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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对,但也不对。”醉书生一本正经。
“怎么说?”小桃红眨了眨灵秀的凤眼。
“说很对是没有被邀,说不对是我跟他没正式功手,强弱未分,如论年貌,他比我强出甚多,谁也无法否认他是个英俊潇洒的武士,所以他更有被邀的资格。”
“公子怎么反而替他说话?”
“这是就事论事!”
“公子可能错了,我家公主迎宾并作只看外貌,武功跟风度显重点,要是没有公子援手,流云刀客恐怕已毁在开封大少的剑下。公子虽然没正式跟他较技,但所表现的已经证明功力在他之上……”
“这点要加以修正,流云刀客的刀法不说无故也是上乘,他之失手是因为不知道开封大少的兵刃有那种不光明的装置,可以说是遭了暗算,只看他后来负伤出击的那一刀对方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这不够证明?”
“不错,公子说得对,可是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噢!哪一点?”
“流云刀客在初时对公子表现了无比的崇敬与感恩之情,后来却一反初衷要跟公子争斗,这是非常或鄙的自私,而公子非但不计较,还替他说好话,这一份修养与风度才最令我家公主激赏的重点所在。”
“不,我始终认为流云刀客是一块武林奇材,只是年轻不更事,有时难免任性,这是可以谅解的。”
“公子!”小桃红撅起了樱红的小嘴。“说了半天,您到底要不要进春之乡作客嘛?”
一顿又道:“多少人不惜流血想一瞻公主的丰采而不可得,而公子却等闲视之,实在是令人不解。”
“我想……改日再专诚拜访。”
“错过今天这机会……恐怕就很难说了!”
“那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公子像是对流云刀客有什么顾忌?”
“没这回事!”
“那就请吧?”
醉书生肚里暗自寻思:“看春之乡主人的作为分明相当邪门,焉有任人在门口杀人流血之理,虽然小桃红的表现还歪派,但不能代表她的主人,照无羽鹤的说法,半年来进入园中作客的年轻高手不下十人之多,但都没见再现身,这当中的文章大了。同时实在不宜跟流云刀客结怨。”心念之中,一拍脑袋道:“不成,我还有个重要的约会要赴,得赶快走,小桃红,上复你家公主,改日再拜会!”说完举步便要……
“什么重要的约会?”小桃红横身一栏。
“这……洒会。”
“园里有更好的酒!”
“那不同,我从来没有失信……”一句话没说完,身形一偏,如一抹淡烟般飘闪而去,快得不可思议。
小桃红急拦但没拦住,愤愤地一跺脚道:“怪人!”
醉书生一口气奔出了两三里,他不是顺路而行,是盲目飞驰的,眼前一条小河横亘,他只好停了下来,所谓赴约只是托词,根本没这回事。游目之下,只见河岸垂柳发新技,杨花随风舞,衬着春水绿波,野鸭浮游,微风轻送泥土的芳香,野花争奇斗艳。令人心旷神怡。
突地,一声惨叫遥遥传来。
醉书生心头一震,不假思索便朝惨叫所传方向奔去。他的速度极快,直如电掣风弛,盘算着已到了地头,但却一无所见,他缓了身形,锐利如鹰的目光四下扫瞄,原野一片空寂,刚才那声惨叫从何而来?
边看边行,大路在望。
忽见一条人影横越大路投林而没。
身形一紧,疾如流星般掠去。
大路中央躺了一个人,看来已是一具尸体。
醉书生急刹身形,走近一看,不由骇然,陈尸道中的竟然是无羽鹤,杀人者是谁?自己离开时,他与流云刀客还留在春之乡的门口,是流云刀客下的毒手么?应该不会,他俩多少有些交情。
无羽鹤手脚动了一下,还没断气。
醉书生跨前两步,蹲下身去,用手一探,心脉若有若无,已然无救了,只是全身不见伤痕不见血。
“谁是凶手?”他急声问。
无羽鹤口唇抖动了好一阵之后,才吐出细如蚊蚋的声音道:“半月……教……半月……”头一偏断了气。
醉书生直起身,吐了口大气,喃喃地道:“半月教前未之闻,想来是新屈起的一个江湖门户,杀人的目的何在?”随即,他翻检无羽鹤的广身,希望能找出致死之由,但查遍全身不见任何伤痕,也没有中毒的迹象,人是怎么死的?当然,一个武林高手不可能无缘无故狱死,而且自己是听到惨叫声而来的,既发惨叫必是被杀。
他不死心,非要查出死因不可。
干是,他重新检查,比仵作验尸还要仔细。终于,他在死者肩肿骨发现一粒米大的血珠,登时心头一紧。
“难道会是……这怎么可能!他自语了一声,用指甲挑去血珠,然后以手掌贴上运功一吸,翻起手心一看,不由“呀!”地惊叫出声,手心里是一粒极小的芒刺,他全身发起抖战,喃喃道:“真的是无影飞芒,无影……”抬起头,目注长空,努力整理紊乱的思绪,这是怎么也想不到的事,他加以分析——
无影飞芒是业已冰消瓦解的金龙帮帮主云龙三现赵元生的独门暗器,赵元生五年前已经伏诛,难道他还有传人?
