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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古陵道:“红十字帮、少林、昆仑等都是侠义中人,生平素无恶行……”
齐圣截住他话头,说道:“什么恶行善行,在我瞧来毫无分别。你们快撕下衣襟,紧紧塞在耳中,不可一点声音进去,再用双手牢牢按住耳朵,如要性命,不可自误。”
他这几句话说得声音极低,似乎生怕给旁人听见了。”
黄古陵和蓝星对望一眼,不知他是何用意,但听他说得郑重,想来其中必有缘故,于是依言撕下衣襟,塞入耳中,再以双手按耳,同时他对红十帮众叫道:奇Qīsūu。сom书“快照我之法以衣襟塞耳。”
齐圣哈哈—笑道:“能来得及者,便让他们活命。”
突见齐圣张闻尖嘴,似乎纵声长啸。
两人虽然听不见声音,但不约而同的身子一震,又似乎脚底下站立着的土地也跟着颤动一般。
但见各人—个个张口结舌,脸现错愕之色。
跟着,那错愕的神色变成痛苦难当,宛似全身正遭受苦刑。
又过了片刻,一个个的倒了下去,在地下扭曲滚动。
十余位武林较强的高手一惊之下,当即盘膝闭目而坐,运用内力和齐圣的啸声机抗。
虽然听不见啸声,但他们头额上黄豆般的汗珠滚滚而下,脸面和手足上的肌肉都在不住抽动。
终于,一个个倒了下去。
齐圣闭口停啸,打个手势,令黄、蓝二人取出耳中的布片,说道:“这些人经我一啸,尽数晕去,性命是可以保住,但醒过来后神经错乱,成了疯子。”
黄古陵望着地面三百余人的身躯,想到他一啸之中,竟有如斯雷霆万钧的神威,心下也是不胜骇异。
黄古陵看到地面上的人,全部昏晕在地,满脸焦黄,神情极是凄惨,心想:“难道以剑圣莫摘星的功力也抗不住么?”
齐圣不动声色,淡淡道:“咱们走吧!”
黄古陵道:“到哪儿去?”
齐圣道:“回去啊!此地事已了,留在这里干什么?”
黄古陵和蓝星对望—眼,三人缓缓而去。
他们去后,海心岛缓缓跟出五人,他们是剑圣英摘星与杨环、西门玉兰和两位坛主,他们五人听黄古陵的话,迅快的塞住耳朵,始免于难。
狂风呼啸,海水怒吼。
一片无边无际的汪洋,白浪滔天,海水翻天覆地的奔腾着。一艘三桅的帆船,在这惊涛浪骇浪之中,像似无主的游魂,随风飘荡!
海浪怒涛声中,船舱里传出一声怒喝,道:“齐圣,你要把我们带到何处?”
这声音,充满着愤怒。
船舱中一丝淡黄色的灯光,照耀到舱中每一处角落。
只见舱中坐着二男一女,他们便是齐圣、黄古陵、蓝星。
一阵如午夜海啸的呵呵大笑响起,齐圣说道:“如果你们两人—回中原,我的行藏岂不就此泄不漏?”
“哈哈……我带你们到一处人迹罕至的荒岛,待我渗透那杀人指秘密后,咱们三人才一起回中原。”黄古陵剑眉双剔,星目暴光电射,暴声喝道:“齐圣,如你十年八年也想不出秘密呢?”
齐圣鼻孔中轻哼了几声,道:“那就在岛上陪我十年八年,我一辈子想不出,那就陪我一辈子,你两个郎才女貌,情投意合,便在岛上成了夫妻,生儿育女,岂不美哉?”
黄古陵大怒,拍桌喝道:“你快别胡说八道。”
只见蓝星含羞低头,晕红双颊。
黄古陵心下一惊,突然齐圣舱壁上取下瑶琴,一调弦音,便弹了起来。
只觉琴音甚悲,充满着苍凉抑郁之情,越听越是入神,到后来忍不住凄然下泪,原来他触发自己临死的生命。
齐圣五指一划,铮的一下,琴声断绝,笑道:“本欲以图欢娱,岂知反惹起黄相公的愁思,罚我一杯。”
说着,他由桌上举杯一饮而尽。
蓝星道:“齐前辈雅奏,是何曲名,要请指教。”
齐圣道:“晋朝稽康杀头之时,所弹的便是这首曲子。”
蓝星惊疑道:“这是‘广陵散’么?”
齐圣道:“正是。”
蓝星道:“自古相传,稽康死后,广陵散从此绝响,却不知齐前辈从何处得此曲调?”
