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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问两声,谁都不敢答话。
忽然江南二怪站起来,说道:“齐前辈得高望重,名扬四海,此杀人指正该归齐前辈所有,咱们大伙儿非常赞成。”
齐圣道:“阁下是江南二色鬼吧?”
江南二鬼干笑几声,道:“过奖了,色鬼二字到敢不当,不过……不过喜妞儿就是。”
话语—落,现出一种诌媚的晒笑。
齐圣道:“你们二人知道我师父是谁?是何门何派?我做过什么好事?”
江南二鬼闻言嗫嗫着道:“这个……齐前辈……”
齐圣冷冷的道:“我的事你二人什么也不知,怎说我德高望重,名扬四海?你们二人诌媚趋奉,满口胡言,我生平最瞧不起的,便是这种无耻小人,给我站出来。”
最后这几个字,俨似打—个轰雷。
江南二鬼为他威势所慑,竟是不敢违抗,低着头走到他的面前,身子不由自主的不停打战。状若判去死刑的囚徒。
齐圣冷笑—声道:“江南二鬼,专奸淫人家妇女,罪该万死!”
说着话,他左手劈出,二声惨叫,江南二鬼七孔流血而死。
齐圣那双绿油油的眼睛,突然转到一个身穿白衣的文土身上,问道:“你是崆峒秀士谢杰子是吧!”
那白衣秀士点头道:“在下正是谢杰子,不知有何贵干?”
齐圣说道:“谢秀士,你今年元月奉崆峒掌门之命,清除贵派一个叛徒,可有此事?”
那崆峒秀士杰子闻听此言,不知如何,脸如死灰道:“不错!”
齐圣又道:“阁下清除贵派叛徒,我也不来怪你,但你们将七名少女,轮奸至死,江湖上英雄人物,能做这等伤天害理之事么?”
崆峒秀士谢杰子道:“这……这……这是本派中弟子们干的,我……我可没有。”
齐圣道:“你们弟子这般丢尽武林中人物的脸面,你不加约束、惩罚,与你自己所干何异?是哪几个人干的?”
谢杰子拔出长剑,道:“蔡雄、田壮山、胡海、那天的事,你们三人谁是罪首。”
唰唰唰三剑,将三人刺死剑下。这三剑出手真是利落快捷,三位崆峒弟子绝无反抗余地。
齐圣道:“好!只是未免太迟,又非你的本愿。倘若你当时杀了这三人,我今日不会要你比武。”
谢杰子道:“比武,我不是齐前辈的对手,我认输就是。”
齐圣道:“噫,那倒省事,你既认输,这就横剑自杀吧。”
谢杰子心中轰然大震,慌不迭的,道:“这个……比试武艺,胜负原是常事,也用不着自杀。”
齐圣喝道:“胡说八道,谅你也不配跟我比试武艺?今日我是索债讨命来的,凡是作过伤天害理之事,杀过无辜人命的,一个也不放过。”
话刚说完,他左手抓起一双椅子打去。
谢杰子横剑一挡,椅子被他剑劈为两段,但余势劲力却打中他身上,一声没哼,谢杰子已倒地不起。
这人像似替天行道,凛然正气,而其手段却也太残酷了。
齐圣杀了崆峒秀士后,走到青城派的席前,斜目向着掌门人枯木拳瞪视。
枯木拳何道法给他看得心中发毛,站起身来抱拳道:“齐前辈,在正是枯木拳何道尘。”
齐圣淡淡说道:“飞烟霞。”
枯木拳何道尘听了这名字,登时脸如死灰,现出极度恐怖之色,宛似光天化日之下,突然见到凶神恶鬼一般。
场中群豪,茫然不解,心想:“飞烟霞”,大概是一个女人名字,但不知青城掌门听了此名如何这般害怕?”
枯木拳何道尘,突然怔了怔神色,道:“齐前辈盛气凌人,我愿领教阁下几招。”
他不待齐圣有犹豫的余地,呼的一拳向小腹击出。
他一拳既出,第二拳跟着递了出去。
何道尘外号枯木拳,其拳劲阴柔凌厉已极。
他两拳击出,齐圣随手化解。
何道尘只觉对方的劲力颇为软弱,和刚才杀死几人的神威大不相同,大叫一声道:“再接拳!”
