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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古陵暗暗心惊杀人殿主的机智,倒是天下不可多得的人才。
萧柔娇闻言脸色微变,但一瞬即逝,笑道:“佩服,佩服,三师兄真是智胜愚妹三分,但你不要杀人指的图纹,便可进入石壁机关之中。”
杀人殿主笑道:“你敢是自以为拥有毒圣南残天,他会告诉你机关之路?哈哈……天下间没有人说没有十枚杀人指,能够进入石壁机关中的,如是这样,我早就得到蓝真人的藏宝绝功了。毒圣南残天的确是当今天下中,唯一能识十枚杀人指图纹的人。”
萧柔娇听得大惊,道:“你怎么知道我捉了毒圣南残天?”
杀人殿主笑道:“你被困机关中七日七夜,这段时间,我已经来过你们玄钟教总坛数日,更帮你退了一个强敌——红十字帮主剑圣莫摘星。
萧柔娇娇轻大笑,道:“好!好!我算真正栽在你手里,你到底要叫我怎样?
黄古陵心中大喜,今夜得了这几件秘密,真是一大收获,听他话南残天大概已为杀人指殿主捉去。他要利用南残天,短时间他的性命大可无虑。
杀人殿主由怀中摸出一张纸条,说道:“这张名单,是当今拥有杀人指的人,他们都会在最近前来玄钟教附近,请你能够将六枚杀人指收聚后,咱们才送给毒圣南残天研究。”
说罢,杀人殿主已经站了起来。
黄古陵知道已投有什么话可听了,就是,悄悄的退出院中,疾速奔出这个地方。
他在群峰中奔驰了一阵,不知自己今后要去哪里,他呆呆地站在一座峰顶出神,眼望着云星。
突然——
一个念头在他脑诲中闪起。
他想自己何不假借一段时光,将那达摩降龙伏虎经中的武功体会出来。
于是,黄古陡在日出时分,终于寻到一处练功之所。
他选择了一处险峻的峰谷,而又是树木苍苍,有着溪流的地方。
他就在一株大松树下,搭了一间小茅屋以蔽风雨,因为他打算长久居住此地。
次日,黄古陵便开始他荒山修习武功的日子,日间睡觉,晚上用功。
眨眼间,已十余日过去!
黄古陵感到惊奇巳极,他竟在这短短十余日问,却将石壁上的达摩降龙伏虎经的武功,一一学会。
但若要说融会贯通,那就穷百年之功也未必能够,但其诀窍奥妙,却已尽数知晓,只要日后继续修习,功夫越是下得深厚,威力就越是强大无比。
黄古陵在隔日便开始复习昔日恩师所教的武功,再次便练残阳十七式,但到第二次练习少林派的达摩降龙伏虎中的武学时,他却感到生疏得很,这一下令黄古陵莫名其妙,如此又过了七日,黄古陵不但感到武功没有增进,反而愈练愈退步。
原来黄古陵所学的武功,皆是各门派的绝招,搏采各家固然甚妙,但也不免驳而不纯,要知残阳十七式,达摩降龙伏虎经一些功夫每一门都是奥妙无穷,以毕生精力才智钻研探究,亦是难以望以涯岸,他东取一鳞,西摘半爪,没一门功夫能练到真正第一流的境界。
黄古陵乃是一个悟力极高的聪明人,他当然也意识到自己武功没增进的原因——根本之弊。
然则自己该当要修那一种功夫呢?
残阳十七式,那等厉害,精微奥妙的招式。
达摩心法,降龙十八掌,伏虎八剑,无一不凭一技即可以成名天下的武功,恩师所教的武功,虽然比较低劣,但恩师之技,无论如何不可弃去。
黄古陵走出茅棚,在峰谷中负手而手,苦苦思索,甚是烦恼。
突然他心念一动:“我何不争取名派所长,自成—家?天下任何武功,均是由人所创,别人既然创得,我难道就创不得?”
