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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了薛婷婷一眼道:“关於先师为我定下的亲事,比较起来,还是薛大侠夫妇的意见比较重要,如果他们愿将薛姑娘许配给在下,当然我是求之不得,可是万一他们仍然只锺意峨嵋欧定邦,在下也只有为薛姑娘祝福……”
薛婷婷怔怔地望著金玄白,星眸之中似乎起了一层雾,也不知她心中在想些什么,可是江凤凤却嘟起了嘴,道:“金大哥,你不是说欧定邦是个骗子吗?怎么现在又改口了?”
金玄白道:“我没有改口,只是我认为人和人的缘分是无法强求的。薛姑娘,令尊和令堂如果垂爱欧定邦,认定他便是乘龙快婿,那么在下就算倾力毁去峨嵋,杀了欧定邦,对事 实也无补。”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当年何康白和盛殉的那段恋情在脑海之中又如电光闪过,使他感触良多,眼中射出凌厉的锋芒,道:“如果我和薛姑娘有缘,而薛大侠夫妇也同意这桩婚约,那么别说是峨嵋来捣乱,就算是九大门派的掌门人一齐出手干预,在下也会一举将之摧毁。”
蒋弘武一直站在旁边没有吭声,这时鼓掌道:“好!这才是霸王的豪气!”
薛婷婷不知是受到感动,抑或是其他什么原因影响到了情绪,此刻竟然珠泪盈盈,叙衽深深一福道:“多谢金大哥抬爱,婷婷感铭心中,永难忘怀,就依大哥之言,明日当随赵大人赶回青城,无论家父如何决定,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是我敬爱的大哥……”
当她抬起头来的时候,金玄白很清晰的看到从她那长长的黑睫落下的两串泪珠,就如同两串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如此的动人心扉。
金玄白忖道:“我让她就此回去,不知道是对还是错,难道我不该努力的争取这门婚事吗?”
薛婷婷一拉薛上杰的手,道:“大哥,我们先下去了。”
金玄白只觉心头一热,叫道:“婷婷、江姑娘,你们等一等。”
他伸手入怀,把那两个得月楼蒋弘武和诸葛明给的锦囊掏了出来,将里面仍装有银票的锦囊递给薛婷婷,另一个仅剩一颗明珠的锦囊则给了江凤凤,道:“这是大哥给你们的见面礼,请你们务必收下,最低限度可以做个纪念。”
薛婷婷和江凤凤收起锦囊,向金玄白钦衽致谢,薛士杰却伸手道:“金大哥,我呢?你也得送我见面礼呀!”
江凤凤曲指在他脑袋上敲了下,道:“送你一颗糖炒栗子!”
薛士杰两眼一翻,嚷道:“江凤凤,你干嘛打我?你这恶婆娘,如此凶悍、讨厌,保证你一辈子都嫁不出去,做个老姑婆……”
江凤凤伸手便点住了他的哑穴,瞄了金玄白一眼,拉著薛婷婷转身走去。
蒋弘武低声道:“老弟,我看这个小姑娘也看上你了。”
金玄白苦笑道:“她是看上了风流潇洒的朱公子,又怎会把我这粗人放在眼里?”
蒋弘武神情古怪地道:“不会吧?”
金玄白道:“怎么不会呢?她在集宝斋里便收了朱瑄瑄的礼物……”
他见到诸葛明和长白双鹤飞身奔了过来,又道:“不相信的话,可以问诸葛大哥。”
诸葛明和薛婷婷擦身而过,不过见到金玄白和蒋弘武站在路边说话,也没拦住她,老远便叫道:“金老弟,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强敌?”
金玄白还没答话,蒋弘武已迫不及待的道:“诸葛兄,朱郡主真的在集宝斋里买首饰送给两位姑娘?”
诸葛明领著长白双鹤到蒋弘武之前,颔首道:“的确有这件事。”
蒋弘武一愣,道:“这丫头是什么意思?”
诸葛明冷笑道:“他女扮男装扮久了,总以为自己是个男人,见到漂亮的女孩子,当然要表示她风流潇洒、慷慨多金的一面,买首饰送人是非常自然的事。”
蒋弘武绷著一张马脸,道:“真是胡闹!这个丫头,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诸葛明道:“张大人说了,她若是再胡闹,就派人押她回湖北,交给王爷严加管束。”
他的目光一闪,望向金玄白,道:“金老弟,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是不是遇到了强敌?那人又为何要掳走薛士杰这个顽皮鬼?”
