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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指玉扇”谭湘青,呵呵一声轻笑,道:“噢!原来是黄兄,哈哈!此阵的确是玄奥至极,兄弟可敬可贺。”
要知这谭湘青不但武功造诣极深,但也学过奇门易理之学,他见黄古陵识得此阵奥妙,心中惊异万分。
黄古陵微微一笑,道:“谭兄,这是正反颠倒八卦,乃诸葛武侯八阵图阵式。”
一语惊醒了谭湘青,他叹了一声说道:“原来如此,难怪兄弟摸索如此之久,愈走却愈搞得头昏脑涨,我将它看做是八卦奇门阵配合两仪变化的阵图,今日若非黄兄驾临,我真要永远被困阵中了。
李媚虹娇声一笑,道:“谭盟主,咱们出去吧!”
“铁指玉扇”谭湘青呵呵一笑,道:“让兄弟献丑一下,看看是否已领悟此阵奥妙。”
说着,他一人当先向东南角一处生门走去。
黄古陵暗暗惊佩,知他已懂了这阵中奥妙,哪知谭湘青快走近生门,却忽地有一颗石子打来,石阵之中门户狭窄,那石子又打得非常巧妙,谭湘青竟然没法招架,终于给逼了回去。
黄古陵心中一凛,看情形这石林中的幽谷,竟似有高人在内,暗中摆布。
黄古陵沉声道:“是哪位高人,咱们只是要出去,绝不侵犯清修处,望请放路。”
忽听得谷中有人“啊呀”叫了一声,尖锐清脆,似是一个刚刚发育的少年,嘻嘻哈哈的笑道:“我是店小二啊,你敢情是黄少爷嘛?”
黄古陵听这声音,像似极为熟悉,但却不知是谁?他眉头一皱,左边一兜,右边一绕,由那个生门走出阵式,放眼一看惊啊了一声,道:“是你!”
只见面前是个眉清目秀,十五六岁的大孩子,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洛阳城内四海一家客栈中的那位刁蛮顽皮的店小二。
随后,“铁指玉扇”和李媚虹已随后走出,阵中只有西门玉兰呆立当地,她美目中晶莹的泪水一颗颗滚落下来。
这位顽皮的店小二,嘻嘻哈哈笑道:“黄少爷啊,这位姑娘是谁啊?嘻嘻,黄少爷,你大喜呀!我店小二可叨扰你一杯。”
他—开口就像连珠炮似的响个不停,李媚虹被说得脸上泛出红晕,但阵中的西门玉兰却是更加神伤。
黄古陵被他说得又气又好笑,骂声道:“好啊!你这小鬼头,我竟然走了眼,原来你竟是一个会武功的人,你叫什么名字,给我道来。”
他说着话,心中震惊不已,万没想到一个店小二,却是一位武学能手,江湖武林当真是诡奇莫测。
店小二突然哭丧着说道:“黄少爷,你不要冤枉我,我何时是个会武功的。”
黄古陵听得一怔,道:“你不会武功,刚才以暗器打穴的功夫是谁教你的?你为何会跑到这个地方。”
店小二叫道:“咦!这就是暗器打穴的功夫吗?我还只道他是教我丢丢石子玩儿。”
黄古陵见这店小二,不知怎的却是一见投缘。当下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那石子打穴功夫是谁教你的?”
店小二突然张目四望,像似无比恐怖,哭丧着脸说道:“黄少爷,我知道你武绝高,我请你救救我,不然那老怪物回来,我准死无疑。”
李媚虹娇声道:“小兄弟,你有什么事,尽管说出来,咱们定会救你。”
店小二闻言嘻嘻一笑,笑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哈哈,我叫金不屈,自幼无父无母,流浪街头,行乞过日,在三年前被人介绍到四海一家做小二,方结束乞丐生活……”
场中诸人闻言,不禁暗自怜悯他那种惨然身世,黄古陵暗自叹道:“自己虽然身世如谜,但自幼却得到师父之恩爱,若以自己和他比起来,这金不屈可说是极为可怜的人了,唉!他有那种凄惨的往事,可是他的性格,却是如此乐观,真是一个极为难得之人。”
金不屈顿了一顿,又说道:“有一日我们店里放了二天假,就是三月前,也许是我霉运当头,凶星高照,独自个儿来山里玩,胡撞乱闯跑到这个地方,目睹这片石林,心中好奇,所以跑进来瞧瞧,哪知呀,一跑进来,就像你们一样,被困在石中……”
突然谭湘青噢了一声,道:“黄兄,我倒忘记了,里面西门姑娘还没出来。”
黄古陵当作没听到谭湘青的话,问道:“金不屈,你以后怎样出来了呢?”