这种歹毒暗器发时无声无影,中者立毙,含有无影之毒,从表面观察,受害者绝无中毒的迹象。
无羽鹤延迟这么久才断气是因为射中肩肿骨,毒性不若柔软或是要害部位散发得快,否则早完了。
照理,中了无影飞芒不可能发出惨叫声,如果说他先受内伤,对手便没有再发无影飞芒的必要,这该如何解释?
想着,目光下意识地四下扫瞄。
“呀!”他轻叫一声,一颗心又告抽紧,不远的草丛中还有一具尸体,难道会是流云刀客!他惶急地冲了过去,一看,是一个陌生的汉子,抽紧的心才告松了开来。死者口鼻溢血,显然是受了重击,现在有了答案,惨叫声是这陌生汉子所发的。可是,这陌生汉子跟无羽鹤又是什么关系,何以双双被杀?
意念又回到了无羽鹤临断气前所透露的半月教,这是个什么样的门户?杀人是为了私人恩怨还是帮派之争?如果能了解无羽鹤的出身来历,也许能揭开这谜底,凭空忖测等于是浪费时间。
转念一想,江湖恩怨杀伐,无时无地无之,自己要办的大事还没头绪,犯不着去理这些不相干的事。
他准备离开,脚步才一挪……
“站住!”一声暴喝倏告传来。
醉书生心中一动。
人已到了跟前,是一个英气勃勃的年轻人。
醉书生一见来人心头为之剧震,但表面镇定如恒。
“呛”地一声,年轻人亮出了长剑。
“朋友这是……为什么?”醉书生退了一步。
“醉书生,你居然敢杀人!”
“在下,……杀人,你看到在下杀人?”
“不必狡赖,杀人偿命!”寒芒暴闪,长剑攻山,迅厉诡辣臻于极致,一剑接一剑,剑剑指向要害大穴。
醉书生在交织的创芒中左闪右突,口里大叫道:“君子动口不动手,朋友……得让人把话……说明!”
剑势如狂风暴雨,疾卷猛洒,涵盖了每一寸空间,根本不理会醉书生的叫声。醉书生滑溜得像水中游鱼,在剑浪中穿梭,明明是躲不开的一剑,他却神奇地以栗米之差避过了。转眼工夫,年轻人攻出二十六剑之多。醉书生一声怪叫,七拐八扭,竟然脱出了剑网之外,站着直摇手。
年轻人收住势,剑仍前指,满面杀机。
“醉书生,说,杀人的目的何在?”
“在下没杀人!”
“现场只有你一个活人,对不对?”
“对!但活人并不一定就是凶手,如果现在又有第三个活人来到,你我谁是凶手?有话慢慢说,说不清再动手也不迟。在下是在附近闻声而来的,凶手早已逃之夭夭,别‘偷牛的逮不到抓拔桩的’……”
“你能证明你不是凶手?”
“当然能!”
“就证明给本人看?”
醉书生伸出握拳的手,摊开,掌心里一粒芒刺。
“无影飞芒?”年轻人栗叫。
“不错,这正是五年前金龙帮主云龙三现赵元生的独门暗器,在下是从无羽鹤身上起出来的。”
“赵元生已死,这……”
“也许他有传人或是同门。”
年轻人前指的剑缓缓垂下,但两眼仍直盯在醉书生脸上。紧抿着嘴,深深一想之后剑又扬起。
“醉书生,说说你的出身来路?”
