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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堂口站着另一名店伙,接口说:“不用问了,姓刘的香客,昨天就结帐下山走了。他像个鬼,白天晚上人都不在店,一早结帐时,却像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一无所获,但总算知道复仇客健在的消息不假。
龙姑娘已经交给姜巡检带走了,复仇客也许会听到风声,去找姜巡检讨取龙姑娘的消息,用不着他们担心了。
午正过后不久,秋素华在一家农舍求食,花了一锭碎银,饱餐一顿,向农会主人打听附近武林人出没的动静。
不久,她出现在高老桥,沿桥头向东岔的小径,向东盘山而下。这条小溪流叫龙泉溪,漠北山势突起,松柏蔽天,溪水东流盘折子峰脚之下。
在这种地方跟踪,好处是不怕将人追丢,不必跟得太近,路只有一条,平时罕见人迹,只须在后面远远地追随,不时留意前面的青息就行了。
如果人失了踪,也只须在原处等候,早晚对方会回来的,除非对方就此一走了之,走了就不再回来。
坏处是对方如果在途中有人接应,便会全盘皆输。
秋素华目前已是形单双影,孤身无助。却又穿了刺目的红衣裙,目标显著,跟踪毫无困难。下行两三里,她快速地折入右面一条小径,脚下一紧,片刻便出现在一家茅舍前。
茅舍紫门紧闭,附近杏无人踪。
“出来吧!我知道你们躲在里面。”她在门外大叫:“你们一定已经接到消息,知道我正在找你们这些凶残恶毒的匪徒。”
没有声息,像是空屋。
“砰!”她一脚踢倒了柴门,扳起一根木柱,先打倒院篱,小小的前院失去屏障,不怕有人藏匿暗算。
大门也是紧闭着的,她举起木柱奋力飞掷,砰一声大震,大门撞开了。
小厅堂的八仙桌后,端坐着八手仙婆,脸色不正常,左手握了一根新制的铁手杖,便于单手使用。
右手空荡荡,断手的创口可能尚未完全愈合。在老妖婆来说,断了只手算不了什么严重的创伤。
“你来晚了一步,大总领已经走了。”八手仙婆沉着地说:“就算你找到了他,他也不知道总监在何处。”
“那你一定知道了。”她站在门外说。
小厅堂窄小简陋,堆放了不少杂物农具,动起手来施展不开,所以八手仙婆在里面等候,要和她在窄小的地方相搏。
鼠斗于窟,力大者胜,轻功超人,闪避快速灵活,在这种窄小而又杂乱的地方,几乎无用武之地。
而八手仙婆不但内功深厚,而且会妖术,正好适于在窄小的地方施展。这一来,双方的短长相反地消长,秋素华的优点与长处消失,胜算有限。
“老身更不知道。”八手伯婆一口否认。
“也不知道大总领的藏身处?”她追问。
“你真想知道?”
“不错。
“好,我告诉你。”
“你出来再说。”
“你不敢进来听?”
“就算是不敢好了。”
“哦!你既然不敢进来,老身为何要出去冒险告诉你?你并不能克制老身。老身没有怕你的必要。”
“因为离开你布置有歹毒玩意的小厅,你就像是光着身子的死人,只有任人摆布的份,我不会上你的当,进入你布置的杀人馅阱。”
“你不进来,老身……”
“八手仙婆……不,独手仙婆,你必须出来。”她抢说,语气阴冷已极:“我还没打算杀你一个残废的老太婆,所以你最好识相些。”
“你不要说大话,秋姑娘。”八手仙婆不理会她的威胁:“老身也留下不走,当然有敢不走的理由。秋姑娘,一错不可再错,你还有戴罪立功的机会。目下用人之际,大总领以大局为重,定会饶恕你……”
“老妖婆,你是不打算出来的了。”
“老身……”
“茅屋经不起火的,我的百宝囊中有火折子。”
“你敢在名胜区放火?你……”
“你们曾经教我如何杀人放火,教我如何不择手段全力争取所要的一切。名胜区又算得了什么呢?一把火把泰山烧光,并不比烧德平城屠光德平城严重。泰山野火一起,你们争取大龙卷的毒计会不会成空?所以,你最好乖乖地出来。”
