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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海天道:“不错,即使他们住在那儿,也不该霸占名山,自居主人!而且那些野生药草,也不是他家种的,焉有不许人上去采摘之理?”
元一冲道:“我也是和他这么说的。可是这乳臭未干的小子,根本就不和我说理。我只说了几句话;他动手就打了。”
江海天道:“这一打就把那自称天笔峰的主人引出来了吧?”要知元一冲是丐帮第三把好手,和他动手的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江海天自是以为元一冲必胜无疑,但他脸上的刀痕又说明了他是铩羽而归,那么这一刀想必是赶来助阵的大人所析的了?
哪知这一推测又是全部落空,元一冲面带羞惭,说道:“还没有呢。这小子乳臭未干,武功却是极为狠辣。我起初还原谅他年幼无知,不想与他一般见识,还生怕伤了他,却不料他一出手就是极为怪异的分筋错骨手法,我、我险些吃了大亏。幸而有混元一气功护身,还不至于给他扭伤筋脉。”
江海天诧道:“竟瞧不出他是哪一派的手法吗?”元一冲很不好意思他说道:“晚辈见识无多,竟是瞧不出半点端倪。”
江海天道:“后来怎样?”元一冲道:“后来我站稳了脚步,勉强和他打成平手。但四个师弟,却打不过那个女的。不到一盏茶功夫,都给她点了穴道!”
听到这里,江海天也不禁暗暗吃惊,仲长统刚才说过,这四个丐帮弟子,都是他认为“武功不错”,才挑选出来,做元一冲的助手的。仲长统口中的“不错”,那就最少是在江湖上第二流的好手了。一个年轻的女子,能够在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之内,将四个丐帮好手点了穴道,也是足以震世骇俗的了。
元一冲接着说道:“我一急之下,使出全副本事,打了这小子一掌。想冲过去救援师弟,可是已经慢了一步,那女的已点了四千师弟的穴道,跑上来和我动手了。
“那小子给我打了一掌,大约受了点伤,心头火起,竟拔刀从我背后砍来,我回身招架,面门给他砍了一刀。那女的动手快捷,一手抢了她表弟的刀,另一手就点了我的穴道。”
听到这里,江海天忽地插口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是表姐弟?”元一冲道:“我被擒之后,听得他们交谈,是以表姐弟相称。”林道轩也忽地叫起来道:“那男的是不是叫做杨梵,女的叫上官纨?”
仲长统喜道:“贤侄,原未你知道天笔峰这家人家的来历么?”江海天道:“上个月我曾经遇见一对武功很好的少年男女,也是以表姐弟相你的。如今听一冲所说,那对男女的年纪、脾气、武功家数等等,都似乎和我所见的相同。但我还未知道他们的门派渊源、父师来历。”
元一冲道:“这么说来,多半就是江大侠所遇的那两个人了。
他们并没说出名字,不过天笔峰那家人家的主人却确是复姓上官,单名一个泰字。”
江海天道:“好,那你先说你的遭遇。你被擒之后,又是怎么回来的?”
元一冲道:“那女的抢了她表弟的刀,说道:‘这几个化子武功很好,又能上到天笔峰来,定有来历,不可将他们伤了,交我爹爹发落吧。’那男的说道:‘我当然是要交给姨父发落的。不过这化子打我一掌,我气他不过,这才砍了他一刀。你当我当真是要杀他么?’就这么样,那女的折了山藤,就将我们五人缚成一串牵回家去。”
江海天与丐帮渊源极深,等于是一家人,所以元一冲不怕说出这些耻辱之事。为了让江海天知道一切细节,他说得很详细。但说到给那少女缚成一串之时,还是禁不住满面通红。
江海天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江湖上闯荡的人,哪一个不曾受过挫折。我少年时候,也曾屡次为人所擒的。元师弟不必耿耿于心,后来怎样?”