他这一拳名叫“横扫千军”直摧万马,乃是他生平所学之中最厉害的一招。
在这一招拳法之下,伤过不少江湖上成名的英雄好汉。
这一拳出手,势如奔雷,拳力未到,已是极为威猛,何道尘料想齐圣不敢伸手硬接硬架,定须闪避。
但不论避右避左,窜高缩后,他都预伏下异常厉害的后着。
岂知齐圣身子竟是不动,青城掌门大喜,这一拳端端正正的击中他的小腹。
人体的小腹本来极是柔软,但他着拳之处,如中铁石,只感拳上剧痛,心知不妙,急忙缩拳。
那知这—缩竟是收不回来,一个拳头被齐圣小腹吸住。
齐圣的左手倏出,往他腰间摸去。
青城派两名弟子见掌门被困,分从左右向齐圣扑了过去。
齐圣横眼一瞪,两名弟子竟被他眼中威势所慑,停住脚步。
齐圣抓过青城何道尘的腰带,轻轻一扯,拉了下来,在他头颈上绕了两圈,跟着绕了个空圈,打个死结。
他小腹吸力一松,何道尘的右拳缩回,但后领已被齐圣一把抓住,身子便如腾云驾雾飞起。
跟着颈项一紧,原来那腰事结成的圈子已被齐圣一株大树之上。
那圈子在他头颈中越收越紧,青城掌门何道尘手足乱舞,想要伸手去解颈中的腰带竟不是能。
登时之间,他眼前出现了飞烟霞的影子,似乎见到她自缢而死的痛苦惨状。
他又是害怕,又是懊悔,耳中只是响着,“天网恢恢,恶有恶报!天网恢恢,恶有恶报?”
齐圣突然仰天长笑,说道:“你何道尘生平做错一件事,到今日遭受报应,已是迟了。”
陡然间,双目如电,又向场中群豪扫了几眼。
黄古陵见他毙十余人,武功之高,当真是从所未见,眼见他此刻目中露出凶光,心头微惊,站起来说道:“齐前辈,据你所云,适才所杀的数人,都是死有余辜罪有应得。但若你不分青红皂白的滥施杀戮,与这些人又有什么分别?”
齐圣冷笑道:“有什么分别?我武功高他们武功低,强者胜而弱者败,那便是分别了。”
黄古陵呆了一呆,道:“人之异于禽兽,便是要分辨是非,若是一味恃强欺弱,却与禽兽何异?”
齐圣哈哈大笑,道:“难道世上当真有分辨是非之事?当今清朝爱杀多少汉人便杀多少,他们又分辨了什么是非的吗?”
黄古陵默然半晌,说道:“清人暴虐残恶,行如禽兽,凡是有志之士,无不切齿痛恨,日夜盼望逐出满清鞑子,还我河山。”
齐圣冷笑一声,道:“是啊!但你却和那满清鞑子爪牙在一起为何?”
他手指着黄古陵身畔的蓝星。
黄古陵面红耳赤的呆愕当地。
蓝星突然格格一阵轻笑说道:“齐前辈!杀人指已落入你之手中,人人也都佩服你的武功高强,你还待怎地?”
齐圣道:“关于之十枚疯狂武林人心的杀人指,相传的秘密,你总出知道吧?”
蓝星道:“听人说过一点,齐前辈无事不知,晚辈正想请教。”
齐圣道:“我也不太清楚。故我取此十枚杀人指,要找个清静之地,好好想出它的正确秘密。”
蓝星道:“嗯!那妙得紧啊,齐前辈才识过人,如果你想不通,旁人是更加不能了。’齐圣道:“嘿嘿,我姓齐的还不是自大狂妄之辈。说到武学,举今之世,只有一人可和我比拟,至于聪明智慧,却有三人胜过我。”
蓝星笑道:“武功与智慧,不知天下间是哪四人能和你比拟?”
齐圣哈哈一笑道:“谈武功,只有雪山天女一人,智慧,则是你及杀人殿主和毒圣南残天。”
这四人黄古陵都极为熟悉,确实天下间只有这几人能够和他一较长短,雪山天女长居雪山,不知他何以知晓?
蓝星站了起来,说道:“多谢前辈称誉。”
齐圣道:“我想得杀人指秘密后,旁人自然是一般的眼红。今日海心岛,无一是我敌手,这一着是你的失算。”
蓝星道:“还没有,若是咱们联合起来对付你,不知你能有绝对胜利的把握否?”
齐圣突然长长叹了口气,说道:“本来我不愿大开杀戒,毁灭这些武林精英,但今日听你说来,形格势禁,却又不得不杀。”
黄古陵吃惊道:“为什么?”
齐圣道:“我取此杀人指而去,若是在这岛上留下活口,不几日天下皆知,杀人指在我手里,这个来寻,那个来找,虽不能保定会给人再由我手中抢去,但终是给我很大的麻烦。”
黄古陵冷冷道:“原来你是杀人灭口。”
齐圣道:“不错!”
蓝星道:“那你又要指摘我们每一人的罪恶?”
