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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具废,我也不感冒这个险。
“你心里清楚。”
“真正想替我出头的人根本不会留你这个活口,以免日后横生枝节。废了你的人恐怕是知晓你的性格,先让你不痛快又算准了你会来找我麻烦。”顺着说下去,脑海里已经有个大概的方向了。
“不过……”她忽然抿唇笑得嫣然,“倒让我想开了一些事也看清了很多东西。”
她的眼神诡异,我心里唐突一跳,她再张口定然说不出什么好话。
“面若仙谪却血染满手,心如冷石毒似蛇蝎,跟这样一个人在一起你不怕吗?”
“怕他又不会让我好受,我逃开他落到的下场你们也都当戏看了,现在既然一切说开了我又何必再自讨苦吃。”
怎么样都好,只要我不触到他的底线,矛头就永远不会指向我。
南宫令疯起来绝对是要人命的六亲不认,又不是没领教过。哪次的试探不是血淋淋的教训?他南宫令试探我的手段相对来说可要轻柔的多了。当然,这些事自己明白就好,至于南宫令看没看出来我不清楚,反正他一天没挑拨开我也就装不知道这回事。
“我不相信你能定得下心。”
“你相信与否同我何干?”
大概是看她的眼神犀利了些,她微微偏过头移开了视线。
“别指望你会得意一辈子,你亏欠了君观,一报还一报迟早要应验的。”
只知道当年我上天绝教玩,老教主是我看不顺眼让大哥动手杀了的,君观能苟活那是我大小姐良心发现,至于事情的起因又有谁会去追究?就算他们知道我被毒蛇咬一口差点去阎王殿报道的事,也只会说是我贪玩自食其果。这就好比一头奄奄一息地狮子和一只受伤地鹿放在一起,绝大多数的人仍是会选择同情后者。
“那你睁大眼睛看着吧,别死的比我早。”
“你……”
“算命的说话虽然都不靠谱,但有句话我还是很听得进的,我会长命百岁,所以你起码也要活到一百零一岁。”
她抬起眼,表情颇为怔愣。
希望你不要像岳玲荷一样执迷不悟。
见我再无话,小满适时迎了上来,“外边风大,夫人还是回屋里歇息吧。”
离开前余光看到她悄悄拉紧了袖子,以掩去腕上狰狞地刀痕。
……
可能是平生第一次出远门,小家伙今天特别兴奋,闹了半宿就是不肯睡。
“再不乖,小心你爹打你!”
到后来我没耐心了,直接掳袖子准备动手的时候某些人终于应酬完舍得回来了。
“……做什么?”
他难得瞪起一双凤眼,居然还给我咬牙切齿。
“看不见吗,打你儿子啊。”
我看到他嘴角往下一沉,眼眉一跳,很好,该我倒霉了。
“你出来。”
“不要,我就不信治不了这死小子,他不睡我今晚也不睡了,你出去。”
刚说完突然发根一痛,低头看去,某个小人握起一团肉乎乎的拳头猛拉我的头发,还咯咯笑的欢。
“垣儿!”
他爹冲过来掰开他儿子小小的拳头,细眉微拧,臭小子看到他爹这个表情总算知道收敛安静了下去。
可还没等我完全抽出头发,他小嘴一撇转眼哭的是惊天动地。
“你先出去。”
他爹低声嘱咐,我听不得小孩子哭,刚才那股拗劲就被我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哪还管那么多先撤了再说。
我出去喝了杯水压惊,也就一盏茶的功夫里面的动静渐渐转小了,又过了会南宫令走出来,施施然地模样好像刚才那么大动响都是幻觉。
“睡了?”
他点头,眼眉间略有倦意。
“扯疼了吗?”
我反应了一瞬,“臭小子的力气能大到哪里去?”
“嗯。”他伸手拔下我发上的簪子,以手为梳滑进发间,压低了的声音格外沙哑,“明儿有很多好戏可看,还是早些休息吧。”
其实我还好,估计是他真的累了,想让我哄他睡觉。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要么不睡,睡了也必定要我在旁边才能睡着。
罢了罢了,看在你今天破例没给儿子好脸色看的份上,我就当一回观音菩萨好了。
第 134 章
这一睡就睡到晌午,醒来时身边已是空空如也,摸摸被褥透凉透凉的。
“夫人,要起吗?”
“嗯,君上呢?”