元一冲道:“后米,那少女的父亲来审问我们,我是怕有辱师门,不肯说出师父的名字的。但他刁滑得很。把我们五人分开审问,不知是哪位师弟给他骗出口供,他知道我的来历之后。
却单独把我放回,要我通知师父,说他名叫上官泰,他、他、他……唉,这真是奇耻大辱。”
仲长统道:“上官泰要我亲自去向他赔罪,他才肯交回我帮中那四个弟子。丐帮的确是从未有过这样的耻辱,看来上官泰是存心要与我较量,折辱丐帮。不过,他虽然无礼之极,也还是依着江湖规矩约我当作私事处理,故此我也不便广邀朋友助拳。当然我也不能不提防他另有市置。贤侄,有你同往,那是最好不过了。”
江海天道:“这件事很是奇怪,这上官泰也不知是何方神圣,竟无端端的来找你麻烦。不过,他的女儿,与那姓杨的少年却曾与我有恩。”
仲长统怔了一怔,大感奇怪。试想江海天是何等武功?何等身份?他是武林公认的第一高手,而且交游广阔,有甚事情难得倒他,何至于要接分一对少年男女的恩惠?这话从江海天口中说出,仲长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他知道江海天素来说一是一,说二是二,既是他亲口说出,那就决不会是假的了。
仲长统一怔之后,甚是尴尬,打了个哈哈,说道:“贤侄若有为难之处,那就不必去了。”
江海大笑道:“就是没有老叔这回事情,我也要找这家人家的。”当下将自己在米脂藏龙堡的遭遇告诉了仲长统,仲长统这才知道原来是他在运功疗毒之时,那对少年男女曾为他抵御过鹰爪的袭击。
林道轩道:“其实当时师父虽然不能走动,那些鹰爪也伤下了他。若说受恩,只是我受了他们的恩惠。而且师父也曾暗中救了那杨梵的性命,不过他不知道罢了,”
江每天道:“这又不是做买卖,我怎能与小辈计较,说是已经报答他了?总之咱们是曾受了他的好处,不过我受他的好处,与上官泰之对仲帮主无理取闹,这却是两回事情。但上宫泰既是上官纨的父亲,我也想请老叔给我一个面了,让我作个调人。
只要上官泰旨放人,我看咱们也就可以罢手了。”
仲长统道:“冲着贤侄的面子,只要他善罢甘休,我当然也不为已甚。”
林道轩道:“师父,这回可要查明李家哥哥的下落了?”
仲长统道:“哪个李家哥哥?”江海天道:“就是李文成的孩子。”仲长统早已知道前半段事情,问道:“现在还未知道他落在谁人手里吗?”江海天道:“已经知道一点线索了。咱们边走边说吧。”
江海天将后半段的事情说了出来,说道:“他现在是落在一家姓竺的人家手中,给竺家的小姑娘做了书童。现在已经知道的是,上官泰和杨梵的父亲以及那竺家小姑娘的父亲,这三人是襟兄弟。三人的行事都是极为古怪,不近人情。但尽管他不近人情,我总是要查个水落石出。不过这次的事情还是以老叔为主,待你们和解之后,我再向那上官泰查问。”
他们轻功迅速,说话之间,已到了天笔峰下。远远看见山上的一问石屋了。
山上有人掷下一块石头,喝问道:“来者是谁,胆敢上山?”跟着一个女孩子娇嫩的声音笑道:“你别吓坏了人家,待我来说。
这天笔峰是不许外人擅自上未的,你们要采药到别处去吧。”说话声中,也掷出一颗石子,赶上了前面那块石头,一碰之下,小石粉碎,大石飞出的方向,也稍稍偏斜。看来那女孩子倒是一片好心,要令那颗石头失了准头,免致打伤了下面的人。
仲长统心中有气,一记劈空掌发出,他的混元一气功何等厉害,只听得呼呼风响,那海碗般粗大的石头,登时改了方向,转了个弯,飞上半空,就在半空中“轰”的一声,爆炸一般,裂成数十百块,殒石如雨!这还是仲长统念在那小姑娘“好心”的份上,要不然他若把这块石头反打回去,掷石的那个汉子,就更要大吃苦头了。
仲长统一掌打出,立即朗声音说道:“丐帮帮主仲长统应约前来拜访上官山主!”声音发出,群峰回响,说到后面,前面的话语己变作回声,只听得“丐帮帮主”“上官山主”这些字眼交织成一片声浪,就似有数十百人在山中呼叫一般。
仲长统是有意甩上乘内功,传声入密,试试那上官泰的本领,看他有无反应。要知声音从下面传至上面比较困难,仲长统估量自己的声音一定可以传到石屋里上官泰的耳中,要是上官泰不能同样传声送到他耳中的话,那就是上官泰输了。
心意未已,只听得一个冷傲的声说道:“知道啦。让来人上山!”前面三个字是答仲长统的,后面五个字是吩咐他的女儿和管家的。只是这么简简单单的八个字,充分表现了他的傲气,竟是连一个“请”字也不屑多说。
说话虽没礼貌,功力却是惊人。每一个字都似沉重的石块一般,听在耳中,心头如受敲击。江海天、仲长统当然不会受他影响,元一冲与林道轩二人可得赶忙堵上了耳朵。
江海天心道:“此人从山上传声,顺风而下,虽是较易。但这份雄浑的功力。却也绝不输于仲帮主的混元一气功了。”当下微微一笑,对仲长统道:“这是天竺传来的佛门狮子吼功。昔年西藏密宗的赞密大师或者有此功力,如今已是不多见了。”他这几句话听来只是与朋友闲话,也并不特别提高声音。但在石屋中的上官泰却是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得大吃一惊,心道:“这人是谁,我只说了一句话,他就听出了我的武学渊源了?而功力的深厚,也似乎是只有在我之上,决不在我之下!”