齐圣哈哈大笑,道:“我叫他们死而无怨,临死时心中舒服些,其实杀人又何必要借口?”
黄古陵冷冷道:“你倒很有慈悲心。”
齐圣道:“世人谁无死,早死几年和迟死几年也无太大分别,你和她正当妙龄,今日丧身固是可惜,但在百年后看来,还不是一般,所以,只须死的时候心安理得,并无特殊痛苦,也就是了。
因此我和你们比试武功,谁输谁死,再也公平不过,你们武功弱于我,就让你们占一个便宜,兵刃、拳脚、内功、暗器、轻功、水功,随便你那一桩,由你们自己挑,我都奉陪。”
蓝星道:“你口气倒很大,比什么功夫都成,是不是?”
齐圣一怔,他是个机智绝佗之人,心想她若是跟我比赛缝衣刺绣,梳头抹粉,那可糟糕,于是朗声道:“当然以武功为限,难道还跟你比吃饭喝酒吗?”
蓝星秀眉微蹙,说道:“若是比试输了你也自杀么?”
齐圣道:“我怎么会输?”
蓝星道:“比试便有输赢,这位黄少侠,自出道武林还没有一个人能够胜他,就是雪山天女也没胜过他。”
齐圣听得眼眼大睁,道:“你们见过雪山天女?”
黄古陵知道今日之局,势难幸免一场浩劫,自己生命将尽,若能以自己武功勉强牵制他,我死亦何憾?”
他灵机一动,说道:“齐前辈,你既逼我动手,不献丑是不成了。”
他略微顿了一顿,又道:“如果我输了,自当伏剑自尽,若是侥幸斗成个平手,那便如何?”
齐圣摇头道:“没有平手,第一项平手,再比第二项,总须分出胜败为止。”
黄古陵道:“好,倘若晚辈胜得一招半式,自也不敢要前辈如何如何,只是晚辈要前辈答允—件事。”
齐圣道:“一言为定,你划出道来吧!”
蓝星关怀的向黄古陵低声道:“你跟他比试什么?有把握么?”
黄古陵低声道:“说不定,只有尽力而为。”
蓝星低声道:“若是不行,咱们见机逃走,总胜于束手待毙。”
黄古陵整了整衣带走了出来,他脑海里迅快的推忖道:“看他内功极深,自己虽然内功已进至饱和之点,但也不能胜过他。此人身材高大,笨重,纵然他轻功有独到之处,但自己身体以巧,只要内功有他八成,轻功便可以和他平手。”
突然黄古陵抬眼看到前面一堵大石壁,脑海里灵光一闪。
他想,自己如能以轻功跃上,以自己肩上宝剑之锋利,在电光石火一刹那间,划上一个字……
想罢,他一吸丹田气,猛地里双脚一撑,提身而起。
只见黄古陵身轻如燕电般飞起七丈余高,这份轻功着实令群豪相顾骇然。
蓝星骤闪,电光石火一刹那间,石壁粉屑洒落,恍恍如闻鬼神惊,时时只见龙蛇走,一个斗大“锋”字,刻在壁间。
黄古陵宝剑回鞘,人已翻身落地,轻轻巧巧的站在蓝星身旁。
齐圣凝视石壁上“锋”字良久,终于叹口气,道:“我写不出,是我输了。”
齐圣一生自负,他没想到黄古陵有那柄剑能够跃到七丈高空,以剑写出那“锋”字,但笔划之深,却无法盖过于那宝剑之锋利,要知那锋字,一横一直,一点一挑,皆深入壁间三寸。
蓝星拍掌大喜,叫道:“是你输了,可不许赖。”
齐圣道:“你有什么吩咐,请快说吧?”
他一生之中,只有吩咐旁人,从来没有听命于人一次,这时迫于诺言,心下大是沮丧。
黄古陵道:“晚辈末学后进,侥幸差有薄技,得蒙前辈美饰,怎敢说‘吩咐’两字?只是斗胆求一事。”
齐圣道:”求我甚么事?”
黄古陵道:“前辈持去杀人指,可要饶了这岛上一干人的性命,但可勒令众人发下重誓,不许泄秘密。”
齐圣道:“我才没这么傻,相信人家发甚么誓。”
蓝星道:“原来你说过的话不算话,说过比试输了,便得听人家吩咐,怎么却又反悔了?”
齐圣道:“我要反悔便反悔,你又奈得我何?”
转念—想,终觉理屈,说道:“你们两个的性命我便饶了,旁人却饶不得。”
黄古陵道:“红十字帮、少林、昆仑等都是侠义中人,生平素无恶行……”
齐圣截住他话头,说道:“什么恶行善行,在我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