“你进来……”
“我不会进去,因为我知道你们的性格,知道你们的习惯和手段,知道你们这群狂人的狠毒。屋子里所布置的杀人玩意,决不会普通寻常,别墅里面的机关我已见识过了,所以我不会在你们布置好的地方和你们玩命。你不出来吗?好,我替你准备放火,把你熏出来烧出来。”
她立即捡拾已经打塌的院篱,做成一小捆一小捆便于燃烧的束把。
“你这该死的叛徒!”身后传来咒骂声:“就算大总领肯饶恕你,本座…”
红影飞升,后空翻远及三丈外,半空中承影剑出鞘,挟风雷下办。先是怒鹰翻云,然后是饥鹰搏兔,带着一声厉啸,碎然猛扑在后面神气地发话的人。
是一个中年青袍人,变生不测,居然反应奇快,快速地拔剑。
由于估计错误,以为她一定转身察看,岂知她不等对方将话说完,也不转身察看,突然飞腾反扑,速度快极,恍若电耀霆击,大出意料之外,想退已来不及了,看到红影飞腾,承影剑的光芒已自天而降。
拔剑、下挫、发把自保,反应奇快绝伦,剑出万笏朝天,正是对付凌空下补的最佳狠招。
“铮!”上攻的剑,被承影剑折向击中了。
中年人的搏斗经验极为丰富,攻出万笏朝天已预留退路,而且不采方便容易的左移位,用相反的右移挫退,只要稍移一步,便可脱出饥鹰的铁橡钢爪。
可是,碰上的是火凤凰。
承影剑不推不震而反绞,她的双脚便获得外力相引,加速下落斜挑,灵活得不可思议,噗一声响,右脚端上了中年人的右颈根。
“哎……”中年人扭身摔倒。
红影一沾地便急滑而至,承影剑的光华一闪,中年人的右腿齐膝而折。
剑光连闪,中年人的叫号凄厉刺耳。
“你已经是人彘。”她向后退:“不管你肯不肯饶恕我,我留你的命去向大总领申诉。”
中年人的手脚全断了,如果没有人及时裹伤,片刻便会鲜血流尽而死,还能向谁申诉呢?
“补我……一剑……不……不怨你……”中年人狂叫,“不……不怨……怨你……”
她已经回到门前,对中年人的狂号充耳不闻,无动于衷,煞气慑人的双目,凶狠的盯视着屋内的八手仙婆。
“如果你不出来招供。”她咬牙说:“我要砍掉你剩下的一手两脚,与这个家伙一样,决不食言。”
八手仙婆眼看她冷酷的挥剑剁中年人的手脚,惊得心胆俱寒。
交手中互相拚命,本能地出手杀的,绝大多数的人皆可办得到,但从容挥剑逐一砍断一个的人手脚,能办得到的人就投有几个了。
“大总领今晚在飞龙岩召集各路统领商议。”八手仙婆气慑地说:“至于现在何处,老身就不知道了。”
“总监呢?”
“老身不知道有关他的事。”
“你出来说给我听听。”
“好,我出去。”八手伯婆屈服了,离桌而起,突然左手的铁杖向前一挑,沉重的八仙桌飞起,呼啸着飞出门外,向她凶猛地砸去。
她不能不闪避,桌的宽刚好与大门相差两寸,竟然恰好飞过,整座门全被挡住,祖视线也被桌所阴挡,刹那间无法看到屋内的变化。
屋中的八手仙婆失了踪。
她闪过飞砸而出的木桌,立即发现八手池婆不见了。红影一闪,她也失了踪。
八手仙婆是从后面的窗口脱身的,奔入天井,猛地一长身,贴右面的墙头平滚而滑过,迅速地飘落在屋外,往屋旁的树林一钻,如飞而遁。
急于脱身,忘了回头察看,不知茅屋顶脊上;爬伏着一身红的火凤凰,正居高临下侦伺,目光可以监视整座茅屋的四周。
论轻功,四河镇秋家的移影换形独步武林。
八手仙婆的轻功挺纵术极为高明,而以此自傲,所以经常以县引敌追赶,以掩护同半脱身,能追及的人,还未曾有。
但今天,追的人是秋素华,而且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虽则林深草茂,也难以脱身。
仅逃出百十步,身后已听到分枝踏草声。
“我一定要把你的手脚砍下来。”秋素华恨极的语音如在耳后发声。
心中一虚,判断力就大打折扣。
八手仙婆是成了精的老江湖,心中惊恐,神智就不够清明,丧失精确的判断力,惶急之下,大喝一声,在旋身一杖后扫,铁杖虎虎生风,满以为这出其不意的旋回攻击,定可将追近身后的人扫成两段。
