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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玉骢道:“我看毒要发作了,他这样做是要使自己赶快醉倒,什么感觉也没有。”
月香道:“那是很痛苦的?”
秦玉骢道:“应该是了,否则他也不会这样喝酒。”
郭胜即时道:“现在舒服得多了,这是什么酒?喝下去全身的血液仿佛都要燃烧起来了。”
秦玉骢道:“这是最好的女儿红。”。
“女儿红,好名字,我知道有这种酒。”郭胜仰首又喝了几口。
秦玉骢诧异地道,“你那么喜欢喝酒,怎么不曾喝过这种酒?”
郭胜道:“谁说我喜欢喝酒?”
“可是你说的。”秦玉骢更加诧异。
郭胜摇着头道:“我从来最讨厌的就是喝酒,味儿又不好,喝进去,咽喉就像插上几柄刀子似的,可是有时又不得不喝,好教别人也知道我是个英雄好汉。”
秦玉骢失笑道:“方才听你那么说,我简直以为你是一个酒鬼,平日无酒不欢。”
“真的像?”郭胜大笑:“我早就认为自己装什么,像什么。”
月香接道:“我也是这样奇怪,他若是喜欢喝酒,怎么一路上都不喝。”
郭胜道:“幸好我一直都不喜欢喝酒,否则酒量现在也不知多大,一罐酒喝下来未必会醉倒,那便得饱尝毒发的痈苦。”
秦玉骢不由问:“你现在怎样了?”
“咽喉像要燃烧似的,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沸腾,那种虫钻蚁咬的感觉反倒没有那么厉害了。”郭胜打了两个“哈哈”,仰首又喝了几口酒,他的脸色一片酡红,本来转得很灵活的眼珠子亦已缓慢下来。
秦玉骢看着他点头道:“我完全同意你的举动,只是这种酒也许凶一点,你其实可以喝淡一点的,那最低限度舒服得多。”
郭胜摇头摆脑地道:“现在我已经够舒服的了,身子简直轻飘飘的,好像随时都会飞上天去。”
秦玉骢、月香没有作声,他们都看出郭胜的举止已有些失常,郭胜笑接道:“头可重得很,天哪,这不是要倒飞上去?”
他随即捧起酒罐,又喝了几口,放下再举起,继续喝,这一次,不再放下来。
秦玉骢、月香都没有阻止,他们都不想郭胜死得太痛若。
郭胜继续喝,那简直就是在倒,一身衣衫也被酒浸湿透了。
他本来喝得很快,喝到现在已慢下来,仿佛肚子里酒已经装得差不多,再也装不下去了,面色更红了,红得令人看来甚至有一种恐怖的感觉,可是在秦玉骢、月香眼中,这无论如何,总比方才那种苍白好看得多。
酒终于倒尽,郭胜的反应却很迟钝,好一会儿才察觉,捧着空罐摇了摇,含糊地道:“没酒了?”
秦玉骢忙道:“我立即去买。”
“好的!”
郭胜才应一声,酒罐便从手里掉下来,滴溜溜地落在地上,滚了开去。
秦玉骢本待起步,看见郭胜这样子急忙走近去,郭胜摇手道:“不要接近我,天知道那种毒烟会不会传染给别人。”
这些话很正常,接着的则不太正常了:“再来一罐,不,最少也要三十罐:三百罐……”
秦玉骢怔怔地看着他,月香也是,他那双眼睛的眼球子突然左右分开来。
“你醉了。”秦玉骢脱口一声。
“我真的醉了。”郭胜双手乱舞,一个身子摇摇欲堕的,秦玉骢正要上前搀扶,他已经醉倒在棺材里。月香道:“大师兄,他…。”
秦玉骢叹了一口气道:“他这样醉了也好,免得抵受毒发的痛苦。”
第四十四章 无计除疑独彷徨
月香道:“那我们应该怎样做?他什么遗言也没有。”
秦玉骢道:“他若是有什么放心不下,早便已告诉我们,像他这种豪快的人,是不会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月香道:“他若是真的毫无牵挂,日子过得倒是快活。”
秦玉骢道:“若是有烦恼也是他找来的,正如这一次,事情与他根本一点关系也没有。”
月香看着他,欲言又止,忽地叹了一口气,缓步踱了开去,秦玉骢亦步亦趋,亦是一声不发。
月香走着忽然道:“大师兄,你看我爹是不是那种不择手段,制炼毒气要毒杀武林中人的人?”