他想到此处,眼前顿现光明。
须知练武与治学,技艺,创业,道理并无二致,若是依旁人门户最高也只能到达中上的境地,一味抄袭模仿,终是难有大成。
黄古陵理会了这一点道理后,自晨想到午后。
他午夜构思,一时间忘记了饮食,他将自己所学得精妙的武功,一招一式,在他脑海中此来彼往,相互研判。
想到后来,独自一拳一脚,施展起来。
初时还能分辨出这一招学自少林达摩降龙伏虎经,那一招学自残阳十七式,到得后来,竟是乱成一片。
突然他仰天一跤摔到,昏了过去。
但睡到半夜,次晨起来又想,接着指手划脚,疯疯癫癫的乱打。
又是七日在这段时光,他一连昏迷了五天。
但他所使出的一拳一脚一指,凌厉至极,足起石飞,掌劈树断,指落石碎,好不骇人。
到第十三日,黄古陵的拳脚渐渐收,自猛恶趋于平淡,一掌击在树杆之上,连叶子也无一片摇动。
要知武学一道,窍诀最为重要,窍诀既开,一通百通,黄古陵在这短短十三日,已经独创出一派武功。
他现在所出的招式,看去很缓慢,无力,像似蜗牛起步,其实这是功夫将成的阶段。
蓦在此时——
黄古陵忽听得身后,“噗嗤”一笑。
笑得非常柔媚,却又非常顽皮。
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嘻……这个疯子,真好玩!”
黄古陵闻言心头大怒,一个转身,拾起一粒小石子,便向发声之处摔去,只听那女子的声音,又道:“这个疯子,不知在这荒山练什么?”
黄古陵身法何等快捷,这一瞬间,他巳抛出石子,飞身前扑,他这时武功大进,抛出的石子又狠又准,虽是一粒小石子,就像—块大石头,只听得‘喀喇’一声,一枝儿臂粗的树枝,已被击断。
石子也未打着,但,却已不见人影。
他这一样,自然也是扑了个空,额头差点碰着树枝。
黄古陵这一惊非向小可,他行道江湖,所遇高手,不过寥寥无几,杀人殿主、萧柔娇几人,能够戏弄自己之外,这又是谁呢?
没想到在今日自己武功大进的当儿,突然间遇到这种劲敌。
而且,听这声音,竟然是个年青的女子,别的功夫虽未知道,只凭这份轻功,就已远远在自己之上。
世间竟然有这样的奇女子。
这真是不可思议,而虽以相信的神奇之念。
他追人林中,眼光四下搜索。
忽又听得那女子的声音在背后格格一笑。
笑声清脆,宛若银铃,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也接我这个看看!”
黄古陵大喝一声,倏地回头,伸手便抓,因为声音就在背后,黄古陵心想这一抓,断无落空之理。
他的内功已练到收发自如的神化境界,就在这回身一抓的霎那间,同时封闭了全身的大穴,教任何暗器都难伤害。
只听笑声摇曳。
只见一个白衣少女的背影,腾空飞起,在空中她一个回旋,恰似双飞燕斜掠数丈之外。
黄古陵飞身一掠,眼睛忽然一花!
但见五色缤纷,手足头面都已给敌人的暗器打中。
这暗器,不知是什么东西,黏在面上,一片冰凉。
黄古陵急忙停步,伸手一抹,原来竟是无数花瓣,花瓣上露珠未干,所以黏在面上,湿淋淋的一片冰凉。
黄古陵十三日练功,都无暇洗脸,这一抹,却将他头面手足的污秽,都抹得千干净净,就如给那少女强迫洗了一个脸似的!
黄古陵被人—阵戏弄,又是气恼,又是好笑。
那少女已经不见,黄古陵知道再寻也是无易,索性就在林中睡个大觉,这时他的注意力已被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女子所吸引。
蓦然,那女子的银铃娇笑声,又响在远处的林内。
黄古陵一咕噜翻身起来,果然一条白影,闪晃间,已隐入林中,黄古陵展开轻功疾速追去!
那少女倏的钻入林中,倏地现身,身法却不似刚才之快,似乎是故意逗引黄古陵去追遂玩耍似的。
但黄古陵仍然追她不上,只见那女子竟似飞鸟一般,从一棵大树飞到别一棵大树,树叶遮着视线,何况又是在黑夜之中,虽有星月之光,以及荒山火光,亦是无法看清楚对方。
只隐隐见她的背影,忽起忽落,飘飘起舞,体态轻盈,线条美妙之极,黄古陵大有望尘莫及之感。
黄古陵也弄得迷惑起来,心中暗道:“世间那会有轻功如此高明的女子?莫非她竟是山中的仙女?”
黄古陵一直追到奇峰顶,那少女却渺然。
黄古陵知道她若不是故意现身,实是无法寻觅,不觉大为气馁,心中暗暗叹道:“我一月来深山练功,满想出去后能够天下无敌,那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少女不知是什么人,但看她的体态线条,绝不会是老太婆,但武功竟比我高了不知多少,难道我无法练到天下第一人?”
