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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一个时辰,店小二把理发的,绸缎庄,成衣匠都请来了。
于是岳霖理过发,洗了澡,量过新衣,又作了个布招,天已过了午刻。
吃过饭,宝贝出主意,在布招中写了“笑面阴魔”四个大字,再在四周围用红笔画上十二个“杀”字。
宝贝道:“大哥!咱们该走了?”
“那里去?”
“名为逛街,骨子里寻找笑面阴魔啊!哈哈!”
宝贝说罢,肩起布招,一摇三晃地走出栈门。
岳霖拦阻不及,暗中惦记:“这可怎的好,带着杀笑面阴魔的布招,可别真把魔头引来……”
但又一转念:“既来长安,就是找魔头算账的,不该临事反而畏惧了。”幽然一叹,暗道声惭愧。
一到街上,岳霖后悔不迭,试想这一俊一丑二少年,丑的趾高气扬,黑头黑脑,令人发嚎,俊的神采飘逸,玉树翩翩,何啻神仙中人?
在两人却扛了个刺目的布招,布招上尽是杀杀杀……
普通人不知究里,还认为是变把戏的“大卸八块”来了,但又不像但在藏龙卧虎的长安中,又逢上百年难遇的武林大会。人群之中,怎会没有武林人在?!
由是,消息不胫而走—震动了长安城。
也使主持武林大会的武当掌门人急骤之下召集徒众,商讨对策。
他不相信两个娃娃有此胆量?他认为岳霖等如非发疯,必然与笑面阴魔有勾结!
这是诡计,是破坏武林大会的最毒辣诡计!
当日的深夜。
宝贝一天奔波,早已酣然人睡,岳霖心里又开始紧张了!
笑面阴魔既现又隐,却非常理可寻,他决无理由怕自己,但又为何故作躲避?心忖:越是不近人情的事,也越发高深莫测,诡谲而阴诈。
他固然无法揣测笑面阴魔的真正目的,但他本能地认为那是更惨忍地报复,更毒辣的手段,笑面阴魔岂容旁人指名叫阵?!
窗外风声大作,岳霖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卜卜卜卜卜!”
又而听到四更的梆子声,他赫的一震,昨夜此时,魔头出现,他……他应该来了。
岳霖轻悄悄离开睡榻。
他的脚步声像是系了块铅,沉重!沉重!
他本能意识到“死!”
“死”对他并没有太严重解释,因为再见到笑面阴魔,终究免不掉凶杀,谁死也难予料定。但他不无遗憾,骷髅叟的所约二事,能否完成?
驼背老人托孤小玲,而小玲天涯何处?
尤其“红唇”图,他当下揣知“红唇”图的重要了,九幽帝君是那样神秘而武功莫测,倘那颗印记代表了权威,则“红唇”又显示什么?它不过是是个女人的唇印,那女人又是谁?
岳霖的心情,恰如骤起的夜风,霍然掀起,倏地伏下,他旋而又坚强了—强敌当前,他不能因繁杂地心绪,有些须畏惧,而为笑面阴魔所乘。
月华似水;阵风拂过。
院子里恢复了宁静。
岳霖心想:“等待莫如寻求,去找魔头吧?!”
下意识地向窗外一望,倏的,一张脸贴在他的脸上!
那张脸没有温度,像是冰,含着狞笑。
岳霖对此突然变化,不由的倒退两步!
等他看清又是笑面阴魔时,笑面阴魔像幽灵也似,悠忽不见!
岳霖冷笑一声,暗骂:“不要再施诡计,还我爹的命来,哈哈!”
一啸怆凉,岳霖展动“魅影魑烟”轻功,仅两个起落,已看到笑面阴魔的蒙蒙灰影,向西疾驰!
他急运“水火既济”神功,双手交胸,又一点脚,划空追去,转眼距离愈拉愈近,二丈……一丈……五尺……渐渐前后相接了。
不料笑面阴魔背上宛似生着眼睛,陡的,身形活生生斜射八尺,岳霖劲势太急,扑了个空,再一回身赶去,笑面阴魔又已飞出三丈开外。
岳霖恨的火星直冒,急展“魅影魑烟”身法,电掣也似猛扑,猛追!
笑面阴魔似感在“快”的方面,尚差对方一筹,但是他轻巧的身法,仍然避过岳霖凌厉的扑势,于是两人就在屋檐、房顶……相互追逐,团圆奔驰,远远望去,像是两团黑烟。
念头一转,抱定冒险进招,此时笑面阴魔恰立于一高屋顶上,岳霖脚下一点劲,“轰”—“雷火八式”的第一式“断命追魂”,宛如万马奔腾一般,隆隆劈出!