金不屈道:“我被困在石阵之中,走不出来,肚子又饿,我就乱骂一通,哈哈,想不到达一骂却把人引出来了。”
李媚虹娇声接道:“不错,一个老不死的家伙!”
“当时,我骂呀骂的,眼睛一花,一个穿着紫黄道袍的老家伙就到了我的面前了,也不知他是从那儿钻出来的。”当时这老家伙说道:“你若肯做我的徒弟,我就带你出来。”
黄古陵道:“于是你就答应了?”
金不屈道:“不愿意也没办法呀。我困在石阵整整一天,我不要吃饭吗?我心里虽然一百个不愿意,口头也说肯了,那老家伙眉开眼笑,牵着我的手东一绕西一绕,不知怎的就突然走出来了。”
我说:“对不住,你要收徒弟就另收一个吧。”
那老家伙道:“你这孩子真是不知好歹,别人给我磕头,求我三天三夜我也不会收呢,如今我因为立下了誓,要在未死之前收一个衣钵传人,但我又不肯走出此谷,只好等着看谁走进来,只要他未满十八岁我就收谁,这岂不是你的造化?”我说找不要这个造化,转身便走。
那老家伙道:“你本事再强百倍,也走不掉,你走走看。”我一走不知怎的腿弯一麻就跌倒了,不由自己的倒翻了三个筋斗,直翻到那老家伙眼前,这才戛然停止,腿弯也不麻不痛了。
那老家伙道:“你第二次逃跑,就没这么好过了,我要你全身麻痒疼痛三天,第三次再跑,我就把我打死。
他说得很平淡,好像打死个人,根本不算一回事,那眼光可是严厉得很,我害怕啦,我说我还要回去四海一家当差,但那个老家伙说,谁管你是谁的孩子,做什么差事,我没办法,只好给他当徒弟。”
黄古陵微然一笑,道:“那你怎么前几天又在四海一家做店小二?”
金不屈哭丧着脸说道:“那老家伙教了我几天丢石子的功夫,突然又叫我回去四海一家调查一个人,以及什么杀人指,他限期每隔一月要前来这里向他报告所察的结果,稍迟一日我的伤便会发作……”说到此处,金不屈脸上立刻罩着一丝愁苦之色。
黄古陵听了他话,不由得心中一震,只七天功夫,就居然能教人用石子打穴,那么这谷中异人的功夫当真是深不可测了。
李媚虹微笑问道:“金小弟,你有什么伤势?”
金不屈轻轻叹了一声,骂道:那老老家伙真是可恨,因他怕我逃跑,在我身上做了手脚,每个月要来这里服一次药,不然我会肚痛如绞,黄少爷,你武功很高,我想你会解救我此灾难。”
黄古陵道:“好,烦你带引我们,向你师父辞行。”
金不屈道:“什么?向那个老家伙辞行,他可不许我跟你走呀!”
黄古陵微微一笑,说道:“我不知道你师父向你弄什么手脚,如不当面请他替你解去,我怎么能够替你解消这个灾难?”
忽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哪位高人,看上了我这个不成材的弟子?”
声音并不很大,但千峰回响,撞得石林内嗡嗡作响。
金不屈立刻躲到黄古陵背后,只见黄古陵朗声说道:“后学黄古陵,误入仙境尚望恕罪。”
话犹未了,倏的眼前一亮,石阵外湖边已多了一人,身穿着紫黄色的道袍,相貌奇丑。
金不屈直吓得手脚颤抖,躲在黄古陵背后,不敢露出头来。
李媚虹挽着他的手,柔声道:“金小弟,不要怕,一切有咱们替你解决。”
那道袍道士却不理他,适向黄古陵、“铁指玉扇”说道:“十数年来,能走出我的石阵的,只有阁下等人,能者称强,这有什么恕罪不恕罪的,你们既能走出这石阵,想必也有能为带我这个不成材的弟子出去,好吧,你们就带他去吧!”场中四位高手不由心中一凛,刚才听这道士说话的声音,虽因群峰回响,测不出他的实际所在,但最少也当在百数丈之外,但他竟然声到人到,这石林中另有洞天,那是不消说了,而这道士身法之快,也委实是不可思议。
西门玉兰也已经出阵,静立一旁,此刻她心下也是惊异不已,她觉得这位道人轻功之快,竟然不逊自己师父。
黄古陵听他现在的口气,那当然是暗中含着要以武技强留他们几人的意思了。
黄古陵抱拳一揖道:“老前辈,他乃是一个无知的小孩,老前辈何苦以歹毒的药物来拘束他自由,晚辈斗胆请老前辈手下施恩,黄古陵镂骨铭心,不敢有忘。”
紫黄道袍道士,脸色一沉冷然说道:“你们既然能够出入此阵,为何不能解他身上之疾?”