“辰时擂鼓四响,西堂口开打,君上得去坐镇。”
起身梳洗好到里屋看了眼熟睡的儿子,留了阿青帮着嬷嬷照看他爹的心肝宝贝,便往前面西堂口去了。
南宫令挑了个较为偏远的院子,好处是比较清静,坏处是路远,坐了辕车过去也要一刻钟的时间。
行到堂口外辕车还未停下就有一波接一波的喧哗声传来,忽听这般闹腾我倒有些不习惯了。
南宫令自然坐在上座,身后不见四护法只跟着一个鬼红衣,倒是他下下下……下座叫不出名号的身后站了一群人不算,还个个趾高气昂目空一切的架势。
才被西陵国的事缠了会,这江湖上新人辈出的速度还是一如既往如同雨后春笋般冒的快,一眼看过去尽是些陌生的脸。
不太想引人注意,选了侧梯上平台,我都是在后面绕,南宫令没瞧见我是正常,可有些人坐在偏台上明明视野狭隘还不好好的看着当中的大圆台,硬要学那贼子眼尖的不行,一声容莲喊得何其□!
我僵硬的转过头往声源处看去,就见双子安一手抓着栏杆一手朝我猛挥,他不嫌丢脸他身后的双子危已经是整张脸都黑了。
好在圆台上打得精彩,今儿在场熟得我的人也不多,所以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波澜。
走上去南宫令正眯眼看的专心,我在他边上坐下他都没给什么反应。
于是我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居然是桃花谷的谷主陶知秋亲自上台,和他交手的……那不是海凤楼的瞿海凤吗?
瞥了两眼无意间撞到严肃青待的桌上,他正巧也看过来很快又面无表情的移开了视线,老滑头有人在背后给你撑腰了是吧?什么态度!
再回头往下看,我一愣,什么时候多了几十双眼睛钉到我身上来了?
瞅了眼身边人还是撑着头一点反应都没有的看着下面,想了半天后来才明白过来,原来是我坐的位置太过扎眼。我以前老觉得奇怪,就南宫令这种别扭的要命的性格大概也就我这种脑袋被门夹过的人才会认死一个不放,现在是明白了,第一他南宫令太会装,第二如今这世道原来都是以貌取人的。
我往边上挪了挪,想着要不要干脆到双子安那边去算了,还没动有只手就伸了过来。
“别乱跑。”
“什……”
只蹦出一个字圆台上一阵骚动,转过头,意外的是瞿海凤赢了,然而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韩玄墨的出现。
“咦?他怎么会在这里?”
不止韩玄墨,带他过来的琼华身边还站着耀星公主,这是什么情况?
“你也不怕他们跑了?”
“跑什么,千秋局的人又不是吃干饭的。”
“要这么多人看着?”
瞿海凤看到韩玄墨的第一反应是呆住,随即狠狠地瞪了过来。
“真狠,瞿海凤惹到你哪里了,找来她躲还来不及的仇人,这不是明摆着……”说到这我停了一下,“你要除掉她?!”
他笑而不答,只是握着我的手紧了紧。
“为什么?”
“健忘的小东西。”他嘴边依然含笑,“我三师兄中蔴菇毒的事难不成你全给忘了?”
“哦,那件事啊,怎么说?”
“我以前说过玲儿和你很像,不单单是外表,精于算计这一点上也几乎是一模一样,可到底本质相差太多。她为了自己可以不动声色的做到步步为营,你却是相反,偏要弄得所有人都觉得你是恶人了才满意……”
“别拿她跟我比,那是我怕麻烦,何况人善被人欺,还有,你别又给我扯远了。”
“嗯,那次的事情其实是玲儿和瞿海凤合谋而成的,目的是要至你于死地。那时候你抵触我抵触的还是很厉害,而且你跟着我师父和师姐,师父就算再不喜欢你也还有我师姐在,她们两个是定然不会让你有事的,你既然安全了,出于对玲儿的愧疚我不可能放手不管她。当时花了我那么多心思去收海凤楼,没想到从头到尾都是个骗局,这笔帐我当然要连本带利一起讨回来。”
“……什么时候发现不对的?”
“广寒散,就算她明知我对她有意纵容她也不可能胆子大到这个程度,我愿是没想到,再去查竟然发现蔴菇毒和广寒散的事都是我爹点拨她去做的。”
那是很郁闷,“怎么不和我说?”
“你又有多少事是肯跟我老实交代的?”