齐圣道:“我是掘到蔡邕的墓中觅到的。”
说罢,呵呵大笑,甚是得意。
黄古陵突然求声道:“齐前辈,在下言而有信,决不泄漏前辈行踪,我此刻可立下重誓,对任谁也不吐露今日所见所闻。”
黄古陵以为自己将死,其实到哪里都是—样,但因他心悬着海心岛剑圣莫摘星等人生死之谜。
齐圣道:“你言出如山,我自是相信,但我姓齐的在二十五岁时,立过一个重誓,你瞧瞧我的手指。”
说着,伸出左手,黄古陵和蓝星一看,只见他左掌上小指和无名指齐根斩断,只剩下三根手指。
齐圣脸上毫无激动之色,说道:“在那一年,我生平最祟仰,最敬爱的一个人欺骗了我,害得我身败名裂,家破人亡,母亲妻儿,一夕之间,尽数死去……
因此我断指立誓,我姓齐的有生之日,决不相信任何一个人,今年我五十四岁,三十年来,我只和禽兽为伍,我相信禽兽不相信人,三十年我来不杀禽兽只杀人,茹素食斋,不食禽兽之肉,但人肉却吃得津津有味。”
黄古陵和蓝星打了个寒战,心想怪不得他弹这曲“广陵散”时,琴韵中充满了如此凄凉的心声。
又怪不得他身负绝世武功,江湖上却默默无闻,绝少听人说起,想是他二十五岁上所遭之事,定是惨绝人寰,所以他愤世嫉俗,离群索居,将天下所有的人都恨了。
他本来对齐圣的残忍暴虐,痛恨无比,这时听了这几句话,不由得起了一些同情之意。
黄古陵沉吟片刻,说道:“齐前辈,你的深仇大恨,想来已经报了。”
齐圣道:“没有,害我的人武功极高,我打不过。”
黄古陵和蓝星不约而同“咦”了一声,说道:“比你还要厉害?这人是谁?”
齐圣道:“我干么要说他的名字,自取其辱,倘若不是为了这一场深仇大恨,我何必要这杀人指?何必苦苦的去想杀人指真正秘密?黄古陵,我一见你,便跟你投缘,照我平日的脾气,决不容你活到此刻,我让你二人多活几年……”
蓝星道:“什么多活几年?”
齐圣淡淡的道:“等我想通了杀人指的秘密后,离岛之时再将你二人杀死,我迟一天想出来,你们便多活一天。”
蓝星道:“哼!杀人指的秘密,你永远也想不出来。”
齐圣叹道:“若是如此,咱三个就在荒岛上守一辈子吧。”
突然间,他脸色惨然,心情沮丧,觉得蓝星的话是实情,那么报仇之举,看来是终生无望了。
黄古陵见了他的神色,忍不住想说几句安慰的话,那知齐圣噗的一声,吹熄了腊烛,说道:“睡吧!”
跟着,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叹声之中,充满着无穷无尽的痛苦,无边无际的绝望,他这叹息声,便像一双受了重伤的罢兽,临死时的悲嗥一般。
这声音混在船外的波涛声中,黄古陵和蓝星听来,都是暗晴心惊。
海风一阵阵的从舱口中吹了进来,蓝星衣衫单薄,过了一会,渐渐的抵受不住,身子轻轻颤抖。
黄古陵低声道:“你冷么?”
蓝星道:“还好。”
黄古陵脱下长袍,道:“你披在身上。”
蓝星道:“不用,你自己也冷。”
黄古陵道:“我不怕冷的。”
将长袍递在她的手上。
蓝星接了过来披在肩头,她暗中感激上天的安排,杀出这位齐圣来,促使自己和他结合。
在汹涌澎湃的浪涛声中,听得齐圣鼻息凝重。
黄古陵心中暗想:“若不是杀了他,绝无法脱身。”
于是轻轻移到蓝星身旁,此时蓝星移过脸来,两个人心下里一凄,黄古陵的嘴唇正好在她右颊上吻了一下。
蓝星满心喜欢,将头斜靠在他的肩上。
霎时之间,心中充满了柔情蜜意,但愿这船在汪洋大诲中无止无尽的前驶,此情此景,永保百年如斯。
忽觉黄古陵的嘴,又凑在自己耳旁,低声道:“我不是有意,你别见怪!”
蓝星道:“我们早该和好如初了。”
黄古陵心中一动,他血气方刚,虽然以己自持,究也不能无动于衷,何况她曾经是他心爱的人。
只觉得她身子软软的倚在自己肩上,淡淡幽香,一阵阵的送进鼻管中来,唉!他暗自轻叹,道:“咱们和好如初,但也要先杀了这人。”
蓝星心中正在迷迷糊糊地,忽然听他如此说法,忙应道:“怎么?”
突然齐圣坐在后舱中,哈哈一笑,道:“你要杀我,是自寻快死!”