“酒剑佯狂一书生,没什么可说的。”
“如果我说你就是赵元生的传人,以飞芒杀人之后又予以收回巧言搪塞?”年轻人这几句话是从牙缝进出的。
“哈哈哈哈!”醉书生狂笑一声。“朋友,如果是如此,你岂不已经倒下,在下又何必多费唇舌?你出剑在下不还手,要是想走谅你也拦不住,要反击也未见得不是你对手,用得着搪塞么?”
年轻人语塞,一时说不出话来,对方说的合情合理,无法反驳,单只从对方闪避攻击的身法而论,功力高低已见,而自己现身时对方并未逃避……
“死者是朋友的什么人?”醉书生又开口。
“同门!”
“那贵门是……”
“没有奉闻的必要。”
“至少……,朋友的名号……”
“也用不着!”
“既然朋友如此守口,在下从无羽鹤口中间出的最后一句也就没必要奉闻了。”说完,举步就待离开。
“慢着,本人外号掌空剑!”
“掌空剑?唔!相当别致的名号,不管真假,反正是你朋友的代号,至于姓名,看来朋友不愿说,在下也就不问了!”这几句话像是醉话,但其中似有某种含意,换句话说是话中有话,听的人心里有数。
掌空剑面色微微一变,但没有深究。
“无羽鹤临终说了什么?”
“在下闻声而来时,以为他已经是一具尸体,检视之下人已无救但有一线游丝未断,追问凶手下之,他勉强挣出三个字‘半月教’!”
“半月教?”掌空剑皱起了眉头。“从没听说过有这门户,不知是新崛起的还是原本就有的秘密门户,这……”想了想又沉疑十分地道:“很可能是他发现了这江湖上尚未公开传名的秘密门户被对方察觉而杀人灭口。”
醉书生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知道掌空刻的身份,只是故装不知。连掌空剑这等身份都不清楚半月教的路数,看来要查究相当困难,说不定自己要办的大事跟这神秘门户有关,从无影飞芒可以见其端倪,这非要查个水落石出不可,以掌空剑的立场,同门被杀,他是不会甘休的,双方携手合作是最好不过的事。
“朋友,在下很不幸已经卷入这场是非之中,想置身事外恐怕也不可能,我们分头追查保持联系如何?”
“可以!”掌空剑沉吟了片刻才回答。
“一言为定,在下告辞!”一弹身风飘而去。
翠云峰。
峰峦滴翠,毓秀钟灵,置身其间,俗尘尽消。
这时,峰顶平阳之上,兀立着一个文士装束的接近中年的青衫客,腰恳长剑,仰首云天,大有超尘出出之概。
他不知已经站了多久,姿态始终不变,他是在等人,还是探幽觅胜?傍着危石虬松,颇具诗情画意。
然而在江湖人的感受中,美景不美,胜境不胜。
现在,已经有人出现,是一个锦衣蒙面人。
青衫客缓缓转身面对锦衣人。
“酸秀才,你很守信!”锦衣蒙面人开了口,听声音年纪并不大,应该是个年轻人。
青衫客赫然就是第二代黑糯,现今的离尘岛主人酸秀才丁浩,五年前他就已打算从此退出江湖,然而残酷的现实迫使他重作冯妇,再次进入了险恶的风涛中,江湖人,有太多的无奈,身不由已。
“嗯!”丁浩冷哼一声,目芒已如锋利的白刃。如果说目芒真能杀人,他现在就已经杀了人,而目不止一次。“你是谁?”
“只是个传话的!”锦衣蒙面人阴声回答。
“好,你说吧!”
“你那宝贝儿子小强受到很好的照顾,这点你尽可放心。当然,你现在还见不到他。”
“绑架一个无知的幼童,你们不怕人神共愤?”每一个字都包含着无比的怨毒,令人听来不寒而栗。
“在下只是个传话的。”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麻烦你请黑儒出山。”
丁浩全身的血管几乎要爆裂开来,对方绑架了爱儿小强,竟然是要迫使黑儒出山,这种手段可以说是邪恶卑鄙的极致。他有一股杀人流血的冲动,但他硬忍住了,他的心在滴血,恨毒在心里和着血凝固成形。
“迫使黑儒出山的目的又是什么?”
“不知道,这不在传活的范围内。”
“发令之人是准?”
“目前是秘密。”
丁浩忍了又忍,他明白用口头是问不出来的,那非得凭本领挖根刨底不可,他有太多的经验,但又不能不问。
“为什么要区区请他出山?”
“因为你是他的传人!”
“不是,区区郑重否认。”
“至少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