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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怪……我。”天罡真人的语音也走了样:“贫……贫道知…知道你是太行仙客太昊的门人,而且知道你很……很美丽,恰好大总领需要一个美丽而武功高强的姑娘,来泰山引诱大龙卷,贫……贫道只……只是提出—……一些建议而已。”
“天啊……”秋素华绝望地向天狂呼。
“我不过问你们的恩怨是非。”舒云说,叹了一口气,徐徐后退。
“我要带你去找总监。”秋素华的剑指向天罡真人:“我要完全了解内情。”
“不……不要……”老道狂叫:“他……他不……不会饶我……”
“你非去不可。”
青霜长剑倏升,出其不意的一剑刺向秋素华的左胁。
舒云右手一挥,剑脱手飞掷,铮一声清鸣,击偏了青霜的长剑。
剑虹一闪,秋素华扭身反击,承影剑锋利无比,青霜的头突然离开了脖子。
一声厉叱李慧慧疾冲而至,一剑攻向她的后腰。
她来不及收剑,向前一扑,着地即向前滚翻,间不容发地避过了李慧慧追袭的两剑,翻了一匝,突然破空斜飞而起,凌空飞翻两匝,真像一头飞舞的凤凰。
李慧慧知道没有机会偷袭了。机警地撒腿便跑。
秋素华就在这刹那间翻落地面,单足点地身形已经扭转,恰好看到李慧慧转身逃命,便不等第二条腿落地,身形再次疾升,斜翻疾转有如怒鹰翻云,斜升至顶点,蓦地长啸震天,身剑合一猛扑李慧慧,势若飞隼投林,恍如流星下坠。
“好!”小绿忍不住喝彩。
李慧意大概知道她的凌空扑击术学有专精,极为可怕,听厉啸渐近,不由心胆俱寒,猛的扭身扑地,左手疾扬,打出一把飞针方以肩着地,立即滚翻躲避。
秋素华当然也知道李慧慧有些什么伎俩,左抽一挥,昊天玄功令大袖坚逾铁石,保护住头部,飞针有如骤雨般打在袖上,纷纷反弹而出。
“嗤”一声怪响,承影剑贯人李慧慧的背心,锋尖人地近尺,把人钉死在地上,秋素华的身形也随之飘落,姿态轻灵妙曼,似乎她真的已变成了鸟,而不是一个沉重的人,轻功火候已修至不可能的境界了。
“你逃得了吗?”秋素华厉叫,拔回剑飞跃而进。
天罡真人背部鲜血淋漓,前面右肩井也受伤出血,正向前面的院内跄踉急奔,已经飞奔出二十步外了。
“你也逃不了。”小绿叫,跟踪便追。
舒去手急眼快,双手一张,暖玉温香抱满怀。
“小绿,不要管她了。”他柔声说。
小绿在他一双虎臂中溶化,没来由的浑身发软,嗯了一声,粉颊贴上他壮实的胸膛。她突然觉得,她已经不需要计较身外的事了。
“我……我突然觉得不恨她了。”小绿幽幽地说:“她是个可怜的人。”
“帮我,小绿。”他在小绿的耳畔柔声说。
“我会为你做任何事。”
“帮我协助她一臂之力。”
“这……”
“小绿…”
“好的,大哥。”小绿在他怀中抬起头:“但是,如果她再向你……向你动剑,我就不饶她。”
“她不会向我动剑的,她们那个什么总监,麻烦大了。我们也走吧!”他抬回自己的剑,挽了小绿匆匆地走了。
仇恨令人盲目,仇恨能令一个懦夫变成一个勇敢的人,仇恨令人做出超出常情的奇怪行为,仇恨能使一个平凡的人,掀起翻天覆地的大灾祸。
破晓时分,火红的,带有血腥味的身影,出现在玉皇庙北面山脚下的一座民宅前。
屋右的柏树下,传出一声鸟鸣。
东方发白,晓色曦俄,已可看清人的轮廓,但仍难看清人的面貌。
红色人影在屋前三丈左右止步,也发出一声鸟鸣。
树下人影闪出,三丈空间一闪即至。
“是秋姑娘!”这人终于看清了秋素华的面貌。“咦!姑娘怎么会知道我到此地来的?”
“是夜游鹰麻八爷说的。”她信手往山下一指:“他们都回来了,一无所获。哦!七绝剑客陈爷回来了吗?夜游鹰说他在这里隐身。”
“他替大总领做信差,忙了一夜,刚回来不久,可能已经睡了。唔!姑娘身上有血腥味呢!”
