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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女俩这才想起身在何处,记起昨晚那个小孩子给自己的侍卫身份来,赶忙起身。
窦倩儿回过神来,瞧自己身上一看,白花花的内衣映的眼睛里也是煞白一片,顿时头脑发晕,尖声大叫起来,连滚带爬的缩回被子里面。
那队长被那尖叫声震的愣了愣,当下目光露出狠色,怒喝道:“军中从来不带有女人出行,你到底是什么人?是后金奸细么。”带着部下抽出腰刀恶狠狠的围了上来。
窦天宇急声说道:“我们是小公子的侍卫,这是个误会……”
“小公子的?你胡说。”队长怀疑道:“昨天就是小公子自己过来的,哪里还有什么侍卫?你说是公子的侍卫,那么公子叫什么??说来听听。”
窦天宇把话噎在肚子里,昨晚上来的莫名其妙,哪里还知道那个小家伙的名字,心中大急。
躲在另一个帐篷后面的君剑觉得看得差不多了,肚皮子都要发痛了。笑嘻嘻的走了上来,拍了拍手。
那队长恭声道:“公子,他们说是你的侍卫,可是……”
“是啊,昨晚上我自己秘密收的,你们都不知道。呵呵,就这样你们忙去吧。”君剑打断了他的话。
“可是,军中不得留来历不明之人,要是上面怪罪下来,卑职不知道如何交待。”队长很为难,实在搞不懂巡抚大人怎么带这个半大小子来,还出了这样莫名其妙的事情。
“这件事我等下自然会去和爹爹交待,你就不要操心了。”
“那就好,卑职告退。”队长躬身退下。
窦倩儿待士兵们走后,从被子里面露出头来气愤道:“你是故意要看我们笑话的是不是?”这个小子来的时机把握的那么好,一想就知道他在搞鬼。
君剑一脸无辜:“我是正巧赶来,还好阻止了他们行凶,大小姐你怎么能把错误栽在在下的头上,应该谢谢我才对。”不知道怎么回事,君剑特喜欢看见倩儿生气时候的模样,有机会的时候就挑拨一下,然后就欣赏着那柳眉倒竖气呼呼的俏脸。对嘛,这个才像小时候可爱的样子,要不然就是总维持那个冰山圣女般的模样让自己十分看不惯。
窦倩儿气苦,指着君剑颤声道:“你……你……”说不出话来。魔宫中的哪个人不是对她恭恭敬敬的,何曾恶言恶语,至于那些年轻子弟恨不得把她当做仙女供起来,那里受过这份委屈,被一个半大的娃子吃得死死的,自己还说不出话来。
君剑把头一撇,哼了一声作不屑状,只让倩儿差点昏了过去。
窦天宇心疼女儿,也气这个小公子小小年纪怎么这个德行。转移话题道:“公子还有什么事情么?若是没有的话我们还要准备一下。”就要逐客了。
“带你们去见我父亲,好给你们个身份,要不在军营里面很麻烦的。”君剑没好气地说道,父女俩竟然联合起来对付他,真是连心。
“那样是不是太麻烦了点?我们等到过了那些武林人的包围就可以离开了。”窦天宇大惊,自己还能在这里长久的呆下去么,江湖人和官府有了太多的不合拍。
笑话,哪能让你们就这么走了。
“军队中哪里能够儿戏,你们快准备好我再外面等你们。”君剑不耐烦地说道。
……
来带军中大帐,窦倩儿不情愿的磨蹭在后面。
让他们在帐外面等候,君剑自己去见父亲把情况说明,当然不能实话实说,只是告诉他这俩人是从外面捡来的,底细没有问题,自己留着他们以后有用。
南宫孤见惯了儿子的古怪,也没有说什么就拿出俩块侍卫腰牌,不过有点好奇要见一见儿子眼中的“还算有用”的人是什么样的人物,居然让他刮目相看。
君剑就把俩人叫了进去,南宫孤仔细端详,窦天宇身格清奇,黑须飘飘,倒是一派人才的模样。可是另一个,南宫孤差点笑出声来。
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裹在宽大的侍卫袍里面,就像个大气包。这还不说,整个袍子被穿的面目全非,挂的到处都是亮晶晶的小东西。小姑娘的目光还是恶狠狠的等着自己的宝贝儿子,不会是剑儿占了人家的便宜了吧。
想着目光不由自主地古怪的向儿子的下身瞟了眼,这个小子才十岁而已,发育怎么也不会这么快。
君剑大恨,这个假老头怎么这么不正经总是向坏处想。
南宫孤看见儿子要恼羞成怒,心道不好,忙整整神色问道:“剑儿说你们是他的朋友,这几天就跟在他的身边做他的侍卫好了,其他也没有什么要注意的事项,不过军法是不能违背的,等会让剑儿给你们说说。”顿了顿,“剑儿自己恐怕也不是很清楚,就去找个军法官一起了解下吧。”
君剑垂头丧气,怎么又给自己添个活儿。
窦天宇也打量着眼前的威凌中年人,心折不已,他虽然很少和官场接触,但是对巡抚是多大的官还是知道的。人家是一方大员,统兵数万,而自己犹如丧家之犬,流落各处,连带着女儿吃苦,简直不能比啊。
