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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六个白衣抱剑童子,正在心情激荡,悲伤难过之际,也不知拦挡于他,任他向室外走去。
正待举步出门,忽听那紫衣少女娇声喝道:“站住,你要跑吗?”
宗涛不由自主的便停下脚步,回头望去,只见那紫衣少女已恢复神态,静静的站在室中,神志忽然一清。
全室中人,都长长叹一口气,神志逐渐恢复了清醒。
紫衣少女展颜一笑,道:“老叫化子耍赖吗?”
宗涛缓步重回室中,冷冷说道:“老叫化哪里赖了?”
紫衣少女道:“咱们比武之前,我说过你要能打我一下,就算你胜,说过没有?”
宗涛道:“不错,确是说过此言。”
紫衣少女道:“你要打我不下,那自然是体输了!”宗涛略一沉思,道:“这话也不算错。”
紫衣少女道:“我说你输了,以后见着我就得听我吩咐,是也不是?”宗涛拍起头来,望着屋顶,答道:“这个老叫化没有答应啊!”
紫衣少女微微一笑,道:“你没有答应,可也没有反对,是不是?”宗涛冷哼了一声,默然不言。
紫衣少女又适:“神丐宗涛之名,在江湖上盛誉甚隆,答应的事,事后反悔,抵赖不认,日后传言出去,那可是大损威名的事。”
宗涛长长吁了一口气,道。“你有什么事,说吧?”
紫衣少女做做一笑,道:“我说了你不肯听,岂不等于白说了!”
神丐宗涛被她拿话一逼,只好硬着头皮说道:“你说吧!老叫化素来言出无悔,既然有过这等承诺,自是言出必践。”
紫衣少女道:“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日后咱们再见面时,你能听我吩咐也就是了。”
宗涛怒道:“老叫化是何等之人,岂能受你这等摆弄?”
紫衣少女突然一整脸色,说道:“你打赌输了,怪得哪个?如果你当时一掌把我打死,我岂不白白的送了一命。”
宗涛暗忖道:这话倒也不错,是我自己打不下去,目是不能怪她。
只听那紫衣少女继续说道:“和我打交道,怀绝吃不了亏!”
宗涛道:“难道老叫化子还想讨你什么便宜不成?”
紫衣少女听他口气,已不他先前那等强硬,淡然一笑,道:“这么吧!你如听我吩咐一件事情,做到之后,我就也代作做一件事。咱们这样公平交易,就不会有损作的威名了。”
宗涛乃生性刚正之人,暗暗想道:打赌我是输了,虽未承诺为她做事,但她提出之时,我没有反对,于情于理,都有些说不过去,她这等给我情面,我如再不答应,未免有些强词夺理了。
心念一转,叹息一声,道:“老叫化虽无承诺,但已输了赌约,此事一时间也难辨得清楚,这么吧!以五年限期为准,五年之内,你见到老叫化时,我就代你做一件事。”
紫衣少女笑道:“如果要你去死,你去不去!”
宗涛脸色一变,道:“老叫化答应了一句话,驷马九鼎,生死之事,岂放心上。不过天涯路长,世界辽阔,只怕五年内,你无法再遇上老叫化子。”
紫衣少女笑道一未来之事,谁敢预料,如果当真遇你不上,那我就白赢了一场赌约。”
宗涛果然言出必践,正容说:“老叫化就要告辞,不知姑娘眼下有何吩咐。”
紫衣少女不理他的问话,目注易天行冷冷说道:“你有神州一君之称,听说中原黑白两道人物,对你都甚尊敬,这事不能怪你,只恨世俗中人,有眼无珠,难以辨认善恶。”
易无行微微笑道:“善恶之分,甚难一语道完,姑娘出的题目太大。”
紫衣少女道:“那就换个小题目吧!你们三人之中,除了宗涛之外,哪个武功最高?”