李媚虹突然说道:“黄相公,咱们走吧!他能够下手暗算金不屈,难道咱们便无法疗治他?”
说着,她携着金不屈,缓缓步出石林。
那道士手中拿着一柄拂尘,但见他身形不动,仍是站立原处,拂尘只是轻轻一拂,冷冷说道:“这顽童还没长翅就想飞啦!”那拂尘虽只是轻轻一拂,她已听出风声,而且不用回头,就知那拂尘已飞出几条玄丝,潜刺她和金不屈的穴道。
想那拂尘丝是极细微之物,那老道竟能轻轻一拂,就射出几条,当作刺穴的飞针使用,这真是防不胜防。
李媚虹带着金不屈,身形一闪,飘出数尺!
嘶嘶……一阵轻响,十几缕玄丝竟然刺人一颗花树之中,若非李媚虹早有防备,几乎着了他暗算。
但这道士露出这手工夫,令场中诸人大惊不已,他这玄丝伤人功夫,虽然还及不上飞花摘叶,伤人立死的功夫,但他的非凡功力,却是场中四位高手望尘莫及的。
李媚虹娇声道:“金小弟,快谢师父放行!”她知道像这等异人,一击不中,那就再也不能与一个未学后进,是自己徒弟身份的一个顽童为难。
金不屈真也机灵,虽然不明用意,却仍是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说道:“多谢师父放行!”
那黄袍道士面色铁青,冷冷说道:“从今之后,你我再无师徒名份,你好自去吧!”
那声音直刺入金不屈的耳鼓,金不屈心头一震,险险跌倒地上,突然他觉得身上微微发热。
金不屈哭丧着脸道:“黄少爷,我又快要肚痛了。”
李媚虹转过身,只见那黄袍道土,正眼瞪瞪的盯着自己,发出一声极难听的声音,道:
“好本事,好本事,你师父是谁?出来让老夫好去请教!”
李媚虹娇声一笑,道:“我师父早已作古了,目前四人只有她还有师父,乃是红十字帮主“仁慈圣母”陆暖尘。”说着,李媚虹手指着西门玉兰。
谭湘青目睹李媚虹要将这事推在西门玉兰身上,心中有些不平,轻声一笑道:“李!”
娘,你怎么说出这话。”
李媚虹冷哼一声道:“谭盟主,你问她自己好了。”
西门玉兰突然掩面轻泣,转头而奔。
哪知紫黄道袍士,冷声一笑道:“既然如此,她就给我留下!”
他手中拂尘轻拂,西门玉兰只觉双腿上十几处处穴道,同时发麻,好像给许多蚂蚁叮了一口似的,立刻软瘫地上。
“铁指玉扇”谭湘青,一时真不知他们内情,他想不到黄古陵为何会这等不近人情,任随一个弱女子被人欺负。
黄古陵虽然心内极为痛恨西门玉兰,但此刻见她受创道人拂尘之下,心内真有点过意不去,因为这是失去侠义行为,他此刻内心自语自问,不知作何措施,突然他抬眼向西门玉兰望去!
只见西门玉兰缓缓翻个身坐了起来,两行热泪,夺眶而垂,在嫩红的玉颊上,她那双美眸注视着黄古陵,樱口微启,但却欲言又止,代替的是无尽的泪水。
“铁指玉扇”谭湘青,缓步向西门玉兰走来,突然一阵微风轻响,紫黄长袍道人从三丈外飘了过来,冷冷道:“你再逼近她一步,连你也得留在此地。”
谭湘青听得心头大怒,不禁仰天一阵呵呵长笑。声音高吭而清,好像一把剑刺入石林之中,碰着石壁,发出金属之声。紫黄长袍道人脸色忽地一沉,拂尘一举,冷声说道:“原来你还有一点修为,老朽几乎走了眼。”
谭湘青乃是白道江湖武林的盟主,他一生从没被人这样轻蔑过,潭湘青为人涵养极深,向来不轻易动怒,他这一怒极而笑,功力深厚已极,黄古陵深觉他的功力,并不弱于杨环。
谭湘青笑罢,仍是气定神闲,微笑说道:“阁下这等气势凌人,几乎不将整个江湖武林中人看在眼内,谅你定是一位空前绝后的成名人物,敬请道出名号让我这井底之蛙见识见识。”
潭湘青的话,深含着讥讽、不耻之意。
紫黄长袍道人,怒哼了一声道:“凭你这一番话,老朽非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