至于窦倩儿,那些什么东西都和他无关,只想怎么找机会把那个小子狠狠地教训一顿。
“好了,”南宫孤挥了挥手,“回去准备一下要拔营了,今天必须要赶到山海关。”
……
窦倩儿少女心性,很快就把不满忘掉,骑着军马在马车队旁边晃来晃去,倒让君剑送了口大气。
“喂,你说这些密封的马车上面装着什么东西?”她对旁边的那个在马背上小子问道,十分好奇。
“军事机密。”君剑懒洋洋的道。
“你……”倩儿又要发怒。
“刚才军法官不是说了么,不该知道的事情不要问,随便打听机密以间谍论处,你难道刚才没再听么?”君剑回以看白痴的眼光。
倩儿打了个寒颤,刚才那个军法官寒冰语言尤似响在耳边。“算了,就当我没说过。”
君剑嘲笑的瞄了她一眼。
突然,远处几骑飞奔而来,马上骑士神色惶急,只向指挥处而来。
验明身份后,俩骑士递上一封密函,南宫孤接过看后眉头皱了起来。君剑看了觉得大事不妙,纵马上前,还没等他问明怎么回事,南宫孤已然下了一连串命令。
“传令:所有车队加快速度一路上不准停歇,直奔关口。命在向这里靠拢的驻军改向急援山海关。”
副将赶紧下去整合队伍,在等待的当口,君剑小心问道:“怎么回事?”
“风临关被破,后金大军南下直逼山海关。”南宫孤脸色铁青:“此次后金倾全国之兵席卷而来,宣称五十万铁骑。”
君剑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不再说话。南宫孤把窦家父女叫来道:“现在军情紧急,后金数十万大军叩关,我们要速敢去山海关,两位何去何从?”
君剑大急,你这不是要放他们走么,可是既然父亲开话,他自己现在也不好开口了,只是看着窦天宇发愁。
窦天宇沉默了下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等既身为中原人,愿前往尽自己一份力。”
君剑长出了口气。
南宫孤道:“那好,你们就随剑儿一起行动吧。”看见队伍已经集合好,转身率军出发,急奔而去。
……
山海关,古称“天下第一关”。
易守难攻,是山海关的根本特点。
顾名思义,山海关者,依山傍海也。
海边大山雄伟,燕山山脉绵延不绝,气势宏大的长城到这里找到了尽头,如果把长城看作一条透迄的巨龙,那么山海关无疑是巨龙的龙头,它张牙舞爪、蜿蜒盘旋,好像要纵身跃入波澜浩瀚的渤海,这座威武的关隘居于辽西走廊的咽喉上且居中而断,成了天然的军事要塞,著名的军事重镇。
崛起后的北方后金大军,严重威胁着清风王朝的疆界,于是山海关就更为重要,但是,山海关也只是到了南宫孤的手里,才变得威风凛凛,不可侵犯,成为一座固若金汤的雄关。十年前就是在这里,数十万后金骑兵铩羽而归,成就了南宫孤百胜的威名,但是后金并不甘心失败,经过十年的养精蓄锐,卷土重来。
前方的几个小关卡燃起熊熊的浓烟,应经告破,后金铁骑又一次兵临城下。
山海关的防卫体系转动起来,各个兵种迅速集合登上城墙,预备队也在城下排好了阵势,准备随时接应,关卡内的民众被击中动员,为守军运送箭矢檑木。已经及时赶到的南宫孤在城楼上面组建指挥部,几个副将和参谋对着敌军指指点点,仔细的修改着方案,数十个传令兵急急忙忙跑上跑下。
有百胜将军在此,整个关卡的将士毫不紧张,后金来了怕什么,照样能把他们打回去。但是他们谁也搞不清南宫大人身边带着那个十岁的孩子干什么,听说是他的儿子,军中几个老成的将军暗骂胡闹,这样激烈的战事怎么带个孩子来捣乱,但大部分的将士十分乐观,南宫大人把自己的儿子都带来观战,估计对此战已经有必胜的把握了。
与那些手下的兵将不同,南宫孤一脸的沉重,这后金人都疯了,居然来了五十万人,他们的全族才不过二百来万人,他们就不怕此战战败后灭族么。五十万人要是任由自己杀恐怕也会累个半死,上次后金起兵才不过二十来万而已,却几乎要攻破了山海关,幸亏当时用那俩尊红衣大炮挽回了战局。
君剑在旁边看了半天,听着一个参谋说起上次山海关的战况,把南宫孤吹得出神入化,几乎是武侯在世,战神再生。南宫孤都在旁边为他脸红,君剑却皱起了眉头。
“爹爹,那个上次的红衣大炮真的那么厉害么?”半晌,君剑问道。
“那当然,要不然皇上怎么会把它们封为威武大将军,现在原来的那几门炮还在城头上面放着呢。”南宫孤回答道:“至于我们带来的那些可都是秘密武器,现在还很少有人知道。”
君剑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你说后金人知道了大炮的威力,干吗还干巴巴的跑来,莫不是找出了挡炮弹的方法?”