上官嵩心中感谢易天行相救女儿之恩,接道:“论威望武功,易兄实在兄弟之上。”
他以酬报大恩之心,自认武功不如别人,说完之后,垂下头去,一副黯然神伤之态。
易天行轻轻一拂长髯,笑道:“如论中原武林高人那可是一言难尽,代代必有奇才绝人,不过,真正武功高强,身负绝学的人,大都是孤傲自赏心若止水,哪肯在江湖之上走动。我们眼下三人,虽然都在中原武林中稍有声誉,但如说是中原武林中出类拔萃的人物,个个都担待不起。”
紫衣少女微微一笑,道:“是啦!目下中原武林,号称人才最盛时期,除了几个久负盛誉的正大门派之外,又有一官、二谷、三大堡的崛起,那一官争列第一,想来那宫中的主持道人,武功定然是最高了。”
易无行摇头道:“一宫、二谷、三堡,一向齐名江湖,各擅胜绝,有以武功雄霸,有以擅毒著名,有以神算称闻,有以五行奇术获誉,这些并列中原武林的高人,虽然个个都怀雄才大略自成一家门户,但也不能算我们中原武林中的顶尖高手,至于在下和宗兄,虽获小誉,但那不过是江湖上朋友抬举而已,毫无基业……”
宗涛冷笑一声,道:“客气,客气,老叫化孤魂野鬼,无家无业,倒是不错,但易兄耳目遍布天下,如何能和老叫化相比?”
易天行毫无温色,仍然笑意迎人地说道:“流言陷人,宗见岂可相信。”
紫衣少女正待什口,暴天行又抢先接道:“如论中原武功应首推少林寺的慧空大师,放眼天下,只怕难有与他匹敌之人……”
肖肖白发的梅娘,轻轻一顿竹权,道:“不知他武功高到何等程度,老身有机会倒要见识见识。”
易天行道:“武功一道,深远宏博,高到何种程度,实在很难说出规格。”
紫衣少女道:“既有正大之学,想来定有偏激武功了。”
易无行道:“姑娘聪明过人,如有未卜先知之能……”
紫衣少女道:“少给我戴高帽子啦!快些说下去吧!”
易天行的涵养工夫,实在到了炉火纯青之境,不论何等之人,顶撞于他,他均能隐忍不发,而且脸不变色,笑貌仍旧,轻轻一拂长髯,接道:“世人均以旁门左道,难有大成,其实也不尽然,眼下中原武林道上,就有一个专走偏激异路的人,身集大成,而且那人还是一个女人……”
一直未说话的上宣婉倩,突然接口笑道:“你说的可是我师傅吗?”易天行道:“不错,正是令师恨天一妪。”
紫衣少女轻轻的一颦秀眉,说道:“如若有人把慧空大师和恨天一妪打败,那人的武功就算天下第一了。”
易天行道:“慧空大师和恨天一眼可算是我们中原武林中百年来的两大奇才,各集其成,正邪二绝。”
紫衣少女道:“这么说来,你们几人都是中原武林道上微不足道的人物?”
易天行道:“中原武林大都以拳掌兵刃和轻身功夫成名获誉,纵然是偏激之学,也不过是在招术身法别起蹊径,至于近乎妖异的瑜枷、移魂之术,在下还未闻得中原武林中有人精通此道。”
上官嵩接造:“易兄说的不错,动手比武讲求一拿一拳的求胜,邪道异术,胜之不武……”
紫衣少女聪明绝伦,如何听不懂二人弦外之音,淡然一笑接道:“是啦,你们刚才看到我胜宗涛的一法,是种邪道异术,对吗?”
易天行道:“在下孤陋寡闻,姑娘刚才用的什么武功,恕难说得出来;不过从全室中人无不身受感染一事看来,似乎和传言中的移魂大法,颇多类似之处。
紫衣少女娇声笑道:“移魂大法虽然和我所用的心法有很多类似之处,但我用的并非移魂大法,看来你倒是知道不少,竟然能看出一点门道。”
易天行道:“好说,好说,姑娘过奖了。”
紫衣少女突然把面色一冷,说道:“你们口口声声指我用的邪道异术,不算武功,想来定然是想和我较量一举一掌的功夫了?”
上官嵩暗忖道:看她比倩儿还小上几岁,纵然禀赋过人,一出娘胎就开始练武功,总共也不过十七八年光景,就算聪明过人,能有多大的运行,如果真要一拳一掌动手,就算不胜,也可支撑上三五百招,看她两个师兄的武功,她也强不过哪里去。
心念一转,大声接道:“如是一掌一拳相搏,在下愿当先领教姑娘武功!”
紫衣少女冷笑一声,道:“你自信比神州一君易无行的武功高明吗?’上官嵩征了一怔,道:“这个……”
紫衣少女说道:“别这个那个啦!你如自知不是易天行的敌手,那就早些藏拙的好,免得我多费一番唇舌。”
上官嵩心中感激易天行相救女儿之思,诚心相让神州一君,当下默然不言。
暴天行微微一笑,道:“姑娘如果一定要和在下动手,在下只好舍命奉陪了,但不知是分出胜败算数见?还是打完几招就算比过?”