金玄白道:“掳走小杰的是华山派的白虹剑客,因为他认出了小杰手中的那柄白虹剑,误以为小杰受到差人的迫害,所以出於好意救他。”
诸葛明“喔”了一声,显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却见到蒋弘武满脸疑惑的望了自己一眼,心知蒋弘武也不相信这个解释。
他轻咳一声道:“老弟,那白虹剑客的武功如何?他成名江湖已有二十年,想必功力匪浅……”
金玄白道:“白虹剑客功力深厚,已能从剑上发出八朵寒梅,比起武当崩雷神剑杨子威,尤要技高一筹……”
蒋弘武笑道:“不过白虹剑客纵然武功高强,遇到老弟你也得甘拜下风,对吧?”
金玄白淡淡一笑,道:“我们只交手了一招,他便认出我的来历,当场收剑后退……”
他虽然说得轻松,可是蒋弘武和诸葛明心里有数,知道华山白虹剑客必是吃了苦头,这才弃剑投降,而长白双鹤是亲眼看过金玄白一身绝艺,更深信白虹剑客可能连一剑都没能递出来,若非金玄白放手,恐怕白虹剑客将会非死即伤。
金玄白话声稍顿,道:“诸葛兄,记得你曾说过你是东厂的官员,请问西厂的人你熟不熟?”
诸葛明一愣,不知道金玄白为何会突然提出这件事,他望了蒋弘武一眼,只见对方也是满脸错愕。
略一思忖,他小心翼翼的说:“西厂是由谷大人所统领,里面的人有部分是由东厂拨进去的,那些人我大多认识,至於后来招募了许多各地的英雄好汉,我就不清楚了。”
金玄白问道:“诸葛兄,谷大用身边的所谓四大神将,你认识吗?”
诸葛明道:“那什么四大神将我都见过,但是并没有深交……”
他停了下,问道:“金老弟,你为什么突然提起四大神将?莫非有什么事要发生?”
金玄白没有回答他这句话,反问道:“诸葛兄,能否请你告诉我,有关於西厂的情形?”
诸葛明一愣,望了蒋弘武一眼,道:“这个蒋兄比我清楚,就请他告诉你吧!”
……………………………………………………………………第 六 章
名求利索蒋弘武见到诸葛明把问题丢给自己,他虽然不知道金玄白为何会突然提起西厂之事,心想一定有什么原因,自己若是蓄意隐瞒,可能会引起金玄白的下快,后果影响极大。
於是在忖思之下,他清了清嗓子,道:“西厂成立於成化十三年春正月,距今已有二十七年了……”
成化年间,宪宗皇帝宠信太监汪直,为了加强汪职的权力及活动范围,於是正式成立一个机构。
因为,在永乐十八年的时候,太宗皇帝已成立一个以宦官为首的特务机关“东厂”,所以便将这个新成立的单位命名为“西厂”。
宪宗朱见深是英宗之子,十六岁登基,在位二十三年之久,仅召见过内阁大臣一次,所以内外朝政都被奸佞所掌控。
朱见深是朱厚照的父亲,他一生荒唐,嗜奸女色、珠宝、珍物,崇信旁门左道,为了提升性能力,不但服用坊问春药,并且还吃丹喝符水。
他有强烈的恋母倾向,宠信比他大十九岁的昭德宫万贵妃,而汪直便是在万贵妃身边当小内侍的。
汪直是广西大藤峡的瑶族土人,因为亲人参加叛乱而被株连,当时,都御史韩雍上奏皇帝,於是将一批“小罪人”施以阉割,进入宫内做太监。
由於汪直慧黠多智,不久便被升为御马太监,就在那个时候,有一个武林高手李子龙和一个太监韦舍勾结,经常进入宫内,和许多宫女发生淫乱的行为,被汪直察知后,密报宪宗。
宪宗虽然以“图谋不轨”的名义,布下天罗地网,将李子龙逮捕诛杀,但是自尊心大受损伤,使他对朝廷内外的官僚产生极大的不信任之心。
於是他便命令汪直领著一群信任的太监易容化妆,在吸收数名可靠的东厂校尉,不断的来回朝廷内外,伺察官僚们的各项活动。
逮捕“妖人”李子龙的事是在成化十二年,几个月后,宪宗便成立西厂,权力比东厂更大,上自王公贵族、下至民间斗殴等鸡毛蒜皮小事,都在西厂管束的范围之内。
不仅如此,西厂甚至於对宫内宦官也有侦缉的权力,这个特务机关逮捕朝廷中的官员有权先下狱再上奏,於是中间便有极大的回旋空间,许多被逮捕者的家人,只要送足了银子,便可以在奏闻上级之前释放。