抬头一看,只见好几只猴子,从峭壁上爬下。
黄古陵正自百无聊赖,一时兴起,纵身一跃,已把一头猴子抓着,那猴子吱吱怪叫,其余的猴子都被吓跑了。
黄古陵笑道:“你跑得快,也逃不出我的掌心!”他这一语双关,聊以解嘲。
他放开手中的猴子飞身一抓,又抓到了第二双猴子。
黄古陵童心大起,竟要和山中的群猴开开玩笑,逐一戏弄。
忽听得山岩上又飘那熟悉的“格格”的笑声。
黄古陵忙抬头一看,月亮正在中央,山岩上毫无遮蔽,这回可看得清清楚楚。
只见岩石上坐着一个少女,紫衣玄裳,发上柬着两个金环,长眉如画,笑得花枝招展,纯洁美丽异常,尤其是一脸稚气未消,令人—见便生好感,她伸出一只手指托腮,侧目斜睨瞅着黄陵笑个不停。
黄古陵怎样也料想不到这女子,会是十七八岁的年轻少女,简直就像个瞒着父母偷跑出来戏耍的大孩子,饶是他见多识广,也不觉呆若木偶。
只听那少女说道:“猴子又不会武功,你捉弄它们做什么?嘻……”
黄古陵听她说话,就像顽童数说她的同伴一样,无拘无束。
黄古陵呆呆望着她,一时间,竟不知怎样才能和这女子说话。
那少女又道:“你用强最多捉到一个猴子,它们也不服你,这有什么意思,你看我的!”
一边说,一边在嘻嘻的笑。
黄古陵道:“好,我看你怎么捉猴子?”
他心道:“你轻功纵比我好,难道就能一下子捉到许多猴子?”
那少女嘻嘻的笑,喝道:“猴儿叫,猴儿跳,顽皮的猴见没烦恼,来!来!来!有栗子给你们吃,咱们交个好朋友!”
不一会,便有几双猴子从树林中钻出,接着越来越多,在女郎面前跳跃欢叫,那少女果然拿出一包粟子分给猴子食。
猴多栗少,分不胜分,那些猴子真像和女郎交上了朋友似的,没有粟子,也依恋不去。
黄古陵看得呆呆出神!
只听那女郎笑道:“你看怎样?”
黄古陵看得有趣,扑上山岩,也想和群猴戏耍,群猴认得他是适才欺侮同伴的人,不待他扑到跟前,便一哄而散。
那女怒道:“刚玩得好好的,你怎么又把我的猴儿吓跑了。”
黄古陵看她佯嗔薄怒,更是讨人喜爱,他突然脚尖在岩石上轻轻一点,使个“一鹤冲天”,之势,凭空窜起三丈来高。
他本在少女下面,这样—来,反而居高临下,在空中一扑,立刻伸手抓她肩头,笑道:
“我不信你能跑得了?”
那女子叫道:“好啊,你真的会欺负人。”
也不见她作势,身子突的腾空飞起,脚尖竟在黄古陵肩头一点,顺势又飞高数丈,突然在空中一个转身,斜飞出去,落下山坡。
她那姿势,疾似空中飞鸟,端的美妙绝伦。
黄古陵在她脚点在自己肩上之时,左手一带,没有将她抓着,只是手指轻轻碰着她的指尖。
不知怎的,心神一分,那女郎又已躲入森林去了。
黄古陵暗暗钦佩对方轻功之妙,忖道:“这少女的轻功,确是武林罕见,但她适才在自己肩上那一踏力道,却也不见得怎样强劲,掌力也似乎还比不上我,这是什么缘故?”
须知内功强弱一触即知,半点也掩饰不得。
这女子一晚两次出现,第一次用飞花作为暗器,功力分明已到绝高之境,为何这次出现,功力却较前次弱了许多。
黄古陵大惑不解,心道:“难道她是故意做作,难道她已做到劲力大小,发收随心的地步?但以我现在的造诣,她若是隐力不发,我也该觉察得出,难道前两次出现的并不是她?”
细细一想,心中笑道:“不会呀!不会,世界虽大,有一个武功如此高明的少女,已是出奇,哪可能还有第二个,而且她前次出现,我虽然只见她背影,未睹真容,但那身材体态,前后却是一样,轻功的路数,也完全相同,明明是一个人,断无看错的道理。”
黄古陵越想越觉奇怪。
饶是黄古陵如何聪明精灵,武功超卓,却是猜想不到,先后出现的竟是两个人,这两个人乃是母女。
黄古陵缓缓在峰谷中走着,脑海里不断的猜疑。
突然黄古陵听到一生叹息,心头一惊,虎目向峡谷中望去。
只见一位青巾蒙面的龙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