一杖落空,头顶红影疾降,厄运临头,承影剑光华倏落,剑气压体。
枝叶摇摇,左手随着铁杖向一旁的树丛飞砸。
“饶我……”八手仙婆狂叫。
红影飘落,剑光再闪。
“砰!”八手仙婆倒了,右脚已经分家。
茅屋前,舒云惨然地替中年人撕衣裹创。
“补我—……剑……”中年人凄厉地叫号:“没有手……脚……就……就算救……救得了我,我活……活下去生……生不如死……求你,补我—……剑。”
“抱歉,在下办不到。”舒云断然拒绝。
“让我死……”
“血已经止住,你死不了。老兄,你附近有人吗?在下叫你的人来救你。”
“没有天啊……”
“老兄,我……好吧!我带你到文皇殿,交给那儿的客店……”
“不,把我留在茅屋里好了。”中年人说。
“那……”
“我的人会来察……察看的。”
“也只有如此了。”舒云苦笑:“如果你的人不在两个时辰之后赶到,在下的金创药药力消失,你……”
“他们会…会来的……”
舒云将没有手脚的中年人拖入堂屋,一脚踏入大门,他心生警兆,立即收腿退出。
门两侧,两根巨木交叉下砸。砰!一声大震,另一根横木也在三四步外轰然下坠。
简单的装设,通常可收到意外的功效。人如果冒然进入,很可能遭殃。即使能逃过砸击奇…书…网,也难逃过在一旁用暗器夹击的恶运。
“这里是你们潜藏的地方吗?”他问。
暂时借用的。“中年人恢复了一些元气,说话居然可以连贯了。
“暂时供用?茅屋的主人呢?”
“是……是八手仙婆经……经办的。”
“杀掉了?”
“我……我不知道……”中年人口中推卸,但神色已经招认了。
“报应昭彰,老兄。”舒云深深叹息,跨入厅堂将人放在堂中:“你还是向上苍祈告吧!但愿你的人能赶快前来救你。”
“他们会……会补我一刀,这……这是我们这种英……英雄人物的下……下场。谢谢你让……让我多……多活—……一些时辰。”
“悲惨的英雄人物的下场。”舒云往门外退:“很抱歉,在下只能尽这点点的心意。”
“在下感谢不尽。你老兄贵……贵姓大名呀?”
“宋舒云。”
“你……你你……你是宋……宋舒云?”
“不错。”
“老天……你……你知道我……我是……”
“你是飞龙秘队地位不算低的人物。”
“那……你为何救……救我?”
“在下总不能见死不救,何况你不认识我,可知你不曾向在下动刀动剑,在下没有不救你的理由。好好保重,老兄。”
“赶快退出山区。”中年人吃力地说:“大总领决定要全力对付你,今晚要在飞龙岩召集重要人员,商量杀你的计策。宋兄,不……不要用鸡卵碰石头,把对付大龙卷的人,转而对……对付你,你毫无机会。走……走吧!宋兄……人之将死,其言也……也善……呀……”
中年人昏厥了。舒云摇摇头,转身出门。
小缓急掠而至,在篱门外与他会合。
“怎样了?”他问。
小绿摇摇头,指了指堂屋内的中年人。
“也被卸了手脚?”他追问。
小绿点点点,神色黯然。
“别怪她。”他将小绿挽在怀中:“家破人亡,她有权报复的。”
“可是,大惨了,大哥。”小绿不胜伤感:“我看呀!她已经疯了。”
“这……我看,该擒住她,把她带回德平。”
“你如果在她没弄清楚内情前带她走,她会恨你一辈子,会把你当成不共戴夫的第一号死仇大敌。”
“这……”
“大哥,你其实也没有完全了解内情,你的话不可能取信于她,她会恨你的。”
“好吧!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她呢?”
“在上面的一处山崖躲起来休息。”小绿指指东面的山崖:“她可能已从那位断去手足的人的口中,得到一些什么重要口供,可能不再乱跑乱找,利用机会休息养精蓄锐,以后再找人泄愤。大哥,我们……”
“天色不早,已经是未牌时分。”舒云看看天色:“该去找齐叔和青姨了,这里……”
“不要管她了,大哥。”小绿正色说:“我们已经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