不说上官泰在屋子里暗暗惊诧,旦说江海天这一行四众,上了山峰,只见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和一个青衣汉子走来迎接,那小姑娘果然是那日在藏龙堡见过的上官纨,青衣汉子则想必是她父亲的管家了。
上官纨也还认得江、林二人,诧道:“咦,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她只道江、林二人是来找她道谢的。林道轩笑道:“我师父有未卜先知之能,他合指一算,就知你在这儿,特来向你道谢了。”上官纨忍俊不禁,笑得打跌道:“你这小鬼头倒是很会说鬼话。”
江海天道:“仲帮主是我的朋友。我们偶然遇上,听说上官山主约他相会,我也想会会当世高人,就陪他来了。却原来上官山主就是令尊,这真是巧遇了。但虽是巧遇,我们也正好藉此机缘,向你道谢。”
那管家冷冷说道:“这么说你们不是丐帮的了?嘿,嘿,你既知道我家主人是当世高人,那你也应该知道他是非高人不会。
我家主人约的是仲帮主,不是约你,你赶快下山去吧,免得自讨没趣。”
仲长统双眼一翻,道:“你简直有眼不识泰山,你知道他是谁?他——”正想说出江海天的姓名身份,江海天已抢着说道:“我虽是无名小卒,但忝属仲帮主的朋友,或者你家主人看在仲帮主份上也愿见我呢?若是你家主人也要赶我,那时我再走也还不迟吧?”
仲长统哼了一声道:“你开口高人,闭口高人,你认得几个高人。也罢,我不与你一般见识,废话少说,往前带路!”
那管家见过仲长统刚才所显的那一手劈石如粉的混元一气功,对他已是颇为怯俱,给他这么一喝,气焰顿挫,说道:“仲帮主,你别动怒。我们做下人的。只知遵奉主人所定的规矩。贵友既然定要与你同来,那就请吧。”心想:“他不知进退,我何必阻拦,就让他自讨苦吃好了。”他却不知江海天比仲长统武功更高,还只道他是等闲之辈。
上官纨对林逍轩似乎颇有好感,说道:“你们别怕,爹爹倘若要为难你,我会给你说情。可是你可得记着一件事情。”林道轩道:“什么事情?”上官纨悄悄说道:“你千万别在我爹爹面前,称你的师父是什么‘大侠’。你向我吹牛不打紧,若在我爹爹面前给你师父吹牛,我爹爹就定要与你师父比试武功,那时我也设法救你师父了。”
林道轩道:“但我师父确实……”江海天已接着他的话道:
“不错,我确实不能称作大侠。轩儿,你还不多谢这位姑娘提醒你。”林道轩道:“是,多谢姑娘。”却忍不住“噗嗤”的笑了起来,仲长统更是笑得打跌。
上官纨眼珠滴溜溜一转,问道:“你们笑些什么?”仲长统道:“没什么,我们只是觉得好笑。”上官纨道:“是啦,这位小兄弟给他师父吹牛,你也觉得好笑了不是?”仲长统道:“正是,正是。”不觉又笑了起来。上官纨哪里知道,仲长统是笑她年少无知,竟把一个名闻天下的武学宗师,当作了冒牌大侠。
江海天道:“那位杨公子呢?”上官纨道:“你是说我的表弟么?你来得不巧,他正好昨天回家去了。”想了一想,却又笑道:
“不过,也可以说是来得巧。那日你说要教我表弟几手功大,他很不高兴,说你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