紫衣少女道:“自然要分出胜败,要不然你也不会输的心服口服。”
易无行原想她会依照适才比武清形,规定几招,打完算数,想不到她竟改了规矩,不觉呆了一呆。
抬头看去,只见她嫩脸匀红,眉目似画,一脸书卷气,怎么看也不像身具上乘内功之八,暗道:“难道她的内功已练到不着皮相了吗?”
要知易天行为人持重,心中没有制胜把握,便不肯轻易出手,沉思了良久,笑道:“好吧!姑娘先请出手。”
紫衣少女满脸不屑之色地说道:“我如真的和你动手相打,岂不污了我的手吗?”
易无行证了征,道:“不能动手,那要怎么个打法,还请姑娘明言相告!”
紫衣少女星目一转,盈盈一笑,道:“你往后退两步!”
易无行皱皱眉头,依言向后退了两步。
紫农少女道:“当心啦!我现在施‘流星赶月’的身法,欺身而上,右手食中二指,点你‘神藏’穴。”
易天行略一沉吟,笑道:“姑娘可是要用口述武功,和我比试?”
紫衣少女冷然说道:“你是纵身闪避,还是出手化解,再要延误,我要点中你的穴道了!”
易天行道:“我用‘弯弓射雕’之式,让开要害,在掌反击前胸,右手施‘天丝缠脱’反扣你右腕脉门。”
紫衣少女随口说:“我用‘反踩七星’让开你的左掌,疾沉双指,右手点穴之式不变,点你‘腹结’穴,左手‘回风拂柳’拍向你右肩‘天鼎”穴。”
易天行笑道:“我由‘弯弓射雕’之式,施展‘月移花影’身法,避开你两手分袭之势,反臂回手,施展‘云封五岳’,疾攻你‘神庭’穴。”
紫衣少女道:“我用‘快马抢渡’,分攻你‘璇巩’、‘天泉’二穴。”
易天行微一沉吟道:“姑娘不觉晚了一些吗?”
紫衣少女道:“你用‘云封五岳’反击我‘神庭’穴,是左手还是右掌?”
易天行思忖了一阵道:“我用右手。”
期衣少女道:“那就不会错啦!‘天泉’穴属于手太阴肺经,我用‘快马抢渡’出手,左手由下向上迎击,你如不收势而退,我必然先伤你‘天泉’穴,那时右手经脉,哪里还能听你使唤?”
易天行笑道:“不错,我左手‘铁骑突出’攻作侧背,哪个先伤?”
紫衣少女道:“我右手已经攻出,指袭‘璇巩’大穴,你右臂受伤,左手纵然能够击中我的侧背,但已无法解救我改向‘璇巩’穴的右手了。”
易无行道:“如我用‘分云取月’的招术,双掌由前胸击出,分开作双手攻势能否伤你?”
紫衣少女道:“临敌动手,首重制机,‘分云取月’一招,虽然用的晚了一些,但仍不失败中求胜之法,我如借势施用‘铁板桥’功夫,上身平向下面卧去,让开你一招‘分云取月’……。”
易天行笑道:“那时姑娘先机尽失.全身要穴都在我指掌的笼罩之下,当世高手,只怕也无解救之策了……”
紫衣少女道:“未必见得,我借背脊贴地之力,双脚齐起,踢你右脚‘阳关’、左腿‘地机’两穴,你是躲也不躲?”
易天行怔了一怔,道:“姑娘聪明过人,才思敏捷,此法是不错,但不知叫什么招术?”
紫衣少女微微一笑道:“左脚叫‘神君投笔’,右脚叫‘化子打狗’。”
易天行道:“那‘神君投笔’,也还罢了,这‘化子打狗”之名,倒使我想起一招和姑娘用的这一招颇有相似之处。”
紫衣少女道:“你说是‘仙狐参摔’。”
易天行道:“法赖心传,名由人定,在下觉着姑娘踢出的右脚叫‘妖狐吐丹’,听起来比姑娘那‘化子打狗’雅的多了。”
紫衣少女道:“南海门一十八招‘旋天腿法’,专凭双脚克敌,这不过是起式两把,下面一十六招连环踢出,招招都是取人要害大穴,这两招你是让也不让?”
易天行暗暗忖道:此女口齿伶俐,才学广博,不论她那招术名称是否有意骂我,但两脚能有备踢出,势必把我迫退不可……他忖思良久,想不出破敌之策,只好说道:“我用‘金鲤穿波’的身法,让开两脚,蓄势待敌。”
紫衣少女道:“承让,承让,你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