语毕,身子一晃,已欺到黄古陵身前,快若鬼魅,轻轻飘飘的一掌,拍向黄古陵的前胸。
黄古陵当他说话之时,早已凝聚真气,暗运功力,他一掌拍到,当即伸出右掌,以吸力封住他的掌势。
双掌相交,只是嗤的一声轻响,但觉胸口一震,对方掌力已排山倒海般压了过来。
黄古陵的手臂被震得向后缩了几寸,却抵住他的掌力。
齐圣心中咦了一声,不论他如何运劲推拿,一时却推不开黄古陵的手掌,他连催几次掌力,说也奇怪,黄古陵的掌力弱而不衰,微而不竭。
只听得脚下船板格格而响。
在这两人内力比拼之下,船板却抵受不住了。
只须两人再运力一催,船舱底非破裂不可。
齐圣左掌一起,往黄古陵头顶压落。
黄古陵左臂稍曲,以一招,“横架金梁”挡住。
只觉前胸袭来的阴柔之力绵绵不绝,头顶的压力,却是阴刚之劲,雷霆万钧,一个人双掌之中竟能同时发出两种截然相反的劲力,同时威猛无伦,这等功夫生平确是生年纵所未闻。
好在黄古陵功力大进,齐圣一时之间,也真奈何他不得。
片刻后,两人功力已见强弱,黄古陵仍然稍差一着。
突然,齐圣叫道:“蓝星,你还是别动手动脚的手,你金针一发,我掌力加重,你的心上人活不到一时三刻。”
蓝星道:“齐前辈,咱们跟着你便是,你撤了掌力。”
齐圣道:“黄古陵,你以为怎样?”
黄古陵冷哼—声,道:“快发金针,不要失去这稍纵即逝的良机。”
蓝星听黄古陵牵强的语气,急道:“齐前辈快撤掌力,小心我跟你拼命?”
齐圣其实也忌惮蓝星出手,因为黄古陵的内力出乎他意料之外,并不比自己弱多少,于是道:“我本来就没起异心杀他,你代他立个誓吧!”
蓝星怕黄古陵被他震毙掌下,急道:“我和黄古陵决意随齐前辈居住荒岛,直至发现杀人指秘密为止,若起异心,死于刀剑之下。”
齐圣笑道:“咱们学武之人,死于刀剑有什么希奇?”
蓝星一咬牙,道:“好,教我活不到二十一岁,你总心满意足了吧?”
齐圣哈哈—笑,撤了掌力。
黄古陵暴喝一声,道:“星妹,发金针。”
突然间,他身子—侧,滚了几个转身。
但听得齐圣,蓝星同时高声大叫——
呼喝声中,又夹着疾风呼啸,波浪轰击之声,似乎千百个巨浪同时袭到。
黄古陵只感全身一凉,口中鼻中全是盐水,他本来昏昏沉沉,给冰水一冲,反而清醒了,第一个念头便是:“难道船沉了?”
他站了起来脚底下舱板斗然间向左侧去,船中的海水又向外倒泻,但听得狂风呼啸,大海翻天覆地的沸腾起来。
猛听得齐圣喝道:“黄古陵,快到后梢去掌住舵!”
这一声喝如电霆,虽在狂风巨浪之中,仍是充满着说不出的威严。
黄古陵不加思索,纵到后梢。
只见黑影一晃,一名舟子被白浪冲出了船外,迅即沉没在波涛之中。
黄古陵还没走到舵边,又是一个浪头扑了上来,这巨浪犹似一堵结实的水墙,砰的一声大响,打得船上断木横飞。
黄古陵双脚牢牢的站在船面,竟如铁钉钉住一般,纹丝不动,待那巨浪过去,一个箭步,伸手稳稳拿住舵。
但听得咯喇喇,咯喇喇,几声猛响——
却是齐圣横着狼牙棒,将主桅和前桅一一击断。
两条桅杆带着白帆,跌入海中。
但风势实在太大,这时虽只后帆吃风,那船还是歪斜倾侧,宛若醉酒之翁,狂舞乱跳一般。
齐圣竭力想收下后帆,饶是他一身武功,碰到天地间自然的威力,却也变得束手无策。
那后桅向左直垂,帆边已碰到水面,齐圣破口大骂道:“贼老天,发这般鸟风。”
眼见稍一犹豫,座船便要翻覆,只得提起一棒,将后桅也打断了。
三桅齐断,这船在惊浪骇涛之中成了无主游魂,只有随风飘荡。
黄古陵大叫道:“星妹,你在哪里?”
他连数声,不听到答应,叫到后来,喊声中竟带了哭音。
突然间,一双手攀上他的膝头。
跟着一个大浪,灭顶而过,在海水之中,一个人紧紧的抱住他的腰。
待那浪头掠过舱面,他怀中那人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