秦玉骢道:“我本来是绝不相信的,但事情到这个地步……”
月香颔首道:“我明白,可是其中会不会有点误会?”
秦玉骢道:“这件事其实很简单,像双狮堂、排教这种江湖上的大帮派,若非疯了,没有理由跟我们开这种玩笑。”
月香道:“爹却是怀疑他们……”
秦玉骢截道:“正如银狮说的,毒烟若是他们炼制的,根本用不着再去找三绝书生的麻烦,也用不着来对付我们!。”
月香微喟道:“凭他的武功身份,的确用不着这样劳师动众地找来。”
秦玉骢接道:“而他们要毁掉天武牧场更加简单,干脆在牧场四面施放毒烟就是。”
月香沉默了,秦玉骢接道:“我们也应该学习一下如何接受事实。”
月香只是摇头,秦玉骢看得这并非表示不肯接受,只是彷徨,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其实也有这种感觉。
片刻秦玉骢才接道:“也许这其中还有什么曲折,师父他老人家只是被逼,不得不……”
月香摇头道:“在你的心目中他难道是那种只为了自己,不惜牺性那许多无辜生命的人?”
秦玉骢无言,月香道:“我是真的希望这并非事实,但若是事实我相信也能够接受。”
秦玉骢叹息道:“一定要接受的时候也只有接受。”
月香停下脚步,转过身仰首看着秦玉骢,眼泪忽然流下来:“那我应该怎样做?”
秦玉骢道:“到时候,相信我们一定会知道应该怎样做。”
月香忽又道:“我就是不明白,爹爹这么喜欢你,怎会让你去冒这个险。”
秦玉骢道:“唯一的解释就是他需要一个饵,引诱别人上当,而牧场的弟子除了我没有更合适的了。”
月香脱口道:“可是……”突然又住口。
秦玉骢知道她要说楼天豪已当众宣布将她许配给他,关系又加深了一层,却也随即明白就因为他这个特别的关系,更适合做这个饵。
“你这样暗中跟上来,当然是大出师父意料之外。”秦玉骢道:“若是知道,师父一定会阻止。”
“我就是不这样偷来,迟早会知道的,他总不能瞒我一辈子。”
月香的眼泪又滴下,看来是那么的忧伤。
秦玉骢道:“大局包定,师父再有所保留,但对你,若是能够,说不定仍然会隐瞒下去。”
月香道:“难道他完全没有考虑到我知道了事实真相有什么后果?””
“应该有。”秦玉骢微喟:“当一切都已经成为事实,任何人的反应相信都不会太强烈。”
月香垂下头去,不能不承认秦玉骢所说的是有道理,这一次她若是没有偷出来,知道了秘密,秦玉骢便是死了,又让她清楚怎么回事,最多也只是一顿吵闹,难不成去杀掉父亲楼天豪。
秦玉骢接道:“这件事师父也许是迫于无奈,排教双狮堂日渐势大,对牧场已构成颇大的威胁。”
月香摇头道:“你也看到的,他们那些人胆小畏事,混在一起也没有多少作为。”
秦玉骢道:“那只是他们对毒烟有所避忌,他们的合作若是没有威胁,江湖上也不会人人侧目,师父也不会想到用毒药来对付他们。”
月香道:“爹找来那种毒药的目的真是只为了对付他们?”
秦玉骢想想,道,“我不能肯定,这之前我一直都以为很清楚师父的心情,现在却……”他没有说下去,虽然如此,月香亦已明白。
“我也是的。”月香摇头道:“爹怎会变成这样的?”
秦玉骢沉吟着道:“牧场的势力已经够大的了,就是没有毒烟,要应付排教双狮堂也应该不会太困难,他们也应该不会胡乱采取什么行动,否则即使够将牧场摧毁,也难免元气大伤,以他们仇敌之多,乘虚而入,一样会被消灭。”
月香道:“牧场所以对他们不采取行动也是这个原因。”
奏玉骢道:“毒烟也所以便成为胜负的关键。”
月香道:“因为杀伤力强大,又不需要太多的人去操纵,顺风放开便成了。”
秦玉骢道:“只是有伤天理,在制造这种毒药的时候,三绝书生应该考虑清楚。”
月香道:“这个三绝书生跟爹不知道有什么关系?”