“能一样吗?我不说反正你都看的出来,你那点破事非得每次都绕的九曲十八弯才算完,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动心思……”
正在这时远处忽然响起了千军万马的奔腾之声,滚滚如雷卷而来,飞门外扬起漫漫尘烟,有人鲜衣怒马、逆风扬鞭踏碎了一场盛世烟花。
南宫令站起,长身玉立,纤尘不染。他不说话,侧颜浅笑,如鸿影惊艳,便是血溅飞沙、乱世年华。
来人身披轻罗软纱时可以雌雄莫辩,如今青丝金甲、立马横刀,睨笑间仿佛能倾手天下,独占沙场。
“似乎比我预料中来的要早。”
素手凭空轻弹,闻花香满溢,随着身边人的手指拂去,压下了烟尘,极目处却见兵临城下。
“南宫令,我且看你今日能往哪里躲!”
第 135 章
一时间西堂口近千人陷于沉默中,只见韩玄墨转过身,宽大的青衣随之微微晃动。他身骨奇瘦,面色苍白带青,乍看过去分外阴冷,颇有些骇人。
我待在上面,环顾四周一圈,那啥,人来的不是一般的齐啊。
话说这不是武林大会吗,你萧怜绝一太子来凑什么热闹?来就来吧,用得着带上千军万马搞那么大排场?
见此景想同身边人嘲笑一番,侧头却见他面上的笑有些怪异。
顺着他的眼看过去,瞅到萧怜绝身后骑着马缓步而出的人,说是意外但仔细想想又似乎在情理之中。
止郁被萧怜绝打成重伤那次,说是武尊救的,当年能与他并驾齐驱的确人是屈指可数,而百无言便是其中一个,萧怜绝几乎是完全承继了百无言的毕生所学,何况他在四周也是安了人手的,要不然少岩当时也不会带我绕小路了,如此看来萧怜绝要是真想赶尽杀绝,武尊和止郁必有一个的命是要交代在那里的,若要两人都全身而退,恐怕是相当困难。
紧接着是聚义庄的事,火茯令虽然只是引牌,但真要把它从无月宫里盗出来,若无内线要么有通天的本事大概才有可能,而这个内线到现在仍查不出一点头绪,弄得琼华每次趁南宫令不在就要盘问我一遍。
所以此刻武尊跟在萧怜绝之后出现,要说是人质未免也太自由了点,再看南宫令的表情应该是之前就知道了。
南宫令的人在见到武尊出现的一刻起脸色都变了,尤其是琼华,别说你连我都不太能接受。他之所以不跟我说大概还是存了一丝希望的,这对南宫令的打击未免大了点,所以不到最后一刻他始终是不愿真的相信。
“这次是师父,不知道下次又会是谁……”
“云之!”
糟糕,这家伙又要陷到自己的情绪里了,不喊住他,他要是六亲不认起来我怎么办?跟着他一起死我才不干。
他回头,眼中印着我眉头紧皱的模样,随即他嘴边轻捻一抹淡笑,眼里没有一丝脆弱和苦涩。
“我没事。”
白玉即使碎去仍然坚硬,到底不再是未经风雨的少年。
“萧怜绝,你倒是还敢在我面前出现?”
韩玄墨一手转着玉扳指,一手负立在后,要不是人太瘦,倒是玉树临风潇洒的很。
萧怜绝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还没死?”
“怎能轻易如你愿。”
“你如今孑然一身至多不过有一个玄墨教,能顶什么用?”
“你大概不知道吧,皇城的门是我自己踏进去的,一旦不听你话的你便要将其打击至绝境,我还没想死,所以我借了南宫令的地方暂且躲一躲。”
萧怜绝面色紧了紧,抬头往这里看来,话却是对着韩玄墨在说。
“躲得了初一还能逃得过十五?那好,趁着今天人齐我正好都给收拾了。”
韩玄墨沉郁的眼睛微闪,手指一勾飞身而起便作势鹰爪扑向萧怜绝,却见那边的武尊腾出一只手抽出马鞍上的剑挡在了萧怜绝身前。
“容程也就罢了,没想到连你也成了他的走狗?”
这句话倒提醒了我,那会儿小家伙急着要出来,南宫令正说了一半,剩下的一直到现在都没机会问他。
“你师父又是怎么回事?”
“为了楚文夷吧,原来他始终都没看开。”
“谁?”没听过啊。
“在江湖上没什么名气,却是师父的青梅竹马,当年误食了常枯草,只有一个办法能救。师父踏遍山河收集千年寒冰只为打造一口水晶棺,能保持尸身不腐不化,若能找到传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