而那些财力不足,或者关系不够的人,往往在亲人入狱后,只有眼睁睁的看著他们受到酷刑的折磨,而无力救援……西厂从成化十三年成立,直到成化十八年二月废除,这六年中,西厂一度罢废,不过仅仅停了一个月而已,在这段期间,冤死者不计其数,朝廷大关无故入狱者达数百人之多,被株连的更是数十倍此数。
当汪直权倾一时之际,还代表皇上巡视九边,可说威胁权倾天下,当年曾有“知有汪太监,不知有天子”的谚语……西厂罢废后,次年六月,汪直被“下放”到南京御马监,八月,又破降为奉御,而他的党羽也先后遭到罢黜,自此汪直势力瓦解。
直到政德元年底,武宗皇帝认命刘瑾为司礼太监时,才重新设置西厂,交由谷大用掌管,期间经过二十多年,历经许多的转折。
蒋弘武大概地把设置西厂的历史对金玄白说了一遍,最后感慨地道:“据说当年西厂高手林立,就算汇集东厂和锦衣卫的全部好手,都无法对付他们,后来是掌东厂的太监尚铭找来阁臣万安和李孜省等,请到了一位当代武林高手九阳真君相助,这才直捣西厂,拿下了太监汪直……九阳真君姓沈,单名一个重字,据说他是本朝初年钜富沈万山的后代子孙,一身九阳神功几乎到了天下无敌的地步,那个时候还没什么天下十大高手,太清门也仅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而已,可是九阳真君已经名闻四海,而他的独子后来更成为武林巨擘,那便是九阳神君……”
金玄白听到这里,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个九阳真君竟然是师父沈玉璞的父亲,可是,为何他在随师留艺的十五年之中,竟然从未听到沈玉璞提起自己的出身来历,更没听他提起过有关於九阳真君沈重的一个字。
莫非他们父子之间有什么问题吗?
莫非九阳真君做了什么错事,以致使得九阳神君羞於提起父亲?
金玄白满腹的疑问,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任何人可以询问,只有不断地思忖著这对父子间所发生的事……就在他杂思纷乱之际,只听得蒋弘武继续道:“九阳真君在率领东厂各大档头和锦衣卫数名千户攻入西厂时,据说曾经受了重伤,后来他功成身退,尚铭尚公公还派人到四明山九阳宫去探访,结果宫庙里只留了几名老道,却不见真君的行踪,直到数年之后,九阳神君以一身无俦功力打遍天下,上少林、闯武当、战昆仑,全部安然下山,我们锦衣卫才知道九阳神君便是昔年有功於朝廷的九阳真君之子……”
诸葛明突然搭腔道:“蒋兄,关於九阳真君的行踪,我们东厂存档的册籍里,似乎有他的一段纪录,那是二十多年前,我们厂里的一位海大人奉令参与当时天下十大高人论剑泰山之行,据他的纪录,当时有一个蒙面人上山,参与各派高手论剑,被评为排名第八……”
他见到引起了金玄白的注意,继续道:“那个蒙面人始终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并且也不肯报出名号,所以当时众人就以无名氏称呼他,由於他运功时,全身会发出一层淡红色的霞光,所以在会后许多人怀疑他便是昔年纵横天下的九阳真君。”
蒋弘武恍然道:“喔!原来如此!”
他突然拍了下手,道:“这件事非常可能,因为当年他领军攻入西厂时,身受重伤,虽然后来尚公公请来十位御医替他治好了伤,可是功力毕竟受损,恐怕数年之间也难得痊愈, 所以九阳真君既想参与泰山论剑,又不愿弱了昔年名头,只得蒙面前往。”
诸葛明赞赏道:“想那九阳真君果真不愧是一代人杰,受伤之后,依然能夺得天下第八的尊荣,令人佩服之至。”
直到此刻,金玄白可以九成的认定,那被视为天下第八高手的无名氏,的确便是师祖九阳真君。
当然,诚如蒋弘武和诸葛明之言,九阳真君沈重若非当年带领东厂和锦衣卫的高手攻进西厂,擒拿太监汪直时受了伤,怎么可能在泰山论剑时名次那么落后?
想必是沈玉璞当时九阳神功还没练到家,甚至可能还没出师,所以一直不知道此事。
等到后来九阳神君出师之后,行走江湖时,不断地听到有关於当年武林十大高手的传言,於是便发现了无名氏的秘密。
沈王璞愤於父亲仅排名武林第八,於是等到神功稍有成就