秦玉骢道:“他现在全力协助师父则是绝无疑问。”
月香看看秦玉骢,突然苦笑了一下。看来我们都已完全相信这件事了。
秦玉骢叹息道:“非三绝书生这种天才难以制炼那种毒烟,银狮一伙也没有理由在我们面前开这种玩笑,但无论如何,我们都应该回牧场去问一个清楚明白。”
月香接问:“那万一真的是事实,大师兄你打算……”
秦玉骢苦笑道:“我不知道,但相信到时候师父一定会给我一个选择。”
月香道:“你这是准备离开牧场的了?”
秦玉骢道:“事情倘若真的是那样,我只有这样要求了。”
“那我……”月香没有说下去,突然扑进秦玉骢怀中哭起来。
第四十五章 出奇迹死而复生
秦玉骢拥着月香,也说不出话来,楼天豪一直以来非独教他武功还教他许多做人的道理,他们的关系虽然是师徒,感情与父子并没有分别,而事实上,楼天豪还提及将月香许配的事,他实在难以想像,这一次,楼天豪只是将他当作一个饵,转移排教双狮堂的目标。
楼天豪当然也一直不是那种人,否则也教不出一个他这样的徒弟来,这其中难道有什么隐衷,不得不这样做?
秦玉骢实在想背插双翅,一下子飞回牧场,去问个清楚明白,只是他也知道事情到这个地步,早一点迟一点都没有分别。
月香也当然是这个意思,她的心情并不比秦玉骢好,懂事之后她就没有流过泪,牧场中一向是那么平静,她这个场主的女儿集宠爱于一身,活得比谁都要快乐,也所以实在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他们就那样倚偎着、拥抱着,一直到天亮。
棺材那边郭胜也一直都没有反应,他既然醉酒,真气当然不会再运行,毒性也应该发作了,只是他醉成这样,就是毒性发作也未必会有任何反应。
阳光终于射进了林子里,照不到郭胜的脸上,但仍然可以清楚看见他的脸红红的,就像个大苹果,与那些中了那种毒的人的脸色似乎并没有什么分别。
月香也终于从秦玉骢的怀中挣出来,俏脸上带着三分娇羞,眉宇间仍然有一抹哀意。
“天亮了。”她抬手轻掠秀发,叹息着:“这么快天便亮了。”
秦玉骢呆望着月香,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在他的眼中,月香是那么美丽,那么纯洁,像她这样的少女,为什么要让她遭受这种打击?
月香接触秦玉骢的目光,一怔道:“大师兄你怎样了?”
秦玉骢如梦初醒,摇头道:“没什么,”一顿一叹。
“我们也应该看看兔眼儿了。”
月香颔首道:“他一直都没有什么反应,死得也还算舒服。”
秦玉骢道:“若是他真的不大懂得喝酒,昨夜喝了那许多应该就醉得不省人事。”
月香道:“那倒好,毒性发作也没有感觉,省得挨那种痛苦。”
秦玉骢道:“我们将他埋掉后,便回去牧场看看。”
月香沉吟了一下道:“大师兄,我们不回去成不成?”
秦玉骢苦笑道:“我也不想回去的,一个人说未必是事实,那么多的人……”他叹息地接道:“我虽然不得不接受这事实,但能够逃避一时,也还是好的。”
月香凄然道:“我们总不能逃避一辈子,还是回去看看怎样了。”
秦玉骢道:“你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
他们终于走到棺材旁边,看清楚后,不由得怔在那里。
不错,郭胜的面色与中毒死去的人有很大分别,胸脯不住的起伏,而且鼻鼾声大作。
月香脱口道:“大师兄,吸进那种毒烟而死的人都是这样子?”
秦玉骢摇头应道:“我看他根本就不像一个死人。”随即探手按向郭胜的脉门。
月香道:“难道他竟然是寻我们开心?”
秦玉骢截道:“这个人虽然疯疯癫癫的,绝不会开这种玩笑,昨天他不像是作状,还有银狮以及双狮堂那些人的反应……”
月香道:“现在他看来可是没有什么不妥。”
秦玉骢道:“也许他昨天吸入的毒烟有限,给他运功迫出了大半,还有部分不知不觉他给迫了出来,也许他练的内力有异于一般,毒性根本不能渗进去。”
“难道他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这个人就是不知道也不奇怪。”秦玉骢叹了一口气。
“也许还有其他原因,不管怎样,我们总算没有将他埋掉,否则不堪设想。”
月香道:“现在我也替他捏一把汗的了。”
秦玉骢将手松开,道:“他的脉膊很正常,应该不会有事了。”
月香道:“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