顿时天云变色,成百的瓦片遮住了晴空,岳霖身随掌进,也被自己竭力而发的力道,带了上去。
他陡感不对!
笑面阴魔并未发出受伤惨叫,自己出掌太急了。魔头敢是躲往他处?
心念甫转,但身形仍然向前跟进,蓦自脚下一声冷笑,道:“武功不错,经验太差劲……”
“拍!”岳霖脚下一麻,一个跟斗摔在屋顶上。
他顾不得身上疼痛,也管不了房人惊呼,心想:真的经验太差劲了,魔头突然收势,原来隐在房脊之后下我毒手。
但当他满怀激忿,再要拚命一搏时,天又已快亮了,笑面阴魔的行踪,依然消失在昨夜房子附近。
他没精打采的弛返客栈,宝贝闻声惊醒,问道:“你到了那里?”
“追笑面阴魔!”
宝贝一个轱辘爬起,道:“这下可报了仇了?”
岳霖呐呐地道:“魔头……又跑掉了!”
宝贝环眼翻了翻,像是看出岳霖的脸色不对,岳霖急目沉了沉气,续道:“真气死人,笑面阴魔又在那片四合头的房子附近不见了……”
宝贝自作聪明的道:“那房子定是他的暗卡子!”
“什么叫暗卡子?”
“这是黑话,意思是魔头住的窝!”
“那我们可要察看一下。”
“谁说不是?”
“想请兄弟你麻烦一趟,那房子就在西大街……”
“霖哥为何不去?”
“笑面阴魔既然认识我,你想……不会再溜走吗?”
“着!”宝贝脑袋连点三点,铃铛“叮铃铃”一响道:“不料霖哥跟小弟相处两日,嘿嘿!江湖阅历大有进步了,哈哈!哥们现下就去!”
说着衣服一整,掂起八股描金扇,大肚皮一挺一摇一晃地离开高陆客栈。
也就是顿饭光景,宝贝连跑跳的转来,他指着岳霖鼻子,嘴巴笑的拢不住牙齿,道:“你……你……你……”
岳霖愕然道:“宝弟快说呀!”
“你知道那四合头房子是那里?……哈哈!长安市上首屈一指的‘满春园’……”
岳霖又不解地道:“满春园是干什么的?”
“官称‘妓院’,土名‘窑子’……是替有钱的哥们解闷的,原来霖哥哥想玩女人?”
岳霖脸一红道:“不可胡说!”
宝贝眼睛急眨几眨,笑道:“有了!笑面阴魔说不定是位淫魔,他八成住在满春园跟女人泡在一起了。”
岳霖心中一动道:“这话很有理,我们是不是去一趟?”
“当然要去!”
“但是……那地方不大高明呀!”
“嘿嘿!算不得什么?想我宝贝,早三年就逛起窑子了,只要不理那些臭娘们就行了。”
岳霖把心一横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就依兄弟吧!走!”
“那里去?”
“满春园啊!”
“哈哈哈……”
“宝弟为何发笑?”
“我笑大哥太糊涂了,逛窑子是晚上的事,现在去,除非钻臭娘们的被窝。”
“哦!”
“还有一事不可少!”
“什么事?”
“钱!拿珠袋子来……哈哈!等我换些银票,今天晚上哥们要大闹满春园,嘿嘿!有乐子看了。”
口 口 口
华灯初上,坐落长安西大街的满春园,称得起车水马龙,此时宝贝带着心怀忐忑的岳霖,到了满春园大门。
岳霖一打量,只见红漆大门,大理石台阶,门脖上三盏珠灯,珠灯上镶着五光十色的“满园春”三字。
两旁有两名穿大褂的人物,戴着帽垫,一脸的猥琐神态,向进进出出的客人,拱手迎送。
岳霖听宝贝沿途谈起,这种人有个绰号—龟奴。
他突然感到太荒唐,笑面阴魔决不会隐在这种四方杂处,惹人注目的地方。
但他不便说了不算,实在的,他应付不了宝贝那张贫嘴,而况宝贝已然走了进去。
“喂!”宝贝回首叫道:“成袋的银子,不照顾照顾臭娘们,等于白来长安了!”
岳霖见两旁龟奴向他注视,只好胸脯一挺,迈上台阶。
其中一龟奴迎上道:“少爷!您敢是初来,小的带你进去。”
岳霖心说:“小子眼好毒啊!”
宝贝却充内行道:“龟奴!谁说爷们初来?难道你就不认识花钱最大方的宝少爷?”
龟奴居然脸一红!“龟奴”二字乃是外面骂这种吃软饭的“名词”,那有真当着面呼“龟奴”的。
但宝贝同岳霖那身打扮,却令龟奴敢怒而不敢言,心说:必定是那家王府的少爷?