“杀了几个人。”她一语带过:“我进去找陈爷有事商量。哦!这里有几个人?”
“我和陈兄一共五个人,昨晚大家都出去找线索,刚回来不久,要不是为了防范意外,我才懒得放哨呢!哦!姑娘和哪些人交手了?杀了些什么人?”
“反正是仇人就是了。劳驾,请开门。”
“门是虚掩的,姑娘请自便。”那人说完,毫无成心转身向藏身的柏树走。
她左手一拂,一枚飞针贯入那人脊心。
那人仍向前走,突然浑身一震,警觉地止步,吃力地缓缓转身。
“你……你是不是用……用东西打我?”那人愚蠢地问:“我……我觉得……觉得背后……”
“是的,我打了你一飞针。”
“咦,你……”
“你看又一枚……”
“呃……”
飞针奇准的贯入天突穴,卡住了气喉与食道,深抵颈椎才被挡住,叫不出声了。
“第三枚!”
这一枚射入心房,奇准无比。
“嗯……”那人发出了声,向后仰面摔倒,扭曲着挣命,像喉管尚未割断的鸭子。
她毫不动容,像是麻木了。
她上前抓住那人的发结,拖至屋角往树下的草丛中一丢,那人仍在抽搐、翻动,手抓脚伸,野草一团糟。
推开门,屋内暗沉沉。
“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她一面掩上门,一面哺哺地说。
七绝剑客辛苦了一夜,睡得很沉。
“啪啪啪……”有人拍打着他的脸颊。
“醒一醒,陈爷!”耳中听到俏甜的叫唤声。
七绝剑客是很警觉的,蓦地清醒过来,鼻中嗅到女人特有的幽香,却又有令人作呕的血腥。
“咦!”他惊呼,发觉自己的身躯不受指挥,手脚不能动弹,仅头部可以自己转动,想挺身坐起却力不从心,全身已失去控制。
终于他看到床日坐着的秋素华,桌上点着松明,火焰闪动黑烟上冲。
火光下的秋素华脸色阴沉,往昔可爱的笑容也消失无踪了,那一身火红的衣裙十分的刺目。
“你……你怎么来的?”他大感惊讶。
“来看望你呀!”秋素华阴沉的面庞,居然挤出一丝笑意来。
“不敢当,秋姑娘。我……我要起来……”
“你起不来的,你自己知道。”
“这……”
“我制了你的七条重要经脉。”
“老天你……”
“不要叫天,老天帮不了任何人的忙。”
“秋姑娘,你……你是什么意思?”他震惊之余,总算知道不妙了。
“总监目下在何处?”
“我……”
“你不说,我会让你永生难忘。”秋素华扭转娇躯,拾起床头桌上的另一根松明,度火点燃:“我会一寸寸一块块烧你,烙你。松明烧火,最妙不过了,松油滚烫,沾上就皮脱肉焦痛彻心脾……”
“你……你为何……”
“告诉我,陈爷,总监目下在何处?”秋素华阴森森地问,松明一歪,火星毕剥,松油因倾斜而结液,第一滴滚落的松油,滴落在他裸露的右肩窝里。
“哎……不要……”
第二滴、第三滴……
“老天爷在上……”他狂叫老天:“我的确不知道,只……只知道大……大总领在……在天街的旅店中发……发令,根……根本没有人传令给……给总监,怎……怎知总监在……在何处办事?你杀了我也是任然。秋……秋姑娘,我……我………”
“大法师在何处?”松明移开了。
“原来在松崖,大总领要我和尤大嫂传令给他,要他率四弟子到东岳老店,搜寻人质的下落。”
“你没撒谎。上次在我家,西河镇,你是总监派至西河镇接应家父的人,对不对?”
“是的。”
“假冒秋家子弟劫走假回的人,也是你?”
“这……”
“我要开始烙了,烙比滴痛楚强烈三倍。”
“是的……是的……”
“那两个假货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只有总监知道是谁,是他亲自策划执行的,知道内情的人越少越好。”
“我秋家家破人亡,被你们害惨了。”
“是……是总监的主意,我只是奉命行事的人之一,秋姑娘……饶命……哎……”
松明嗤一声怪响,火焰熄灭,插入七绝剑客的口中,哪能不灭?