南宫孤道:“不可能,红衣大炮无坚不摧,没有什么可以挡得住的。”
“可是后金人又不傻,肯定想好了对付大炮的方法才来进攻的。”君剑敲了敲桌子:“大炮有什么弱点?”
“不好……火药……”南宫孤猛地回过神来,怒喝:“传令兵,立即在火药库加五倍看守。”顿了顿,“不行,集合近卫队,我要亲自去看一看。”拉起儿子就下楼行去。
心道这个儿子总是要给我意外啊,居然能想到这一点。要是没事的话还好说,万一发生什么,南宫孤简直不敢想下去了,那样的话,又怎么和后金的铁骑交锋,肯定什么都完了。
一大群侍卫簇拥着南宫孤向火药库涌去……
第一部 第七章 火药
山海关的西侧城楼,刀枪林立,戒备森严。
楼门前方几个士兵正在忙碌的把几个火药桶装上车,准备运到城墙上面,在一旁的卫兵们警惕的目光四下巡视着,这个可是将军仔细吩咐要万分小心的,绝对不可以出上一点的差错。
远处的大道上传来一阵马车的车轮声,一辆裹得严严实实的车辆行来,几个卫兵对视了一眼,手持利刃向那里走去。
“什么人?”一个卫兵厉声对着那个脸大半藏在斗笠下的车夫喝道,那个车夫看上去十分的可疑,马车上面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回军爷的话,这是南宫将军要补送来的火药,请大人验收。”车夫答言。
那几个卫兵把他上下打量了下,觉得除了有点儿诡异外,身上倒是没有任何的武器,微微放心了点,想到巡抚大人总是出人意料,也许会下这种莫名其妙的命令。对着旁边警戒的同伴们打了个眼色,转身到了马车的后面,就要拉起篷布检查。
蓦地,几柄刃尖子划破篷布从里面里面无声无息的刺出,准确无比的在几个卫兵的胸前要害上开了几个大洞,卫兵们睁大了眼睛满是不信之色,缓缓的倒了下去,鲜血流了一地。
旁边的警卫大惊,忙掏出响笛,拼命的吹了出来,便悲声大呼“敌袭”就向马车冲去。在门前的警卫们严阵以待,刀剑如林堵住了门口。
那个车夫将斗笠向一个持枪奔过来的士兵脸上狠狠地砸了过去,士兵扑地而倒。然后迅速抽出匕首就在那两匹马的臀部狠狠地刺了几下,马匹吃痛,连声嘶叫就向前方的大门冲去。
守在门前的警卫们萃不及防,被那二匹奔马把队伍冲乱,向大门的道路被控了出来。马匹状似疯狂,不辨方向,竟然直直的朝门前的石狮撞去,驭手猛拉缰绳,可是速度太快距离也十分的短没能阻止的了。
后面焦急的士兵大声欢呼,看见那马车整个翻了过来,俩匹马连带驭手脑浆崩裂红白之物溅满石狮子,分外妖艳。
可是还没等他们高兴过来,几个黑影从倒了的车厢中穿帘而出,一闪就到了仓库中,身形迅疾想必是高手,几个奋勇上前的士兵残肢乱飞,丝毫挡不住他们前进的身影。
士兵们欲追赶,却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