龟奴依然诏笑着道:“少爷们的意思?……不叫小的带路?”
宝贝道:“想要博彩头,干脆直说,别拐弯抹角的,哼!是你的了!”伸手掏出张银票,那龟奴龟眼一扫,天呀!五十两!他一辈子也没见过这等豪客,就是骂他滚,他也舍不得离开了。
龟奴接过银票,沿途解说,献尽殷勤,过了一扇屏门,赫然现出一座大院。
院子四角四方,院心有一喷水池,池周是各种彩石铺的小道,花木扶疏,珠帘半卷;一排排幽雅精致的小房中,隐隐传来悠扬悦耳的笙箫竹笛之声。
岳霖被这种气氛感染的,有说不出的愉快,这与想像中的妓院,截然不同,静的安谧,动的幽雅,一切都显得“美”,但这种心灵所感受的“美”,却不是言语能道出的。
所以他第一印象,并未把妓院看为低级。
自然他不知这头等窑子里有这此情调,二三等的就无法同日而语了!
过了一条走廊,忽见一门房内,黑压压,坐着不少人,另一位戴眼镜的中年人,据桌振笔直画,岳霖大惑不解,宝贝却抢着说道:“喂!龟奴!他们干什么的?这样热闹?”
龟奴耸耸肩道:“登记的!”
“登什么记呀?”
“本园有位未梳头的红姑娘,名叫红妞,凡是客人见她,必先登记,然后由他圈着谁就是谁了。”
岳霖听得一愣,嫖院还登记……未免不合情理吧!
宝贝却又假充内行道:“不错,咱也常办登记的……”
龟奴想笑不敢笑,耸耸肩道:“少爷们可免去麻烦!”
宝贝道:“你是说不登记?!”
龟奴道:“非但不登记,还可设法让少爷们见到红妞。”
说话之间,到了座客厅,龟奴打起竹帘,让两位客人先行走人,岳霖见客厅内先已坐着位少年,这人二十来岁,老鼠眼,尖削下颏,|Qī…shū…ωǎng|长得极不顺眼。
另一旁站了位三十许胖妇人,一脸厚粉,满口金牙,打着扇子,正替那少年扇风。
龟奴不知在那妇人耳边说些什么?那妇人挥手叱退龟奴,登时笑得两眼合了缝,向着岳霖说道:“什么风把少爷们吹来啦,请坐!请坐!”
宝贝料知她是园里的老鸨,环眼一瞪道:“有钱的少爷来了,还不叫红妞接驾?”
那少年狠狠地瞪了宝贝一眼,宝贝装着没有看见,又道:“逛窑子谁有钱谁是大爷,该叫那小子走了。”
胖妇人嗲声嗲气道:“这怎么成?都是财神爷!”
“拍!”
那少年桌子一拍,骂道:“你这孩子敢是吃了熊心豹胆,比钱?比武?随你挑好了!你也不打听打听咱小淫虫邬善是何许人也?”
胖妇人赶忙劝道:“邬少爷千万别生气,比武可吓死人呀,如果比钱?……嘻嘻!本来嘛!逛窑子就得有钱!”
小淫虫邬善从怀中一掏,“咚”桌子上多了五条赤金,胖妇人一估量,每条十两,五十两赤金好几百两银子啊!忙道:“少爷的意思……”
小淫虫邬善指着黄澄澄的金子得意地道:“今夜少爷替红妞梳头,谅他小子只有干瞪眼!”
“咚!”
宝贝珠袋往桌子一放,扯着调门道:“咱也要大哥替红妞梳头,拿去……”口袋一抖,桌子上滚着明珠,还有二十多张银票。
胖妇人一估计,银票算来一千两银子,那十几颗珠子……不论成色、宝气,都是上等的,少说也值五千两,我的天,够买一座满春园了。
小淫虫邬善决料不到那黑孩子有这多的银票,珍珠?
他发愣,也有些发抖,胖妇人认为岳霖同宝贝,必是大富大贵之家,先将珠袋装好,向二人连声道谢,倏地脸色一绷,朝着小淫虫邬善说道:“邬大爷,您……您也该走了……”
小淫虫邬善讪讪地道:“可是……红妞呢?”
胖妇人皮笑肉不笑地道:“昨天咱们就说过,红妞不是窑姐,大爷就死了这条心吧?!”
小淫虫呐呐地道:“但你方才已经答应了。”
“方才是方才呀!”
“他们两个呢?”
“他们是他们啊?!”胖妇人居然脸一沉,“我说邬大爷!干脆说明白些,谁叫你银子带少了……”
小淫虫邬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