弟要将神州一君生平恶迹,举说一两件出来,让于兄听听……”。
他缓缓把目光投注在徐元平脸上瞧了一阵,移目望天,接道:“今日凑巧和平儿相遇,那报仇之事都落在平儿身上,纵然日后被神州一君查出此事,把兄弟粉身碎骨我也心安理得。”
这几句似是对徐元平说,也似是对于成说,又好像自言自语,神态间流现出无限凄凉、惊惧,就似此密一泄,定要被神州一君查将出来一般。
于成看他神情严肃中带着畏怯,心中甚是奇怪,暗道:久闻金老二能言会道,舌翻莲花,交游异常广阔,大江南北、武林同道,他都能攀上交情,所以行踪所至,无不对他相容三分,有当今苏秦之称,想不到却是个这等没有胆气之人。
只听金老二长长叹息一声,道:“于兄、平儿,走!咱们找一处僻静之处坐下,我要把荣兄被害之事详详细细的告诉于你。”
说完转身向前走去。
徐元平瞧了于成一眼,默然相随金老二身后而行。于成暗暗骂道:此地人迹罕至,难道还不僻静吗?哼!花样真多。
金老二走出荒冢,脚步逐渐加快直向一座小山上面奔去。
第十三回武林隐秘
三人到得山顶之后,金老二当光盘膝坐下,闭目调息起来。
他伤势好转不久经此一阵奔走,甚觉困乏难支。
徐元平利于成分在金老二旁恻和对面坐下,流目打量山势,一眼可见数里之内景物。
原来这座山蜂,是一座和群山脱节的孤峰,虽然不高,但眼界却是十分广阔,徐元平忖道:山四无林木,一目可见数里景物,怎能算得隐秘。
金老二运气调息一阵,睁开眼睛,说道:“于兄、平儿,你们一定奇怪我为什么选择这样一座孤峰之顶,数里外就可看到我们的地方,作我谈话之地吧?”
徐元平道:“晚辈孤陋寡闻,想不出其中原因,还得请二叔父多多指教!”
金老二叹道:“神州一君易天行表面上气度恢宏、心胸磊落,其实暗地中却遍布爪牙,他虽很少在汪湖之上走动,但对武林中的一举一动,都能了如指掌,不过他派遣各处卧底之八,不但事先经过极严格的选择,而且机密异常,除了他本人之外,再也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不知底细之人,觉着他和蔼可亲,但知道他底细之人,却是觉着他险沉凶阴,使人惊怖……”。
铁扇银剑于成皱皱眉头,道:“金兄最好先别出口伤人。”瞥眼见徐元平满脸怒容,赶忙咳了一声,倏然住四。
金老二道:“于兄久在江湖之上走动,不知是否知道南岳三杰之名?”
于成沉思了片刻说道:“南岳三杰之名,兄弟倒是听人说过,可惜未能见过三人之面!”
金老二道:“这个只怕于兄木难再见,南岳三杰已然三亡其二,只有兄弟还苟括人世之上……”,滴滴热泪,滚下双颊。
于成见他神情激动,似非虚构谎言,不觉之间,心中信了一成,暗道:金老二虽然是久走江湖之八,但这等至情至性的流露,绝难装得出来。
当下问道:“南岳三杰如何被神州一君所害,金兄且请说给兄弟听听!如果确有此事,自当把他阴恶事迹公诸江湖……”。
金老二摇摇头,说道:“不是兄弟小瞧于兄,以我等人微言轻,纵然不惜冒万死之险,把神州一君恶迹,昭告天下英雄,只怕也难动摇易无行数十年伪善换得的清白声誉……”。
于成接道:“话不是这般说法,如以武功而论,咱们再多上几人,也难是神州一君之敌,但咱们如把他恶迹公诸江湖之上,至低限度,也可让武林同道……”
金老二接道:“易天行耳目遍及天下,武林间一举一动,他都能极快的得到消息,不是兄弟夸张,只拍一官、二谷、三大堡中,都有他派去卧底之人,也许于兄身侧,就布有他的耳目,兄弟选择这孤峰之上,用心也就在避他耳目,此地一目可见数里景物,人在数里之外见我,我们也可目及数里之外来人,此地看来虽然毫无隐蔽可言,其实可算最为安全之地。”
于成道:“金兄一言,使兄弟茅塞顿开,佩服!佩服!”
徐元乎听两人谈了半天,仍未提及父母被害之事,不禁心中焦急起来,忍不住接口说道:“数年以来,平儿一直念念难忘家父被害之事,尚望早将其中内情相告。”
金老二仰脸望天,长长一叹,他在伤感往事,又似在整理脑际的缭乱思绪,半晌之后才黯然说道:“这数十年前的往事,虽然已成过去,但如说将来,仍有碍难出口之事,贤任不要放在心上。”
徐元平道:“二叔父但请直说,纵有伤到平儿之处,我也擞耳恭听。”
金老二脸上掠过一抹青春光辉,但一刹那间,已为那沉痛忧郁的神色掩遮,说道:“距今大约是二十三年时光,衡阳名武师一刀镇三湖白倚天,设擂城郊,张贴布告,传柬江湖为他膝前爱女白明珠比武选婿。
设擂初期,与会之人虽然不多,但在一月之后,闻名与会之人,日渐增众,白明珠眼过于顶,武功又极高强,一连两月,均未有胜得她武功之人。
那时,我刚好游罢燕赵归来,听得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