秋素华退下床,拔剑便砍。喀喳一声,七绝剑客的脑袋与脖子分了家。
日上三竿,天凤许小风带了侍女紫电,沿梳洗河畔的小径,急急奔向那座小楼。
“咦!怎么没派有警哨?”天凤站在园门口讶然轻呼,举目搜寻警哨的形影。
“奇怪,里面好像不见有人,难道人都撤走了。”紫电推开园门向内观察,心中疑云大起。
“不可能的,进去看看。”
“不能进去,小姐。”紫电看出了凶兆:“静得不合情理,可能……可能……”
“被挑了?”
“是的,小姐。”
“不可能的。”天风举步入园:“二妹精明机警,素华功臻化境,有机关相辅,而且是夜间,即使被挑了,她们也不可能遇害,应该脱得了身,及时通知自己的人,怎么毫无消息传出?不管是否出了意外,我们也得进去看看究竟,是不是?”
“小姐,还是小心为上……”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剑鸣。
刚到达园门口的天风,警觉地扭头回顾,大吃一惊,本能地转身,手按上了剑把。
秋素华火红色的身影,出现在紫电身后,承影剑的锋尖,透过紫电的身躯,出现在左胸前伸出半尺左右,正是心坎的要害部位。
秋素华脸上苍白失血,风目中杀机怒涌,提起右脚一蹬,紫电的身躯脱剑向前急撞,想叫却叫不出声音,向天风凶猛地冲去。
天风伸手挽住了紫电,被鲜血喷得胸前一片红。
“素华妹,你……”天凤骇然叫。
“我要证实你和总监狼狈为奸,计算我秋家的阴谋内情。”秋素华逼近至一丈左右,剑势已控制了天风,杀气腾腾,凤口喷火:“有些人已经招了供,现在,轮到你将经过从实招来了。”
“你胡说些什么?”天风厉声问:“慧慧呢?”
“她死了。”
“死了?”
“我杀了她,青霜也死了。火凤密谍几个重要的首脑,只剩下你一个了。”
“该死的,你……”
紫电的尸体,突然向秋素华飞撞。
秋素华一怔,本能地闪身躲避。
天凤获得这刹那的好机会,脱出秋素华剑势的控制,一声剑鸣,及时撤剑立下门户。
“秋素华,你好大的胆子。”天风有恃无恐,声色俱厉:“你胆敢背叛我们,你……”
秋素华以行动作为答复,一招三星追月突然抢攻,似乎像足三剑齐发,锐不可当,三剑硬攻,把天风逼得退入园内。
“住手!”天风斜飘丈外,总算摆脱了秋素华的剑势威力控制区。
“你打算招供了?”秋素华跟到,重新掌握发招有利位置。
“你知道背叛的后果吗?”
“你吓唬不了我,许小凤。”
“你难道不为你两位兄长的生死打算?”
秋素华如中电项,脸色更为苍白。这时,她才想起还有两位兄长仍在飞龙秘队的控制中。
“你想害死他们吗?你秋家的香烟,你愿意亲手断绝吗?他们将会因为你的背叛而被处死,你……”天凤掌握优势,继续提出威胁。
“除死无大难,我不怕你的威胁。”秋素华咬牙说:“首先我要杀死你。”
“你杀不了我。”天风冷笑:“你比我高明不了多少,我要摆脱你易如反掌。我不知道你听信谁的流言,怎么问起这件事的?”
“我已经知道了,现在只需从你口中知道更详细的内情,你们害得我家破人亡……”
“住口,你说这些话公平吗?”天风厉声说:“令尊自己把持不住,怎能全怪我们?俗语说:祸福无门,惟人自招,如果令尊真能站稳脚根,岂怕走错路?素华,不要怨天尤人自毁前程,你还有机会改过自新,目下用人之际,我不会追究你的滔天罪行。把剑丢给我,我带你去见大总领,求大总领赦免你的罪。”
“如果家父真的把持不住,你们就用不着设计陷害他了。”
“素华,你听我说。”天风的声调渐变:“为了你自己,为了你两位兄长的安全,你必须……”
“我必须要做的事,是杀掉你们这些害得我家破人亡的人。不必用这些事来威胁我,我已经想通了,正如同我受到你们不断诱惑,要将我改变成荡妇一样,我想通了成了落妇,就不再计较其他一切了。现在,我又想通了,我要求的只有复仇,其他也不再计较,我自己的死活已不在意,两位兄长的生死我又何必介意……”
“你会介意的,同时,你也不必死,你的生死与令兄的死活,全在你一念之间,完全操之在你。素华,一错不能再错,你还有机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